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正香,帐篷帘子被粗暴掀开。
一个女人堵在门口,满脸鄙夷。
是萧绝的第一谋士,尤若芷。
你就是那个靠狗屎运,骗了将军的乡野神棍?
我翻身背对她,把脸埋进硌人的木板床,声音含糊又烦躁。
吵。
尤若芷被我的无视气得脸都扭曲了。
她一把夺过侍女手里的羊皮纸,砸在我枕边。
别装了!既然自称能算天下,就给我算算,敌军主帅的营帐在哪!
她声音尖锐,满是幸灾乐祸:算不出,就滚出军营!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坐起,瞥了眼那张地图,半睁着眼随手画个圈。
喏,这儿。
地图扔还给她,我嘟囔一句:还有,北边山谷有埋伏,别去。
我的敷衍让她气笑了。
她拿着地图转向外面越聚越多的士兵。
装神弄鬼!
都看看!一个疯子,拿军国大事当儿戏!
周围士兵指指点点,满眼嘲笑。
我懒得理会,倒回床上蒙住头。
爱信不信,别耽误我睡觉。
尤若芷正要发作,一个冰冷的声音让四周瞬间安静。
怎么回事?
萧绝来了。
尤若芷立刻变脸,委屈地递上地图,添油加醋地告状。
萧绝接过地图,目光落在我画的圈上。
他又看向蒙头大睡、甚至传出鼾声的我,沉默了。
尤若芷正等着看我笑话。
萧绝却对斥候下了令,掷地有声:派人去探,按她说的!
尤若芷脸色煞白。
她不敢违抗军令,只能怨毒地瞪着我的帐篷,等着斥候带回我出丑的消息。
两个时辰后,快马冲回大营。
斥候翻身下马,神情激动又敬畏,单膝跪地,声音都在抖。
报告将军!敌营位置……与白姑娘所指,分毫不差!
北山谷,确有重兵埋伏!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尤若芷的脸彻底白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穿透帐帘,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托上次的福,我的伙食待遇上了一个台阶。
每天一碗雷打不动的鸡汤炖蛋,又滑又嫩。
这是我营业的全部动力。
尤若芷就是在这时候来的,僵笑着拿来几碟点心。
白姑娘,上次是我有眼无珠,误会了你。
我正刮着碗底最后一口蛋羹,眼皮都没抬。
黄鼠狼给鸡拜年。
傍晚,我被请进议事帐。
萧绝坐主位,脸色阴沉。
帐内气氛紧绷,说是军中一批防疫的关键药材丢了。
尤若芷站在帐中,视线转向我,意有所指:
将军,军中混入流民,难免有手脚不干净的。
有些人,为点吃的什么都做得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怀疑,鄙夷,毫不掩饰。
我困得打了个哈欠,只想回去睡觉。
萧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锐利如刀。
他沉声下令:搜!所有流民营,挨个查!
尤若芷立刻接话,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
将军,白姑娘的帐篷还没搜过吧?她来历不明,嫌疑最大。
几个士兵进我帐篷时,我正舀起一勺蛋羹。
他们面露难色,抱拳道:白姑娘,得罪了。
我把蛋羹送进嘴里,才懒懒抬眼。
别翻了,脏。
去尤若芷帐篷,门口数第三个箱子,掀开夹层。
我声音平淡,又补了一句:
再问问她那个左脸有痣叫张三的侍卫,昨晚去草料堆干嘛了。
士兵们全傻了。
消息传回议事帐,尤若芷的脸瞬间惨白,失声尖叫:你血口喷人!污蔑我!
我懒得理她,又挖了一勺蛋羹。
就是要一击毙命。
萧绝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盯着我,沉默片刻,只挥了挥手。
去查。
结果很快出来了,人赃并获。
贼喊捉贼的戏码,被我一句话捅穿。
萧绝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第二天,我的宝贝蛋羹里多了香菇和肉沫。
我幸福地眯起眼,值了。
正当我享受这升级版的幸福时,帐篷帘子被掀开。
萧绝手里没拿吃的,而是一卷陈旧的羊皮地图。
地图在我面前的矮桌上摊开,他的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一角。
这里,敌军粮道。给你一夜,我要一条能断了它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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