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为保护当事人隐私，部分人名地名已做化名处理。
"小雅，你过来！"母亲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
"妈，怎么了？"我急忙从厨房跑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母亲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橙色盒子，正是昨天我送给婆婆的那个。
"这...这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母亲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双腿开始微微颤抖。
01
三天前的那个下午，我站在爱马仕专柜前，心情五味杂陈。
春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奢华的展示柜上，每一个包包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昂贵。
"小姐，您看中的这款Birkin包是我们的限量版，全球只有50个。"
导购小姐的声音甜腻得像蜜糖，她的制服熨烫得一丝不苟，脸上的妆容精致得像画，"价格是十八万，现在还有现货。"
十八万。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三遍这个数字，感觉每一个数字都重重地砸在我心上。这几乎是我三个月的工资，足够普通家庭生活大半年。
我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是老公发来的微信："老婆，记得给妈妈买个好点的礼物，她最近心情不太好。"
我苦笑了一下，回复："知道了。"
其实老公说的"心情不太好"，我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上个月婆婆和几个老姐妹聚会，其中一个炫耀说儿媳妇给她买了个万元的项链，另一个说儿媳妇带她去高级餐厅吃饭。
婆婆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里说这些事，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我这个儿媳妇不够用心。
"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很多客人都在排队等这款。"导购继续推销着，她的眼神中透着职业的敏锐，显然察觉到了我的犹豫。
我咬了咬牙，脑海中浮现出婆婆上次在家庭聚会上的那番话："别人家的儿媳妇，母亲节都会给婆婆买些像样的礼物。
我看隔壁李阿姨的儿媳妇，每次节日都有惊喜。"当时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小姑子、大伯子一家，还有几个邻居。
那种尴尬的感觉我至今还记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还有等着看我笑话的。
老公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晚上回家后脸色一直不太好看，洗澡的时候我听到他在浴室里叹气。
"那个...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我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小得像蚊子。
导购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她重新打量了我一遍，从我身上的衣服到手里的包，眼神中的热情减少了几分："小姐，爱马仕的价格都是全球统一的，没有打折。
不过我们还有其他款式，价格稍微..."
"不用了。"我打断了她的话，"就这款吧。"
我掏出手机，打开银行App查看余额。存款还算充足，但买了这个包，接下来几个月可能就要紧衣缩食了。
但是想到婆婆那张脸，想到老公的态度，想到家庭聚会上那些异样的眼光，我觉得这些钱花得值得。
"我要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导购立刻恢复了热情的笑容："好的，小姐，您稍等，我马上为您包装。"
刷卡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银行卡在POS机上停留的那几秒钟，我感觉度日如年。"嘀"的一声响起，交易成功。十八万，就这样没了。
"小姐，这是您的购物凭证和保修卡，请您妥善保管。"导购递给我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这款包包非常保值，您买得很值得。"
我机械地点点头，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橙色礼袋。袋子的手柄是真皮制作的，握在手里有种冰凉的质感。
从爱马仕出来，我直接去了附近的夜市。天色已经暗下来，街道两旁的小摊贩开始点亮LED灯，各种颜色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热闹的海洋。
这里和刚才那个奢华的专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给妈妈买礼物的事情，我确实没有太认真考虑。一方面是因为今天的开销已经够大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母亲节嘛，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她也不懂这些奢侈品牌。
妈妈从小就很节俭，她应该不会在意礼物的价值，只要有这个心意就够了。
在一个卖鞋的小摊前，我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在吆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老北京布鞋，舒适耐穿！祖传手艺，纯手工制作！"
他的摊位不大，就是一个简单的铁架子，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布鞋。有黑色的，灰色的，还有几双带着碎花图案的。
鞋子看起来都很朴素，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但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大叔，这鞋怎么卖？"我指着一双看起来最精致的黑色布鞋问道。
"这双最好的，纯手工制作，鞋底用的是最好的牛筋底，120块。"大叔热情地介绍着，"我做了三十年的鞋，保证质量。"
120块。相比于刚才的十八万，这个数字简直微不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有点贵。
"太贵了，有便宜点的吗？"我下意识地讲起价来。
大叔看了我一眼，指着另一双灰色的布鞋说："那这双，机器制作的，但质量也不错，69块，最低价了。"
我仔细看了看那双灰色的布鞋，款式很普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就是很平常的那种老年鞋。但胜在价格便宜，而且反正妈妈平时也不太出门，穿什么都一样。
"就要这双了。"我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付完钱，大叔把鞋子装进一个普通的塑料袋里递给我："姑娘，买给谁的？"
"给我妈妈。"我接过袋子。
"哦，孝顺啊。"大叔笑着说，"不过这双鞋确实一般，下次要是想买好点的，可以来找我。"
我点点头，拎着那个轻飘飘的塑料袋离开了夜市。
回家的路上，我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给婆婆花了十八万，给妈妈花了69块。
这个差距确实有点大，但没办法，形势所迫。婆婆那边关系到老公的态度，关系到我在那个家庭中的地位，而妈妈这边...她会理解的吧。
毕竟她是我的亲妈，她知道我的难处。
到家后，我把两个礼物分别放好。爱马仕的包装袋放在显眼的地方，准备明天拿去婆婆家。而那双布鞋，我随手放在了鞋柜旁边，差点忘记它的存在。
02
母亲节当天，我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了一番。我知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不能有任何疏忽。
先去了婆婆家。老公开车送我过去，路上他还特意提醒我："老婆，今天一定要让妈妈开心，她这段时间总是在朋友面前说别人家的儿媳妇怎么怎么好。"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其实很紧张。
婆婆家是个老式的四合院，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一进门，我就发现今天的气氛特别热闹。客厅里坐满了人，大伯子一家、小姑子一家，还有几个平时不常来的亲戚，都在等着看今年的"母亲节大戏"。
"小雅来了！"婆婆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期待。她今天穿了件新的唐装，头发也特意做过，显然对今天的礼物很期待。"今年准备了什么惊喜给妈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我能感受到那些眼神中的好奇、期待，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兴奋。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那个橙色的礼盒："妈，母亲节快乐。"
"哎呀，爱马仕！"小姑子第一个认出了包装，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喜，"嫂子，你这次真是下血本了！"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我看到几个亲戚交换了眼神，脸上都带着意外的表情。
婆婆接过礼盒，眼睛都亮了。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就像在拆一件艺术品。当丝带被解开，当包装纸被掀起，当看到里面那个橙色的包包时，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一秒钟。
"天啊，这是Birkin！"婆婆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在电视上见过，这是最贵的包！"
"妈，您喜欢就好。"我勉强挤出笑容，心里却在滴血。
"喜欢！太喜欢了！"婆婆立刻站起身，拎起包包在客厅里走了一圈，"你们看，多漂亮！手感也好，这就是高档货！小雅真是有眼光！"
客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赞美声。大伯子竖起了大拇指，几个亲戚也纷纷夸赞我有孝心。
"小雅真懂事，知道妈妈喜欢什么。"
"这包看着就贵，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
"有这样的儿媳妇，真是福气。"
"这得多少钱啊？"大伯子的老婆悄悄凑过来问我。
我故作轻松地说："十几万吧。"
"十几万！"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客厅里的赞美声更加热烈了。
婆婆更加得意了，她拎着包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像个展示新衣服的模特："这才是我的好儿媳妇！知道疼妈妈！不像有些人家的儿媳妇，抠抠搜搜的。"
我知道她说的"有些人家"指的是谁。上次聚会时她就提到过，邻居李阿姨总是抱怨儿媳妇不孝顺。现在好了，她可以在李阿姨面前炫耀了。
老公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不断地夸我："老婆真贴心，妈妈这么开心，我都跟着高兴。"
小姑子也凑过来："嫂子，你在哪家店买的？我也想去看看。"
"爱马仕专柜。"我简单回答道。
"那里的东西都好贵，我上次去看了看，一个小钱包都要几万块。"小姑子感叹道。
我看着眼前这幸福和谐的场面，心里却五味杂陈。十八万，换来了这些赞美，换来了婆婆的满意，换来了老公的笑容，值得吗？
午饭时间，婆婆特意让保姆多做了几个好菜。餐桌上，她一直拎着那个包，舍不得放下。
"小雅，你真有心，知道妈妈喜欢这种经典款式。"婆婆一边吃菜一边夸赞。
"妈，您开心就好。"我夹了一筷子菜，味道很好，但我却食不知味。
"这包的质量真好，手感特别棒。"婆婆摸着包的皮质，"我要好好保养，传给下一代。"
大伯子插话道："妈，这包确实值得收藏，爱马仕的东西都很保值。"
"是啊，我听说这种包还会升值呢。"小姑子也凑热闹。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更加复杂了。他们说得对，这确实是个好包，但这十八万对我来说真的是个不小的负担。
下午三点，我离开婆婆家，直奔娘家。老公要陪婆婆去逛街，显摆她的新包。
妈妈家在老城区，是个普通的两居室。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回忆。
一进门，我就看到妈妈正在厨房忙活，准备晚饭。她穿着平时的家居服，围着一条有些发旧的围裙，正在洗菜。
"妈，我回来了！"我喊道。
"回来了？吃饭了吗？"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水渍。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头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梳得整整齐齐。
"在婆婆家吃过了。"我从塑料袋里拿出那双布鞋，"妈，母亲节快乐，这是给您买的鞋子。"
妈妈接过布鞋，放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就像在摸一件珍贵的物品。
"哦，谢谢。"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婆婆那种兴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种平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我期待的是感谢，是笑容，是像婆婆那样的开心，但妈妈的反应太平淡了。
"您试试合不合脚。"我建议道。
妈妈坐在沙发上，脱下旧鞋，换上新的布鞋。鞋子明显偏大，她的脚在里面显得很小。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还可以，挺舒服的。"妈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我能看出来，这个笑容很勉强。
我心里有点愧疚，但还是安慰自己：妈妈不是那种虚荣的人，她肯定不会在意礼物的价值。她要的只是我的心意，而不是钱。
"妈，您别忙了，坐下来休息会儿。"我拉着妈妈坐在沙发上。
"没事，我不累。"妈妈的话很少，气氛有些尴尬。
我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气氛："对了，今天在婆婆家，她特别高兴，说我买的礼物很用心。"
"是吗？"妈妈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神中有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您看，她们家人多，场面比较热闹。咱们家就咱们娘俩，安静点也好。"我继续说道，试图解释为什么我在这里没有那么兴奋。
妈妈点点头，但没有接话。她看着那双鞋，手指轻轻摸着鞋面。
"这鞋的质量怎么样？穿着舒服吗？"我问道。
"挺好的，就是有点大。"妈妈如实回答。
"那下次我带您去专门的店里试试，买双合适的。"我提议道。
"不用了，这双就挺好。"妈妈摇摇头，"我也不常出门。"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加愧疚了。妈妈说得对，她确实很少出门。
自从爸爸去世后，她的生活圈子变得很小，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
那个下午，我们母女俩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偶尔说几句话，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横在中间。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墙上老式钟表的滴答声。
我想起在婆婆家的热闹场面，对比现在的安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愧疚，是不安，还是其他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临走时，我问妈妈："妈，您对这双鞋还满意吧？"
"挺好的，谢谢女儿。"妈妈的话听起来很官方，没有一点真实的情感。
我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我只是说了声："那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好，路上小心。"妈妈送我到门口。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同样是送礼物，婆婆那么开心，而妈妈却这么平静？是因为礼物的价值差距太大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03
母亲节后的第一天，我正常上班，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当天晚上，我接到了表姐王丽的电话。
"小雅，你最近有空吗？想去看看姨。"王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担心。
"怎么了？妈妈身体不舒服吗？"我立刻紧张起来。
"倒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感觉她心情不太好。昨天我去看她，她一直在整理东西，也不怎么说话。"
"整理什么东西？"
"一些首饰啊，纪念品什么的。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整理一些该还的东西。"王丽的语气很困惑，"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紧，连忙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看她。"
第二天是周二，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下午就赶到了娘家。
一进门，我就发现客厅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平时整洁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物品，那个装陪嫁首饰的红木盒子被打开了，里面的金项链、金镯子、金戒指都被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绒布上。
这些首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件都承载着特殊的意义。
那条金项链是妈妈从姥姥那里传下来的，有几十年的历史了，链条很粗，分量很重。那对金镯子是妈妈专门为我结婚定制的，上面雕着龙凤图案，重量足足有半斤。
还有那枚金戒指，是妈妈年轻时的结婚戒指，虽然款式老旧，但工艺很精细。
"妈，您这是在干什么？"我走过去问道。
妈妈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条金链子，在灯光下仔细查看。听到我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地说："整理一下这些东西。"
"整理来干什么？"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有用。"妈妈的回答很简洁，但我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某种决绝。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首饰，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这些东西的价值我心里很清楚，至少十几万。更重要的是，它们承载着我们家三代女人的情感和回忆。
当年结婚时，妈妈把这些首饰都给了我做陪嫁，说是要让我在婆家有底气。
"妈，您是不是要把这些收起来？"我小心翼翼地问。
"收起来？"妈妈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物归原主而已。"
"什么物归原主？这些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更加困惑了。
妈妈没有回答，继续整理着那些首饰。她把每一件都用红色的绒布包好，动作很轻很慢，就像在处理什么贵重的文物。
然后她把包好的首饰放进一个新的礼盒里，那个盒子是红色的，看起来很精美。
"妈，您到底要干什么？这些首饰您给我，我一直放在您这里保管，现在您..."我的声音有些急了。
妈妈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表姐比你孝顺，这些给她更合适。"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嗡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妈妈的语气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漠和失望。
"妈，这些是我的陪嫁，您怎么能给别人？"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陪嫁？"妈妈站起身，眼神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你还记得这是陪嫁？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妈妈去开门，进来的正是我表姐王丽。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毛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
"姨，我来看您了，给您带了点汤。"王丽很自然地走进客厅，把保温盒放在茶几上。
"丽丽，你来得正好。"妈妈拿起那个装着首饰的礼盒，"这些东西给你。"
王丽愣了一下，看到茶几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首饰，明显被吓了一跳："姨，这...这不合适吧？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妈妈的态度很坚决，"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比有些人强多了。这些东西给你，我放心。"
我知道妈妈说的"有些人"指的是我。一股怒火在我心中升起。
"妈！"我终于忍不住了，"您这样做太过分了！"
"过分？"妈妈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中的失望和愤怒毫不掩饰，"你觉得谁过分？"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王丽夹在中间很尴尬，想要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她把保温盒又拿起来，想要缓解气氛："姨，要不我先回去，你们母女俩好好谈谈？"
"不用，你坐着。"妈妈制止了她，"正好你在这里，做个见证。"
"妈，这些首饰是您给我的陪嫁，您没有权利送给别人！"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声音都在颤抖。
"我没有权利？"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当初给你，是希望你能珍惜，能记得家里的恩情。可是你呢？你把这些当什么了？"
"但是..."我想要解释什么。
"没有但是！"妈妈打断了我的话，"从今天起，这些东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把礼盒塞到王丽手里："丽丽，你拿着，别跟我客气。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
王丽接过礼盒，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歉意，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姨，我..."
"别说了，你拿着就是了。"妈妈摆摆手，然后看向我，"至于某些人，也该反思反思自己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些首饰，承载着我们家三代人的情感，承载着我结婚时的美好回忆，就这样被妈妈送给了别人。
"妈，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妈妈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转身走向卧室。她的背影看起来很坚决，也很孤独。
"砰！"卧室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我和王丽面面相觑，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紧张。
"小雅，要不我把这些还给姨？"王丽小声说道，手里的礼盒像个烫手山芋。
"算了。"我无力地摆摆手，瘫坐在沙发上，"既然她决定了，你就拿着吧。"
"可是..."
"没有可是。"我学着妈妈的语气说道，但声音里全是疲惫，"这些年你确实照顾她比我多。"
王丽听到这话，眼圈也红了："小雅，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姨一个人很孤单，所以经常来看看她。"
"我知道。"我擦了擦眼泪，"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天晚上，我在娘家的客厅里坐到了后半夜。
我试图回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妈妈会如此愤怒。是因为那双69块钱的布鞋吗？
还是因为我给婆婆买了昂贵的包？还是因为我这些年确实疏忽了对她的关心？
想来想去，我觉得可能每一个原因都有。结婚三年来，我确实很少主动给妈妈打电话，很少回娘家。即使回来，也总是匆匆忙忙，吃个饭就走，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
而王丽，她确实经常来看妈妈。每次家庭聚会都能看到她陪在妈妈身边，帮忙做饭，陪妈妈聊天。有时候我都觉得，她比我这个亲女儿还要贴心。
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结婚后要适应新的家庭，要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要在工作和家庭之间找平衡。我以为妈妈会理解的，我以为她知道我的不容易。
可是现在看来，我想错了。
妈妈一直没有出来，我也没有勇气去敲她的门。最终，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家。
老公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只是说陪妈妈聊了一会儿，没有提首饰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也不想让他卷入这个家庭矛盾中。
04
第二天是周三，我请了假，想要回娘家和妈妈好好谈谈。
但是当我到达妈妈家时，发现她不在。邻居张阿姨告诉我，妈妈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王丽家。
"你妈妈昨天心情不太好，今天一大早就拎着个包出门了。"张阿姨一边浇花一边说，"她还说什么'该做的事情要做完'，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心里一沉，连忙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八点多吧，看起来匆匆忙忙的。"
我在客厅里等了一整天，妈妈直到傍晚才回来。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脸上有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妈，我们谈谈吧。"我站起身说道。
"没什么好谈的。"妈妈直接走向厨房，"事情已经决定了。"
"妈，您就因为一双鞋就这么生我的气？"我跟在她后面，试图找到问题的症结。
"一双鞋？"妈妈突然转过身，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你觉得我是因为一双鞋？"
"那是因为什么？"
妈妈看着我，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失望："小雅，你真的长大了，变了。"
"我哪里变了？"我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自己想想。"妈妈不再说话，开始准备晚饭。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试图理解妈妈的想法。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觉得她的反应太激烈了。不就是一双鞋的问题吗？至于这样吗？
晚饭时，我们母女俩面对面坐着，但谁都没有说话。桌上的菜很丰盛，都是我爱吃的，但我却没有胃口。
"妈，那些首饰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试图再次开口。
"重要？"妈妈放下筷子，"如果真的重要，你会把它们忘在这里三年不碰？"
我愣了一下。确实，自从结婚后，我就很少回娘家，那些首饰也一直放在妈妈这里。我总是想着反正放在妈妈那里很安全，等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拿。
"我...我工作忙，而且放在您这里我也放心。"我为自己辩解。
"工作忙，却有时间给婆婆买十几万的包？"妈妈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确实，我给婆婆买包的时候没有觉得工作忙，没有觉得没时间。
"妈，婆婆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试图解释。
"复杂？"妈妈冷笑，"什么复杂？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当妈的呗。在你心里，婆婆值十几万，我只值几十块。"
"我没有这么想！"我急忙否认。
"没有？"妈妈站起身，"六十九块钱的破布鞋，你觉得我看不出来是在哪里买的吗？"
我的脸瞬间涨红了。原来妈妈什么都知道，她知道那双鞋是地摊货，知道我没有用心挑选，知道我只是随便买了个最便宜的。
"妈，我..."
"不用解释了。"妈妈挥挥手，"我都明白。在你心里，我这个当妈的，还不如你婆婆一根手指头。"
"不是这样的！"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妈，您是我的亲妈，我怎么可能不在乎您？"
"亲妈？"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亲妈就应该被忽视，就应该接受最便宜的礼物，就应该永远排在别人后面？"
我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那天晚上，我们再次不欢而散。我想要道歉，想要解释，但每次开口都被妈妈堵了回去。
临走时，妈妈叫住了我："小雅，明天你再来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我转过身，想要问是什么东西，但妈妈已经进了卧室。
回到家，我一夜没睡。我不断地想着妈妈的话，想着自己这些年的行为。
是不是我真的变了？是不是我真的忽略了妈妈的感受？
我拿出手机，翻看着和妈妈的聊天记录。最近一次主动给她发消息，是一个月前问她身体怎么样。
而她给我发的消息，我经常是过了很久才回复，有时候甚至忘记回复。
再看看和婆婆的聊天记录，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消息总是秒回，她说什么我都会认真回应。这种对比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许妈妈说得对，我确实变了。结婚后的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新的家庭上，忽略了原生家庭。我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以为妈妈会理解，会支持。
但我忘了，妈妈也是需要关爱的，她也希望被重视，被在乎。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第二天清晨，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来到娘家。妈妈不在客厅，我听到卧室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妈，我来了。"我在门外轻声说道。
"进来吧。"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
推开门，我看到妈妈坐在床边，桌上放着一个信封，还有一些老照片和文件。她的眼圈有些红肿，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
"妈，您昨晚没睡好吗？"我关心地问道。
"睡了一会儿。"妈妈没有抬头，"这个给你。"她把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信封，上面工整地写着"女儿亲启"四个字。信纸微微泛黄，妈妈的字迹透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信封很厚，里面显然不止一张纸。
"妈，这是..."我的手有些颤抖。
"你回去再看吧。"妈妈别过头，不再看我。
我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那封信，心跳得厉害。我有种预感，这封信里的内容可能会改变一切。
颤抖着手撕开信封，第一行字就让我彻底愣住了。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信纸从指间滑落。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泪水模糊了双眼，心脏跳得如同要冲出胸腔。
客厅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几行字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