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十一点半,我接到了弟弟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哭得像个孩子。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抽泣声。
我坐在床边,听着这个曾经因为继承了母亲全部遗产而春风得意的弟弟,如今却在深夜痛哭。说不解气是假的,但听到他哭成这样,心里还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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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她留下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和一些积蓄,加起来差不多五百万。当时律师宣读遗嘱的那一刻,我们四个姐姐都傻眼了——母亲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唯一的儿子,我们四个女儿一分钱都没有。
弟弟当时坐在那里,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他甚至还说:"妈早就跟我说过,房子肯定是我的,你们都嫁人了,有什么好争的。"
大姐当场就哭了,她一直照顾母亲,每个月给生活费,母亲生病住院也是她在医院陪床。二姐和三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色都很难看。我是老四,从小被宠着长大,以为母亲多少会给我留点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
那天散了以后,我们姐妹几个在楼下的小餐厅坐着,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大姐开口:"算了,就当没有这个弟弟吧。"
从那以后,我们和弟弟的关系就彻底僵了。他卖了房子,用那笔钱在郊区买了个大别墅,开了个小公司,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而我们姐妹几个,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前段时间父亲要过七十大寿,弟弟张罗着办酒席。他给我们每个人都打了电话,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客气:"姐,爸七十大寿,你们都来吧,我在香格里拉订了包厢。"
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都不去。不是因为记恨弟弟,而是觉得这个家已经没有我们的位置了。母亲在的时候,我们还能以女儿的身份回家,现在母亲不在了,我们就是外人了。
生日那天,偌大的包厢里只有父亲、弟弟和弟媳妇三个人。听弟媳妇后来说,父亲一直在问我们怎么还没到,弟弟只能撒谎说我们都有事来不了。整个生日宴就这样冷冷清清地结束了。
父亲回到家后一句话都没说,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弟弟想过去陪他说话,父亲挥挥手让他走开。那一刻,弟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昨晚的电话里,弟弟断断续续地跟我说了很多。他说这三年来,虽然有了钱,但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以前过年过节,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我们姐妹几个带着孩子回来,满屋子都是笑声。现在的年节,就他们小两口陪着父亲,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说父亲这几年老得特别快,以前总是精神抖擞的,现在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问他想什么,他就说想我们几个女儿了。
"姐,我现在才明白,钱是赚不完的,但亲情没了就真的没了。"弟弟在电话里哽咽着说,"我宁愿把那五百万都还回去,也想要我们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了。其实这三年来,我们姐妹几个也不好受。每次想到父亲,心里都很愧疚,但又拉不下脸主动联系。
我们都在意气用事,却忘了最无辜的是父亲。他养了我们五个孩子,到老了却要承受子女不和的痛苦。
"弟弟,"我在电话里轻声说道,"明天我们都回家吃饭吧。爸需要的不是道歉,是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
电话那头,弟弟哭得更厉害了,但这次,我听出了那是释然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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