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华！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李建国的嗓子都喊哑了，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滚烫的柏油路面上。高速收费站旁，他们一家六口已经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爸爸，我热..."六岁的小女儿拽着他的衣角，小脸憋得通红。
"妈的，这孙子跑哪去了！"李建国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回头对妻子王丽吼道，"你不是说他人老实好说话吗？"
王丽抱着最小的孩子，也是满脸焦躁："谁知道他会玩这一手！车钥匙在他身上，咱们怎么办？"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已经过来询问了三次。那辆白色SUV就停在那里，车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
李建国掏出手机，又一次拨打张华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01
张华从来没想过，自己精心策划的七天云南自驾游，会变成一场噩梦。
三个月前，他就开始准备这趟旅行。路线图贴满了整面墙，酒店订单打印了厚厚一沓。作为一名35岁的单身IT工程师，这是他今年唯一的长假，也是他逃离都市生活的唯一机会。
"就我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想停就停。"张华坐在阳台上，看着手机里的攻略，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邻居李建国一家搬来已经两年了。夫妻俩带着四个孩子，从6岁到16岁不等。李建国在建筑工地干活，王丽在家带孩子，一家人生活并不宽裕。
平时两家关系说不上多好，但也没什么大矛盾。偶尔张华出差回来，李家的孩子会帮忙拿快递；李家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张华送一份。
问题从张华买车开始。
去年底，张华换了辆白色SUV，花了三十多万。李建国看见了，眼里明显闪过一丝羡慕。
"华哥，这车不错啊，多少钱？"
"还行，代步用。"张华不想多说，他知道李建国的性格，一旦知道价格，肯定又要感慨贫富差距。
"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去兜兜风？"王丽也凑过来，"孩子们都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张华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有些不自在。他买车是为了方便自己，不是为了当邻居的专车司机。
真正的麻烦从一个月前开始。
那天晚上，张华在小区里洗车，李建国走过来搭话。
"华哥，听说你要去云南？"
"嗯，请了年假，准备自驾游。"
"那多好啊！"李建国眼睛一亮，"孩子们天天在家闷着，也没出过远门。要不..."
"怎么了？"张华心里咯噔一下。
"要不我们一起去？油费过路费我们AA，你看怎么样？"
张华愣了几秒，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这是一个人的旅行，习惯了自由自在。"
"别这么说嘛，多几个人还热闹些。"李建国拍拍张华的肩膀，"再说了，你一个人开车多累，我还能换着开。"
"你有驾照吗？"
"额...还没考，但是会开。"
张华差点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没有驾照就敢说换着开？
"真的不行，李哥，我这次就想一个人静静。"
李建国脸色有些难看："华哥，咱们邻居这么久了，这点忙都不肯帮？"
"不是不肯帮，是真的不合适。"
从那以后，李建国就开始了软磨硬泡的攻势。
02
"华哥，商量个事。"第二天一早，张华刚出门上班，就被李建国拦住了。
"什么事？"
"就是那个云南的事，我回去跟老婆商量了，她说孩子们确实该出去见见世面。"
张华皱起眉头："李哥，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
"别急着拒绝嘛。"李建国掏出手机，"你看，我已经查过了，咱们小区到云南，过路费大概一千二，油费八百左右。我们一家六口，按人头算，我出六分之五，你出六分之一，怎么样？"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王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华哥，你看孩子们天天在家待着，连市区都没怎么去过。难得有这个机会，你就带带他们吧。"
说着，四个孩子也围了过来，最小的那个还奶声奶气地叫："叔叔，带我们去玩好不好？"
张华看着一家六口期待的眼神，心软了几分。但是理智告诉他，这趟旅行绝对不能带上他们。
"真的不行，我的行程安排得很紧，而且..."
"什么而且？"李建国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华哥，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平时咱们对你不错吧？你出差的时候，谁帮你收快递？你生病的时候，谁给你买药？"
"这..."
"再说了，你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孤孤单单的。我们一起去，还能互相照应。"王丽也开始施压，"华哥，你不会是嫌弃我们穷吧？"
这话说得张华很不舒服。他不是嫌弃，而是单纯不想被打扰。
"不是嫌弃，是真的不方便。我订的都是单人间，而且路线都安排好了。"
"单人间可以退，路线可以改嘛。"李建国理所当然地说，"大不了我们多付点钱。"
张华深吸一口气："李哥，我最后说一次，这次旅行我只想一个人去。不是针对你们，是我个人的选择。"
说完，他快步走向停车场，留下李建国一家面面相觑。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李建国变本加厉。
接下来的几天，李建国开始动用各种关系给张华施压。先是小区的保安老王过来劝说，然后是楼上的刘大妈也来当说客。
"小张啊，你看人家一家子多不容易，孩子们也没出过远门。你就带着他们去一趟，做点好事。"
"华子，你这人平时挺好说话的，怎么这事这么固执？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
张华被这些"好心人"说得头疼，但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出发前三天，李建国找到了张华的单位。
"华哥，你别生气，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李建国堵在公司门口，"孩子们天天问什么时候出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说了不带你们，为什么还要给孩子们希望？"张华有些恼火。
"因为我觉得你会同意的。"李建国理直气壮地说，"华哥，你想想，你一个人去云南，一路上得多孤单？我们一起去，多热闹！"
"我就喜欢孤单！"
"别这么说嘛。"李建国掏出一张纸，"你看，我都把攻略做好了。大理、丽江、香格里拉，咱们一个都不落。"
张华接过纸一看，差点气晕。李建国规划的路线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且很多地方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这个路线不行，太绕了。"
"那你帮我改改？"
"我不帮！"张华把纸塞回给他，"李哥，你听好了，我明天就出发，不会带任何人。你别再纠缠了！"
说完，张华转身就走。
李建国在后面喊："华哥，你这样做对得起邻居的情分吗？"
张华头也不回。
03
出发当天是个周六，早上七点，张华拖着行李箱下楼。
他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以为李建国一家还在睡觉。没想到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六个人站在他的车旁边。
李建国夫妇各自背着一个大包，四个孩子拖着行李箱，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华哥，你起得真早！"李建国笑着招手，"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张华愣在原地："你们这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跟你一起去云南啊！"王丽理所当然地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孩子们也很兴奋。"
"我说了不带你们！"
"华哥，话别说得这么绝。"李建国走过来，把手搭在张华的肩膀上，"你看，我们都准备好了，酒店也退了，孩子们也请了假。如果不去，这些钱不都白花了吗？"
"那是你们自己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李建国的语气开始变得强硬，"华哥，我把话说明白了。我们一家六口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如果你不带我们去，我们的损失你得赔。"
"什么？"张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酒店押金两千，孩子们的新衣服八百，还有我请假的工资损失..."李建国掰着手指算，"总共得有五千多。"
"你们疯了吗？"张华气得浑身发抖，"我什么时候答应带你们了？"
"你没明确拒绝，就是默认同意。"王丽也加入了战团，"再说了，邻居这么久了，这点忙都不肯帮，传出去多难听？"
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围观的邻居。张华感到异常尴尬，但更多的是愤怒。
"我明确拒绝过很多次！"
"那只是客气话，我们都懂。"李建国不以为然，"华哥，别磨叽了，赶紧开车吧。路上堵车呢。"
说着，他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你干什么？"张华冲过去想要阻止。
"上车啊。"李建国已经坐了进去，"孩子们，快上车！"
四个孩子兴奋地冲向后排座位。张华想要阻拦，但是被王丽挡住了。
"华哥，孩子们都这么高兴，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
"我..."张华看着车里已经坐满的六个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华哥，走吧！"十六岁的大儿子李明在后排喊道，"我都查好地图了，先上高速！"
张华站在车外，进退两难。如果强行把他们赶下车，肯定会引起更大的争执，周围这么多邻居看着，自己的形象就毁了。但如果就这样带着他们走，这趟旅行就彻底完了。
"华哥，你倒是上车啊！"李建国在副驾驶上催促，"时间不早了，再不走今天就到不了大理了。"
张华深吸一口气，咬牙上了车。
"好，我带你们去。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所有费用按人头平摊，谁也别想占便宜。"
"那是自然！"李建国满口答应，"咱们AA，绝对公平！"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张华在心里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车刚上路不到半小时，问题就来了。
"叔叔，我要尿尿！"六岁的小女儿李萌突然喊道。
"忍一会，等到服务区再说。"张华看了看导航，最近的服务区还有五十公里。
"我忍不住了！"李萌开始哭闹。
"停车吧，让孩子尿一下。"王丽说。
"高速上不能随便停车。"张华有些不耐烦。
"那怎么办？孩子憋坏了怎么办？"
"早干什么去了？出发前为什么不去厕所？"
"孩子嘛，哪能想得那么周到。"李建国打圆场，"算了算了，让她忍忍。"
好不容易到了服务区，一家人全都下车去厕所。张华本想趁机加油，没想到李建国走过来说：
"华哥，加油的钱我们等会给你。"
"什么叫等会给我？"
"我身上现金不够，等找到银行再取。"
张华皱眉："你们不是说AA吗？连油费都没准备？"
"准备了准备了，就是忘记取钱了。"李建国尴尬地笑笑，"你先垫着，回头一定还你。"
张华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重新上路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好热啊，能开空调吗？"后排的孩子们开始抱怨。
"已经开了。"张华看了看温度，"你们人太多了，空调效果不好。"
确实，五座的SUV硬是塞进了七个人。最小的李萌坐在妈妈腿上，另外三个孩子挤在后排，空间狭窄得透不过气。
"要不我们开点窗？"王丽提议。
"高速上开窗风噪太大。"
"那怎么办？"
"忍着吧。"张华已经不想解释了。
行驶了两个小时，张华感到有些疲劳，想要休息一下。
"李哥，要不你来开一会？"
"我...我还是不开了，万一出事怎么办？"李建国推辞道。
"你不是说会开车吗？"
"会开是会开，但是没有驾照，被交警抓到就麻烦了。"
张华差点气笑了。出发前说得那么好听，关键时刻就推三阻四。
"那你们谁会开车？"
"我们都不会。"王丽老实地说，"华哥，你辛苦一点吧。"
张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中午吃饭的时候，新的矛盾爆发了。
"华哥，咱们去吃什么？"李建国看着服务区的餐厅。
"随便吃点就行，KFC或者麦当劳。"
"那多贵啊！"王丽肉疼地说，"要不咱们吃面条？"
"面条也行。"张华无所谓。
结果一家人点了六碗面条，总共一百八十块钱。结账的时候，李建国掏出钱包看了看，然后对张华说：
"华哥，我这里只有一百块，你先帮我垫一下？"
"垫多少？"
"就垫八十。"
张华忍着怒火付了钱。心里暗暗计算，才走了半天，他已经垫付了三百多块钱。
下午的路程更加痛苦。孩子们开始晕车，最小的李萌直接吐在了车里。虽然王丽赶紧清理了，但是车里还是留下了一股酸臭味。
"对不起啊华哥，孩子晕车。"王丽歉意地说。
"没事。"张华面无表情地回答，心里却在滴血。这车才买了半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弄脏过。
晚上到达第一个目的地时，新的问题又来了。
"华哥，咱们住哪？"李建国问。
"我订了一个酒店，但是只有一间房。"张华说，"你们得重新订。"
"什么？"李家六口人都傻眼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订的都是单人间。"
"那现在怎么办？"王丽有些慌了。
张华走到前台询问："还有房间吗？"
"不好意思，今天房间全满了。"前台小姐礼貌地回答。
"那其他酒店呢？"
"这个季节是旅游旺季，大部分酒店都满了。您可以试试那边的民宿。"
李建国一家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住宿会这么紧张。
"要不...咱们今天挤一挤？"王丽小心翼翼地说，"明天再重新订房间。"
张华看了看自己订的标准间，勉强能睡两个人，要塞进七个人根本不可能。
"不行，我的房间太小了。"
"那怎么办？"李建国急了，"孩子们都累了，总不能睡车里吧？"
最终，张华妥协了。
他让出了自己的房间，独自去前台又开了一间房。这意味着他要多付四百块钱的房费。
"谢谢华哥！"李家人千恩万谢，但张华心里只有苦涩。
这才是第一天，后面还有六天，他已经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04
第二天早上，张华被敲门声吵醒。
"华哥，起床了！"李建国在门外大声喊，"早饭时间到了！"
张华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半。他昨晚因为生气失眠到很晚，现在头昏脑胀。
"这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孩子们都醒了，等着吃早饭呢。"
张华无奈地爬起床，洗漱完毕后走到楼下餐厅。李家六口人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
"华哥，你来得正好！"李建国招手，"我们点了好多菜，保证你吃饱！"
张华走过去一看，桌上摆满了各种早餐：小笼包、煎饺、豆浆、稀饭、咸菜...
"这得多少钱？"张华心里咯噔一下。
"不贵不贵，才两百八十块。"李建国大大咧咧地说，"按人头算，你付四十，我们付二百四。"
"什么？"张华愣住了，"为什么我只付四十？"
"你一个人，我们六个人，按人头算不是很公平吗？"王丽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这些菜明显点多了！"张华看着满桌子的食物，"我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
"多点一些有什么关系？万一不够吃呢？"李建国开始动筷子，"再说了，剩下的可以打包，中午还能吃。"
张华气得说不出话。按照这种分摊方式，他永远是吃亏的那个。
"不行，要么平摊，要么各付各的。"
"华哥，你这就不对了。"李建国放下筷子，脸色有些难看，"咱们说好的AA，现在你又要改规则？"
"什么叫我改规则？AA本来就应该平摊所有费用！"
"可是你一个人，我们六个人，按人头算才合理啊。"王丽也加入了争论，"要是平摊的话，我们不是亏大了吗？"
张华简直要被他们的逻辑气疯了。六个人点了一桌子菜，却要让他承担七分之一的费用，这叫公平？
"你们愿意怎么算怎么算，我只付我吃的那部分。"张华拿起菜单，仔细计算自己点的食物价格。
"华哥，你这样斤斤计较多伤感情啊。"李建国有些不高兴，"咱们邻居这么久了，为了几十块钱闹成这样，值得吗？"
"值得！"张华毫不客气地回答，"如果你们觉得伤感情，那就各付各的，谁也不欠谁的。"
这顿早饭吃得很不愉快。张华最终只付了自己那份的钱，剩下的让李家自己承担。
上车后，车内气氛异常尴尬。李建国一家人窃窃私语，不时瞟向张华。
"华哥，咱们今天去哪？"开了一个小时后，李建国终于开口。
"按原计划，大理古城。"
"大理古城啊..."李建国看了看手机，"我查了一下，那边好像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一些老房子。"
"然后呢？"
"要不咱们去别的地方？我听说洱海很不错，还有苍山也挺好玩的。"
张华皱眉："我的行程都安排好了，不能随便改。"
"改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王丽插嘴道，"孩子们想去洱海坐船，你就满足一下他们吧。"
"洱海不在今天的路线上。"
"那明天去总行吧？"
"明天要去丽江。"
"丽江可以后天去嘛。"李建国开始不耐烦，"华哥，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旅游嘛，就应该随性一点。"
"我不想随性，我就想按计划走。"张华态度坚决。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十六岁的李明在后排嘟囔，"跟你出来旅游真没劲。"
这话彻底点燃了张华的怒火。
"没劲？那你们可以下车啊！"张华猛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我又没求着你们跟我来！"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华哥，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李建国赶紧打圆场。
"不是孩子不懂事，是你们全家都不懂事！"张华再也忍不住了，"从出发到现在，你们哪一件事考虑过我的感受？强行上车、不分摊费用、随便改行程，现在还嫌我没劲？"
"我们..."王丽想要解释。
"别说了！"张华打断她，"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要么现在就下车！"
李家六口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最终，还是李建国先开口："华哥，是我们不对。咱们按你说的办，不改行程，费用也平摊。"
"真的？"
"真的。"李建国点头如捣蒜，"我们一定配合。"
张华深吸一口气，重新发动了车子。
然而，和谐的氛围只维持了半天。
下午在大理古城游览时，新的矛盾又爆发了。
"华哥，我们想买点纪念品。"王丽指着路边的小摊，"孩子们看中了几样东西。"
"买吧，你们自己付钱就行。"
"可是我们身上钱不够..."王丽尴尬地说，"你能先借我们一些吗？"
"借多少？"
"三百块就够了。"
张华看了看那些所谓的纪念品，都是一些廉价的小玩意，根本不值那个价钱。
"这些东西太贵了，没必要买。"
"孩子们喜欢嘛。"李建国也过来劝说，"华哥，就借我们一点，回去就还你。"
"你们已经欠我很多钱了。"张华开始算账，"昨天的房费四百，今天早上的餐费差额八十，中午的过路费一百二，加起来已经六百多了。"
"这...我们记着呢，肯定会还的。"李建国有些心虚。
"什么时候还？"
"回去就还。"
"用什么还？你们连旅游的钱都要借，拿什么还我？"
这话说得李建国脸上挂不住了："华哥，你这话说的，我们像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吗？"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但我知道我不想再借钱给你们了。"张华态度坚决，"想买东西自己想办法。"
李家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但也没办法，毕竟确实是他们欠钱在先。
晚上住酒店时，李建国主动提出要自己付房费。
"华哥，今天我们自己开房间，不麻烦你了。"
"好。"张华松了一口气。
结果到了前台，李建国掏遍了所有口袋，最后尴尬地发现钱不够。
"华哥...能不能再帮忙垫一下？"
张华看着他们一家六口可怜的样子，心软了一下，最终还是帮他们付了房费。
但这次他留了个心眼，要求李建国写了一张借条。
"华哥，咱们邻居这么久了，还写什么借条啊？"李建国有些不情愿。
"正因为是邻居，所以更要把账算清楚。"张华坚持，"这样对大家都好。"
回到房间后，张华仔细算了一下账目。两天时间，他已经垫付了一千多块钱。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七天下来，他至少要多花三千块。
更让他郁闷的是，这趟本来应该轻松愉快的旅行，现在变成了纯粹的受罪。每天要忍受李家人的各种要求，还要充当免费司机和提款机。
他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中途结束这次旅行。
第三天早上，张华做了一个决定。
"我去趟厕所。"张华把车停在高速收费站前，拉开车门。
"华哥，快点啊，我们还要赶路呢。"李建国催促道。
张华没有回答，径直走向收费站的建筑物。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回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回来。
半个小时后，李建国开始着急了："这个张华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
"会不会是肚子不舒服？"王丽猜测。
"我去找找他。"李建国下车走向厕所，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奇怪，人呢？"
他开始慌了。
半个小时后，李建国返回停车场，却发现了一个让他彻底震惊的事实——
车子还在原地，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