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银行柜台前,陈梓轩颤抖着双手递出母亲留下的银行卡。
"请帮我查一下余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柜员刷卡后,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屏幕上的数字。
"先生,您确定这是您母亲的卡吗?"柜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梓轩点点头,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01
小时候的陈梓轩总觉得自己家和别人家不太一样。
那是他五岁的夏天,杭州的天气闷热得像蒸笼。
小梓轩看着邻居家的小朋友拿着崭新的水枪在院子里嬉戏,羡慕得不得了。
他跑回家,拉着母亲苏雅琴的裙摆撒娇:"妈妈,我也想要个水枪!"
苏雅琴蹲下身子,温柔地摸摸儿子的头:"好啊,不过水枪要八块钱呢,你爸爸得出一半。"
"为什么爸爸要出一半?"小梓轩眨着大眼睛,满脸疑惑。
"因为你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啊。"苏雅琴笑着解释,声音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当天晚上,陈明远下班回来,苏雅琴跟他提起水枪的事。陈明远从钱包里掏出四块钱递给妻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
小梓轩拿到心爱的水枪,高兴得跳起来。可
他不明白,为什么买个玩具这么复杂,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像别人家那样,想买就买。
上小学后,这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
同班的张洋过生日,邀请几个好朋友到家里吃蛋糕。梓轩怯生生地跟着同学来到张洋家,看到张洋的爸爸妈妈忙前忙后地准备,两人配合默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洋,快许愿!"张洋妈妈温柔地催促。
"我希望爸爸妈妈永远相爱!"张洋奶声奶气地许愿,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梓轩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羡慕。他想起自己家,爸爸妈妈从来不会这样亲密地配合做什么事情,甚至连买菜都是分开去的。妈妈买蔬菜,爸爸买肉,然后各自算账。
回到家,梓轩忍不住问母亲:"妈妈,我们家为什么什么都要分开算钱?"
苏雅琴正在备课,听到儿子的话,手中的笔停住了。她转过身,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梓轩乖,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她努力保持着温和的语气。
"可是张洋家不是这样的,他们什么都一起......"
"每个家庭都不一样,我们家这样也很好啊。"苏雅琴打断了儿子的话,转身继续备课,背影显得有些孤单。
梓轩站在母亲身后,小小的心灵里种下了疑惑的种子。为什么妈妈不愿意解释?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随着年龄增长,这种困惑越来越深。梓轩渐渐发现,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像两条平行线,看似和睦,实则从不相交。
他们各自有自己的银行卡,各自承担固定的家庭开支,连买衣服都是分开去的。
最让梓轩印象深刻的是十三岁生日那天。
那是个周末,本以为爸爸妈妈会陪自己过生日,结果早上起来,发现家里只有小舅苏建华在厨房忙活。
"梓轩,生日快乐!"苏建华一脸歉意地解释,"你妈妈今天要去学校加班,你爸爸公司有个紧急项目。他们都很抱歉,让我陪你过生日。"
梓轩努力挤出笑容:"没关系,有小舅陪我就够了。"
可是心里,他却感到深深的失落。
别人家的孩子过生日,爸爸妈妈都会请假陪伴,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就不行呢?
晚上,陈明远和苏雅琴相继回家,各自给儿子送上了生日礼物。
陈明远送的是一套科普书籍,苏雅琴送的是新衣服。两人都很用心地挑选,可梓轩却感受不到温暖。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他礼貌地道谢,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透过门缝,他听到父母在客厅里的对话:
"书多少钱?"
"一百二十。"
"衣服呢?"
"八十。"
"那我给你四十。"
听到这些话,梓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连自己的生日礼物,父母都要AA制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需要算账的?
从那时起,梓轩开始有意识地观察父母的生活。
他发现,家里的每一笔开支都被精确地分配:房贷是爸爸还的,日常生活费是妈妈出的,水电煤气费轮流交,就连买菜都有明确的分工。
这种精确到近乎冷漠的分配方式,让家里的气氛总是有些微妙的紧张感。
梓轩能感觉到,父母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彼此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高中时,学校开始实行寄宿制。
当老师询问是否愿意住校时,梓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住宿。他宁愿待在集体宿舍里,也不愿意每天面对家里那种压抑的氛围。
"为什么要住校?家里不是很近吗?"苏雅琴有些不解。
"我想锻炼独立能力。"梓轩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实际上,他只是不想再看到父母那种貌合神离的相处模式。
每次回家吃饭,看着父母各自坐在餐桌两端,各自吃着各自准备的菜,他就感到窒息。
那种家庭氛围,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合租室友。
02
高三那年夏天,梓轩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211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苏雅琴罕见地没有去学校,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
"梓轩,恭喜你!"苏雅琴接过通知书,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陈明远也从单位请了假回来,三人难得地围坐在客厅里。可即便是这样的时刻,气氛依然有些尴尬。
"学费一年多少?"陈明远问道。
"八千。"梓轩回答。
"那我出一半。"陈明远很自然地说。
听到这话,梓轩终于忍不住了:"爸,为什么什么都要AA制?我是你们的儿子,不是外人!"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陈明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苏雅琴则低下了头。
"梓轩,别这样跟你爸爸说话。"苏雅琴轻声劝阻。
"为什么不能这样说?"梓轩的情绪完全爆发了,"从小到大,你们什么都要分开算,买个玩具要AA,过生日要AA,连我的学费都要AA!我们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陈明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站起身,走向书房,留下母子两人面面相觑。
苏雅琴看着儿子愤怒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是时候告诉孩子真相了。
"梓轩,坐下,妈妈有些话要跟你说。"苏雅琴的声音有些颤抖。
梓轩看到母亲严肃的表情,也收敛了情绪,乖乖坐到沙发上。
"你知道吗,爸爸妈妈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苏雅琴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三十年前,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也和普通夫妻一样,所有的钱都放在一起。"
梓轩静静地听着,心中既好奇又不安。
"那时候你爸爸刚从大学毕业,分配到国企工作。我在大学里当老师,两个人的收入虽然不高,但日子过得很温馨。"
苏雅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的回忆,"我们计划着买房子,生孩子,就像所有年轻夫妻那样,对未来充满憧憬。"
"那后来呢?"梓轩小心翼翼地问。
苏雅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鼓起勇气:"后来,你外公生病了,需要做手术,要很多钱。我以为家里有积蓄,结果去银行一查......"
她的声音哽咽了,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妈妈,您别哭,慢慢说。"梓轩紧张地递过纸巾。
"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苏雅琴哭着说,"不仅没有钱,还欠了很多债。你爸爸瞒着我,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炒股了,全部赔光了。"
梓轩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他从来不知道父亲还有这样的过去。
"那外公的手术费......"
"我四处借钱,求同事,求朋友,甚至跪在你小舅面前。"
苏雅琴的眼泪越流越多,"你小舅那时候刚工作没多久,工资很少,可他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还帮我向别人借钱。"
梓轩的心情异常复杂。
他一直以为父母的AA制只是一种奇怪的生活方式,没想到背后竟有这样痛苦的原因。
"外公的手术很成功,人也救回来了。可是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信任,彻底破裂了。"
苏雅琴擦干眼泪,声音变得坚定起来,"从那以后,我们就实行AA制。各自管各自的钱,各自承担各自的责任。"
"那为什么不离婚呢?"梓轩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苏雅琴苦笑了一下:"我也想过离婚。可是离婚对谁都没有好处。我的工作刚刚稳定,你爸爸的事业也在起步阶段。而且,我们还想要个孩子。"
她看向儿子,眼中满含深情:"所以我们选择了一种奇怪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表面上还是夫妻,实际上更像是室友。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情,不再有经济上的纠葛。"
梓轩听完母亲的话,心情五味杂陈。
他终于明白了家里那种奇怪氛围的来源,也理解了母亲这些年来的坚持。可是,对父亲的怨恨却在心中生根发芽。
"爸爸有没有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苏雅琴摇摇头,"失去的信任,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挽回的。这么多年来,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可是这样对你公平吗?"梓轩心疼地看着母亲。
"公平不公平已经不重要了。"苏雅琴勉强笑了笑,"重要的是我们都还在,都还健康,你也健康地长大了。"
当天晚上,梓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母亲的话,想象着三十年前那个绝望的夜晚,想象着母亲四处借钱的场景,想象着她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而父亲,那个在他心中一直沉默寡言但还算可靠的男人,在这一刻变得陌生起来。
他怎么能够背着妻子拿家里的钱去冒险?他怎么能够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让她绝望?
从那天起,梓轩看向父亲的眼神变了。
那里面有愤怒,有失望,也有深深的不理解。
而陈明远似乎也感受到了儿子的变化,在家里变得更加沉默,父子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03
大学四年,梓轩很少回家。
除了寒暑假必须回去的时间,平时的周末和小长假,他宁愿留在学校打工或者和同学出去旅行,也不愿意面对家里那种压抑的氛围。
每次回家,他都能感受到父亲欲言又止的眼神。
有几次,陈明远试图和儿子单独聊聊,但都被梓轩冷淡地拒绝了。
"梓轩,我想跟你说说......"陈明远在书房门口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敲门。
"没什么好说的。"梓轩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书。
"我知道你妈妈都告诉你了,我......"
"我不想听。"梓轩冷冷地打断了父亲的话,"如果没有别的事,请让我安静看书。"
陈明远站在门口,看着儿子冷漠的背影,心如刀割。他想解释,想说出这些年来内心的愧疚和努力,可是儿子根本不给他机会。
苏雅琴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
可她没有劝儿子原谅父亲,因为她自己都没有原谅。
大三那年,梓轩认识了同系的师妹林诗涵。诗涵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来自江南小镇的普通家庭。
她的父母感情很好,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家庭和睦,这让从小在冷漠环境中长大的梓轩感到格外珍贵。
"你家里人都很好吧?"第一次去诗涵家做客时,梓轩看着她父母的互动,羡慕地问道。
"还好啊,就是普通人家。"诗涵笑着说,"我爸妈结婚二十多年了,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偶尔也会吵架,但很快就和好了。"
梓轩听着诗涵轻松的语气,心中却涌起一阵酸楚。这种在别人看来理所当然的家庭和睦,对他来说却是奢侈品。
"那你父母平时花钱会分得很清楚吗?"梓轩忍不住问道。
诗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分什么清楚?我们家的钱都放在一起啊,谁要用就用,没有什么你的我的。"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梓轩。
大四快毕业时,梓轩向诗涵求婚了。他们在学校的樱花树下,梓轩单膝跪地,拿出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戒指。
"诗涵,嫁给我好吗?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不会让你受委屈。"
诗涵感动得眼泪直流,用力点头:"好,我愿意。"
拥抱的那一刻,梓轩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一定要给诗涵一个完整的家。
结婚后,梓轩主动把每月的工资卡交给诗涵管理。
"你管钱吧,我不太会理财。"他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诗涵有些意外:"你自己留一些零花钱吧,我们各自管各自的不是更自由吗?"
"不用。"梓轩坚决地摇头,"夫妻之间不应该分彼此。我挣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诗涵被丈夫的信任感动了,可她不知道,梓轩这样做,更多的是因为对父亲行为的反叛。
他害怕自己会像父亲一样背叛妻子的信任,所以宁愿把主动权完全交出去。
结婚后,梓轩偶尔会带着诗涵回家看望父母。
可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从不过夜。
"梓轩,要不今晚就在家里住吧?"苏雅琴总是这样挽留。
"不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梓轩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
实际上,他实在无法忍受在那个家里过夜。
看着父母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听着他们礼貌而疏远的对话,他就感到窒息。他不希望诗涵也感受到这种压抑的氛围。
有一次,诗涵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待在家里?"
梓轩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不想让你也感到不舒服。"
诗涵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她感觉得出来,丈夫与父母的关系有些微妙,特别是和公公,两人之间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陈明远对这个儿媳妇很喜欢,可梓轩明显的疏远让他不敢表现得太过热情。
每次小夫妻来家里,他都会准备很多好吃的,可话却说不了几句。
"诗涵,多吃点,你太瘦了。"这是他最常说的话。
"谢谢爸。"诗涵总是礼貌地回应,心中却觉得公公话太少,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雅琴倒是和儿媳妇聊得来,两人经常在厨房里说悄悄话。
"诗涵,梓轩对你好吗?"苏雅琴总是这样关心地问。
"很好,他什么都让着我。"诗涵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那就好。"苏雅琴欣慰地笑了,"男人啊,有时候嘴上不会说甜言蜜语,但只要心里有你就够了。"
诗涵点点头,可她不知道,婆婆说这话时,眼中闪过的是深深的遗憾。
04
结婚三年后的一个秋天,梓轩接到了小舅苏建华颤抖的电话。
"梓轩,你妈妈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快来!"
电话里的声音让梓轩大脑一片空白。他丢下手中的工作,开车就往医院赶。
医院的走廊里,陈明远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爸,妈妈怎么样?"梓轩顾不上平时的冷淡,急切地询问。
"还在抢救。"陈明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下午她去买菜,过马路的时候......"
他说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脸,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梓轩第一次看到父亲这样脆弱的模样,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不管怎么说,父亲也是爱着母亲的。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八个小时。期间,诗涵也赶到了医院,陪着丈夫一起等待。小舅苏建华更是一步不离,眼圈红得像兔子。
"姐姐一定会没事的。"他不停地念叨着,像是在安慰别人,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沉重地走了出来。
"家属在哪里?"
"我是她丈夫。"陈明远颤抖着站起来。
"我是她儿子。"梓轩也紧跟着站起来。
医生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病人的伤势很重,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虽然抢救过来了,但......"
"但是什么?"梓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恐怕醒不过来的可能性更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垮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诗涵紧紧抱住丈夫,小舅苏建华直接坐到了地上,而陈明远则像是被抽空了灵魂,整个人摇摇欲坠。
苏雅琴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透过玻璃窗,梓轩看到母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她?"梓轩问道。
"每天只有两次探视机会,每次十分钟,只能进去一个人。"护士长解释道。
第一次探视的机会让给了陈明远。
梓轩看着父亲穿上消毒服,颤抖着走进监护室。透过玻璃,他看到父亲坐在母亲床边,握着她的手,嘴唇不停地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陈明远被护士请了出来。他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了。
"她有反应吗?"梓轩问道。
陈明远摇摇头,声音哽咽:"没有,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次探视轮到了梓轩。当他坐在母亲床边,看着她安静的面容,心中涌起千般不舍。
"妈,我是梓轩。"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您快醒醒好吗?我还有好多话没跟您说呢。"
可是苏雅琴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监护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梓轩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护士突然匆忙地跑了出来:"病人醒了!快叫家属!"
所有人都激动地冲向监护室。苏雅琴确实醒了,可是她的状态很不好,说话都很费力。
"梓轩......"她虚弱地叫着儿子的名字。
"妈,我在这里。"梓轩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苏雅琴费力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儿子:"这个......给你......"
"妈,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梓轩接过卡片,眼泪直流。
"里面......有十万......"苏雅琴断断续续地说,"是妈妈......这些年......攒的......"
"妈!"梓轩哭得泣不成声。
苏雅琴艰难地笑了笑:"好好......照顾诗涵......要幸福......"
说完这句话,她再次陷入了昏迷。这一次,她再也没有醒来。
三天后,苏雅琴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葬礼上,梓轩和陈明远默默地处理着各种事务。两人虽然依然话不多,但在共同的悲伤面前,之前的冷漠似乎有所缓解。
送走最后一批前来吊唁的人,梓轩准备和诗涵回家。
"梓轩,要不......"陈明远欲言又止,"要不在家里吃个饭再走?"
这是父亲第一次主动挽留他们。梓轩看着父亲期待而又紧张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不了,家里还有事。"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陈明远失望地点点头:"那......那你们路上小心。"
梓轩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父亲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背影显得格外孤单和苍老。那一刻,他有些后悔,可是脚步终究没有停下。
05
母亲去世半年后,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梓轩回到了正常的工作节奏,诗涵也重新找到了工作。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
母亲留下的那张银行卡,梓轩一直放在抽屉里没有动过。每次看到它,他就会想起母亲临终前虚弱的模样,心中涌起深深的思念。
那是个春天的下午,诗涵突然脸色苍白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梓轩关心地问道。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诗涵勉强笑了笑。
"那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梓轩有些担心。
起初,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疲劳。
可是检查的结果如同晴天霹雳——诗涵被诊断为肝癌晚期。
"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梓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老婆才二十八岁,平时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
"我们已经反复确认过了。"主治医生的表情很严肃,"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治疗。虽然是晚期,但如果积极配合,还是有希望的。"
"那需要多少钱?"梓轩颤抖着问道。
"保守估计,至少需要五十万。如果要用最好的药,可能需要更多。"
五十万!这个数字让梓轩头晕目眩。
他和诗涵结婚三年,虽然生活稳定,但积蓄并不多。两人的存款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万,离治疗费用差得太远。
诗涵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垮了。她紧紧抱住丈夫,眼泪止不住地流。
"梓轩,我们的钱不够......"她哽咽着说。
"别怕,我会想办法的。"梓轩强装镇定地安慰妻子,心中却是一片慌乱。
从医院回到家,梓轩立即开始想办法筹钱。
他找银行申请贷款,向同事朋友借钱,甚至考虑卖掉房子。可是这些办法筹到的钱还是不够。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母亲留下的那张银行卡。
母亲说过,里面有十万块钱。虽然这笔钱对于治疗费用来说还是杯水车薪,但至少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梓轩拿出银行卡,看着上面已经有些磨损的表面,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母亲生前省吃俭用攒下的这些钱,现在要用来救女儿的命,她如果在天有灵,应该也会同意的吧?
"诗涵,我妈留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钱。"梓轩告诉妻子。
诗涵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就算加上这十万,我们的钱还是不够。"
"先不管那么多,能用多少是多少。我们先把能找的钱都找齐,不够的再想别的办法。"梓轩握住妻子的手,"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06
银行柜台前,陈梓轩颤抖着双手递出母亲留下的银行卡。"
请帮我查一下余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柜员刷卡后,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屏幕上的信息。
"先生,您确定这是您母亲的卡吗?"柜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梓轩点点头,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确定。"梓轩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柜员和主管又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柜员说出的一句话让陈梓轩彻底愣在原地。
"是不是里搞错了?梓轩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