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型小说：局长的绿帽子

作者：凡夫

胡局长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午后的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线，落在李秀丽裸露的肩膀上。她正坐在胡局长的腿上，手指玩弄着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老胡，下周的招商晚宴，带我去嘛。"李秀丽的声音甜得发腻，嘴唇几乎贴在胡志国的耳垂上。

胡志国的手在她腰间摩挲："别闹，上次带你去，海燕已经起疑心了。"

"你怕她？"李秀丽突然直起身子，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在他胸口，"堂堂规划局局长，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胡志国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办公室电话突然响起。他推开李秀丽，整理着凌乱的衬衫："喂？哦，海燕啊..."

李秀丽撇撇嘴，扭着腰肢走向洗手间补妆。镜子里的女人二十八岁，眼角还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紧致得能掐出水来。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几个笑容，直到找到最完美的弧度——既清纯又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与此同时，刘海燕正在家中整理丈夫的西装。结婚二十年，她习惯了这种贤妻良母的生活。手指突然触到内袋里一个硬物，掏出来是一张酒店房卡和折叠的纸条。纸条上是娟秀的字迹："老胡，今晚老地方，等你。——秀丽"

她的手开始发抖，房卡上的日期是昨天，而胡志国昨晚说是去参加紧急会议。衣柜镜子里映出她四十五岁的脸，眼角的鱼尾纹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胡志国。

"海燕，刚才什么事？"

"哦，没什么，"刘海燕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用准备了，今晚有个应酬。"胡志国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挂断电话，刘海燕坐在床边，盯着那张房卡。二十年的婚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胡志国是别人眼中的模范丈夫，事业有成又顾家。直到三个月前，她开始注意到丈夫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注意到他手机永远不离身，注意到他出差次数突然增多。

她把房卡放回原处，决定按兵不动。第二天，她借口去超市，实则跟踪胡志国到了城郊的一家酒店。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她看见李秀丽挽着丈夫的手臂走进电梯，那女孩年轻得可以做他们的女儿。

"海燕姐，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健身房里，林小曼递给她一瓶水。林小曼是刘海燕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她发现丈夫出轨的人。

"我决定离婚。"刘海燕突然说。

林小曼瞪大眼睛："就这样放过他们？那个李秀丽才来局里两年，就敢这么嚣张。"

"不然呢？"刘海燕苦笑，"去单位闹？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有一个主意。"林小曼凑近她耳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海燕起初拒绝了。但那天晚上，胡志国凌晨两点才回家，衬衫领口沾着口红印。他解释说是应酬时不小心蹭到的，眼神却飘忽不定。

一周后，刘海燕出现在市中心一家高级健身俱乐部。教练张明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肌肉线条分明，笑起来阳光灿烂。

"刘女士，您的体脂率很标准，只需要加强核心训练。"张明的手轻轻扶在她的腰上，指导她做平板支撑。

刘海燕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胡志国追求她时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小科员，会在她加班时送夜宵，会因为她多看某条裙子一眼就偷偷买下来。

"您丈夫真有福气。"训练结束后，张明递给她毛巾，"您这么优雅的女士不多见了。"

刘海燕笑了笑，没有接话。接下来的两周，她每天都来健身，每次都点名要张明指导。他们从健身聊到生活，张明告诉她自己是体育大学研究生毕业，梦想开一家自己的健身房。

"我可以投资。"第三次单独喝咖啡时，刘海燕突然说。

张明惊讶地看着她："刘女士，这..."

"叫我海燕吧。"她轻轻搅动着咖啡，"我丈夫很有钱，但我们的婚姻很糟糕。"

张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握住她的手："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计划比想象的顺利。胡志国依然沉浸在与李秀丽的婚外情中，对妻子的变化毫无察觉。直到那个周五下午，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蓝天酒店806房，你妻子和别人。"

胡志国赶到酒店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房卡。推开门，他看见妻子裹着浴袍坐在床边，张明正在穿衬衫。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海燕！你..."胡志国的脸涨得通红。

刘海燕缓缓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扔在床上："比起你和李秀丽在办公室做的事，我们这算什么？"

照片上是他和李秀丽在各种场合的亲热画面，最早的一张可以追溯到一年前。胡志国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刘海燕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房子归我，存款平分。如果你不同意，这些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纪委办公室。"

张明识趣地离开了房间。胡志国瘫坐在椅子上，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

"为什么..."他喃喃道。

刘海燕走到窗前，背对着他："因为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好人总是吃亏。"她转过身，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现在，胡局长，你也尝尝被戴绿帽子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