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人物姓名做化名处理,部分对话和细节经艺术加工。
"你们凭什么让我搬!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
"李大春,你少在这儿撒泼!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我有收据!我有手续!"
"什么手续?拿出来看看!"
李大春颤抖着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铁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城改办的工作人员接过去瞄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李大春,你被人耍了十二年还不知道?"
工作人员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李大春感到双腿发软,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天旋地转。
他死死盯着对方手中那张自己视若珍宝的纸条,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01
1985年春天,浦东还是一片农田和破败的厂房。
李大春挎着帆布包,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
车厢里挤满了和他一样的农民工,空气中弥漫着方便面和汗水的味道。
脚下的蛇皮袋里装着他的全部家当:两件换洗衣服,一双解放鞋,还有贴身藏着的1200块钱。
"上海啊,听说那里遍地是黄金。"邻座的老乡感慨道。
李大春点点头,摸了摸贴身藏着的钱袋子。
这1200块是他卖掉家里两头猪、半亩田地攒下的全部积蓄。
妻子王秀兰临别时红着眼睛说:"春子,你一定要在上海站住脚,给娃娃争个前程,咱们小军已经7岁了,不能再让他跟着咱们受穷。"
火车在黄昏时分抵达上海站。
李大春提着蛇皮袋走出站台,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高楼大厦直插云霄,霓虹灯闪烁得刺眼,马路上车流如织,人群熙熙攘攘。
一股浓浓的工业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汽车尾气和机器轰鸣声。
李大春站在人流中,突然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老乡,找工作吗?"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主动凑了过来。
李大春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四十来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话带着四川口音。
"我叫赵建华,专门给老乡介绍活儿。你是哪里人?"
"四川内江的。"李大春试探性地回答。
"哎呀,四川老乡!我也是四川的,绵阳人!"
赵建华激动地拍着李大春的肩膀,"什么都不说了,跟我走!今晚先在我那儿凑合一夜,明天我给你找工作!"
就这样,李大春跟着赵建华来到了浦东一处简陋的工棚区。
这里住着从全国各地来的农民工,大家操着不同的方言,但都有着同样的目标——在上海闯出一片天地。
"老李,你看这里虽然条件差点,但房租便宜,一个月才30块钱。"
赵建华指着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说,"等你找到工作,攒点钱,再换好点的地方。"
第二天,赵建华果然帮李大春在附近的建筑工地找到了工作。
工头是个上海本地人,说话嗓门很大:"四川来的?行,能吃苦就行!一天工钱15块,管一顿午饭,干不干?"
"干!"李大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李大春开始了他在上海的打工生涯。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晚上八点才能收工,搬砖、和泥、扛钢筋,什么重活累活都干。
手上很快磨出了厚厚的老茧,肩膀经常被钢筋压得生疼。
但李大春从不抱怨,每天都干得很卖力。
工头看他勤快踏实,很快就把他提拔为小组长,工钱也涨到了每天20块。
"春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天晚上,赵建华和李大春坐在工棚外面聊天。
"你看你,一个月辛辛苦苦能挣500块,除去吃喝花销,能攒下300就不错了,什么时候才能把老婆孩子接过来?"
李大春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是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怎么接他们?"
"你有没有想过买个房子?"赵建华突然问道。
"买房子?"李大春苦笑,"我这点钱,在上海买房子?开什么玩笑!"
"你别急着否定,听我说完。"
赵建华神秘兮兮地凑近,"上海现在正在发展,有很多废弃的厂房要处理。
政府为了盘活资产,会低价拍卖这些厂房。
我有个朋友在拍卖行工作,消息灵通得很。"
李大春来了兴趣:"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可以花很少的钱买到一栋厂房,稍微改造一下就能住人。
虽然条件简陋点,但好歹是自己的房子,以后还有升值空间。"
"真的假的?要多少钱?"
"一般三五百块就能拿下,最多不超过一千,你想想,在老家盖房子还要两三千呢!"
李大春心动了,如果真能花几百块钱买到房子,确实比租房划算多了。
"那种厂房能住人吗?"
"当然能!就是条件差一点,但咱们农村人什么苦没吃过稍微收拾收拾就行了。"
赵建华拍着胸脯保证,"而且我跟你说,浦东将来肯定会大发展,现在买房就是投资,几年后说不定能翻好几倍!"
这番话彻底打动了李大春。
他想象着把妻子和儿子接到上海,一家三口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心中充满了憧憬。
"那你能帮我留意一下吗?如果有合适的,一定要告诉我。"
"没问题!咱们老乡,我肯定帮你!"赵建华痛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李大春更加拼命地工作,每天省吃俭用,就为了攒够买房的钱。
他戒了烟酒,一日三餐都是最便宜的菜,连一毛钱的汽水都舍不得买。
1985年10月的一天傍晚,赵建华兴冲冲地跑到工地找李大春:"老李,好消息!我朋友说有个拍卖会,下周就举行!"
李大春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什么情况?"
"浦东新区有个废弃的纺织厂要拍卖,底价只要300块!我已经帮你打听过了,知道消息的人不多,竞争不会太激烈。"
"在哪里?我能先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明天是星期天,我带你去实地看看!"
02
第二天一早,赵建华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李大春,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眼前的景象让李大春既失望又兴奋:失望的是厂房确实很破旧,三层红砖建筑,外墙剥落,窗户破碎,杂草丛生;
兴奋的是建筑面积确实很大,粗略估算至少有1000平方米。
"老李,你看这地方怎么样?"
赵建华指着厂房介绍,"虽然现在看起来破了点,但你想想,这可是在上海啊!
而且占地面积这么大,随便收拾收拾就能住一大家子人!"
李大春围着厂房仔细转了一圈,建筑的主体结构还算完好,就是需要大修。
一楼的车间很宽敞,可以改造成客厅和厨房;
二楼有几个小房间,稍微修缮一下就能当卧室;
三楼虽然漏雨,但可以用来放杂物。
"这房子以前是做什么的?"李大春好奇地问。
"纺织厂啊,听说是两年前倒闭的,设备都搬走了,就剩下这个空壳子。"
赵建华拍了拍墙壁,"你看这墙多厚实,都是实心砖砌的,比现在那些偷工减料的楼房结实多了!"
李大春用手敲了敲墙面,确实很厚实。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改造的费用:重新做屋顶防水需要200块,安装门窗要150块,简单装修要100块,加起来也就450块。
即使算上300块的房价,总共才750块,比他预算的1000块还少。
"老赵,你确定这个拍卖会是真的?"李大春还是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我朋友就在区政府的资产处置办公室工作,消息绝对准确!"
赵建华从包里掏出一张表格,"这是报名表,你要参加拍卖就得先填这个,还要交50块的保证金。"
李大春接过表格仔细看了看,上面印着"浦东新区国有资产处置拍卖报名表"的字样,看起来很正规。
只是表格上的字太多,他文化水平有限,很多专业术语都看不懂。
"老赵,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李大春指着密密麻麻的条款问道。
"哎呀,都是些标准条款,没什么特别的。"
赵建华不耐烦地摆摆手,"主要就是说你要诚信竞拍,不能恶意抬价,不能反悔什么的。这些都是走形式,每个拍卖会都有。"
"那这个地址是哪里?"李大春指着拍卖地点问。
"区政府大楼的会议室,很正规的地方。"
赵建华解释道,"老李,我跟你说实话,这种机会真的不多。
我朋友透露,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超过20个,竞争肯定不激烈。
你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李大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表格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保证金什么时候交?"
"明天就要交,拍卖是下周三举行。"
第二天,李大春跟着赵建华来到一栋政府大楼,在一楼的一个办公室里交了50块钱的保证金,拿到了一张收据。
办公室里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碌,看起来很正规。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说话很客气:"李先生,您的报名手续已经办好了,记住下周三上午9点准时参加拍卖会。"
回到工棚后,李大春兴奋得一夜没睡好。
他反复计算着改造房子需要的费用,想象着妻子和儿子看到新家时的惊喜表情。
拍卖会当天,李大春特意穿上了唯一一件没有破洞的衣服,提前半小时就赶到了区政府大楼。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看起来都是和他一样的普通老百姓。
有拖着蛇皮袋的农民工,有骑着自行车来的小商贩,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附近居民的中年妇女。
"各位,现在开始拍卖浦东新区废弃纺织厂房一栋!"主
持拍卖的是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声音洪亮,"建筑面积约1200平方米,土地使用面积800平方米,起拍价300元!现在开始竞价!"
"300!"李大春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350!"角落里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加价了。
李大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身上总共只有800块钱,如果价格太高就买不起了。
"380!"
"400!"
价格在缓慢上升,但涨幅不大。
李大春观察了一下在场的人,发现大家都不是很积极,看来确实如赵建华所说,竞争不激烈。
"450!"价格涨到了450,李大春开始紧张了。
"480!"
"500!"李大春咬着牙喊出了这个价格。
拍卖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李大春。
他感到额头开始冒汗,手心也湿漉漉的。
"500元!还有人加价吗?"拍卖师环视一周,"500元一次!500元二次!"
李大春屏住呼吸,心跳如鼓。
"500元三次!成交!"
拍卖师的小木槌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恭喜这位先生!请到台前办理手续!"
李大春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竟然真的买到了!
周围的人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人还过来祝贺他:"兄弟,你捡到便宜了!"
03
办完手续后,李大春拿到了一张收据,上面写着:"收到李大春同志购买浦东新区废弃纺织厂房款项500元整,特此证明。"
收据上还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看起来很正规。
"老李,恭喜恭喜!你现在可是有房一族了!"
赵建华拍着李大春的肩膀笑道,"走,我请你喝酒庆祝!"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喝得醉醺醺的。
李大春兴奋地给家里打电话:"秀兰,我买房子了!在上海买房子了!你们赶紧准备,下个月就过来!"
电话那头,王秀兰激动得哭了起来:"真的吗?春子,你没骗我?"
"怎么会骗你!我手里拿着收据呢!"
李大春拍着胸脯保证,"我们终于在上海有家了!"
一个月后,王秀兰带着8岁的儿子李小军千里迢迢来到了上海。
当她看到那栋破旧不堪的厂房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春子,这就是你说的房子?"王秀兰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虽然现在看起来破了点,但这是咱们自己的房子啊!"
李大春有些底气不足,"我们收拾收拾就能住人了。"
王秀兰围着厂房走了一圈,看着破碎的窗户、剥落的墙皮、长满杂草的院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但看到丈夫满脸期待的表情,她还是强忍着失望点了点头:"既然买了,咱们就好好收拾吧。"
小军对这个新家倒是很好奇,他在空旷的车间里跑来跑去,声音在空间里产生回音,觉得很有趣。
接下来的两个月,一家三口齐心协力改造厂房。
李大春白天上班,晚上和周末就回来干活。
他用水泥重新抹平了地面,修补了墙体的裂缝,安装了简易的门窗。
王秀兰则负责室内的装饰工作。
她用旧床单做了窗帘,用报纸糊了墙壁,还在一楼的角落里用砖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台。
小军虽然年纪小,但也帮着大人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扫地、搬东西、整理杂物。
他还在三楼发现了一个小阁楼,那里成了他的秘密基地。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破旧的厂房终于有了家的模样。
一楼被隔成了客厅、厨房和餐厅;
二楼是卧室,用布帘子隔出了三个小空间;
三楼用来堆放杂物和粮食。
虽然简陋,但这毕竟是他们在上海的第一个家。
"春子,咱们终于在上海安家了。"王秀兰拉着丈夫的手感慨道。
"是啊,虽然房子破了点,但这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再也不用看房东脸色了。"李大春也很感慨。
厂房周围陆续住进了其他人家,大多是和李大春一样的外来务工人员。
邻居老张是河南人,花了600元买下了隔壁的一个废弃仓库;
老王是安徽人,花了400元买了附近的一个废弃车间;
还有广东来的小陈,花了500元买了一栋废弃的办公楼。
大家的遭遇都很相似,都是通过各种渠道买下了这些废弃建筑,然后自己改造成住所。
虽然条件简陋,但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窝。
邻居们经常聚在一起聊天,交流改造房屋的经验,分享在上海打工的酸甜苦辣。
"我听说浦东要大开发了,咱们这些房子说不定能升值呢!"老张得意地说。
"是啊,政府要在这里建新区,我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老王附和道。
"到时候咱们就发财了!"小陈也兴奋地说。
这些话让李大春心中暗喜,看来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他开始幻想着房子升值后的美好生活。
1986年春天,小军到了上学的年龄。
李大春四处打听学校的情况,最终在距离家两公里的地方找到了一所小学。
"校长,我们孩子能在这里上学吗?"李大春忐忑不安地问。
校长是个和蔼的老人,看了看小军,又看了看李大春:"孩子很聪明,但你们的户口不在本地,需要交一些借读费。"
"多少钱?"
"每学期200块。"
200块对李大春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相当于他十多天的工资。
但为了儿子的教育,他还是咬牙答应了。
小军很争气,虽然刚来上海,普通话说得不标准,但学习成绩很快就赶了上来。
老师们都夸他聪明懂事,这让李大春夫妇倍感欣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家人逐渐适应了在上海的生活。
李大春的工作也越来越稳定,工资也涨到了每天25块。
王秀兰则在附近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每月能挣300块。
虽然生活依然不易,但看着儿子健康成长,住着自己的房子,李大春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04
1990年春天,上海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浦东要进行大开发!
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社区,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老李,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发财了?"王秀兰指着报纸上的新闻说。
"肯定的!我就说嘛,当初买这房子是明智的选择!"李大春得意地抽着烟。
周围的环境确实在发生变化。
原本荒芜的土地上开始出现建筑工地,马路变得更加宽敞平整,路灯也比以前亮了许多。
晚上站在三楼的窗户前,可以看到远处高楼的灯火。
邻居们也都兴奋起来,大家经常聚在一起讨论未来的发展前景。
"听说政府要在咱们这里建商业区,到时候咱们这些房子就值钱了!"老张眉飞色舞。
"我已经开始规划了,到时候把房子改造成商铺,一定能赚大钱!"老王摩拳擦掌。
"咱们要不要成立个业主委员会,统一规划开发?"小陈提议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
李大春也开始幻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房子升值了,小军上了好大学,一家人过上富裕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
1995年春天,社区里突然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
他们开着政府的车,拿着文件夹,挨家挨户地询问情况。
"同志,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李大春客气地问领头的中年男人。
"我们是浦东新区房屋管理所的,现在需要对这一带的房屋进行摸底调查。"
中年男人公事公办地说,"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提供房屋的相关证件。"
李大春赶紧回屋取出那张珍贵的收据,小心翼翼地递给对方:"这是我当年买房时的收据。"
中年男人接过收据看了看,眉头微皱,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信息,但什么也没说。
"还有其他证件吗?比如房产证、土地使用证之类的?"
"没有了,当初拍卖的时候就给了这张收据。"
李大春有些紧张,"这张收据不行吗?"
"我们先登记一下,具体情况等上级部门通知。"中年男人说完就走向了下一家。
类似的检查在社区里进行了好几天,每家每户都被仔细询问了情况。
工作人员的态度虽然客气,但表情严肃,让人感到不安。
调查结束后,社区里开始流传各种小道消息。
有人说要拆迁,有人说要重新办证,还有人说政府要收回这些房子。
"会不会是要拆迁啊?"有邻居担忧地问。
"拆迁好啊,能给补偿款呢!"也有人乐观地说。
"可是咱们这些证件都不太正规,会不会有问题?"老张忧心忡忡。
李大春也有些担心,但看着手中那张盖着红章的收据,还是觉得应该没问题。
毕竟这是当年拍卖会上正式给的,怎么可能有假?
几个月过去了,风平浪静,大家逐渐放松了警惕。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1996年,小军考上了市重点中学,这让李大春一家非常高兴。
为了庆祝,他们特地在附近的饭店吃了一顿好的。
"儿子,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给咱们家争光!"李大春拍着儿子的肩膀说。
"爸,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小军懂事地点头。
就在一家人沉浸在幸福中时,命运再次发生了转折。
1997年春天,又有政府工作人员来到了社区,这次他们的态度明显比上次严厉了许多。
"李大春在家吗?"几个穿制服的人直接敲响了李家的门。
"在的在的,请问有什么事?"李大春连忙开门迎接。
"我们是浦东新区城市改造办公室的,现在正式通知你,这栋建筑属于违法建筑,需要拆除,请你们在一个月内搬迁!"
李大春如遭雷击:"拆除?为什么要拆除?这是我买的房子啊!"
"买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房子是你买的?"工作人员的语气很强硬。
李大春赶紧取出那张收据:"你们看,这就是当年拍卖时给我的收据!"
工作人员接过收据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李大春说:"你先收着这张纸,我们回去研究一下再给你答复。"
等工作人员走后,王秀兰紧张地拉着丈夫的手:"春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会的,我们有收据,怕什么!"李大春安慰妻子,但心中也开始忐忑不安。
接下来的日子,李大春坐立不安。
他多次到区政府询问情况,但每次都被推来推去,没有人给他明确的答复。
社区里的其他住户也陆续收到了类似的拆迁通知。
有些人选择了妥协,拿着微薄的补偿款搬走了;有些人则像李大春一样坚持抗争。
"老李,我劝你还是算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啊!"邻居老张叹着气说,他已经决定接受2000块的补偿款搬走。
"不行!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凭什么说拆就拆!"李大春倔强地摇头。
王秀兰在一旁默默流泪,小军也因为家里的变故而心情沉重,学习成绩开始下滑。
时间来到了1997年夏天。
这天上午,几辆政府的车停在了李家门前,下来了更多的工作人员。
领头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有威严。
"李大春,我是浦东新区城改办主任王建设,今天来和你最后谈一次。"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语气严肃,"你到底搬不搬?"
"王主任,我理解政府的工作,但这房子确实是我花钱买的!"
李大春再次拿出那张收据,"您看看这张收据我当年可是在拍卖会上正式买的!"
王建设接过收据,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奇怪。
他看了看收据,又看了看李大春,眼神中透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李大春,你确定这张收据是当年拍卖会给你的?"王建设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当然确定!我怎么可能记错这么重要的事情!"李大春理直气壮地说。
王建设从公文包里慢慢抽出一份文件,但还没有打开。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什么。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种紧张的氛围。
就在这时,王建设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李大春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