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非洲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尘土在风中卷起漩涡。在犹罗巴族的土地上，酋长阿布卡的庭院里，三十座土坯房依次排列，每座房前都站着一位妻子。她们穿着色彩斑斓的裙袍，手中或抱着婴孩，或提着水桶，在烈日下劳作。阿布卡坐在棕榈树下的藤椅上，眯着眼看着这片属于他的“财富”。
“酋长，新来的援助团队又到了村口。”部落长老快步走来，压低声音说，“他们带了好多机器和书本，说是要帮咱们建学校。”
阿布卡啐了一口槟榔渣，不屑地哼道：“那些白皮人又来了？他们上次修的水井三天就塌了，这次搞什么学校？咱们的儿女学写字有什么用？能多耕一亩地吗？”
长老擦了擦汗：“可他们说，不建学校就不给粮食和药品……最近疟疾又闹起来了，咱们的草药快不够了。”
阿布卡沉默片刻，望向远处自己的第三十座妻子房。那房子是新砌的，墙面还泛着湿泥的光泽。上个月他花了三头牛和十袋玉米从邻村换来那个年轻姑娘，她如今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晾晒兽皮。“去告诉他们，按老规矩办。”他摆摆手，“想建学校，就得先给咱们修好水井，再送十台拖拉机。”
援助团队负责人海伦是个金发女人，她听完长老的传话后，盯着笔记本上的数据皱眉：“可协议明明写着先建学校，再提供基础设施……”
“协议？”阿布卡亲自来到村口，身后跟着六个持矛的护卫，“在犹罗巴族，我的规矩就是协议。你们想在这块土地上扎根，就得懂我们的习俗。”他指了指自己的妻子房，“看见那些房子了吗？每座房子代表一份土地，每块土地养一个家庭。女人多，土地就多，粮食就多，这就是我们的财富。”
海伦的翻译是个当地青年，名叫卡西姆。他红着脸小声说：“酋长，现在外面都在说一夫一妻制……联合国的人来了好几次，说这样对女人不公平。”
阿布卡大笑起来：“公平？你们这些读书读傻的年轻人！没有女人，哪来的土地？没有土地，哪来的粮食？我的祖先传下来的规矩，比你们的纸条约法硬得多！”他拍了拍卡西姆的肩膀，“你小子要是能攒够三头牛，也可以娶第二个老婆。到时候你就明白，女人不是‘公平’的，是实实在在的财富。”
夜幕降临，阿布卡的庭院里升起篝火。妻子们依次端来食物：第一妻煮的玉米粥，第五妻炖的山羊肉，第二十妻酿的棕榈酒。阿布卡大口吃着，突然瞥见新来的第三十妻躲在角落抹泪。他走过去掐住她的下巴：“哭什么？我给你房子，给你仆人，还让你怀了我的儿子，哪个女人有你这样的福气？”
女人颤抖着说：“可、可我不想每天只能晒兽皮……海伦老师说，学校建好后，我可以学织布，还能卖到城里去。”
阿布卡瞳孔一缩，猛地将她推倒在地：“你敢听那些白皮女人的话？记住，你的土地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你生的孩子也是我的！”他转身大吼，“来人！把这个不守规矩的给锁起来，饿她三天！”
卡西姆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攥紧了拳头。他想起海伦白天说的话：“传统不是枷锁，但也不能把人困死。我们带来了拖拉机，可以一人操作一台，不需要靠女人换土地。还有避孕药，能让女人自己决定生几个孩子……”他摸出裤兜里那张皱巴巴的传单，上面印着“妇女权益”四个汉字，他一个字也不认识，却觉得那纸像一团火。
第二天，海伦团队在村口支起了帐篷学校。几个大胆的年轻女人偷偷溜来听课，包括被锁了三天的第三十妻。她们围着海伦学习织布图案，用计算器算账，甚至讨论如何用拖拉机代替人力耕作。卡西姆负责翻译，每当说到“平等”“自由”这些词时，他的心跳得像打鼓。
“可我们要是反抗酋长，会被赶出部落的……”一个妻子小声哭道。
海伦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可以帮你们去镇上开作坊，用织布赚钱。土地不是唯一的财富，手艺和知识才是。”
一个月后，阿布卡的庭院开始变得冷清。第十妻和二妻悄悄卖掉首饰，带着孩子去了镇上；第七妻用攒下的玉米钱买了台二手缝纫机，在援助队的帐篷里做衣服。阿布卡暴跳如雷，召集所有护卫搜查村子，却发现连他的亲信护卫队长也偷偷送女儿去学校学开车。
“背叛！你们都被白皮人的妖术迷了心！”阿布卡在部落大会上咆哮，将长矛砸向地面，“没有我，你们哪来的土地？没有女人，你们哪来的后代？”
卡西姆突然站起身，声音颤抖却坚定：“酋长，土地不是你的私产。部落法典上写的是，土地属于所有族人，按家庭分配。你多占的土地，该分给大家了。”
全场哗然。阿布卡瞪着他，仿佛看见二十年前那个被自己父亲赶出部落的穷小子——卡西姆的父亲因反对一夫多妻制，被剥夺土地，饿死在外乡。“你敢质疑我？”阿布卡抽出腰间的匕首。
卡西姆却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老酋长当年亲写的法典，我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上面清清楚楚，每户一妻，土地均分。”
海伦团队趁机播放起投影仪，屏幕上闪过城市里的高楼、工厂、学校，还有女人开着拖拉机在田里耕作的画面。人群渐渐安静，年轻人们眼睛发亮，老人们则面面相觑。
“你们要选旧规矩，还是新规矩？”卡西姆举起法典，“旧规矩让酋长一人富，新规矩让大家都有地，有工作，有书读。”
阿布卡感到喉咙发紧。他的三十座妻子房像三十座坟墓，压得他喘不过气。养这么多女人要耗费多少牛羊？她们的劳作换来的粮食，又有一半被酋长家族挥霍。而屏幕上那些女人，居然能自己操作机器，自己赚钱……
“好，我同意分土地。”他突然开口，全场惊愕，“但按老规矩，得用比武决定分配权。”他指向卡西姆，“你敢跟我斗矛吗？赢的人，才有资格分地。”
卡西姆深吸一口气，接过长矛。他知道，这场比武不仅关乎土地，更关乎整个部落的未来。
尘土飞扬的场地上，两人对峙。阿布卡经验丰富，矛影如蛇，卡西姆却灵活得像只羚羊。他想起父亲教的格斗术，想起海伦教的战术分析，每一躲一闪都精准无比。终于，他瞅准空隙，矛尖刺中阿布卡的肩头。
“你赢了。”阿布卡吐出一口血，扔下武器，“按规矩，土地归你分。”
人群欢呼声中，卡西姆走上土台，展开法典：“从今天起，每户一妻，土地按家庭均分。愿意去镇上工作的，援助队提供培训和住所。不愿意的，可以领拖拉机种田。”他转向海伦，“请帮我们在村里建织布厂，让女人们能在家门口赚钱。”
第三十妻挤到台前，怀里抱着婴儿：“卡西姆，我能用分到的地种棉花吗？海伦老师说我织的布花纹最好看。”
卡西姆笑了：“当然可以，你的土地，由你自己决定怎么用。”
夜幕再次降临，但这次篝火旁的人们不再只是阿布卡一家。各户领到土地证后，纷纷围坐分享食物，孩子们举着识字课本嬉笑。阿布卡独自坐在角落，看着空了大半的庭院，突然抓起酒壶灌了一口。
“酋长，要一起吃点吗？”卡西姆递来一碗新酿的玉米酒，“这是用拖拉机种的玉米做的，比以前甜多了。”
阿布卡瞪他一眼，却接过碗。酒液滑入喉咙时，他竟尝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滋味——不是苦涩的权力，而是带着希望的阳光。
土地重新分配后，犹罗巴族迎来短暂的繁荣。织布厂建起，拖拉机轰鸣着开进田野，年轻女孩们开始学习驾驶和会计。但裂痕也随之浮现：部分老派族人不满“分妻”政策，暗中串联，煽动阿布卡的旧势力反击。
阿布卡的表弟莫萨是最大的反对者。他在深夜潜入阿布卡的茅屋，将一袋金币放在桌上：“表哥，那些白皮人让咱们族人的心都散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召集勇士，把卡西姆和那些叛徒赶出村子。”
阿布卡盯着金币，沉默良久。他想起自己空荡荡的庭院，想起第三十妻离开时决绝的眼神。但莫萨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的耳朵：“您可是酋长！难道要看着咱们的规矩被一群女人和外人毁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