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老公的兄弟用韩语笑着问他。
“你们公司新来的小实习生,到底怎么样啊?”
老公细心地递给我一只剥好的虾后,才同样用韩语轻描淡写地回答。
“又白又嫩,跟家里这个简直没法比。”
“你们可得帮我瞒着我老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跟我离婚。”
众人立刻哄笑起来,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会守口如瓶。
我站在一旁,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
他们不知道,我听得懂韩语。
我也早就撞破了老公和实习生的龌龊事。
但我没有跟他撕破脸争吵,只是悄悄申请了去国外联合实验室的项目。
一周之后,我将会如他担心的那样,彻底地离开他。
1.
“律言,公司新来的那个实习生,怎么样?”
沈律言的兄弟张哲用韩语举杯,朝他挤眉弄眼。
炭火在烤炉里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那语气戏谑又暧昧。
我正低头夹起一片烤好的五花肉,蘸了蘸酱,准备包进生菜里。
今天是我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沈律言没立刻回答。
他慢条斯理地剥开一只虾,沾上酱汁,越过烤盘,体贴地放进我碗里。
然后,他才用同样流利的韩语轻描淡写地回道:
“又白又嫩,跟家里这个简直没法比。”
那只沾满酱汁、看起来无比诱人的虾,就这么安静地躺在我碗里。
胃里有什么东西猛地向上翻涌。
张哲和其他几个朋友哄笑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
“行啊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小心点,别让佳佳听见。”
沈律言轻笑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们嘴巴严实点,她要是听见了,肯定得闹着离婚,麻烦。”
他说得那么自然,好像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而不是坐在他对面,与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妻子。
麻烦。
原来我只是个麻烦。
心脏的位置空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脸上还是挂着温婉的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像在感谢他为我剥虾。
桌布下,我握着筷子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他们都忘了,我大学时在首尔做过一整年的交换生。
沈律言也忘了。
又或者,他从来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这张英俊的侧脸在炭火的映照下明暗交错。
真陌生。
一个月前,他车里的那个不属于我的口红印。
上周,匿名发来的照片,他和那个年轻女孩在酒店门口拥抱。
我没有声张,甚至没有质问。
对一个变了心的人来说,所有的质问都会变成他口中的无理取闹。
我只是默默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申请材料发了出去。
昨天,国外联合实验室的正式offer,已经躺在了我的邮箱里。
“怎么不吃?”
沈律言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切换回了中文,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不舒服?我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他那副关切的神情,是我曾经最迷恋的。
现在只叫人犯恶心。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故意装出几分好奇,用轻松的口吻问: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呀?笑得那么开心。”
沈律言的谎言信手拈来。
“没什么,聊了点公司合作项目的事。”
他自然地拿起公筷,又给我夹了一块烤好的牛肉。
“都是些商业上的破事,怕你听着无聊,就用了韩语。”
他顿了顿,甚至还带着歉意笑了笑。
“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你以前也在韩国做过交换生。”
他不是忘了。
他只是笃定,我爱他爱到可以吞下所有。
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包厢,每一口空气都让我窒息。
“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放下筷子,对他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站起身,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里面虚伪的欢声笑语。
我没有去洗手间,径直走向餐厅大门。
路过服务台时,两个年轻服务员的议论声清晰地飘进我耳朵里。
“刚刚那个包厢里的沈太太,也太幸福了吧?”
“是啊,她老公又帅又体贴,全程都在给她剥虾烤肉,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真让人羡慕。”
羡慕?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包厢门。
别人眼中的天堂,于我而言,却是早已坍塌的地狱。
2.
结婚纪念日那天,也是这样。
我拎着他最爱的黑森林蛋糕,推开总裁办公室虚掩的门。
里面没人。
茶水间那边,有压不住的笑,黏糊糊的。
我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过去。
门留着一道缝。
沈律言把一个女孩圈在怀里,压在料理台上,吻得投入。
那张脸,是他提过几次的实习生,席枝枝。
手一松,蛋糕盒砸在地板上,闷闷的一声。
里面的人分开了。
席枝枝慌忙去扯自己皱成一团的衣领,脸颊红得厉害。
沈律言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我的表情,和看一个误闯的保洁没什么两样。
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冷意从脚底板窜上来,四肢都动不了。
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也不记得是怎么转的身,怎么走出那栋大楼的。
我在车里坐着,从下午三点,坐到天黑透。
起初是抖,后来就麻了。
三个小时,我就盯着公司门口。
我跟沈律言,完了。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来,把我从一片死寂里捞出来。
是导师。
“佳佳,联合实验室的名额拿下了,手续办妥,等你点头。最快下周,就有人在机场接你。”
我捏着手机,车窗外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糊在玻璃上。
眼泪就这么砸下来了。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很稳。
“老师,谢谢。我还有个事儿求您。”
“你说。”
“我过去之后,帮我把国内所有信息都注销掉。户籍,学籍,所有。让‘姜佳’这个人,彻底消失。”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佳佳,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挡风玻璃里那张陌生的脸,一字一句。
“他出轨了。”
没有起伏,只是在说一件事。
导师叹了口气。
“好,我懂了。你放心过来,剩下的,我来办。”
“谢谢老师。”
电话刚挂,车门被拉开。
沈律言俯身看我,眉头拧着。
“谁出轨了?”
他听见了。
心口猛地一抽。
我收起手机,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一个朋友,打电话来哭诉她老公。”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我的。
他的掌心很烫。
车子汇入车流,他目视前方。
“佳佳,你放心。”
他的声音沉稳。
“我沈律言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要是出轨,就让我...永生永世,再也找不到你。”
我垂下眼,看着我们交握的手。
好啊,沈律言。
这可是你说的。
回到家,他殷勤得过分,像在弥补什么。
一进门,席枝枝正抱着文件等在客厅。
看见我,她立刻垂下头。
“沈总,您要的紧急文件。”
沈律言接过,看也没看她,只对我说:“你先进去,我马上来。”
演得真好。
席枝枝一走,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颈窝。
“闭眼,给你准备了惊喜。”
客厅的灯暗了,天花板上亮起一片星空,流光溢彩,缓缓转动。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他在我耳边低语,“这片星空,送你的礼物。”
七年的爱恋,三年的婚姻。
用背叛换来的钱,堆起一场虚假又讽刺的浪漫。
我仰头看着那片星河,那些曾经的甜蜜,现在只剩恶心。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小助理。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松开我,走过去,飞快地挂断电话。
“佳佳,抱歉。公司临时有个紧急视频会议,我得去处理。”
又是公司,又是紧急会议。
他连谎话都懒得换个新的。
我点点头。
“好,你去吧,工作要紧。”
他松了口气,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抓起外套就走。
门关上的瞬间,我抓起自己的车钥匙跟了出去。
沈律言,我倒要看看,你这“紧急会议”,到底有多紧急。
3.
那辆宾利没去公司。
车头一拐,径直滑进了我们这栋楼的地下车库,负二层。
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熄了火,藏在一根承重柱后面。
几秒钟,一个纤瘦的身影就从电梯口溜了出来,步子很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哒哒哒,熟门熟路地钻进了沈律言的副驾驶。
是席枝枝。
原来他的“紧急视频会议”,下个楼就到了。
车窗紧闭,我什么也听不见。
车库的灯光昏黄,只能看见席枝枝噘着嘴,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她像是在抱怨,沈律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我死死盯着那辆车,忽然想起之前为了记录商业会谈,在他车里装过一个微型录音器,后来给忘了。
我摸出手机,点开那个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