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兴奋的劲儿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后,张大勇望着这只几乎占据了半个船舱的巨龟,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犯起了难。
这么大个家伙,到底该怎么运回去呢?
张大勇挠了挠头,目光在巨龟和狭小的船舱之间来回游移。
而且,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念头,这样有灵性的生物,要是真给卖了,恐怕会折损自己的福报。
在乡里,关于捕杀灵物的传说可不少,那些故事里的人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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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勇想起村里的老人们常常念叨,龟可是长寿的象征,有灵性得很。
要是遇到这种大龟,最好是放生,这样能积德行善。
想到这儿,张大勇心里那股贪念渐渐被一丝敬畏所取代。
他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看你长这么大也不容易,我今天就做件好事,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他费力地弯下腰,双手抓住巨龟的壳,想把它重新推回湖里。
巨龟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原本紧绷的四肢微微放松了一些,配合着他的动作。
就在张大勇使出浑身的力气,准备把巨龟推下水的瞬间,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年轻人,先别急。”
张大勇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在船板上。
他猛地环顾四周,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除了他自己和这只巨龟,再也没有旁人。
晚风轻轻吹过,湖边的芦苇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谁?谁在说话?”张大勇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累出现幻听了。
“是我,你船上的这只老龟。”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清新而又沉稳,没有一丝戏谑的意味。
张大勇“咕咚”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向那只巨龟。
只见巨龟的头微微抬起,那双深邃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巴……似乎真的在微微开合。
“你……你会说话?”张大勇结结巴巴地问道,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来都没听过动物能口吐人言。
巨龟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它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厚重感:“老夫在此湖中修行千年,略通人言,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张大勇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眼前这只百斤重的大乌龟,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
这简直比他捞到金元宝还要让人震惊。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张大勇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他现在对这只乌龟已经不敢有丝毫轻视了,反而充满了敬畏。
这可是千年老龟啊!
巨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然后缓缓开口道:“你本欲放我,这是善举,老夫心领了。但今日,我却不能让你轻易放我走,因为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关乎你身家性命的大事。”
张大勇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什么事?还请老神龟明示!”
巨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回家,你老婆要害你。”
02
“什……什么?”张大勇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煞白,“老神龟,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老婆……她怎么会害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在他的印象里,妻子王秀兰虽然算不上温柔贤淑,但也算是个本本分分过日子的女人。
两人成婚五年,还育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张小宝,日子虽然不富裕,倒也过得安稳。
王秀兰怎么会想要害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巨龟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你常年在外打鱼,对家中的事情,未必全然知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大勇连连摇头,情绪有些激动,“我和王秀兰虽然偶尔也会拌嘴,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她没有理由害我啊!老神龟,您是不是弄错了?”
他宁愿相信是这老龟搞错了,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妻子会对自己不利。
“老夫修行千年,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巨龟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若不信,尽可以回家去验证。只是,老夫言尽于此,是福是祸,皆在你一念之间。”
张大勇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一方面,是千年老龟金口玉言的警示,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让他不敢轻易怀疑;另一方面,是他朝夕相处的妻子,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实在找不出她要害自己的动机。
“我……我老婆她为什么要害我?”张大勇追问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们无冤无仇,我自问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巨龟沉默了,似乎不愿多说细节,只是道:“天机不可泄露太多。你只需知道,她已有此歹念,且恐怕已有所布置。你现在回家,无异于自投罗网。”
张大勇瘫坐在船板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想起妻子最近的一些反常举动。
比如,前几天王秀兰突然对他格外殷勤,又是做他喜欢吃的红烧鱼,又是主动给他捶背,当时他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现在想来,却平添了几分诡异。
还有,王秀兰最近似乎花销也大了不少,添置了一些新衣物和首饰。
他问起钱的来路,王秀兰只说是从娘家拿的,他当时也没多想。
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他脑海中闪过,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内心。
难道……难道老龟说的是真的?
“不……不会的……”他喃喃自语,依旧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巨龟,眼神中充满了恳求:“老神龟,您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对不对?求求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巨龟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疲惫:“老夫能提醒你,已是极限。你的劫数,终究需要你自己去了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您快说!”张大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今夜子时,你偷偷回家,藏于暗处,仔细观察。切记,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冲动行事,保全自身为要。”巨龟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趴在那里,仿佛又变回了一只普通的乌龟。
张大勇呆呆地看着巨龟,心中五味杂陈。
子时回家,暗中观察?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场冒险,而赌注,可能是他自己的性命。
03
夜色愈发浓重,湖面上渐渐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月亮隐匿在云层之后,只透出些微朦胧的光晕,给四周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乌篷船随着湖水的微波轻轻摇晃,张大勇的心也如同这小船一般,在惊涛骇浪般的思绪中起伏不定。
他望着眼前的巨龟,之前那股震惊和恐惧的情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与不安。
老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别回家,你老婆要害你。”
“王秀兰……”他低声念着妻子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他回忆起和王秀兰相识相恋的过往。
王秀兰是邻村的姑娘,模样不算特别出众,但胜在勤快能干。
两人经媒人介绍认识,没多久便成了亲。
婚后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也算和睦。
王秀兰为他生下了儿子张小宝,这让他觉得生活有了盼头。
他实在想不明白,王秀兰有什么理由要害他呢?图财?可他们家除了这艘破船和几件旧家具,几乎一贫如洗。
图貌?自己一个粗鄙的渔夫,长年累月风吹日晒,早已没了年轻时的俊朗模样。
难道是……有人挑唆?他猛地想起一个人——王秀兰的远房表哥,赵二狗。
这个赵二狗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混混,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时常到他家来串门。
每次来,赵二狗都和王秀兰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还总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他。
以前张大勇没太在意,觉得不过是亲戚间的正常走动,可现在想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赵二狗在背后搞鬼?”张大勇心中一动。
他记得有几次,自己撞见赵二狗和王秀兰单独说话,两人神神秘秘的,一见到他就立刻停止了交谈,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他又想起,大约半个月前,王秀兰说娘家母亲生病,要回去探望,还从他这里拿走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
当时他也没多想,毕竟岳母生病,做女儿的回去探望也是人之常情。
但现在想来,王秀兰回来后,精神状态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抱怨日子苦了。
而且,也就是从那之后,王秀兰对他才开始变得异常殷勤。
“难道……她拿钱不是给岳母治病,而是和赵二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张大勇心底升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之前被他忽略的许多细节,此刻都像是被一根线串联起来的珠子,指向一个令他无法接受的真相。
“老神龟,”张大勇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一丝颤抖,“您说我老婆要害我,是不是……是不是和别的男人有关?”
巨龟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仿佛已经入定了一般。
张大勇心中焦躁不安,他站起身,在狭小的船舱里来回踱步。
湖面的风吹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意,却无法让他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他咬了咬牙,“我必须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王秀兰真的……真的背叛了我,还想害我,我……我绝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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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想起老龟的警告:“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冲动行事,保全自身为要。”
“对,不能冲动。”张大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王秀兰真的伙同奸夫想要谋害自己,那家里现在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
自己如果贸然回去,恐怕正中对方下怀。
他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离老龟所说的子时还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必须好好计划一下,如何才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查明真相。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家后院有一棵老槐树,枝叶十分繁茂,小时候他经常爬到树上掏鸟窝。
那棵树紧挨着他家卧室的窗户,如果爬到树上,应该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的情景,也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就这么办!”张大勇打定了主意。
他决定先不惊动任何人,偷偷潜回家,藏在老槐树上,看看王秀兰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再次看向那只巨龟,心中充满了感激。
如果不是这只老龟的提醒,他恐怕今晚真的就傻乎乎地回家,然后稀里糊涂地被害了。
“老神龟,大恩不言谢。等这件事了了,我一定把您好好送回湖里,再给您立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张大勇诚恳地说道。
巨龟依旧没有动静,仿佛睡着了一般。
张大勇也不再打扰他,开始默默地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他检查了一下船上的工具,找了一把锋利的柴刀别在腰间,又找了根结实的麻绳,以备不时之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湖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和水波轻轻拍打船舷的声音。
张大勇的心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快。
他知道,一场关乎生死的考验,即将开始。
04
夜渐渐深了,估摸着快到子时,张大勇将乌篷船悄悄划到岸边一个隐蔽的芦苇丛中藏好。
他最后看了一眼船舱里那只如同入定老僧般的巨龟,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朝自己家摸去。
一路上,他心跳如鼓,既紧张又带着一丝愤怒和悲凉。
如果老龟说的是真的,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一个破碎的家和一颗被深深刺伤的心。
很快,他就潜到了自家院墙外。
他家的院墙不高,是用泥土和石块垒成的。
他轻手轻脚地翻过院墙,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虫鸣。
他家的狗“大黑”今天也出奇地安静,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动静就吠叫。
张大勇心里“咯噔”一下,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那棵老槐树下。
这棵槐树确实长得枝叶繁茂,浓密的树叶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
他小时候在这棵树上爬上爬下,如今虽然身手不如当年灵活,但爬上去也不算太难。
他抱住粗糙的树干,一点一点向上攀爬,尽量避免发出大的声响。
爬到一半,他发现靠近卧室窗户的一根粗壮的树杈上,被人用绳子绑了一个简易的布包,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他心中疑窦更盛,但此刻不是查看的时候。
终于,他爬到了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正好能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卧室里的情景。
他家的窗户是老式的木格窗,糊着窗户纸。
其中一扇窗户的窗户纸破了一个小洞,像是被人故意捅破的,正好方便从外面窥视。
张大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到窗前,透过那个小洞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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