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你怎么还坐得住?”刚上大学的女儿林晓玥冲进家门,声音因激动和气愤而微微发颤,
“我爸他把我们家的存款都转给那个女人了!我今天去银行办事,无意中听到的!他还说,要跟你离婚!”
林蔚正坐在朝南的窗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法律典籍,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安静的光晕。
听到女儿的话,她只是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预想中的震惊或悲伤,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她轻轻合上书,看着又急又气的女儿,嘴角竟慢慢地、不可思议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作一个无声的笑。
1
这段婚姻,对林蔚而言,早已是一座华丽的空坟。
八年,足够让任何炽热的感情冷却成冰,也足够让任何深刻的伤口结痂成疤。
她和丈夫张锋,曾经是大学校园里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从校服到婚纱,一路顺遂。张锋聪明、有野心,在建筑行业里很快就崭露头角,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而林蔚,作为法学系的高材生,却为了家庭,选择在一家律所做着相对清闲的行政工作,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女儿和家庭中。
共富贵比共患难更考验人心。随着张锋事业的腾飞,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换了又换,话题从家庭琐事变成了林蔚听不懂的商业应酬和资本运作。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后来的冷漠相对。
真正的破裂发生在八年前。那是一个雨夜,张锋彻夜未归。
第二天清晨,林蔚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支不属于她的口红。
她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将口红放在了餐桌上。
张锋回来后,看到了那支口红,短暂的错愕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从那天起,他们的战争从有声变成了无声。
他们没有立即离婚,为了当时尚小的女儿,也为了彼此家族和事业上盘根错错节的联系。
他们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协议:维持表面上的完整家庭,私下里互不干涉。
他们成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分房而睡,连吃饭的时间都刻意错开。
林蔚重新拾起了被搁置多年的专业,开始拼命地学习、考证,从行政岗转为见习律师,一步步朝着专业领域攀登。
她知道,这段早已死亡的婚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八年,林蔚像一个潜伏者,冷静地观察着张锋的一切。
她知道他在外面不止一个女人,也知道他为了讨那些女人欢心,花钱如流水。
但她都忍着,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等待着猎物自己犯下最致命的错误。
女儿林晓玥的发现,对林蔚来说,不是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是等待已久的号角。
张锋终于按捺不住,走出了最愚蠢、也是最致命的一步。
他以为这八年的相安无事是她的懦弱和妥协,以为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掏空这个家,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林蔚看着女儿焦急的脸,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晓玥,别担心。这件事,妈妈来处理。”
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苦涩,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掌控全局的自信。
她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张锋的愚蠢,恰恰是她最锋利的武器。
他亲手将定罪自己的证据,完美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2
林蔚的平静让张锋感到一丝不安。
按照他的设想,当林蔚得知他不仅要离婚,还把两人联名账户里最后一笔大额存款——他口中的“全部家当”——都转给了他的情人王莉时,她应该会崩溃、哭闹、歇斯底里。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无非是感情破了、好聚好散,再用女儿的前途来要挟她尽快签字。
他等来的却是一通来自林蔚的电话,声音冷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张锋,我们谈谈吧。明天上午十点,在我办公室。”
“去你办公室?”张锋皱起了眉,“有什么事在家里说不就行了?非要搞得这么正式?”
“因为我们要谈的,是需要法律来见证的公事。”林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张锋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走进了林蔚所在的律师事务所。
八年时间,他几乎忘了林蔚的职业。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在小律所里混日子的女人,靠着他的名声才能安稳度日。
林蔚的办公室不大,但整洁明亮。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显得干练而专业。
她示意张锋坐下,然后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离婚协议,”林蔚开门见山,“我已经签好字了。”
张锋一愣,随即心中暗喜,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
他拿起协议,草草地翻看着。财产分割那一栏,写得异常简单:
婚后共同居住的房产归女方及女儿林晓玥所有,张锋名下的公司股权、车辆等归其个人所有,双方再无其他共同财产,债务各自承担。
“你看,这不就挺好吗?早这样不就完了。”张锋得意地拿起笔,准备签字。
他觉得林蔚终究还是个传统的女人,闹到最后,还是要为女儿着想,选择息事宁人。
他甚至开始盘算,等离了婚,就立刻和王莉结婚,用那笔钱去国外买个小岛,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他正要落笔,林蔚却突然开口了:“张锋,在你签字之前,我建议你先看看这个。”
她说着,又拿出另一份文件,以及一叠厚厚的银行流水单,整齐地摆在桌面上。
张锋疑惑地拿起那份文件,标题是《关于张锋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法律意见书》。
他心头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翻开文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文件详细罗列了八年来,他通过各种方式转移、挥霍的资产,每一笔都有明确的时间、金额和去向。
而那叠银行流水,更是铁证如山,清晰地记录着昨天,他如何将两人联名账户里的一千二百万存款,分批次转入一个名叫“王莉”的账户。
“你调查我?”张锋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颤抖。
林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继续说:“按照《民法典》第一千零九十二条的规定,夫妻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挥霍夫妻共同财产,或者伪造夫妻共同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在离婚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对该方可以少分或者不分。
你昨天转走的那一千二百万,就是最直接、最恶意的转移行为。”
张锋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强作镇定地狡辩:“那是我们共同的存款,我有权处理!而且,那钱是我赚的!”
“是吗?”林蔚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张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并没有做婚内财产约定。
根据法律,婚后所有收入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你有平等的处理权,但绝不代表你可以单方面、非日常生活所需地大额赠与他人。
你赠与情人的行为,不仅违背了夫妻间的忠实义务,更严重侵害了我作为财产共有人的合法权益。”
说到这里,林蔚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她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张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真正的财产分割。你以为你转走的就是全部了吗?你以为掏空了那个联名账户,我就一无所有了吗?”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然后,在张锋惊疑不定、惶恐不安的目光中,林蔚看着他惨白的脸,看着他额头渗出的冷汗,看着他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她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响亮,充满了压抑了八年的释放和一种大功告成的快意。
这笑声让张锋毛骨悚然,他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他指着她,失声喊道:“你笑什么?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