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建国，你真要娶那个疯丫头？"村长媳妇儿站在院门口，声音压得很低。
李建国停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看了看她。
"三十块钱的彩礼，你就不怕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疯的？"
"疯就疯吧。"李建国低下头，继续修补着漏雨的房顶，"反正我也没别的选择了。"
村长媳妇儿摇摇头走了。
李建国却不知道，这个决定会让他的人生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01
1986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豫北的农村里，柳条儿刚刚泛绿。
李建国站在自家破败的院子里。
看着那间漏雨的土房。
墙皮剥落得厉害。
门框也歪歪斜斜的。
他今年二十六岁。
在这个村子里，已经算是老光棍了。
父母在他十八岁那年相继去世。
留下他一个人和这间破房子。
还有那几亩薄田。
田地在村子的最边上。
土质不好，一年到头收不了多少粮食。
"建国！"
隔壁的大婶儿在喊他。
"你快三十了，还不找个媳妇儿？"
李建国苦笑一声。
"大婶儿，谁家姑娘看得上我？"
确实没人看得上他。
村里适龄的姑娘早就嫁人了。
就连那些长得不怎么样的。
也都有了归宿。
媒婆王大娘见了他都绕着走。
"建国这孩子人是不错。"
王大娘总是这么说。
"可是家里太穷了。"
"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
"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他受苦？"
李建国听多了这样的话。
心也就死了。
他每天天不亮就下地。
天黑了才回家。
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睡觉。
有时候夜里下雨。
雨水从房顶滴到床上。
他就搬个盆子接着。
听着雨滴打在盆底的声音。
一夜一夜地熬过去。
02
村东头王家有个女儿。
叫王小梅。
今年十九岁了。
长得清清秀秀的。
三年前突然疯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
好好的一个姑娘。
说疯就疯了。
小梅疯了以后。
经常一个人站在村口。
对着空气说话。
有时候还会傻笑。
笑得人心里发毛。
村里的孩子见了她都躲。
大人们也绕着走。
"小梅又犯病了。"
"可怜王家夫妇。"
"养了个疯女儿。"
王家夫妇愁得头发都白了。
王大叔是个老实人。
在生产队里干了一辈子。
也没攒下什么钱。
王大婶儿整天以泪洗面。
"这可怎么办啊？"
"小梅这样子，谁敢要她？"
村里人背地里议论。
"王家这是造了什么孽。"
"好好的女儿疯成这样。"
小梅的病时好时坏。
有时候看起来很正常。
会帮着家里干活儿。
扫地、喂鸡、洗衣服。
手脚也很利索。
一点儿也不像疯子。
可是到了下午。
她又开始不对劲儿了。
站在院子里傻笑。
或者自言自语。
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邻居们都摇头。
"这孩子是真疯了。"
"没救了。"
王大叔和王大婶儿商量了很久。
"咱们得给小梅找个婆家。"
王大叔说。
"哪怕是个穷点儿的。"
"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在家待着。"
王大婶儿点点头。
"可是谁愿意要个疯女人？"
两人想来想去。
想到了李建国。
03
王大叔找到李建国的时候。
李建国正在地里锄草。
春天的太阳还不算毒。
但是干活儿久了也会出汗。
"建国。"
王大叔在地头喊他。
李建国直起腰。
擦了擦额头的汗。
"王大叔，您怎么来了？"
王大叔走近了。
脸上有些为难的表情。
"建国，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李建国放下锄头。
"您说。"
王大叔咳嗽了一声。
"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李建国苦笑。
"王大叔，这话说得容易。"
"谁家姑娘看得上我？"
王大叔搓了搓手。
"我家小梅，你觉得怎么样？"
李建国愣住了。
王家的疯丫头？
"王大叔，您这是..."
"我知道小梅有病。"
王大叔赶紧说。
"但是她人不坏。"
"长得也不难看。"
"而且，彩礼我们也不要多。"
"三十块钱就行。"
三十块钱。
这在当时已经很少了。
一般人家娶媳妇儿。
怎么也得一百多。
条件好点儿的要二三百。
"王大叔，让我想想。"
李建国说。
回到家里。
李建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娶个疯女人过日子？
这可能吗？
可是不娶她。
自己还能娶谁？
第二天一早。
李建国去找邻居大婶儿。
"大婶儿，我想问您个事儿。"
"王家那个小梅，您了解吗？"
大婶儿一听就明白了。
"建国，你不会是想娶她吧？"
李建国点点头。
大婶儿摇头。
"那丫头是真疯了。"
"前几天还在村口脱衣服。"
"被她妈拖回去的。"
"你娶了她，不是自找麻烦吗？"
李建国听了这话。
心里更加矛盾。
村里其他人也都劝他。
"建国，宁可打光棍，也别娶疯子。"
"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办？"
"万一也是疯的呢？"
李建国越听心里越乱。
他开始偷偷观察小梅。
每天干完活儿回家的路上。
都会绕道经过王家门口。
小梅有时候在院子里。
有时候在村口。
她确实经常自言自语。
还会对着空气笑。
但是李建国注意到。
她的眼神并不完全空洞。
有时候看起来很清醒。
而且她干活儿的时候。
动作很麻利。
不像个傻子。
一个星期过去了。
李建国终于下了决定。
04
"我娶她。"
李建国对王大叔说。
王大叔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真的？"
"你真愿意娶小梅？"
李建国点点头。
"三十块钱彩礼，我这就去借。"
王大叔眼圈都红了。
"建国，你是好人。"
"小梅跟了你，是她的福气。"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
"李建国要娶王家的疯丫头了。"
"三十块钱的彩礼。"
"穷鬼配疯子，天生一对。"
村里人议论纷纷。
有人同情李建国。
"这孩子也是没办法了。"
有人觉得好笑。
"疯子嫁疯子，有意思。"
李建国不理会这些闲话。
他开始准备婚礼。
房子得收拾一下。
墙重新刷了白。
床铺换了新的被褥。
还买了两个红色的枕头套。
这些东西花掉了他大半的积蓄。
王家也在准备。
王大婶儿给小梅做了一身新衣服。
大红色的上衣。
黑色的裤子。
还买了一双新鞋。
"小梅，你要嫁人了。"
王大婶儿给女儿梳头。
"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小梅坐在镜子前。
眼神有些空洞。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嫁人，嫁人。"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
声音很轻。
像是在自言自语。
婚礼定在三月十五。
是个黄道吉日。
李建国借了村里的大院子。
摆了三桌酒席。
来的都是左邻右舍。
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疯子结婚，可得看看。"
"说不定还能出点儿笑话。"
小梅被母亲打扮得很漂亮。
脸上抹了粉。
唇上涂了红。
穿着那身新衣服。
看起来倒真像个新娘子。
只是眼神还是有些不对劲儿。
时不时地傻笑一下。
李建国穿了一身中山装。
是借来的。
有些大，但是还算整齐。
他站在小梅身边。
心里忐忑不安。
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拜堂仪式很简单。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院门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王家夫妇和李建国的叔婶坐在上座。
"夫妻对拜。"
李建国和小梅面对面拜了一拜。
小梅的动作很配合。
看起来很乖。
只是眼神还是空洞的。
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05
酒席散了。
客人们都走了。
新房里只剩下李建国和小梅。
李建国坐在床边。
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梅站在窗边。
背对着他。
红色的衣服在烛光下很显眼。
"小梅。"
李建国轻声叫她。
小梅没有回头。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建国继续说。
"我会对你好的。"
小梅这才转过身来。
她走到李建国面前。
在他身边坐下。
李建国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这么近。
小梅突然收起了脸上的傻笑。
她的眼神变得清明。
看起来完全不像个疯子。
李建国愣住了。
小梅凑近他的耳边。
轻声说："我没疯，都是装的。"
李建国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小梅。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你说什么？"
小梅做了个嘘的手势。
"别声张，墙有耳。"
她的声音很轻。
“他们都说你娶了个累赘，一个傻子。”
“现在我问你，建军哥......”
“......你想不想要一个，只听你话的......‘真正’的乖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