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终说出他在美国有个儿子,女儿飘洋过海去寻找,见到哥哥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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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病床上的魏国强喉咙里呼哧作响,像个烂了洞的风箱。

那股子消毒水混着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呛得人脑仁疼。

范文静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一小块,递到父亲嘴边。

他没张嘴,只是微微摆了摆那只插着针管、已经瘦得脱了形的手。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那块陈年的水渍,看了半天,像是要把那块黄斑看穿。

“文静……文静啊……”



声音又轻又飘,差点被窗外的风声盖过去。

“爸,我在这儿,听着呢。”

范文静赶紧把耳朵凑了过去。

魏国强费力地喘着气,干裂的嘴唇哆嗦了半天,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像是用尽了这辈子剩下的所有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

“我……我在美国……有个……儿子……”

范文静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

她第一反应是,爹这是烧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

一个在红星机械厂当了一辈子钳工,连省城都没正经去过几次的人,怎么可能在美国有个儿子。

这比天上掉下来个金元宝还让人不敢信。

“爸,您说啥呢,是不是渴了想喝水?”

她想岔开这个话头,让他安生点。

“是真的……”

魏国强的眼睛里突然爆出一团亮光,那光亮得吓人。

他猛地一把抓住范文静的手腕,那只皮包骨头的手,此刻竟像一把铁钳,捏得她生疼。

“你……你得去……去找他……”

他死死地盯着女儿,眼睛瞪得老大。

“替我……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话音刚落,那股子劲儿就猛地泄了。

抓住她的手“啪”地一下松开,垂了下去。

魏国强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睛还睁着,里面的光却已经彻底散了。

屋子里一下子死般地寂静。

墙上那台老掉牙的“英雄”牌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声音大得刺耳。

范文静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床边,手腕上还留着父亲最后的力道。

那句临终遗言,像根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叫范文静,今年三十二岁。

人如其名,长相文静,性子也文静,扔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那种。

她在本地一家快倒闭的纺织厂做会计,工作说出去不好听,但好歹饿不死。

每天扒拉着算盘,对着一堆发黄的账本,日子过得就像厂门口那条水泥路,一眼就能望到退休。

年轻那会儿,她也想过去南方闯一闯,听说那里遍地是机会。

可母亲身体不好,常年离不开药罐子,父亲又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指望不上。

她是家里唯一的闺女,脚下像被钉子钉住了,走不开。

一来二去,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就拖成了三十多岁的老姑娘。

街坊邻里都夸她孝顺,是个好闺女。

可这年头,“好姑娘”这三个字,有时候听着就跟骂人一样。

亲戚们也给介绍过几个对象。

第一个嫌她工作不稳定,没编制。

第二个嫌她家房子太旧,没个像样的陪嫁。

范文静自己也觉得没劲,人啊,凑合在一起过日子,还不如一个人清静。

她就这么认命了。

觉得这辈子,大概就是守着爹妈,守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厂子,安安稳稳地老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这杯看似白开水一样的人生,底下竟然还藏着这么浓烈的酒。

02

魏国强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厂里的老同事、几十年的老邻居都来了,对着范文静说了一车“节哀顺变”的客气话。



她木然地点着头,耳朵里却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

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父亲临终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人一走,家就彻底空了。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那种空旷能把人活活吞掉。

范文静一个人坐在客厅的硬板凳上,看着墙上父亲的黑白遗像。

照片是二十多年前拍的,那时的魏国强穿着崭新的工装,头发梳得油亮,眼神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她就这么看着,想从那张熟悉的脸上,找出一点点和“美国”能扯上关系的蛛丝马迹。

可什么都没有。

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国工人。

厂里要裁员的消息,最终还是像石头一样落了地。

名单就贴在公告栏上,范文静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这种不上不下的岗位,不高不低的技术,是第一批被清理的对象。

以前她大概会觉得无所谓,可现在,她心里第一次有了点慌。

没了这份工作,她和体弱多病的母亲吃什么?

更别说,那个去美国的念头,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疯地长。

没有钱,拿什么当船,渡过那片想都不敢想的太平洋。

日子彻底没了滋味。

饭菜吃到嘴里是苦的,电视开着整晚也看不进一个画面。

母亲自从父亲走后,精神头就垮了,整天坐在窗边唉声叹气,念叨着过去的日子。

整个家里的空气,都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范文静觉得自己就像陷进了一片沼泽,周围全是冰冷黏腻的泥浆,正在慢慢把她淹没。

就在这片绝望里,父亲留下的那个秘密,成了她唯一能看见的光。

哪怕那束光,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觉。

03

转机发生在一个星期后。

范文静在给母亲收拾父亲的床铺时,在床板底下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拖出来一看,是个掉光了漆的旧铁皮盒子。

盒子上还印着一行红字——“为人民服务”,字都快磨没了。

锁已经锈死了,范文静找来一把小铁锤,对着锁头“咣咣”砸了半天,才总算把盒子撬开。



她本来以为里面会是父亲藏的私房钱,或者什么老地契。

可盒子打开,她却愣住了。

里面没有一分钱,只有几样破烂。

一块洗得发白、叠得整整齐齐的旧布头。

布头里包着一只木头雕的小鸟,巴掌大小,雕工很粗糙,木头茬子还剌手,像是某个生手胡乱刻出来的。

小鸟的下面,压着一张被烟熏得焦黄的纸条。

纸条上用圆珠笔写着一串歪歪扭扭的英文字母。

范文静一个字母也不认识,但她认得最底下那行用汉字标注的拼音。

Wei Guoqiang。

魏国强。

这是她父亲的名字。

她的心跳瞬间就乱了套,像擂鼓一样。

她把那张纸条翻来覆去地看,又把目光投向那只木头鸟。

借着灯光,她发现在小鸟粗糙的翅膀底下,好像还刻着一个极小的、几乎要看不见的字母。

是个“J”。

这个发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范文静头顶所有的乌云和迷茫。

她把那只木鸟和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她决定了。

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不管这件事有多荒唐,她都必须去一趟。

她要去那个叫“宾夕法尼亚”的地方看一看。

她要知道,她的父亲魏国强,到底在哪里,藏了一个什么样的惊天秘密。

04

这个决定,在家里无异于扔下了一颗炸弹。

“你是不是疯了?!”

母亲听完,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爹临死前说的胡话你也信?咱家哪有那个钱让你去败?你连ABC都认不全,跑到外国去,不是等着让人卖了吗?”

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听说了,也轮番上阵,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父亲厂里的工会主席,一个姓王的胖大叔,也亲自上门来劝她。

“文静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出去散散心,可不能这么犯浑。”

王主席喝了口茶,语重心长地说。

“厂里这批买断工龄的名单已经定了,你这时候走,那笔安置费可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这够你和你妈过好几年的。”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一个因为丧父而精神失常的可怜人。

可他们越是劝,范文静心里的那团火就烧得越旺。

她什么也没解释,只是默默地开始了行动。

她把家里所有的存折都翻了出来,又把父亲那点可怜的抚恤金也算上,最后还咬着牙,把母亲的首饰偷偷拿去当了。

东拼西凑,总算凑够了办签证和买一张最便宜机票的钱。

她去旧书摊上淘了本快散架的《实用英语三百句》,每天晚上等母亲睡着了,就着昏暗的灯光,一遍一遍地念。

“哈喽。”

“三克油。”

“外尔……伊兹……的……退来特?”

办签证的过程,比她想的还要难。

签证官是个严肃的白人女人,看着她申请表上“无业”、“单身”、“首次出国”这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范文-静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她也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我父亲有个朋友在美国,他去世了,临终前让我一定去看看他。”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执着,也许是那个白人女人动了恻隐之心。

最后,签证的章,竟然盖了下来。

出发前一晚,她给母亲的床头柜上留了一封信和剩下的所有钱,然后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家。

坐在开往省城机场的大巴上,看着窗外熟悉又破旧的街道一点点远去,范文静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她只知道,如果现在不去,她这辈子都会活在那个没有答案的疑问里,直到死。

05

飞机在纽约肯尼迪机场落地的时候,范文静感觉自己像个被扔进洗衣机里的兔子,彻底晕了。

巨大的机场,像个望不到边的迷宫。

形形色色、高高大大的外国人,说着她一句也听不懂的鸟语,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她按照出发前记在小本子上的攻略,拿着那张写着“宾夕法(Pennsylvania)”的纸条,连比划带猜,总算找到了去长途车站的路。

大巴车在高速公路上开了几个小时,窗外的景色也从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楼,慢慢变成了连绵起伏的绿色田野。

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青草和牲口粪便混合的味道,意外地好闻。

兰开斯特县到了。

这里和她想象中的美国,完全是两个世界。

没有高楼,没有霓虹灯,更像是欧洲电影里的农村。

最让她吃惊的是,马路上跑的,除了汽车,还有很多黑色的四轮马车。

赶车的是些戴着宽边草帽、留着大胡子的白人男人,女人们则穿着长裙,戴着白色的软帽,表情严肃。

范文静找了家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然后拿着那张地址纸条,开始了大海捞针般的寻找。

可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摇着头,表示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家挂着红灯笼的中餐馆。

餐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福建人,姓沈,叫沈德明。

沈老板听她讲完来意,接过那张焦黄的纸条,也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地址,写得太笼统了,而且这片地方,都是阿米什人的地盘。”

沈德明告诉她,阿米什人是一群很古怪的德国后裔,他们不用电,不开车,不和外人来往,活得跟几百年前一样。

在范文静带着哭腔的再三恳求下,热心的沈老板最终还是答应第二天开车带她去找找看。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颠簸了快一个小时,绕过好几个农场后,沈老板指着前面一个巨大的红色谷仓说,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里没有门牌号,只有一片望不到头的玉米地和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农舍。

一个穿着背带裤、满脸皱纹的阿米什老头正在栅栏边喂马。

沈老板上前用英语和他交谈了几句。

老头没什么表情,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远处玉米地里一个正在埋头干活的身影。

范文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跟着沈老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松软的泥土里,朝那个人走去。

那人背对着他们,身材很高大,肩膀很宽,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正一下一下地用锄头翻着地,动作充满了力量。

“Hello?”

沈老板在他身后不远处喊了一声。

那个身影停下了动作。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就在他转身面向他们的那一瞬间,范文静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那只小木鸟,“啪嗒”一声,掉在了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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