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一个夜晚,北京的一间监牢内,上演了一场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逃狱行动。
没有炸药、没有外援,只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靠着两根鸡骨逃出生天。
他是孙中山的贴身保镖,更是一代武林宗师。
他是谁?又是怎么做到的?
幼年立志
1869年冬天,湖南慈利一户寻常农家迎来了一个小生命,就是杜心五,原名元晦,字心武,后号达庵。
出生不久,父亲杜桂珍在一次与洋人的冲突中重伤了腿骨,那年是英法联军自大沽口强闯中国北疆的高峰期,杜桂珍拖着残腿回乡后,痛彻心扉地对儿子说过这样一句话。
“为我这一腿,也为你将来的国。”
他的启蒙师父是家中年老的管家王云清,见杜心五机敏勤奋,便带他走出村庄,遍访本地武师,最终在一处破庙里,找到了武术启蒙者石彪。
石彪是当地少有的暗器高手,擅长以石击物,一手“飞蝗石”技艺远击敌哨、百步取禽,面对这个年仅七岁、眼神倔强的小孩,沉吟良久后才说。
“若要学我技,先得学我苦。”
从那之后,每天清晨,杜心五便扛着小石袋在山腰间奔跑练力,石彪传他基础步法与暗器之术,用石子练准头、练力道,更练意念。
一天、两天、一个月过去,青苔被打掉了,青石墙也磨出了凹痕,他手上的指节、虎口常常血肉模糊,母亲几次心疼劝他休息,他却咬牙说。
“若要报国,不能怕疼。”
八岁丧父后,家中更加清贫,白日他背书识字,夜里偷练石彪传授的暗器功法,三年之后,杜心五的臂膀已非同常人,细小的手掌中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直到石彪认为他基础已成,便引荐他拜入南拳名家严克门下,对方将南拳中“贴、靠、碰、打”的实用技巧一一传授,还教授他内外兼修之法。
“武之大者,不止于身,还须养心。”
从此,杜心五白天习文、夜里习武,两者并进不懈怠,十二岁那年,严克外出云游,杜心五不愿中断修炼,独自攀上宝盖子山,投身老道于虎门下,习练武当派内家拳。
老于虎教杜心五以砂袋负重爬山练腿,以持棍走桩练步法,修“气沉丹田”的运功术,杜心五受教如饥似渴,即便山风寒冷,膝盖磨破也未曾退却。
三年闭门修炼之后,杜心五的功夫已然炉火纯青,眼神沉稳、身法轻灵,举手投足间早已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而是一个为复仇与理想默默积蓄力量的武者。
他不知道未来的路有多险,只知道,要让杀父仇人付出代价,要让辱我中华的洋人知道,中国也有不屈的脊梁。
行走刀锋
20世纪初,杜心五抵达日本东京,报读的是东京帝国大学农业科,表面上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留学生,实则心藏不平,既为求学更为图变。
他的第一次惊艳亮相,是在一场中日武术交流大会上,对手是日本相扑界声名赫赫的山本太郎,进场时地动山摇,引来满场欢呼,杜心五却一身灰布长衫,单手拎着水壶登台。
众人不解他这副随意模样,可下一刻,他一招“双推掌”将山本震飞三丈远,轰然砸倒在擂台外的垫子上,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几秒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时的孙中山正在日本秘密组织反清力量,宋教仁得知杜心五的事迹后,亲自出面引荐,两人初次见面是在东京牛町区的一间茶馆。
当时,孙中山细问杜心五的来历、志向,而杜心五只言一句。
“我有一身功夫,愿为国效命。”
自此,杜心五加入同盟会,成了孙中山最隐秘也是最倚重的护卫之一,不同于一般保镖的贴身守护,他的任务更像是一柄藏匿在暗处的利刃,斩断敌人伸向革命火种的黑手。
第一次立功是在东京一场政治演讲中,梁启超在锦辉馆登台发表演讲,孙中山与一众同盟会成员也在场静听。
据密探传来消息,清廷派出的保皇派可能趁机挑事,杜心五闻讯后当即召集几位同志,潜伏在观众席上,果不其然,当梁启超演讲至清廷应效法英君政制时,一群青年试图激起骚乱。
杜心五挥手示意,带人从楼上跃下,一袋炒花生正中梁启超面门,突如其来的混乱中,他挥手喝道。
“宪政误国,撤!”
梁启超措手不及,被迫终止演讲,灰溜溜从后台离场,那场演讲,最终以共和派强势驱逐宪政派告终,孙中山事后对杜心五拍肩称赞。
“你这手‘投石问路’,堪比孙武借兵。”
1907年夏天,孙中山秘密在东京召开同盟会高层会议,进行到最关键阶段时,宋教仁收到线报,有清廷派出的三名刺客已经潜伏至会议场所附近。
杜心五借故离席,从侧门绕至外墙,果然在一棵槐树下发现了三人手中藏有火器,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一记“迎风展翅”将一人撞翻,三人当场倒地,枪声未响,凶器已缴。
会议室内,孙中山全然不知生死之间竟只隔了一个呼吸的距离。
而这份信任,在另一件更大胆的任务中,被推向极致,就是刺杀慈禧,他曾独自两次潜入北京紫禁城,化名入宫,潜伏于太监群中,夜间练功,白日为奴。
终究未出手并非出于恐惧,而是深知独击慈禧无济大局,反会牵连革命者全线暴露,他收了暗器,转身隐退,却在同盟会中声望倍增,自此被视为孤胆英雄。
在风雨飘摇的年代里,杜心五行走在刀锋之上,为孙中山挡过无数暗箭,迎过数番狂澜却从不争功,他知道,自己要做那个能让孙中山站得更稳、走得更远的人。
1935年,日军的铁蹄踏破东北,伪政权在东三省横行霸道,在北平这座古都中,日本浪人、特务、间谍如毒蛇般四处潜行,肆意欺辱百姓,挑衅民族尊严。
一日,杜心五正从神武门方向经过,一阵尖叫声划破人群,他循声望去,只见数名身着和服的日本浪人正围着一个少女拳脚相向。
这一幕,仿佛又把杜心五拉回了几十年前的记忆,父亲正是被洋人以枪托砸腿活活打死,今日之辱何异昨日之痛?
他不再犹豫,脚下一沉,身形如鹰掠地,一掌拍向为首浪人的面门,那人应声而飞,直撞上了身后的摊车,其余浪人惊愕之余拔刀欲上,杜心五冷眼以对。
一时间,围观者爆发出惊呼与叫好,纷纷后退,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以一敌众的老人。
傍晚时分,杜心五刚返回榆钱胡同的宅邸一队身着便衣的日军特务便蜂拥而入,他虽武艺高强,但对方人数众多且皆持枪械,终究寡不敌众。
黑暗的牢室中,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霉腐的味道,杜心五被捆在一张石椅上,对面坐着一名面色阴沉的中年军官,正是日本特务机关的头目土肥原贤二。
“杜老先生,你是英雄,我敬你,但这年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愿归顺我方,我保你荣华富贵,安享晚年。”
“你说得轻巧,可知中国还有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冥顽不灵!你这是找死!”
土肥原恼羞成怒,命人将其关入最阴冷的死牢,意图逼其屈服,可三日之后,杜心五依旧挺直脊背,气息稳定,目光如炬,土肥原气急败坏,当即拍板。
“明日午时,押往城外斩首示众。”
临刑前的晚上,牢房中送来最后的晚餐,一碗米饭、一只烧鸡、一壶白酒,杜心五默然不语,缓缓伸手将鸡腿撕开,悄无声息地将两根尖利的鸡肋骨塞入床褥之下。
他已经准备好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掀开命运的牢笼。
绝地逃生
夜色如墨,牢房中的杜心五坐在冰冷的石床上,两根鸡骨来来回回在袖中摩挲了数次,已磨得滑润锋利,虽脆却足以击穴。
时至三更,牢房外传来两名巡逻士兵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声,两人靠近铁栏边打盹,毫无防备。
杜心五低声念了几句口诀,忽然一记轻响敲打铁窗,似老鼠过檐的细微声响,却刚好惊动两名看守,就在他们走至铁栏前的一刹那,杜心五双指一挑,两根鸡骨化作飞蝗石般飞出。
一声轻响,鸡骨准确地击中两名士兵的晕眩穴,两人眼前一黑,身体顿时瘫软,像被抽去筋骨一般,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
杜心五飞快地将士兵拖入阴影角落,扯下对方腰间钥匙,轻轻旋开手腕铁链,双手握住两根栏杆,内力自丹田而起,直冲臂膀,粗重的铁栏竟被他活生生掰出一人之宽的口子。
空气一下子变得新鲜起来,带着青草和自由的气息,他纵身一跃,像一只老鹰般掠过围墙,悄然落入巷道之中。
几经转折,杜心五终于避开各路日军布防,沿着一条熟悉的旧巷,踏入西直门城外的郊区小道,留下的只是地牢中两具瘫软的士兵与断裂的栏杆,和一地不可思议的鸡骨碎片。
逃出生天后,他没有再回政治中心,而是悄然归隐民间,行医救人,传授武艺,将“自然门”真传发扬光大,弟子遍布南北。
他不讲过去的身份,不谈自己如何越狱,只在月下庭中,静静指导后生晚辈练拳吐息,像一棵参天老树,默默庇佑着一方安宁。
1953年7月8日,杜心五在家中静坐打坐,呼吸绵长,神情宁静,正午时分,他轻轻闭上眼,像是入定又像是沉睡。
从此,这位身怀绝技、侠骨柔肠的大侠归于沉寂,留下无尽传说,镌刻于民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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