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妈，你这样说妈妈更担心了。”李秀华紧握着手机，声音里带着颤抖。
电话那头的儿子李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妈，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关于王建国的事情。”
“什么事情？你到底知道什么？”李秀华感觉心脏跳得厉害。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明天回来再说。妈，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再见他了。”
这通从云南旅游回来后的电话，彻底改变了李秀华对那个温柔体贴的王建国的认知。
01
李秀华踩着音乐的节拍，在小区广场上跳着广场舞。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可她依然专注地跟着队形移动。
“跳得真好。”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李秀华停下脚步，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中年男人正在看她们跳舞。
“你也住这个小区？”她擦了擦汗问道。
“刚搬来的，叫王建国。”男人笑着伸出手，“你们每天都在这里跳舞吗？”
“差不多吧，除了下雨天。”李秀华和他握了握手，“我叫李秀华。”
王建国的手很温暖，握手时力度刚好，不轻不重。
“我以前从来没看过广场舞，觉得挺有意思的。”王建国站在一旁继续看她们跳。
音乐结束后，李秀华收拾着自己的小包。
“你家在哪栋楼？”王建国问。
“7号楼，你呢？”
“5号楼，咱们算是邻居了。”王建国帮她拎起地上的音响，“这个挺重的，我帮你拿回去吧。”
李秀华本想拒绝，可王建国已经提起了音响。
“谢谢你。”她只好跟着他往楼下走。
“不客气，举手之劳。”王建国走得很稳，“你跳舞跳了多久了？”
“三年了，离婚后开始跳的。”李秀华说完就后悔了，觉得不该这么快就说自己的事情。
“我老伴两年前走了，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做。”王建国的语气很平静，“看你们跳舞挺热闹的。”
两个人慢慢走到李秀华楼下。
“到了，谢谢你。”李秀华接过音响。
“明天你们还跳吗？”王建国问。
“跳，每天晚上七点半。”
“那我明天再来看看。”王建国挥挥手，“回见。”
第二天晚上，王建国准时出现在广场上。
他还是站在同样的位置，安静地看着她们跳舞。
跳完舞后，王建国又主动帮李秀华拎音箱。
“你一个人住？”他们走在路上，王建国问。
“儿子结婚后就搬出去了，现在在外地工作。”李秀华说，“你女儿呢？”
“也结婚了，住得不远，但工作忙，很少回来看我。”王建国叹了口气。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李秀华理解地点点头。
“你在哪里工作？”王建国问。
“小区对面的超市做收银员。”李秀华说，“你退休了吗？”
“去年刚退休，以前在工厂上班。”王建国说，“现在每天在家没什么事，就想着找点事情做。”
从那以后，王建国每天都会来看李秀华跳舞。
有时候下雨不能跳舞，他就在楼下等着李秀华下班，帮她拎买菜的袋子。
“你不用每天都来等我的。”李秀华有些不好意思。
“反正我也没事做。”王建国拎着她的购物袋，“而且这样走走路对身体好。”
他们越来越熟悉，聊天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王建国会讲一些工厂里的故事，李秀华也会说说超市里遇到的有趣顾客。
“你做菜怎么样？”有一天，王建国问她。
“还行吧，就是家常菜。”李秀华说，“你呢？”
“我做菜还不错，老伴以前总夸我。”王建国说，“改天做给你尝尝？”
李秀华脸红了，“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王建国说得很自然。
02
周末的时候，王建国真的买了菜到李秀华家里做饭。
他做了红烧肉、炒青菜和蛋花汤。
“真好吃。”李秀华夹了一块红烧肉，“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你喜欢就好。”王建国给她盛汤，“以后我经常给你做饭。”
“那我不是占你太大便宜了。”李秀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什么便宜不便宜的，能有个人一起吃饭我也高兴。”王建国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
吃完饭后，王建国主动洗碗。
李秀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熟练地洗着碗筷，觉得心里很温暖。
“你真的很细心。”她说。
“男人应该会做家务，这没什么。”王建国擦干手，“我老伴生病的时候，家里的事都是我做的。”
从那以后，王建国每个周末都会到李秀华家里做饭。
有时候也会带一些小礼物，比如她爱吃的水果或者小点心。
“你总是给我买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李秀华收下他买的草莓。
“不用报答什么，看你高兴我就满足了。”王建国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李秀华点点头，觉得王建国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末，王建国比平时来得早一些。
“秀华，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他坐在李秀华的沙发上，表情有些严肃。
“什么事？”李秀华给他倒了杯茶。
“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我们住在一起？”王建国看着她的眼睛。
李秀华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我知道这个提议可能有些突然。”王建国继续说，“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我们这个年纪了，还谈什么住在一起。”李秀华有些紧张。
“正因为我们这个年纪了，才更应该珍惜能在一起的时光。”王建国握住她的手，“我一个人住太孤单了，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秀华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有些动摇。
“可是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她担心地说。
“我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王建国说，“两个成年人在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对的？”
“我需要想想。”李秀华抽回自己的手。
“好，你慢慢考虑，不着急。”王建国站起来，“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那天晚上，李秀华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她想起王建国对她的好，想起他做饭洗碗的样子，想起他每天等她下班的身影。
03
第二天下班后，她主动给王建国打了电话。
“建国，关于昨天你说的事情，我想通了。”她深吸一口气，“我愿意试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王建国激动的声音：“真的吗？你真的愿意？”
“真的。”李秀华说，“不过我们要先试住一段时间，看看合不合适。”
“好，当然好。”王建国说，“我明天就搬过来。”
“这么着急？”李秀华笑了。
“我已经等不及了。”王建国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王建国搬过来的当天，李秀华特意请了半天假。
他的东西不多，只有两个行李箱和一些日用品。
“你的家具怎么办？”李秀华问。
“都留在那边吧，这里的就够用了。”王建国放下行李箱，“能和你住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紧。”
同居的日子比李秀华想象的还要甜蜜。
王建国每天早上起来给她做早餐，晚上下班回来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李秀华吃着他做的小馄饨。
“照顾你我很开心。”王建国给她夹菜，“看你吃得香我就满足了。”
他们的生活很有规律，李秀华上班，王建国在家做饭洗衣服。
晚上一起看电视，周末一起去超市买菜。
“我们就像老夫老妻一样。”李秀华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们本来就是老夫老妻。”王建国搂着她的肩膀，“只是没有证书而已。”
“你还想要证书？”李秀华抬头看他。
“如果你愿意的话。”王建国认真地说，“我想给你一个名分。”
李秀华的脸红了，“我们这个年纪了还说这些。”
“年纪大了就更应该说，因为时间不多了。”王建国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个月后的周末，王建国突然提议说要去旅游。
“去哪里？”李秀华问。
“云南怎么样？”王建国说，“我一直想去看看那里的风景。”
“云南那么远，要花很多钱的。”李秀华有些担心。
“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有退休金。”王建国说，“我想带你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两个人都没怎么出过远门。”
“真的要去吗？”李秀华有些兴奋，“我从来没去过云南。”
“当然要去，我都已经查好了攻略。”王建国拿出手机，“大理、丽江，还有很多漂亮的地方。”
李秀华看着手机上的风景照片，眼睛亮了起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她问。
“下个月怎么样？我去买机票。”王建国说，“我想让你过个开心的假期。”
“好，我去请假。”李秀华高兴地抱住了他。
04
一个月后，李秀华和王建国坐上了去云南的飞机。
这是李秀华第一次坐飞机，她紧张地握着王建国的手。
“别怕，很安全的。”王建国轻拍她的手背。
“我有点紧张。”李秀华看着窗外的白云。
“你看，多美啊。”王建国指着窗外，“我们在云彩上面飞呢。”
李秀华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放松下来。
“谢谢你带我来。”她转头看着王建国。
“应该我谢谢你愿意和我一起来。”王建国说，“有你在身边，这趟旅行才有意义。”
他们住在大理洱海边的一家民宿里。
房间很干净，从窗户可以看到洱海的景色。
“太漂亮了。”李秀华站在窗前看着远山和湖水。
“明天我们去古城走走。”王建国放下行李，“听说那里很有特色。”
第一天，王建国像个导游一样带着李秀华游览大理古城。
他们在古城里的小巷子里穿行，看着各种特色店铺。
“这个银镯子很好看。”李秀华停在一家银器店门口。
“喜欢吗？我买给你。”王建国拉着她走进店里。
“太贵了，不要买。”李秀华看着价格标签。
“难得出来一次，买个纪念品很正常。”王建国已经和老板讲价了。
最后他给李秀华买了一个银镯子和一条围巾。
“你对我太好了。”李秀华戴上镯子，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王建国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们在古城里吃了当地的特色菜，在洱海边拍了很多照片。
“来，笑一个。”王建国举着手机给她拍照。
李秀华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觉得自己像个小女孩一样。
“我们也拍张合影吧。”她提议。
王建国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对着手机镜头笑着。
“这张照片要好好保存。”李秀华看着照片说。
“我会的。”王建国把照片设为了手机屏保。
第二天他们去了苍山，坐缆车上山看风景。
“这里的空气真好。”李秀华深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
“比家里清爽多了。”王建国拿着相机给她拍照，“你站在那边，我给你拍张照。”
李秀华站在山顶的观景台上，张开双臂感受着山风。
王建国按下快门，记录下了这美好的瞬间。
“如果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李秀华说。
“等我们老了，可以考虑来这里养老。”王建国说，“这里确实很适合老年人生活。”
他们在山上的茶馆里喝茶休息，看着远处的洱海。
“这两天过得真快。”李秀华感叹道。
“还有明天呢，我们明天去洱海边走走。”王建国说。
“好，我想在湖边多拍些照片。”李秀华很期待。
那天晚上，他们在民宿的院子里看星星。
“这里的星星比家里的亮。”李秀华仰头看着天空。
“因为这里没有那么多灯光污染。”王建国指着天空，“你看那是北斗星。”
李秀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很亮。”
“如果我们年轻二十岁就好了。”王建国感叹道。
“为什么？”李秀华问。
“那样我们就有更多时间在一起了。”王建国握住她的手。
“现在不是也很好吗？”李秀华靠在他的肩膀上。
“确实很好。”王建国亲了亲她的头发。
05
第三天早上，李秀华醒来的时候发现王建国不在床上。
她起身看见他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很小，但语气很急促。
她悄悄走近一些，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不能让她知道。”王建国的声音很紧张。
“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他继续说着。
李秀华的心跳得有些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王建国转身发现了她，立刻挂断了电话。
“你醒了？”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谁的电话？”李秀华装作刚醒的样子问。
“我女儿的，家里有点事。”王建国收起手机，“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什么事？需要我们提前回去吗？”李秀华关心地问。
“不用，就是一些小事。”王建国避开了她的眼神，“我们今天按计划去洱海边走走。”
吃早餐的时候，李秀华发现王建国心不在焉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问。
“没有，就是有点想家了。”王建国勉强笑了笑。
他们来到洱海边，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
李秀华坐在后座，王建国骑车带着她沿着湖边的小路骑行。
“这里真美。”李秀华看着清澈的湖水。
“嗯。”王建国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平时话很多的王建国今天显得很安静，这让李秀华有些担心。
他们在湖边的一个咖啡厅里休息，王建国又接了一个电话。
这次他走得很远，李秀华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又是你女儿的电话？”王建国回来后，李秀华问。
“嗯，她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一些问题。”王建国说，“总是需要我给她出主意。”
“年轻人工作不容易，你多关心关心她是对的。”李秀华表示理解。
可是她注意到王建国的手机设置了密码锁，以前在家的时候他从来不锁手机的。
下午的时候，王建国突然说要提前回去。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明天再走的吗？”李秀华很失望。
“家里真的有急事，我女儿需要我回去。”王建国开始收拾行李，“对不起，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什么急事？”李秀华追问。
“她和她老公吵架了，要离婚，需要我回去劝劝。”王建国说得很快，“你也知道，年轻人冲动，需要长辈劝导。”
李秀华虽然失望，但也理解他作为父亲的难处。
“那好吧，我们明天早上走。”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今天晚上就走，我已经改签了机票。”王建国说。
“这么急？”李秀华有些意外。
“她在电话里哭得很厉害，我不放心。”王建国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来的。”
当天晚上，他们就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整个行程中，王建国都显得很紧张，不停地看手机。
李秀华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家后，李秀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王建国这几天的表现很反常，总是心神不宁，而且那些电话内容听起来也很奇怪。
她决定给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李明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希望能得到儿子的建议。
06
李秀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拨出去。
王建国说要回自己家看看女儿的情况，已经离开了两个小时。
她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儿子李明的电话。
“妈，怎么了？”李明的声音听起来很意外，“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明明，妈想和你说点事情。”李秀华深吸一口气。
“什么事？你说。”李明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妈妈交了一个朋友，一个男朋友。”李秀华有些紧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男朋友？”李明的声音有些惊讶，“妈，你能详细说说吗？”
李秀华开始讲述她和王建国相识的经过，从广场舞说起，到同居，再到云南旅行。
“他对我很好，会做饭洗衣服，还带我去云南旅游。”她说。
“听起来不错。”李明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就是这次云南旅行，他的表现有些奇怪。”李秀华把王建国在云南的异常表现详细说了一遍。
“他在阳台上打电话，说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再给他点时间。”李秀华回忆着，“然后就说是他女儿打来的，说家里有急事要提前回来。”
李明在电话那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而且他的手机也设置了密码，以前从来不锁的。”李秀华继续说，“我总觉得他在瞒着我什么。”
当她说完所有细节后，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很久。
“明明，你怎么不说话？给妈出个主意啊。”李秀华催促道。
李明的声音变得很沉重：“妈，你先别急，我明天就请假回来。有些事情，我必须当面和你说。”
李秀华心里一惊：“什么事情？你这样说妈妈更担心了。”
“妈，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关于王建国的事情。”李明的语气很严肃。
“什么？你到底知道什么？”李秀华彻底慌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明天回来再说。”李明说，“妈，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再见他了。”
“为什么？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李秀华的声音颤抖起来。
“妈，相信我，我明天回来就都告诉你。”李明说，“现在你先别见他，也别让他知道我们通过电话。”
挂断电话后，李秀华整个人都懵了。
她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全是儿子话里的含义。
儿子到底知道什么关于王建国的事情？
为什么不让她再见王建国？
晚上十点多，王建国发来了微信：“秀华，我女儿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回来和你一起住。”
李秀华看着这条信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她想起儿子的话，最好别再见他了。
“好的，你先忙你女儿的事情。”她最后只回了这么一句。
“你没事吧？感觉你有点不对劲。”王建国很快回复。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李秀华说。
“那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王建国发了一个亲吻的表情。
李秀华看着这个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起他的手机联系人里只有她一个人，说是因为其他人的电话都记在脑子里。
这些以前她觉得正常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变得可疑起来。
07
第二天早上，李秀华请了假在家等儿子回来。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地看时间。
中午的时候，王建国又发来信息：“秀华，我现在过来好吗？”
“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李秀华找了个借口。
“那我过来照顾你。”王建国说。
“不用了，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李秀华拒绝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王建国发了一个关心的表情。
李秀华看着这些信息，心里更加复杂了。
下午三点，李明终于回到了家。
“妈，我回来了。”他进门就看见李秀华焦急地等在客厅里。
“明明，你终于回来了。”李秀华立刻站起来，“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明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
“妈，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他的表情很严肃。
李秀华紧张地坐在沙发上，“你拿的是什么？”
“一些照片和资料。”李明打开文件袋，“关于王建国的。”
他拿出第一张照片，“妈，你看看这个。”
李秀华接过照片，看见照片上的王建国正和一个女人手牵手走在街上。
“这个女人是谁？”她问。
“他的妻子。”李明说，“他们并没有离婚，只是分居了。”
李秀华感觉天旋地转，“什么？他不是说他老婆去世了吗？”
“他撒谎了。”李明又拿出几张照片，“你再看看这些。”
照片上的王建国分别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有些在公园里，有些在商场里，有些在餐厅里。
“这些女人都是谁？”李秀华的手在颤抖。
“都是他的女朋友。”李明说，“他在好几个小区都有这样的女朋友。”
李秀华感觉呼吸困难，“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朋友在保险公司工作，前段时间有个客户举报说有人诈骗。”李明解释道，“调查的时候发现了王建国，然后我朋友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告诉了我。”
“诈骗？”李秀华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专门找你们这样的中年女性，先博取同情，然后以各种理由借钱或者骗钱。”李明拿出一份调查报告，“这些都是其他受害者的举报。”
李秀华看着报告上的内容，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
“那他带我去云南旅游......”她喃喃自语。
“那些钱都是从其他女朋友那里骗来的。”李明说，“他给你买的纪念品，住的民宿，机票钱，全部都是别人的钱。”
“那天在云南接的电话......”李秀华想起了什么。
“应该是他妻子打来的，威胁要揭穿他。”李明说，“所以他才急着回来处理。”
李秀华瘫坐在沙发上，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08
“妈，你别太难过。”李明坐到她身边，“幸好我们及时发现了，你没有损失什么钱。”
“我给他买过菜，还买过衣服。”李秀华哭着说，“虽然不多，但是......”
“那些都不重要。”李明拍着她的背，“重要的是你现在知道真相了。”
“我真的很笨，这么容易就被骗了。”李秀华觉得很羞愧。
“妈，这不是你的错。”李明说，“他很专业，知道怎么利用人的善良和孤独。”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李秀华擦了擦眼泪。
“首先，你不能再见他了。”李明说，“如果他要来找你，你就说你知道真相了。”
“他会不会报复我？”李秀华有些害怕。
“不会的，他现在自身难保，不敢再出来作恶了。”李明说，“我朋友说警察已经在调查他了。”
正说着，李秀华的手机响了，是王建国打来的。
“不要接。”李明制止了她。
“可是......”李秀华犹豫着。
“妈，你现在接电话只会让自己更难受。”李明说，“他会想办法解释，会编新的谎言。”
手机停止了响铃，很快又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王建国发来信息：“秀华，你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身体更严重了？我马上过来。”
李秀华看着这条信息，想起了他以前的种种关心，现在看来都变了味道。
“我该回他什么吗？”她问儿子。
“你就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情况，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李明说。
李秀华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王建国，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发出去后，王建国立刻回复：“你知道什么？秀华，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谣言？”
“我知道你没有丧偶，我知道你有很多女朋友，我知道你是骗子。”李秀华一口气打出这些字。
手机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王建国发来一长段话：“秀华，我承认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那些女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只有你是我真正爱的人。我们可以谈谈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秀华看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波动。
“妈，你不要相信他。”李明看出了她的犹豫，“这就是骗子的手段，他们总是能说出一些动人的话。”
“我知道。”李秀华删掉了想要回复的话，“我不会再联系他了。”
她把王建国的微信删除了，也把他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妈，这样做是对的。”李明说，“虽然现在你会难过，但总比继续被骗下去要好。”
“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李秀华叹了口气。
“不要这样想。”李明说，“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只是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
“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我可能会被他骗得更惨。”李秀华感激地看着儿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李明说，“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妈妈。”
那天晚上，李秀华收拾了王建国留在家里的东西，全部装进了一个箱子。
她看着那些衣服和日用品，想起了他们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
虽然现在知道了真相，但那些快乐的时光曾经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这些快乐建立在欺骗之上，让她感到深深的痛苦。
“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李明帮她把箱子搬到了门口，“明天我们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好。”李秀华点点头，“我想重新开始。”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美好的日子等着你。”李明鼓励她说，“这次的经历虽然痛苦，但也让你更成熟了。”
“我以后会更小心的。”李秀华说，“不会再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了。”
“小心是对的，但也不要因此关闭自己的心。”李明说，“真正的好人还是存在的。”
李秀华点点头，她知道儿子说得对。
虽然这次的经历让她痛苦，但生活还要继续。
她决定把这次的教训记在心里，但不让它阻挡自己寻找真正幸福的脚步。
第二天早上，李秀华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同事们看她的脸色不太好，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没睡好。”她简单地应付过去。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王建国的事情，这是她的隐私，也是她的痛苦。
下班后，她照常去广场跳舞。
熟悉的音乐响起，她跟着节拍移动身体。
跳舞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专注于当下的动作和音乐。
“李姐，你今天跳得特别投入啊。”一个舞友笑着说。
“跳舞让人忘记烦恼。”李秀华擦了擦汗。
“是啊，我们每天跳舞，身体好，心情也好。”舞友说。
李秀华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知道，生活还在继续，她要勇敢地面对未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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