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你这是要干什么？"张军看着父亲手中厚厚的银行申请表，声音颤抖着问道。
张建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眼中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芒。
"明天会有人打电话。"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某种坚定的决心。
01
春城的三月还带着寒意。
张建民正在客厅看新闻，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您好，是张建民先生吗？我是市社保局的工作人员。"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是我。"张建民放下遥控器。
"您的退休金账户出现异常，需要您本人到社保局核查一下。"
张建民心里咯噔一下。
他从钢铁厂退休三年了，每月按时领取4200元退休金。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什么异常？"他问。
"具体情况需要您亲自过来了解。请您明天上午到春城市社保局二楼办事大厅。"
电话挂断了。
张建民坐在沙发上发呆。
老伴李淑华从厨房探出头："谁的电话？"
"社保局的。"张建民皱着眉头，"说我的退休金账户有异常。"
李淑华擦着手走过来："会不会是骗子？"
"不知道。明天去看看吧。"
这一晚，张建民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张建民就坐上了去市区的公交车。
春城市社保局是一栋老旧的办公楼。二楼办事大厅里人声嘈杂。
张建民找到咨询台。
"我叫张建民，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账户异常。"
工作人员小陈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会儿。
"张师傅，您的情况确实有问题。"小陈的表情变得严肃。
"什么问题？"
"您最近三个月的退休金被人冒领了。"
张建民感觉天旋地转。
"什么意思？"
"有人冒充您的身份，通过网络渠道将您的退休金转走了。总共12600元。"
张建民瘫坐在椅子上。
那是他和老伴三个月的生活费。
"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陈叹了一口气："这是专业诈骗团伙的手段。他们通过各种渠道获取老人的身份信息，然后冒领退休金。"
"能追回来吗？"
"我们已经报案了，但是..."小陈摇摇头，"这种案子破案率很低，钱追回来的希望很渺茫。"
张建民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12600元，对他们这样的退休老人来说，不是小数目。
"张师傅，这种事情最近很多。您要小心，可能还会有骗子给您打电话。"小陈提醒道。
张建民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问："小陈，你们内部有没有可能泄露信息？"
小陈愣了一下："您是说..."
"我的个人信息，除了你们社保局，还有谁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个..."小陈有些尴尬，"我们的系统是保密的，但是不排除有其他渠道。"
张建民没有再说什么。
他走出社保局大楼，春城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回家的路上，张建民一直在想这件事。
骗子怎么会知道他的详细信息？包括身份证号、银行账户，甚至连他在哪个银行领取退休金都知道。
这不是简单的电话诈骗。
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
回到家，李淑华正在包饺子。
"怎么样？"她问。
张建民坐在餐桌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李淑华的手停在半空中。
"12600？"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嗯。"
"这可怎么办？"李淑华放下手中的面皮，"咱家哪有多余的钱？"
张建民不说话，只是盯着桌上的饺子馅。
小儿子张强正好从外面回来。他今年35岁，还没结婚，和父母住在一起。
"爸妈，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
张建民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张强听完，拍了拍桌子："这些骗子太可恶了！专门骗老人的钱！"
"钱已经追不回来了。"张建民摇摇头。
"那就报警啊！"
"已经报了。警察说希望不大。"
张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爸，您想想，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在哪里泄露过信息？"
张建民想了想："我一个退休老头，能得罪谁？"
"那就是内部有问题。"张强说，"要么是社保局，要么是银行。"
张建民点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02
第二天一早，张建民就出门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
春城第一银行是市里最大的银行。营业厅里人不多。
张建民走到贷款咨询台前。
"师傅，您要办什么业务？"工作人员小王问。
"我想申请房产抵押贷款。"张建民说。
小王有些惊讶。一般来说，67岁的老人很少申请大额贷款。
"您需要贷多少钱？"
"120万。"
小王更惊讶了："120万？您有什么用途吗？"
"生意周转。"张建民说得很淡定。
"您的房产在哪里？"
"春城路135号。"
小王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房产信息。
张建民的房子是一套老式三居室，市值确实在150万左右。
"您的年龄可能超出了我们的贷款年龄限制。"小王说。
"那怎么办？"
"您可以让子女作为共同借款人。"
张建民想了想："那就这样吧。我儿子张军，今年40岁。"
小王给了他一套申请表。
"您先填好这些资料，我们会安排评估师上门评估房产。"
张建民认真地填写着表格。
他的字迹工整，神情专注。
填完表格，张建民又去了农商银行。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
他又申请了80万的经营贷款。
理由是开超市需要资金周转。
接下来是建设银行。
50万消费贷款。
邮政银行。
30万信用贷款。
一整天，张建民跑了五家银行。
每到一家，他都表现得很自然，好像这是他计划已久的事情。
下午回到家，张建民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很好。
李淑华正在看电视。
"你一天跑哪去了？"她问。
"出去转转。"张建民坐在沙发上。
"吃饭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
张建民拿出手机，开始下载一些APP。
招联金融、马上金融、360借条...
他一个一个地注册账户，填写资料。
李淑华看着老伴在手机上忙碌，有些奇怪。
"你在干什么？"
"学习新东西。"张建民头也不抬。
"你一个老头子，学什么新东西？"
"时代在进步，咱们也不能落后。"
张建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兴奋。
这让李淑华感到不安。
昨天还因为被骗而沮丧的老伴，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
晚上，大儿子张军来了。
他在附近开了一家小超市，生意不温不火。
"爸，听我妈说您被骗了12600？"张军坐在茶几旁。
"嗯。"张建民放下手机。
"您别太难过，钱没了可以再挣。"
"我没难过。"张建民笑了笑，"生活总要继续。"
张军觉得父亲的反应有些奇怪。
按照老人的性格，被骗这么多钱，应该会郁闷很久才对。
"爸，要不我先借您点钱？"
"不用。"张建民摆摆手，"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张建民神秘地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晚上，张建民继续在手机上操作。
他申请了十几个网贷平台的借款。
每个平台申请的额度都不高，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但加起来，总额超过了50万。
李淑华在一旁看着，越来越担心。
"老张，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你不会是想报复那些骗子吧？"
张建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老伴。
"你觉得我应该报复吗？"
"当然应该！"李淑华咬牙切齿，"这些骗子太可恶了！"
"那就对了。"张建民重新低头看手机。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奇怪的光芒。
03
第三天上午，电话开始响起。
第一个电话是春城第一银行打来的。
"请问是张建民先生的家属吗？"
李淑华接的电话："我是他老伴。"
"您先生申请了120万房产抵押贷款，需要您本人到银行签字确认。"
李淑华愣住了："什么贷款？"
"房产抵押贷款。您先生说是生意周转需要。"
李淑华挂了电话，心脏跳得很快。
120万？老张疯了吗？
紧接着，农商银行的电话也来了。
"张建民先生申请了80万经营贷款..."
建设银行。
邮政银行。
还有几个网贷平台。
每个电话都让李淑华更加惊恐。
她算了算，老伴申请的贷款总额超过了280万。
中午，张军急匆匆地赶来了。
"妈，银行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我做共同借款人？"
"我也接到好几个电话。"李淑华拉着儿子坐下，"你爸不知道想干什么。"
"爸呢？"
"出去了，一早就走了。"
张强也从房间里出来。
"我刚才接到网贷平台的电话，说爸申请了好多借款。"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爸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张军说。
"肯定是被骗了那12600块钱刺激的。"李淑华眼圈有些红，"他可能想不开。"
"不会的。"张强摇头，"爸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
"我也不知道。"
下午三点，张建民回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哼着小曲。
三个人围住了他。
"爸，您申请那么多贷款干什么？"张军直接问。
张建民换了鞋，坐在沙发上。
"你们都知道了？"
"银行都给我们打电话了。"李淑华说，"老张，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建民看着三个人焦急的表情，笑了。
"你们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280万！"张强说，"爸，咱家哪还得起这么多钱？"
"谁说要还了？"
三个人更加困惑了。
"老张，你说清楚！"李淑华拍了拍茶几，"你是不是受什么人威胁了？"
"没有。"张建民摆摆手，"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们的钱。"
"什么意思？"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张建民站起身，"明天会有人打电话。"
"什么电话？"
"到时候就知道了。"
张建民走进了卧室。
留下三个人在客厅里发愁。
"爸肯定有什么计划。"张强说。
"什么计划需要借280万？"张军问。
"不知道。"
李淑华想了想："会不会是想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需要这么多钱？"
"或者是想买房子？"
"买房子也不用贷这么多款啊。"
三个人讨论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建民表现得很正常。
他和平时一样，关心着家里的大小事情。
"张军，超市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一个月能挣个八九千。"
"张强，你也该考虑找工作了。不能总这样闲着。"
"我知道，爸。"
"淑华，你的血压最近怎么样？记得按时吃药。"
"我知道。"李淑华看着老伴，"老张，你真的没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张建民夹了一块肉给她，"别多想了。"
但是李淑华总觉得老伴有什么事瞒着她。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是兴奋，是期待，还是什么别的？
她说不清楚。
晚上，张建民很早就睡了。
但李淑华知道他没睡着。
她能听到他在床上翻身的声音。
04
第四天一早，张建民起得很早。
他洗漱完毕，穿上了最好的衣服。
那是一套深蓝色的中山装，平时只有过年才穿。
"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李淑华问。
"算是吧。"张建民整理着衣领。
"什么事？"
"一会你就知道了。"
张建民坐在客厅里，看起来很紧张，但又很兴奋。
他不停地看手机，看时间。
八点半，张军来了。
九点，张强也起床了。
"爸，您说的电话什么时候打来？"张强问。
"快了。"张建民看了看时间，"应该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什么电话这么重要？"
"关于咱们家的未来。"
张建民的话让三个人更加好奇和担心。
他们都坐在客厅里，等待着那个神秘的电话。
气氛很紧张。
李淑华不停地搓着手。
张军来回踱步。
张强坐在椅子上，腿不停地抖。
只有张建民看起来很平静。
他坐在沙发中间，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茶几上的电话。
"爸，您能不能先透露一点？"张军实在忍不住了。
"不能。"张建民摇头，"说了就不灵了。"
"什么叫不灵了？"
"总之你们等着就行了。"
十点钟到了。
电话没响。
十点十分。
十点二十分。
十点二十五分。
张建民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又放下。
"会不会不打了？"他自言自语。
"爸，您到底在等什么电话？"李淑华终于忍不住了。
"等一个...等一个能改变咱们家命运的电话。"
十点三十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张建民的手有些颤抖，他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就是这个！"他兴奋地说。
张建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张建民先生您好，我是反诈中心的警官..."
话还没说完，张建民手中的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瞬间瘫坐在椅子上，脸色从红润变成惨白。
眼中满含泪水，嘴唇不停地颤抖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