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砰！"
瓷器摔碎的声音在深夜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66岁的刘慧芳愤怒地扫落了茶几上的茶具，碎片散了一地。她指着桌上那份遗嘱草稿，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张建民，你给我说清楚，林美玉是谁？"
69岁的张建民坐在沙发上，紧紧抓着一张发黄的照片，沉默不语。
"200万！整整200万！"刘慧芳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们省吃俭用34年，你要全部给一个死人？"
"我欠她的。"张建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欠她的？"刘慧芳尖声大喊，"那你欠我的呢？欠你儿子的呢？"
张建民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这件事我必须做。"
"好！很好！"刘慧芳突然冷笑起来，"既然你心里只有你的林美玉，那我问你——"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儿子，还要不要？"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隔壁房间里，41岁的张强被这场争吵惊醒，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女人，会让这个和睦34年的家庭瞬间分崩离析。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01
两个小时前，这个家庭还是某市最让人羡慕的模范家庭。
张建民退休前是某中学的校长，在当地教育界颇有威望。每当有人提起他，总是赞不绝口："张校长啊，那是个好人，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绯闻。"刘慧芳曾是某银行的会计主管，精明能干，把家里的财务管理得井井有条。她有个习惯，每一笔支出都要记在小本子上，哪怕是买一根葱都不例外。
他们的儿子张强在某政府部门工作，为人踏实稳重，已经成家立业，还有一个8岁的可爱女儿。每个周末，小孙女都会来看爷爷奶奶，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个三代同堂的家庭住在某市老城区的一套三居室里，虽然房子建于九十年代，墙皮有些斑驳，但刘慧芳收拾得干净整洁。客厅里的沙发是十几年前买的，虽然款式有些过时，但保养得很好。墙上挂着一排镜框，里面是全家人不同时期的合影，还有张强小时候获得的各种奖状。
每当有客人来访，刘慧芳总是会指着那些奖状自豪地说："这都是我们强强小时候得的，从小学到大学，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邻居们都说，张家夫妻恩爱，儿孝孙乖，是整个小区的模范家庭。刘慧芳每次在小区里遇到熟人，都会被夸赞家庭和睦，她总是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美滋滋的。
然而，就在今天晚上8点钟，这个看似完美的家庭却因为一份遗嘱草稿而彻底炸开了锅。
事情的起因其实早有征兆。张建民最近两个月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有时候盯着窗外一看就是一个小时。他还偷偷去了几趟律师事务所，每次回来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02
刘慧芳起初以为丈夫是身体不舒服，主动提出要陪他去医院检查。但张建民总是摆手拒绝，说自己没事，只是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可他都退休三年了，还能有什么工作上的事？
更奇怪的是，张建民开始频繁地查看银行账户余额，有时候一天要查好几次。他还专门去银行咨询了大额转账的手续和流程，这些都被细心的刘慧芳察觉到了。
作为一个精明的女人，刘慧芳的直觉告诉她丈夫在隐瞒什么。她开始暗中观察，发现张建民经常在夜里翻看一些旧东西，书房里也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有好几次，她推门进去想要询问，但张建民总是很快将东西收起来，解释说在整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旧资料。
直到今天下午，刘慧芳在洗衣服时，在张建民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那张律师事务所的收据。收据上清楚地写着"遗嘱咨询费500元"，时间是三天前。
看到这张收据的瞬间，刘慧芳感觉心脏猛地一跳。遗嘱？为什么要立遗嘱？是不是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晚饭时，张建民依然表现得很正常，和往常一样询问孙女的学习情况，还帮忙盛饭夹菜。但刘慧芳却食不知味，那张收据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晚饭后，张强带着女儿回了自己家，只剩下老两口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家庭伦理剧，讲的是夫妻之间的信任问题。刘慧芳看着看着，越来越坐不住了。
03
"老张，"刘慧芳终于忍不住了，她关掉电视，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收据，"这是什么？"
张建民看到收据，脸色瞬间变了。他想要伸手去拿，但刘慧芳迅速缩回了手。
"你去律师事务所做什么？"刘慧芳盯着丈夫的眼睛，"立遗嘱？为什么要立遗嘱？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张建民沉默了很久，客厅里只有墙上挂钟嘀嗒嘀嗒的声音。他看着妻子关切而担忧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这个陪伴了他34年的女人，即使在质疑他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还是他的身体健康。
"我身体没问题。"张建民终于开口，"我去律师那里，是想...是想处理一些个人事务。"
"什么个人事务需要立遗嘱？"刘慧芳的声音开始颤抖，"老张，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张建民被逼无奈，只能起身走向书房。几分钟后，他拿着一份文件回到客厅，默默地放在茶几上。
那是一份还没有正式签署的遗嘱草稿，上面的内容让刘慧芳如遭雷击。
"林美玉纪念基金？"刘慧芳看着遗嘱上的字，感觉像是在做噩梦，"这是什么东西？"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明确写着要将家庭总资产的一半，大约200万元人民币，用于设立"林美玉纪念基金"，专门资助某山区的贫困儿童教育。
"200万？"刘慧芳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们家总共就这些积蓄，你要拿出一半给...给谁？林美玉是谁？"
04
张建民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
"决定？"刘慧芳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决定把我们的钱给一个陌生人？张建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刘慧芳重新翻看着那份遗嘱草稿，每看一行字，心就往下沉一分。这些钱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了几十年的积蓄。为了给儿子买房，她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为了攒钱，他们连空调都是去年才装的；为了节省开支，她甚至学会了在家里理发。
而现在，丈夫要把这些用血汗换来的钱，捐给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陌生人。
"谁是林美玉？"刘慧芳把遗嘱重重地拍在茶几上，"34年了，我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个名字！"
张建民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是...她是我年轻时认识的一个人。"
"年轻时认识的人？"刘慧芳的声音变得尖锐，"什么意思？你的同学？同事？还是说..."
她突然停住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年轻时认识的人，现在要为她设立纪念基金，这说明什么？
"她已经去世20年了。"张建民睁开眼睛，看着妻子说道，"我想完成她生前的一个心愿。"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在刘慧芳头上。去世20年了？那就是说，在他们结婚之前，张建民就认识这个女人，而且关系亲密到现在还要为她花费巨资？
刘慧芳感觉自己的世界在摇晃，她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是你的...前女友？"
张建民没有否认，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点头的动作虽然轻微，但在刘慧芳看来却重如千斤。
05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刘慧芳呆呆地看着丈夫，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她想起了这34年来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腼腆；结婚时他在她耳边许下的诺言；儿子出生时他激动得眼泪直流的模样；每一个结婚纪念日他都会记得给她买一束花...
所有这些美好的回忆，在这一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来，在这些回忆的背后，还隐藏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所以，"刘慧芳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但这种平静比愤怒更加可怕，"你要把我们辛苦攒了34年的钱，给你的前女友做纪念？"
"不是纪念，是完成她的心愿。"张建民试图解释，"美玉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帮助山区的孩子们接受教育，她自己就是从那个山区走出来的..."
"够了！"刘慧芳突然爆发，"我不想听你给别的女人编故事！"
她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个精明强干了一辈子的女人，此刻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无助。
她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来为这个家庭付出的一切：每天早起为全家准备早餐；在银行工作时每天下班后还要赶回家做饭；为了省钱，她学会了自己做各种家务，缝缝补补；为了给儿子攒学费，她甚至连化妆品都不买...
"你知道吗？"刘慧芳停下脚步，看着张建民，眼中满含泪水，"为了攒这些钱，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为了给强强交学费，我们连蜜月旅行都没去过。你现在告诉我，要把这些钱给一个死了20年的女人？"
张建民低着头，不敢看妻子的眼睛："慧芳，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不公平？"刘慧芳苦笑，"何止是不公平，简直是荒唐！张建民，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过了34年？"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张强回来了。
06
张强推门进来，立刻感受到了客厅里的紧张气氛。他看到母亲眼中的泪水，又看到父亲沮丧的表情，茶几上还有一地的瓷器碎片，心中一沉。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张强快速换了鞋，走向父母，"谁把茶具打碎了？"
看到儿子关切的表情，刘慧芳心中更加委屈。这个孩子从小就懂事，从来不让父母操心，现在却要面对这样的家庭变故。
"你来得正好。"刘慧芳擦了擦眼泪，把那份遗嘱草稿递给儿子，"你看看你爸要做什么。"
张强接过遗嘱，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了："爸，这是什么意思？"
他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发现父亲要将200万元设立什么"林美玉纪念基金"。作为独子，张强很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这200万几乎是父母一辈子的积蓄。
"强强，这件事..."张建民想要解释。
"200万？"张强看着上面的数字，感到难以置信，"爸，这几乎是咱们家的全部积蓄了！"
作为家里的独子，张强深知这些钱对于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父母现在都已经退休，靠着每月不到2万元的退休金生活。虽然生活不算困难，但也谈不上宽裕。这200万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也是他原本计划用来改善父母生活条件的资金。他曾经想过，等自己再攒一些钱，就给父母换一套更好的房子，让他们安享晚年。
"林美玉是谁？"张强看着父亲，"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刘慧芳在一旁冷笑："你爸的初恋情人，死了20年了。"
听到"初恋情人"这四个字，张强瞪大了眼睛，看向父亲："爸，这是真的吗？"
张建民叹了口气："强强，有些事情你们不会理解的。"
"不理解？"张强的声音开始带着愤怒，"爸，我是您的儿子，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理解的？您要把咱们家的钱给一个陌生人，这件事我确实理解不了！"
07
父子之间的对话变得越来越激烈。
"她不是陌生人。"张建民试图为自己辩护，"美玉是一个很好的人，她生前一直致力于教育事业..."
"那又怎么样？"张强打断了父亲的话，"就算她是个圣人，那也不是您动用家庭财产的理由啊！"
张强心中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在他眼中，父亲是个正直、负责任的男人，是个好老师、好校长，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现在，这个形象突然崩塌了。
刘慧芳在一旁补充道："你爸说要完成她的遗愿，帮助什么山区儿童。强强，你说说，这合理吗？"
张强看着父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爸，我不反对您做慈善。能帮助贫困地区的孩子是好事，但是200万太多了，而且您为什么要以她的名义来做？"
"因为这是我答应过她的。"张建民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当年她就是因为关心那些孩子才..."
"当年？"刘慧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你们当年还有什么约定？"
张建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头："没有别的，就是她提过希望能帮助家乡的孩子们。"
"就为了这个，您要花200万？"张强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爸，如果您真想做慈善，咱们可以用自己的名义啊，为什么一定要用她的名字？"
这个问题触及了张建民内心最深处的痛楚。他无法告诉妻子和儿子，这不仅仅是为了完成林美玉的心愿，更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34年来，他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那个善良的女人，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的话语，想起那个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
张建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着手中那张一直随身携带的发黄照片。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刘慧芳注意到了丈夫一直握着的那张照片。
08
张建民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刘慧芳快步上前，一把夺过了那张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边缘还有些磨损，显然被人经常翻看。但上面的两个人依然清晰可见：一个是年轻时的张建民，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朴素但整洁，脸上带着青春的朝气；另一个是一位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女子，长相清秀，眼神中透着一种纯真和善良。
背景是某个山区的小学校，可以看出条件很简陋，教学楼是那种老式的砖木结构，墙皮有些斑驳。两人并肩站在教学楼前，男的略显拘谨，女的笑容灿烂，看起来非常自然和谐。
"这就是林美玉？"刘慧芳死死盯着照片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相确实不错，五官端正，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虽然款式普通，但衬托得她整个人很有气质。
"她长得还挺漂亮的。"刘慧芳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酸意，"怪不得让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张建民想要拿回照片，但刘慧芳紧紧握着不放："你想藏到什么时候？34年了，你就是带着对别的女人的思念和我过日子的？"
"不是这样的。"张建民试图解释，"我对你的感情是真诚的。"
"真诚？"刘慧芳指着照片，"真诚的话，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要偷偷保存她的照片？你知道吗，这34年来，我连你有没有前女友都不知道！"
刘慧芳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女人，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这个女人笑得那么甜美，那么自然，显然和年轻时的张建民关系很亲密。而自己呢？和张建民是经人介绍认识的，见面几次就订婚了，连恋爱都算不上。
张强看着这张照片，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从来不知道父亲心中还藏着这样一个秘密，这让他对自己的家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爸，这张照片您保存多久了？"张强问道。
"34年。"张建民老实回答。
这个答案让刘慧芳更加愤怒："34年！你保存了34年！也就是说，从结婚开始，你就一直瞒着我！"
09
三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客厅里只有墙上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每一秒都显得漫长而煎熬。张建民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仿佛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刘慧芳紧紧抓着那张照片，眼泪不断地往下掉。张强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父亲。
这个客厅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个周末孙女来玩时，到处都是孩子的笑声。墙上的全家福记录着他们一家人的幸福时光，那些温馨的回忆现在看起来都变得讽刺起来。
"爸，您能不能告诉我们，您和这个林美玉到底是什么关系？"张强打破了沉默，"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您不会保存她的照片这么多年，更不会突然要给她设立纪念基金。"
刘慧芳也盯着丈夫："对，说清楚，她到底是谁？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拿出200万给死人，也不愿意告诉活人真相？"
张建民抬起头，看着妻子和儿子期待的眼神，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的手在颤抖，嘴唇动了几次，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那是1987年的事情了，我刚从师范学院毕业，被分配到某山区支教..."
"支教？"刘慧芳眉头一皱，"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支教的事情。"
确实，张建民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那段经历。刘慧芳只知道丈夫大学毕业后在山区工作了两年，然后就调回了城里。她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工作分配，从来没想过会有什么特殊的故事。
"因为那段经历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张建民的声音变得哽咽，"美玉是当地卫生院的护士，我们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
张强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张建民停顿了一下，"我们相爱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让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刘慧芳的脸色变得煞白，张强也感到震惊。
"所以她真的是你的初恋？"刘慧芳的声音颤抖着，"你们相爱了？"
张建民点了点头，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
10
"我们原本打算结婚的。"张建民继续说道，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埋藏了34年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结婚？"刘慧芳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那后来为什么没有结婚？"
刘慧芳的心在滴血。原来，在遇到她之前，张建民已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她呢？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填补空虚的存在。
"因为发生了意外。"张建民的眼中泛起泪光，"1989年夏天，山区发生了特大洪水。美玉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自己被洪水卷走了。"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张强看着父亲，第一次发现这个在他心中一向坚强的男人，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找了她三天三夜，最后只找到了她的一些遗物。"张建民哽咽着说，"包括她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刘慧芳紧紧握着拳头："信里写了什么？"
"她说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还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那些山区的孩子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张建民擦了擦眼泪，"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设立这个基金的原因。"
听到这里，张强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一方面，他为父亲的这段感情感到同情，能够理解失去挚爱的痛苦；另一方面，他也理解母亲此刻的愤怒和委屈。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初恋的分量，但作为儿子，他更不忍心看到母亲受到伤害。
"所以，"刘慧芳的声音变得冰冷，"你是带着对死去女人的愧疚和我结婚的？"
张建民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回答都会伤害到妻子。
"回答我！"刘慧芳几乎是在咆哮，"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
"没有，慧芳，你听我解释..."张建民试图安抚妻子的情绪。
"解释什么？"刘慧芳的眼泪如决堤般涌出，"解释你这34年来一直在欺骗我？解释你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和我过日子？"
她指着墙上的全家福，声音颤抖地说："这些照片，这些美好的回忆，在你心里都是假的吗？你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着她？你抱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象我是她？"
这些话如同利剑一般刺向张建民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争吵还在继续，刘慧芳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你要给死人留遗产？好啊！"她指着张建民，"那我问你，我们的儿子还要不要？要不要也一起给你的林美玉算了！"
张建民脸色铁青："慧芳，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刘慧芳突然冷笑起来，"我胡说八道吗？张建民，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猛地起身，走向卧室，片刻后拿着一个神秘的牛皮纸袋回来。
"你不是要给初恋留遗产吗？你不是说要对得起死人吗？"刘慧芳的手在颤抖，但眼神异常坚定，"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这34年到底在为谁辛苦！"
张强看着母亲手中的纸袋，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妈，那是什么？"
"这个？"刘慧芳冷笑着拍了拍纸袋，"这是我藏了三年的秘密！"
张建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慧芳，你..."
"我什么？"刘慧芳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张重要资料，"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骗吗？你以为我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吗？"
她缓缓拿出其中一样东西，举在手中。
"张建民，你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刘慧芳的声音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准备这个吗？"
当刘慧芳展开那张纸的瞬间，张建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整个人瞬间瘫软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