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1982年，28岁的李春生终于娶到了媳妇——邻村王家的“瞎眼”姑娘秋月。
新婚夜里，油灯摇曳，秋月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春生，我是装瞎的。”
李春生愣住了，看着妻子突然清澈明亮的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装瞎的，一直都能看见。”
正当李春生震惊得说不出话时，院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开门！王家的人呢？”
秋月脸色瞬间煞白，慌忙吹灭油灯：“快！继续装瞎！”
门外的人气势汹汹：“王秋月！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个装瞎三年的女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01
1982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李春生站在母亲的床前，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
“春生，娘活不了几天了。”母亲握着他的手，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娘，您别胡说，您会好起来的。”李春生眼眶发红。
“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娶媳妇。”母亲艰难地转过头，“可咱家这样，哪个姑娘愿意嫁过来？”
李春生低下头，心如刀割。
家里的房子破破烂烂，屋顶漏雨，墙上裂了好几道缝。
田地只有三亩，还是最贫瘠的那种。
父亲早逝，就剩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村里同龄的小伙子早就娶妻生子了，只有他还是光棍一条。
“春生，要不你去找刘大妈说说媒？”母亲咳嗽了几声，“说不定还有机会。”
李春生点点头：“娘，您放心，我这就去。”
他穿上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衣服，朝刘大妈家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村民，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春生啊，你娘的病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李春生苦笑。
“唉，你们家也真是不容易。”
刘大妈正在院子里晒谷子，看到李春生来了，放下手里的活。
“春生，你来找我有事？”
“刘大妈，我想请您给我说门亲事。”李春生涨红了脸。
刘大妈叹了口气：“春生啊，不是大妈不帮你，实在是你们家的条件...”
“我知道，但我娘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李春生哽咽道，“她临走前就想看到我成家。”
刘大妈心软了：“这样吧，让我想想看。”
李春生跪在地上：“求您了，刘大妈。”
“你快起来，像什么话。”刘大妈赶紧扶起他，“我真的尽力想想。”
李春生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的病情越来越重。
李春生守在床边，心急如焚。
村里的郎中来看了几次，都摇头叹气。
“准备后事吧。”郎中小声对李春生说。
李春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02
这天上午，刘大妈急匆匆地赶到李家。
“春生，有消息了！”她一脸神秘。
李春生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什么消息？”
“邻村王家有个姑娘，叫秋月，今年22岁。”刘大妈压低声音。
“那为什么还没嫁人？”李春生疑惑。
“因为她眼睛看不见。”刘大妈叹息道。
李春生愣住了：“瞎的？”
“是啊，从小就这样。”刘大妈继续说，“但是这姑娘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王家愿意把她嫁给我？”李春生不敢相信。
“不但愿意，还倒贴嫁妆呢。”刘大妈神秘一笑，“王家也是没办法，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在家里。”
李春生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瞎眼的姑娘，确实没人愿意娶。
但他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我去看看？”李春生试探地问。
“我已经和王家说好了，明天就去。”刘大妈拍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一早，李春生跟着刘大妈来到邻村。
王家的房子比他家好不了多少，也是破破烂烂的。
王大叔迎出来，满脸堆笑：“春生来了，快进屋。”
王大婶在厨房忙活：“马上就开饭了。”
“秋月呢？”刘大妈问。
“在房间里做针线活。”王大叔指指里屋，“秋月，出来见见客人。”
房门慢慢开了，一个年轻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李春生眼前一亮。
这姑娘确实长得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只是那双眼睛确实没有神采，显得空洞无光。
“叔叔好。”秋月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
“好，好。”李春生结结巴巴地回答。
王大叔在一旁介绍：“秋月虽然眼睛不好，但是做家务很利索。”
“是啊，做饭洗衣服样样会。”王大婶也赶紧补充。
吃饭的时候，李春生偷偷观察秋月。
她吃饭很小心，但动作自然，不像装的。
说话的时候，眼神确实不会看着人。
“秋月，你觉得春生这个小伙子怎么样？”刘大妈问。
秋月红着脸，低下头：“听爹娘的。”
王大叔和王大婶交换了一个眼神。
“春生啊，你要是愿意，咱们就这么定了。”王大叔急切地说。
李春生看着秋月，心里涌起一阵怜惜。
这姑娘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气质温柔，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
“我愿意。”李春生郑重地说。
03
回到家里，李春生把相亲的事告诉了母亲。
“瞎眼的姑娘？”母亲皱起眉头。
“娘，她人很好，我们家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李春生劝道。
母亲想了想：“也好，只要是个好姑娘就行。”
“而且王家还倒贴嫁妆。”李春生补充道。
“那就更好了。”母亲松了口气，“咱们家确实拿不出什么。”
三天后，两家人商量订亲的事。
王大叔显得特别急切：“咱们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是啊，春生娘的身体不好，早点办事早点放心。”王大婶附和。
刘大妈在一旁做主：“那就下个月订亲，再下个月结婚。”
李春生觉得有些匆忙，但想到母亲的病情，也就同意了。
订亲那天，秋月穿了一身新衣服。
李春生发现她更漂亮了，心里暗自庆幸。
“春生，你要好好对秋月。”王大叔拉着他的手说。
“叔叔放心，我会的。”李春生认真地点头。
秋月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偶尔抬起头，但眼神还是那样空洞。
李春生心里涌起浓浓的保护欲。
订亲后，李春生经常去王家帮忙。
他发现秋月确实很能干。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做起家务来井井有条。
做饭的时候，她能准确地知道盐放在哪里，油放在哪里。
缝衣服的时候，针线活做得特别细致。
“秋月，你这手艺真好。”李春生夸赞道。
“从小就练习，熟能生巧。”秋月淡淡一笑。
李春生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这个女子虽然有缺陷，但坚强乐观，让他敬佩。
“春生，你真是娶到宝了。”王大婶在一旁说。
“是啊，秋月这孩子，除了眼睛不好，哪都好。”王大叔也夸赞。
李春生点点头，心里已经把秋月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一天，他们坐在院子里聊天。
“春生，你会不会嫌弃我？”秋月忽然问。
“为什么这么说？”李春生吃了一惊。
“我眼睛看不见，什么都做不好。”秋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谁说你做不好？你做什么都很棒。”李春生握住她的手，“而且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秋月的手微微颤抖：“真的吗？”
“真的。”李春生坚定地说。
从那以后，秋月对李春生更加温柔体贴了。
李春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04
婚期定在四月初八。
李春生家里实在拿不出多少钱办婚礼。
好在王家说了，一切从简。
“咱们两家都不富裕，热闹热闹就行。”王大叔很通情达理。
李春生借了一点钱，买了几桌酒菜。
村里的乡亲们都来祝贺，虽然简单，倒也热闹。
秋月穿着红色的嫁衣，虽然眼睛看不见，但笑容甜美。
李春生穿着借来的西装，显得有些拘谨。
“新郎官，快去接新娘子！”村民们起哄。
李春生红着脸走到秋月面前。
秋月伸出手，让他搀扶。
她的手很软很温暖。
李春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向新房。
路上，秋月走得很小心，偶尔还会踉跄一下。
李春生赶紧扶稳她：“小心点。”
“谢谢。”秋月轻声说。
新房是李春生收拾出来的，虽然简陋，但很干净。
贴了红色的喜字，挂了红色的拉花。
“新娘子真漂亮！”女人们围着秋月夸赞。
秋月羞涩地低着头，像个真正的新娘。
晚上，客人们都散了。
李春生的母亲已经病得下不了床，只能在房间里祝福他们。
“春生，好好过日子。”母亲虚弱地说。
“娘，您放心。”李春生眼含热泪。
秋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中也有泪花。
李春生扶着秋月进了新房。
房间里点着红蜡烛，显得温馨浪漫。
“秋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李春生认真地说。
“嗯。”秋月点点头。
李春生看着妻子美丽的脸庞，心中充满幸福。
虽然生活贫困，但有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累了吧？先休息。”李春生体贴地说。
秋月坐在床边，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李春生也坐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烛光在她的脸上跳跃，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李春生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05
夜深了，外面传来几声狗叫。
李春生吹灭了蜡烛，房间陷入黑暗。
“春生。”秋月忽然开口。
“嗯？”李春生转过身。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秋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事？”李春生感到有些不安。
秋月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装瞎的。”
李春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装瞎的。”秋月重复了一遍。
这次，李春生听得清清楚楚。
他猛地坐起来，在黑暗中看着秋月。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他看见秋月的眼睛正清澈地看着他。
不再是白天那种空洞无神的样子。
“你...你的眼睛能看见？”李春生结结巴巴地问。
“能看见。”秋月点点头，“一直都能看见。”
李春生感觉天旋地转。
他娶的不是一个瞎眼的姑娘，而是一个正常的女子。
但是她为什么要装瞎呢？
“为什么？”李春生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要装瞎？”
秋月低下头，没有回答。
“说啊！”李春生有些激动，“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有苦衷。”秋月的眼中泛起泪花。
“什么苦衷？”李春生追问。
秋月摇摇头：“我不能说。”
“不能说？”李春生站起来，“你装瞎三年，嫁给我，现在说不能说？”
“春生，你听我解释...”秋月想要握住他的手。
李春生躲开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秋月哭了起来：“我真的有苦衷，你相信我好吗？”
“我怎么相信你？”李春生痛苦地说，“连你的眼睛都是假的！”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粗暴的敲门声。
“砰砰砰！”
秋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慌忙推了推李春生：“快，吹灭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