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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日本埼玉县八潮市,一名74岁卡车司机在正常行驶中连人带车被塌陷地面吞没,救援人员用了整整三个月,才打捞出遗体。
但这场悲剧并未结束——8月,埼玉县再次发生事故,四名50多岁工人在井下执行排查任务时相继坠落,又全部遇难。
本来是响应上一场事故后的紧急排查行动,却成了新的牺牲者。在日本,越来越多“地面下”的问题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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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溯一下事件:
时间来到2025年1月28日,埼玉县八潮市,一名74岁老汉驾驶卡车在行进中因地面塌陷,连人带车坠入地下。被“吞没”后,消防人员一度与其取得联系,但不久后彻底失联。救援人员耗时三个月,才在5月初才成功打捞出遗体。
这起事故成为日本2025年初的公共安全震荡点。国土交通省紧急发布通知,要求地方政府加快对老旧地下基础设施的排查与修复,尤其是下水道、涵洞等使用年限超过50年的老旧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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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不久,仍在埼玉县,仍然是在井下,一场更为惨烈的事故再次发生。
8月2日一支执行下水道检查任务的作业队伍,在进入井口过程中突发意外。四名50多岁的男性工人在检查一处直径仅60厘米、深达十余米的井道时相继坠落,全部遇难。现场检测出硫化氢浓度异常,疑似为中毒后失足。
更令人唏嘘的是,这四名工人,正是在响应1月事故后所展开的“紧急检查任务”中,命丧作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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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一人掉进去没能救上来,七个月后,四条命又搭了进去。日本地面上的建筑看似安然无恙,但城市下的基础设施是否已经摇摇欲坠?老化的基建还要再搭上几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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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跟不上的基建,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推敲——谁在井下干活?
四名遇难者的年龄都在50岁以上。
有人可能觉得,“50多岁”不算老。但在今天的日本,这是个尴尬的年纪——还没到退休线,却也不再被当作“年轻人”。他们往往活跃在城市运转最危险、最辛苦的一线,拿着不高的工资,干着体力透支、风险密布的活儿。
比如,下水道检查。
比如,在井下处理硫化氢。
比如,被困时没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也没有备用的生命通道。
你很难想象,在一个已经进入机器人自动化时代的发达国家,依然有一大批“准老年人”靠一根安全绳和几十年经验,支撑着城市的地下运行系统。而这批人,正是“越来越少人愿意干的岗位”的接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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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根据日本统计局和劳工调查数据显示:
55–59岁劳动力的就业率长期保持在约90%;
65岁及以上仍有约940万人留在劳动力市场,占该年龄段人口的26%;
到2031年,55岁及以上劳动力预计将占日本劳动力总数的近40%。
研究还显示,60岁及以上工人一旦遭遇事故,致死或重伤概率明显高于年轻工人,尤其是在缺乏足够防护与应急支持的一线体力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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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via FRED
这不是个例,而是结构性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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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起事故——74岁的卡车司机一人坠入塌陷路面,四名作业员坠井身亡——虽无直接因果关系,但都发生在同一县,且都涉及井下风险环境和中高龄劳动者。
这不是偶发,而是一种“隐性重复”——
年长劳动力构成了城市高危维修任务的主力;
日本城市数十年未更新的地下管网,依赖这些工人进行检查与维护;
当危急发生,他们缺乏后备防护系统,也很难被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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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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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岁在日本,已经算是年轻人了。”
这句调侃原本只是网络上的一句冷笑话,如今却越来越像真实社会的底色。当你看到街边穿反光衣的清洁工、夜晚仍在送货的卡车司机、井口探身下望的作业员,很可能看到的,是一个背负了几十年生活与风险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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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日本城市地面可以重铺,工程可以展开,但井下那帮干活的人,还会是同样高龄的人吗?安全能得到保障吗?更何况,无人可换,没有年轻人更是结构性问题。
他们岂止是一群“延迟退休者”?他们是在延迟安全。
最危险的活交给最无保障的人,当意外发生,他们也是最难被救起、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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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可以重铺,井口可以封上,但问题不会因为悲剧而消失。
一边是全国范围内老旧下水道系统的继续老化,一边是越来越多的体力工作岗位由“本该退休的人”承担。老龄化问题,让高龄工作越来越普遍,有时候不是不想,而是不得不。日本社会很清楚这一点,却始终没有找到更安全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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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类似的隐痛,并不只属于日本——在中国,也有越来越多的中年人,在井下撑起这片看不见的城市。
城市低收入者与农民工群体,缺乏足够养老金保障,只能继续靠劳动力维持生活,退而不休是常态。这种技术岗位青黄不接,不是年轻人的首选岗位。更何况,在中国,某些地区施工单位可能外包化严重,管理更不规范,保障措施更不到位。
下一个任务来了,下一个井口打开。
有人还得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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