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有本事你们告我去,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刘大鹏将一叠钞票狠狠摔在病床前,红色的百元大钞散落一地,在惨白的医院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病床上,八岁的小宝头缠纱布,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被单下,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三千块,爱要不要。"刘大鹏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嚣张,"我儿子说了,你们家孩子自己摔的,跟我们没关系。"
老赵站在孙子的病床边,看着地上的钞票,看着这个穿着名牌西装、戴着百万名表的男人,沉默了很久很久。
那种沉默像秋夜的寒风,压抑得让人窒息。
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内心挣扎。
更没有人知道,在他家中那个尘封多年的抽屉里,静静躺着一枚足以改变一切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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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赵正在阳台上摆弄他的君子兰,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这是他退休后的第七个年头。
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工作,再到退休,老赵的生活轨迹简单得像一条直线。
他很少谈起过去,那些关于军旅生涯的记忆被他小心翼翼地锁在心底,就像那枚勋章被锁在抽屉里一样。
儿子在外地工作,一年回来不了几次。儿媳小燕是个温和的女人,带着小宝就住在这个城市里。小宝今年八岁,是老赵晚年最大的慰藉。
每天放学后,小宝都会到爷爷这里来,一老一小在阳台上摆弄花草,或者在客厅里下象棋。
老赵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安静,没有波澜。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经历的动荡已经够多了,现在只想在这份宁静中慢慢老去。
直到那个电话铃声响起。
"爸,快来医院!小宝出事了!"儿媳小燕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着,像秋风中摇摆的芦苇。
老赵的手僵在半空中,手里的小喷壶掉在地上,水花四溅。
君子兰的叶子还滴着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但老赵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没有问是什么事,也没有问在哪家医院,只是迅速抓起外套冲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他的腿有些发软,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突然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老人。
出租车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老赵坐在后座上想起小宝昨天放学时说的话:
"爷爷,我们班有个同学总是欺负人。"
当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远离他就行了",现在想来,是不是太轻率了?
市人民医院的停车场里车水马龙,老赵匆忙下车,连找零都忘了要。
医院大厅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人们压抑的呼吸声。
他找到急诊科,看到小燕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毛衣上有几滴血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回事?"老赵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小燕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有泪痕:
"爸,小宝在学校被同学推下了楼梯,头撞到了台阶...医生说要观察,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老赵感觉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他轻拍小燕的肩膀:
"别哭了,先看看孩子怎么样。"
他们走向急诊室,老赵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了小宝。
小宝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体在白色的被单下显得更加瘦弱。
头部的纱布很白,孩子的脸色也是苍白,闭着眼睛,呼吸很轻。
"爷爷..."小宝听到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很小,像蚊子嗡嗡。
"没事的,爷爷在这里。"老赵轻抚着孙子的小手,那只手凉得像三月的河水,让他的心都凉了。
小宝的眼神有些茫然,但看到爷爷后稍微安定了一些。
"疼吗?"老赵轻声问道。
"有一点点。"小宝的声音很轻,"爷爷,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什么,你只是撞了一下头,医生叔叔会把你治好的。"
老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但心里却像被人用刀在割。
这时,急诊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穿着昂贵的西装,皮鞋锃亮,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贵的手表。他身后跟着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穿着紧身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就是这个?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干什么?"
男人瞥了一眼床上的小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老赵慢慢站起身,转过身看向这个男人。他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威慑力。
这是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在面对敌人时,绝不能表现出慌乱。
"你是谁?"老赵问,声音不高,但有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力量。
"我是刘大鹏,推你孙子的那个孩子的爸爸。"男人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轻蔑,"我来看看情况,该出的医药费我会出,但别想敲诈我。"
老赵打量着这个叫刘大鹏的男人,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有钱的暴发户。
这种人老赵见过很多,在部队的时候,在地方工作的时候,都遇到过。
"敲诈?"老赵的声音依然很平静,"我孙子躺在这里,你说我敲诈?"
"现在这社会,碰瓷的多了去了。"刘大鹏身边的女人开口说道,声音尖细,"小孩子打架,推推搡搡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燕连忙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刘先生,我们不是想敲诈,只是希望...希望您能承认错误,让孩子道个歉。"
"道歉?"刘大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儿子刘小强说了,你们家孩子自己摔的,他就是好心想扶一把。现在反倒怪到我儿子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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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老赵看着刘大鹏,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明显在撒谎。
但他没有立即发火,而是问道:"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一周。"小燕回答道。
"一周?"刘大鹏冷笑一声,嘴角上扬,露出一种令人厌恶的表情,"你们想住多久是你们的事,反正医药费我最多出三千块,爱要不要。"
"三千块?"小燕的声音有些颤抖,"医生说光检查费就要五千多,还不算住院费和治疗费..."
"我不管医生说什么,我只出三千。"刘大鹏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红色的百元大钞在他手里显得那么刺眼,"这已经是我的善意了。"
他将钞票随手扔在床头柜上,那些钱散落开来,有几张飘到了地上。
钞票在白色的地板上显得格外刺眼,像是血迹一样。
"有本事你们告我去,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刘大鹏的语气变得更加嚣张,"我刘大鹏在这个城市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
老赵看着地上的钞票,那些红色的纸张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走吧。"老赵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石头砸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什么?"刘大鹏似乎没有听清,眉头皱了皱。
"我说,你走吧。钱也拿走。"
老赵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中已经有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刘大鹏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笑声在病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老头子,你以为你是谁?想跟我刘大鹏较劲?"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那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瑞士名表:
"看见没有?百达翡丽,限量版,八十万。你一辈子挣的钱都买不起一个表带。"
老赵没有看那块表,只是静静地看着刘大鹏的眼睛。
"我再说一遍,你走吧。"老赵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刘大鹏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他感觉这个老头子有些不对劲,虽然穿着普通,说话也不大声,但那种气质...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好,很好。"刘大鹏收起钞票,强装镇定,"老头子,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嘴角带着恶毒的笑容: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你们学校的陈校长很熟。监控什么的,都说不准的。还有,这个城市的各行各业,我都有朋友。你最好想清楚再来找我的麻烦。"
说完,他带着老婆扬长而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像是在宣示什么。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嗡鸣声和小宝轻微的呼吸声。空气中还残留着刘大鹏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那种味道让人恶心。
"爸,我们怎么办?"小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钞票,手在颤抖。
老赵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孙子苍白的小脸。
小宝已经闭上了眼睛,但眉头紧皱,小手紧紧抓着被单,指关节都发白了。
老赵轻轻握住孙子的手,却心如刀割。
第二天一早,老赵就来到了医院。他几乎一夜没睡,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小宝的情况稍有好转,但医生说还需要继续观察,因为头部外伤有时候会有延迟性的并发症。
小燕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
她告诉老赵,她已经联系了学校,希望能够调取监控录像,查明事情的真相。
"爸,我们一起去学校看看吧。"小燕说道,"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老赵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不仅仅是为了小宝,也是为了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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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明德小学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小学之一,红砖绿瓦,环境优美。
校门口种着两排梧桐树,秋天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美丽。
很多家长正在送孩子上学,孩子们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向校门,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学校的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到老赵和小燕,客气地询问来意。
当听说是要见校长时,门卫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
"陈校长很忙,你们有预约吗?"门卫问道。
"我们是小宝的家长,孩子昨天在学校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小燕解释道。
门卫的表情变了变,然后拿起电话打了一个内线。
说了几句话后,他挂断电话,态度变得冷淡了一些:
"你们进去吧,校长在办公楼二楼。"
他们走进学校,沿着石板路向办公楼走去。
校长办公室在二楼的最里面,门上挂着"陈建国校长"的牌子。
敲门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
陈校长是个中等身材的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深色的西装,看起来很有威严。
但当他看到老赵和小燕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小宝妈妈,你们来了。"陈校长站起身,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小宝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学校很关心。"
"陈校长,我们想看看当时的监控录像。"老赵开门见山,没有寒暄。
陈校长的手在茶杯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监控录像啊...这个..."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校园:
"很不巧,那天监控系统刚好出了故障,正在维修。"
"故障?"老赵的声音没有起伏,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什么时候故障的?"
"就是...就是那天下午。"陈校长避开了老赵的眼睛,转身回到办公桌后,"我们已经联系了技术人员,但恢复起来比较困难。你知道的,这种电子设备,一旦坏了就很麻烦。"
老赵静静地看着陈校长,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明显在撒谎。
"那目击的同学和老师呢?"小燕问道,声音有些急切。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陈校长重新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孩子们说是小宝自己不小心摔的。你知道的,小孩子玩耍的时候,推推搡搡很正常,没必要上纲上线。"
"上纲上线?"老赵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一个八岁的孩子头部受伤住院,你说这是上纲上线?"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校长连忙解释,"我是说,孩子们之间的小矛盾,没必要闹得太大。我们学校的调查结果很明确,这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老赵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校园。
"我听说刘大鹏先生给学校捐了一栋教学楼?"
陈校长的脸色变了变,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这...这是另外一回事。刘先生确实对我们学校很支持,但我们学校的处理是公正的,绝对没有偏私。"
"公正?"老赵转过身,直视着陈校长的眼睛,"一个八岁的孩子,头部受伤住院,监控恰好坏了,目击者都改了口,你告诉我这叫公正?"
陈校长被老赵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站起身,走到书柜前,假装整理书籍:"老先生,请注意你的语气。我们学校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走法律程序。"
"法律程序?"老赵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种让人心寒的东西,"没有证据,没有证人,走什么法律程序?"
陈校长不再说话,只是继续整理着书柜,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敲在人的心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大约二十多岁,长得很清秀,但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神色。
"陈校长,刘大鹏先生来了,在会议室等您。"女老师怯生生地说道,声音很小,像是怕被人听到。
陈校长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那种笑容和之前面对老赵时的表情截然不同:
"好的,我马上过去。"
他转向老赵和小燕,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虚假:"两位,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关于小宝的事情,我们学校的调查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老赵看着陈校长,这个男人现在的表现让他想起了当年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些汉奸,同样的虚伪,同样的无耻。
"我们走吧。"老赵对小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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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他们走出校长办公室,在走廊里遇到了那个年轻的女老师。
女老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注意后,小声对他们说:"我是小宝的班主任,王老师。"
"王老师,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小燕急忙问道。
王老师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我当时在办公室,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但是有几个同学跟我说过,确实是刘小强推的小宝。"
"那你为什么不向校长反映?"老赵问道。
王老师的眼神中出现了恐惧:"我...我不敢。刘大鹏先生威胁过我,说如果我乱说话,就让我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我还年轻,刚刚参加工作,我不敢..."
说完,她匆匆离开了,留下老赵和小燕站在走廊里。
走出学校的时候,秋风有些凉。老赵看着学校大门上"明德小学"四个金色大字,心里五味杂陈。明德,明德,到底什么是明德?
"爸,我们是不是真的没办法了?"小燕问道,声音里带着绝望。
老赵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支烟。
烟雾在秋风中很快散去,就像他们刚才的努力一样,似乎都是徒劳的。
从学校回来后,小燕开始联系律师。她找了几家律师事务所,得到的答复大同小异:没有确凿的证据,胜诉的可能性很小。
老赵陪着小燕去了一家名为"正义"的律师事务所。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律师,姓李,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专业。
"根据你们的描述,这个案子确实有些困难。"李律师翻看着手中的材料,"对方是个有钱人,而且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力。监控录像没有,目击证人不敢作证,仅凭一个八岁孩子的话,很难在法庭上获胜。"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燕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李律师摇了摇头:"即使起诉,胜算也不会超过三成。而且对方肯定会请最好的律师,拖个一年半载是肯定的。到时候即使胜了,赔偿金额也不会很高。"
"我们不是为了钱。"老赵开口说道,"我们要的是一个公道。"
李律师看了看老赵,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老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法律讲的是证据,不是道德。建议您还是和对方私下协商解决,能拿到一些赔偿就不错了。"
走出律师事务所,小燕彻底绝望了。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爸,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她哭着说,"我们惹不起他们,算了吧。"
老赵看着儿媳哭泣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医院,小宝正在病床上画画。看到爷爷和妈妈进来,他放下了画笔。
"爷爷,妈妈,你们去哪里了?"小宝问道,声音还是很小。
"没去哪里,就是处理一些事情。"老赵坐在床边,"画的什么?"
小宝把画递给爷爷:"我画了当时的情况。"
老赵接过画纸,那是一幅用彩色蜡笔画的画:一个小人儿躺在地上,旁边站着一个很大很大的人,那个大人的嘴巴张得很大,像在笑,或者像在吼叫。
画面的角落里,还有几个小人儿,但他们都在往后退,脸上画着害怕的表情。
"小宝,告诉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老赵轻声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小宝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爷爷,然后小声说:"刘小强推我的,他说我是穷鬼,不配在他们班级里。"
"然后呢?"老赵继续问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想走开,不想和他吵架。"小宝的眼睛里又有了泪水,"但是他拦住我,说我不能走,要给他道歉。我说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他就推我,我就摔下去了。"
老赵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青筋在手背上清晰可见。
"老师看见了吗?"老赵问道。
"王老师看见了,她跑过来扶我。"小宝点了点头,"但是后来刘小强的爸爸来了,和王老师说了很久的话。之后王老师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老赵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种愤怒几乎要烧穿他的胸膛。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爷爷,我是不是很没用?"小宝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自责,"如果我厉害一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一样刺进了老赵的心里。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曾经被人欺负过,那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安慰他的。但现在,他不想让孙子也经历同样的痛苦。
"不,你没有没用。"老赵轻抚着孙子的头,"你很勇敢,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错的是那些欺负人的人。"
"那为什么没有人帮我?"小宝问道,眼神中满是困惑。
老赵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啊,为什么没有人帮助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可以为所欲为?为什么正义总是那么难以实现?
"会有人帮你的。"老赵最终说道,"爷爷保证。"
那天晚上,老赵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走廊很安静,只有护士偶尔走过的脚步声。墙上的灯管发出微弱的光线,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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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此时,护士小刘走过来,看到老赵坐在走廊里,关心地问道:
"赵爷爷,您怎么不去休息?"
"睡不着。"老赵回答道。
小刘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人很善良,这几天对小宝照顾得很好:"小宝的情况好多了,您不用太担心。孩子很坚强的。"
"谢谢你,小刘。"老赵看着这个善良的姑娘,心里稍微暖和了一些。
"赵爷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小刘坐在老赵旁边的椅子上。
"你说。"
"您年轻的时候是军人吧?"小刘的眼神中带着好奇,"我看您走路的姿势,还有说话的方式,都很像我爷爷。我爷爷也是老兵。"
老赵点了点头:"当过几年兵。"
"我爷爷经常跟我说,军人的使命就是保护人民,保护弱者。"小刘的声音很轻,"他说,即使退伍了,这个使命也不会改变。"
老赵的心被触动了。是啊,军人的使命,即使退伍了也不会改变。他想起了连长曾经说过的话:"小赵,记住,我们的职责不仅仅是打仗,更重要的是保护无辜的人,让他们能够安全地生活。"
"小刘,你爷爷说得对。"老赵站起身,"谢谢你提醒我。"
回到病房,小宝已经睡着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孩子苍白的脸上。
老赵看着孙子,心里下定了决心。
有些沉默,确实应该被打破了。
第二天一早,老赵回到了家。他直接走向卧室,打开了那个很久没有动过的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些老照片,几封信,还有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
盒子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很久没有被打开过。老赵轻轻拂去灰尘,然后慢慢打开了盒子。
勋章静静地躺在红色的绒布上,在晨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那是一枚二等功勋章,正面刻着八一军徽,背面刻着他的名字和立功时间:赵建国,1979年3月。
老赵拿起勋章,感受着它的重量。这么多年过去了,勋章还是那么重,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闭上眼睛,回忆起了获得这枚勋章的那一天。
那是1979年的春天,老山前线的战斗刚刚结束。部队在一个简陋的营地里举行了表彰大会,连长亲手将勋章别在他的胸前。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岁,脸上还带着战斗留下的伤疤。
"赵建国同志,你在这次战斗中表现英勇,不顾个人安危救出三名战友,体现了人民解放军的光荣传统。"连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记住,这枚勋章不仅仅是对你个人的奖励,更是对你肩负使命的提醒。军人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保护弱者,这个职责不会因为你脱下军装而改变。"
当时的他热血沸腾,觉得自己肩负着神圣的使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生活的平淡,他慢慢地忘记了这些话,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誓言。
现在,看着手中的勋章,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老赵走到镜子前,将勋章别在胸前。镜子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再年轻,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久违的火焰。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爸,小宝又做噩梦了,一直在喊'不要推我'。"小燕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老赵的手握紧了勋章:"我马上过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老赵路过了一个报刊亭。报刊亭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叫老王,两人经常聊天。
"老赵,怎么穿得这么正式?"老王看到老赵身上的中山装,还有胸前的勋章,有些好奇。
"有点事情要处理。"老赵回答道。
老王看到了勋章,眼神中露出敬佩的神色:"二等功?老赵,原来你是个老英雄啊。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
"过去的事情了。"老赵摆了摆手。
"什么过去不过去的。"老王认真地说道,"英雄就是英雄,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缺少你们这样的人。"
老王的话让老赵心里一动。是啊,社会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为正义发声,为弱者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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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到了医院,老赵看到小宝正在病床上发呆,眼神空洞,和平时活泼的样子判若两人。
"爷爷。"小宝看到老赵,眼神中有了一丝光彩,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老赵坐在床边,看着孙子:"小宝,爷爷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小宝问道。
老赵指了指胸前的勋章:"你看这是什么?"
小宝看着那枚金光闪闪的勋章,眼睛亮了起来:"好漂亮,这是什么?"
"这是勋章,爷爷年轻的时候得到的。"老赵轻抚着勋章,"爷爷当兵的时候,救了三个叔叔,所以得到了这枚勋章。"
"爷爷,你是英雄吗?"小宝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兴奋。
"爷爷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是那些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的人。"老赵认真地说道,"但是爷爷知道,每个人都有保护弱者的责任,都有为正义而战的义务。"
小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宝,爷爷向你保证,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老赵握住孙子的手,"那些欺负人的坏人,一定会得到惩罚的。"
"真的吗?"小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真的。"老赵的声音很坚定,"爷爷说话算数。"
当天下午,老赵找到了小燕,认真地和她谈了一次话。
"小燕,我决定要为小宝讨回公道。"老赵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
小燕看着公公胸前的勋章,心里也受到了感动:"爸,您说怎么做,我都支持您。"
"这件事可能会很难,也可能会很危险。"老赵提醒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怕。"小燕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小宝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就这样被人欺负了。"
老赵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有了家人的支持,他感觉自己又有了战斗的勇气。
金桂园是这个城市最豪华的小区之一,坐落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
小区的围墙很高,大门是欧式风格的,显得富丽堂皇。门口有两个穿制服的保安,看起来训练有素。
老赵走到小区门口时,正值上午十点钟,阳光正好。他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
看到老赵走过来,其中一个保安迎了上来。
这个保安大约三十多岁,个子很高,看起来很强壮。
"老先生,您找谁?"保安的语气很客气,但眼神中有明显的戒备。在他们的经验中,像老赵这样穿着朴素的老人,一般是不会来这种高档小区的。
"我找刘大鹏。"老赵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怯场的表现。
"您是?需要我帮您联系一下吗?"保安问道,同时打量着老赵。
老赵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胸前的勋章。那枚金光闪闪的勋章立刻吸引了保安的注意。
保安看到勋章后,脸色变了变。虽然他不完全懂得勋章的意义,但他知道这代表着荣誉和威严。
"请稍等,我帮您联系一下。"保安拿起对讲机,用恭敬的语气说道:"刘先生,门口有一位老先生要见您,胸前戴着军功章。"
对讲机里传来刘大鹏不耐烦的声音:"什么军功章?我不认识什么老头子,不见。"
保安放下对讲机,有些为难地看着老赵:"刘先生说他不认识您,今天比较忙..."
老赵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或失望。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条事先准备好的横幅,在保安惊讶的目光中展开了它。
横幅是白底红字,上面写着:还我孙子一个公道。
老赵展开横幅后,就在小区门口站成了一个标准的军姿,背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
这一幕立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有人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个戴着勋章的老人。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还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有人问道。
"不知道,看起来像是在维权。"另一个人回答。
"那是什么勋章?看起来很正式的样子。"
"好像是二等功勋章,这老爷子是个老军人。"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人说道,声音里带着敬佩,"能拿到二等功的,都是真正的英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被这个场面吸引了。
保安们有些慌乱,他们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试图劝说老赵离开。
"老先生,您这样做不合适,会影响小区的秩序。"保安队长说道,但语气很客气,他不敢对一个戴着军功章的老人无礼。
"我没有影响任何人,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权利。"老赵的声音很平静,"我站在公共区域,没有违反任何法律。"
保安队长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再次联系刘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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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十分钟后,围观的人群已经有二十多人了。
有人开始询问老赵发生了什么事,老赵简单地讲述了孙子被欺负的经过。
"太过分了!"一个中年妇女愤怒地说道,"现在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个刘大鹏我知道,就是个暴发户,特别嚣张。"一个年轻人说道,"他儿子在学校里也是个小霸王,经常欺负同学。"
"是啊,我孩子也被他儿子欺负过!"另一个家长站了出来,"但是学校偏袒他们家,我们根本没办法。"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进来,原来刘大鹏父子的恶行早就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半个小时后,刘大鹏终于坐不住了。
他怒气冲冲地从小区里冲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保安。
刘大鹏穿着一套名牌运动服,脚上是限量版的运动鞋,手腕上戴着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但他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还有汗珠,显然被老赵的行为搞得很紧张。
"老头子,你想干什么?"刘大鹏指着老赵吼道,声音很大,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在我家门口搞这一套,你以为你是谁?"
围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都想看看这场冲突会如何发展。
老赵慢慢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刘大鹏。
两人的对比很鲜明:一个穿着朴素但威严,一个穿着华贵但浮躁。
"我要为我孙子讨回公道。"老赵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公道?"刘大鹏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轻蔑,直接一把薅过老赵的衣领。
随后的一句话,却让现场炸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