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九年前的今天，他们在民政局门口拍了唯一一张合影。
林晓雨坐在餐厅里，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
服务员第三次过来询问："女士，您的先生还来吗？"
"不来了。"林晓雨声音很轻。
她拿出手机，拨通陈墨的号码。
"对不起晓雨，公司有紧急项目。"
"每次都是紧急项目。"
"我..."
"算了。"
林晓雨挂断电话。她看着桌上的玫瑰花，花瓣已经开始枯萎。
雨下得很大。
林晓雨没有带伞，任由雨水打湿衣服。
路过花店时，老板娘朝她招手："林老师，要不要进来避避雨？"
"不了，谢谢。"
"您先生呢？平时不是都来接您的吗？"
林晓雨停下脚步。
平时？
陈墨从来没有主动来接过她。
凌晨两点，陈墨回到家。
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晓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你回来了。"她没有抬头。
"嗯。"陈墨脱下外套，动作很轻。
"今天是我们结婚九周年。"
陈墨的手顿住了。
"我知道。"
"你知道？"林晓雨终于抬起头，"知道为什么还要加班？"
"项目很急..."
"项目比我重要？"
陈墨沉默了。
这种沉默，九年来重复了无数次。
第二天是周末。
林晓雨和好友梅子约在咖啡厅见面。
"你脸色不太好。"梅子皱眉，"又是因为陈墨？"
"没什么。"
"晓雨，你们结婚九年，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你有什么亲密举动。"
林晓雨搅动咖啡，没有说话。
"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也许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什么性格？"梅子语气加重了，"连拥抱都不愿意？"
林晓雨的手抖了一下。
梅子说中了她心里最痛的地方。
当天晚上，陈墨很早就回家了。
他在厨房里忙碌，做了几个林晓雨爱吃的菜。
"今天怎么这么早？"
"想陪陪你。"
林晓雨看着他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挺直的腰板。
明明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为什么总是让人感觉那么遥远？
"陈墨。"
"嗯？"
"你爱我吗？"
陈墨的手停住了。
锅里的油发出滋滋的声音。
"当然爱。"
"那为什么..."
"什么？"
林晓雨想问为什么你从不主动碰我。
想问为什么你的手机从不离身。
想问为什么你总是心不在焉。
"没什么。"
吃饭的时候，陈墨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迅速挂断。
"谁的电话？"
"推销的。"
但林晓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数字，没有姓名。
这种电话，陈墨接过很多次。
每次他都说是推销。
或者说是同事。
但从来不让她听到电话内容。
"我去洗个澡。"陈墨站起身。
"好。"
他走向卧室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他接了，但声音压得很低。
林晓雨只听到几个词："明天"、"地点"、"小心"。
她心里涌起一种不安。
02
周一早上，陈墨在收拾行李。
"又要出差？"
"嗯，去深圳，三天。"
"什么项目？"
陈墨顿了一下："系统升级。"
林晓雨点点头，但心里觉得奇怪。
上个月他也说去深圳做系统升级。
一个项目需要升级这么多次吗？
"什么时候回来？"
"周三晚上。"
陈墨走过来，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这是他们之间少有的亲密接触。
但林晓雨感觉到，这个吻很匆忙，很敷衍。
陈墨走后，林晓雨在收拾卧室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垃圾桶里有一张撕碎的纸条。
她好奇地拼凑起来。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还有时间：晚上9点。
这不是公司的地址。
林晓雨用手机搜索，发现那是市中心一家很隐蔽的茶楼。
她想起来，前天晚上陈墨确实很晚才回家。
他说在公司加班。
但公司在东区，那个茶楼在西区。
中午，林晓雨忍不住给梅子打电话。
"我觉得陈墨可能有问题。"
"什么问题？"
林晓雨把发现的纸条告诉了梅子。
"晓雨，你有没有想过..."梅子停顿了一下，"他可能在外面有人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进林晓雨的心里。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不是那种人。"
"什么是那种人？"梅子语气变得严肃，"九年来，他对你冷淡，神神秘秘，这不正常。"
"也许他只是工作压力大。"
"晓雨，你在骗自己。"
当天晚上11点，陈墨打来电话。
"今天怎么样？"
"还好。你呢？"
"很忙，刚开完会。"
林晓雨听到电话里有风声。
"你在外面？"
"嗯，刚从客户那里出来。"
但是，电话里传来的不是车声，而是海浪声。
深圳临海，但如果是在酒店或办公楼，应该听不到海浪声。
除非他在海边。
晚上11点，在海边做什么？
"陈墨，你..."
"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电话断了。
林晓雨盯着手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周三晚上，陈墨准时回到家。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没有出差该有的风尘仆仆。
"累吗？"林晓雨问。
"还好。"
"项目顺利吗？"
"嗯。"
"客户满意吗？"
陈墨看了她一眼："你今天话很多。"
林晓雨心里一惊。
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他的工作。
这也有问题吗？
"我就是关心你。"
"我知道。"陈墨走向卧室，"我先洗澡。"
洗澡的时候，陈墨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林晓雨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手机需要指纹解锁。
她以前试过用自己的指纹，打不开。
陈墨从来没有告诉她密码。
这时，手机亮了一下，来了一条信息。
发信人显示的是一个代号：K。
内容只有几个字："明晚8点，老地方。"
林晓雨的心跳加速了。
老地方？
什么老地方？
第二天，林晓雨请了半天假。
她要亲自去调查陈墨的真实情况。
首先，她去了陈墨所说的公司。
那是一栋写字楼，楼下的保安很客气。
"我找陈墨，项目部的。"
保安查了一下名单："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他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项目部总共就五个人，没有姓陈的。"
林晓雨感到一阵眩晕。
陈墨撒谎了。
他根本不在这家公司工作。
林晓雨坐在楼下的咖啡厅里，拨通了陈墨的电话。
"你在干什么？"
"开会。"陈墨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什么会？"
"项目讨论。"
"和谁？"
"同事们。"
林晓雨几乎要笑出来。
什么同事？
什么项目？
全都是假的。
"晚上几点回家？"
"不确定，可能会很晚。"
又是很晚。
林晓雨突然想到昨天的那条信息。
明晚8点，老地方。
今天就是明晚。
"好，我知道了。"
"晓雨？"
"嗯？"
"你声音有点奇怪。"
"没有，可能是感冒了。"
"多穿点衣服。"
"好。"
挂断电话后，林晓雨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她要跟踪陈墨。
03
晚上7点半，陈墨准时出门。
他说要加班，但方向不是去公司。
林晓雨开车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
陈墨的车停在了一家高档酒店门口。
林晓雨心里一沉。
酒店。
她停好车，远远地看着陈墨走进大堂。
过了十分钟，一个女人也走进了同一家酒店。
那个女人很年轻，很漂亮。
林晓雨感到世界在旋转。
林晓雨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
雨开始下了，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
她想冲进酒店，想质问陈墨。
但她没有勇气。
九年的婚姻，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凌晨1点，陈墨从酒店出来。
他独自一人，神情疲惫。
那个女人没有和他一起出来。
林晓雨开车跟着他回到家。
陈墨先到了，当林晓雨进门时，他已经在沙发上了。
"你去哪里了？"陈墨问。
"散步。"
"这么晚？"
"睡不着。"
陈墨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雨没有和陈墨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问一个男人，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怎么质问一个共同生活九年的人，你是不是一直在撒谎？
陈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试图主动和她说话，但林晓雨总是敷衍回应。
"晓雨，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
林晓雨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疲惫，有困惑，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痛苦。
"陈墨，你爱我吗？"
"爱。"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真的？"
"真的。"
"那为什么..."林晓雨的话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在酒店见面？
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周五下午，林晓雨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我想咨询离婚的程序。"
律师是个中年女人，很干练的样子。
"结婚多久了？"
"九年。"
"有孩子吗？"
"没有。"
"财产状况？"
林晓雨想了想："房子是婚前买的，写的他的名字。存款不多。"
"如果证明对方有过错，你可以要求赔偿。"
"什么算过错？"
"比如外遇，家庭暴力..."
林晓雨点点头。
她有陈墨去酒店的证据。
虽然没有拍到他们在一起的照片，但时间地点都能对上。
"需要什么材料？"
律师给了她一份清单。
走出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林晓雨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结束这段婚姻，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周末，林晓雨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
她要给陈墨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能坦诚地解释一切，也许他们还有挽回的可能。
如果他继续撒谎...
那就结束吧。
"陈墨，我们谈谈。"
陈墨正在看电视，听到她的话，关掉了电视。
"谈什么？"
"我们的关系。"
陈墨的表情变得严肃。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
"不只是心情不好。"林晓雨坐在他对面，"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
"什么问题？"
"你总是很忙，总是有各种应酬。"
"工作需要。"
"真的只是工作吗？"
陈墨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去过你的公司。"
陈墨的脸色变了。
"他们说没有你这个人。"
"你..."
"你根本不在那家公司工作，对吧？"
陈墨沉默了。
这种沉默，林晓雨已经厌倦了。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林晓雨把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陈墨看到那几个字，整个人都僵住了。
"晓雨，你..."
"九年了，陈墨。九年来，我一直在等你对我敞开心扉。"
"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撒谎？解释你为什么和别的女人在酒店见面？"
陈墨猛地抬起头："你跟踪我？"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陈墨苦笑，"你想知道真相？"
"是的。"
陈墨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眉头紧锁。
"有些事情，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说了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林晓雨觉得他在胡扯，"你是IT项目经理，能有什么危险？"
"我..."陈墨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是IT项目经理。"
"那你是什么？"
陈墨没有回答。
"陈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林晓雨拿起桌上的笔，"你要么告诉我真相，要么在这份协议上签字。"
"晓雨，相信我。"
"我已经相信了九年。"
"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没有时间了。"林晓雨把笔推向他，"签字吧。"
陈墨看着那支笔，手在颤抖。
就在林晓雨以为陈墨会拿起笔签字的时候，他突然转身走向卧室。
"陈墨！"
他没有回头，而是走向墙角的保险柜。
林晓雨从未见过他打开那个保险柜。
陈墨的手在颤抖，输入密码时按错了好几次。
保险柜终于打开了。
他取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夹，走回客厅。
"晓雨，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声音哽咽，"即使这可能意味着我要失去这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