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快来看啊!这里有条河!"
几个游客兴奋的喊声打破了草原的宁静。
我放下手里的马鞭跑过去,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正从地底下汩汩涌出,在那片我从小就认识的荒地上静静流淌。
我叫阿伦,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26年。那块地方我太熟悉了,向来是最干旱的"死地",别说河流,连野草都长不活几根。
更诡异的是,就在昨天晚上,那个租了这片地8年的外国老板维森特突然失踪了。
他的蒙古包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张纸条:"草原会给你们最好的礼物。"
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外国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租18年地养牛,8年后人突然没了,第二天就冒出一条河来。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01
8年前的那个春天,我永远忘不了维森特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草原上的样子。
那天我正在给羊群打疫苗,忙得满头大汗。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用蹩脚的中文说:"你好,我想租地。"
我回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外国男人站在我面前。他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西装,在草原上显得格外突兀。皮肤有些黝黑,说话带着奇怪的口音,但中文比村里大部分人的普通话还要标准。
"租地?"我放下手里的针管,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人,"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我叫维森特,德国人,想在这里租块地养牛。"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这是我的证件和资金证明。"
我接过那些文件看了看,确实都是正儿八经的手续,就是看不太懂上面那些外文。
"你想租哪块地?"
维森特指了指远处那片连野草都长不好的荒地:"就那里。"
我差点笑出声来:"兄弟,你是不是被人骗了?那块地方寸草不生,别说养牛,连蒙古包都扎不住,一刮风就是一嘴沙子。"
"没关系,我就要那里。"维森特的态度出奇地坚决,"租期18年,一次性付清租金。"
这下我真的震惊了。18年?还一次性付清?我们这种穷地方,一般人租个三五年就不错了。
"你确定?那可是出了名的'死地'。"
维森特点点头:"我确定。价格你们定,我没意见。"
我赶紧跑回家把这事告诉了堂哥布仁。布仁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兽医,见多识广,我想听听他的意见。
"一个外国人,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租18年地?"布仁皱着眉头,"这事不对劲。要么他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另有图谋。"
"可是他的证件都齐全,钱也是真的。"
"钱是真的又怎样?"布仁摆摆手,"你想想,一个德国人,好好的不在自己国家待着,跑到我们这来干什么?"
当时的我确实想不通,但架不住村长的热情。听说有人要租那块"死地",还是18年的长期合同,村长简直高兴坏了。
"管他什么目的呢,反正那块地闲着也是闲着。"村长拍着大腿说,"人家愿意给钱,我们就租给他。"
就这样,维森特在一片质疑声中签下了租约。他给的租金比市场价高出一倍,这让原本持怀疑态度的村民们也渐渐闭了嘴。
签约那天,维森特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全是现金。我数了数,整整齐齐的十八万,一年一万,确实是18年的租金。
"这钱...真的给我们?"村长的手都在发抖。
"当然。"维森特微笑着点点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看着那一沓沓红彤彤的钞票,原本对维森特冷眼相待的村民们态度立刻转了个180度。
"维森特大哥,你看还缺什么不?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是啊是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维森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谢谢大家,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02
维森特在那片"死地"上搭起了蒙古包,开始了他奇怪的草原生活。
他的第一个奇怪举动,就是从外地运来了一群特殊的牛。
"阿伦,你过来看看这些牛。"布仁把我叫到维森特的牧场边,指着那群正在吃草的牛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实发现了异常:"这些牛的毛色特别深,而且体型比我们本地牛要小一些。"
"不只是这些。"布仁压低声音,"你看它们的蹄子,比普通牛要硬得多,而且走路的姿势很特别,像是受过什么训练似的。"
确实如此。这群牛走路时步伐整齐,总是按照固定的路线行进,很少偏离轨道。
更奇怪的是,维森特从来不让牛群随意吃草。每天早上和傍晚,他都会亲自牵着牛群到特定的地点放牧,其他时间就把它们圈在固定的区域里。
"这哪里是养牛啊,简直像在搞什么仪式。"萨日娜从县城学习回来后,也对维森特的行为感到费解。
萨日娜是我们这里少数几个读过书的年轻人,在县城的职业学校学过畜牧业,按理说应该懂这些。
"萨日娜,你觉得他这样养牛对不对?"我问。
"完全不对。"萨日娜摇摇头,"正常的放牧应该让牛群自由觅食,选择最适合的草料。他这样限制牛的活动范围,对牛的健康没有好处。"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想不通。"
维森特的第二个奇怪举动,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散步"习惯。
每天早上6点和下午5点,无论刮风下雨,维森特都会在那片荒地上"散步"。他手里总是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时不时贴在耳朵上听。
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收音机,但后来发现不对。收音机哪有这么小的?而且维森特听的时候表情很专注,像在听什么重要的信息。
"你们说,他该不会是间谍吧?"有村民小声议论。
"间谍到我们这穷地方干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这里有什么秘密。"
这种猜测越传越邪乎,有人说维森特是来寻宝的,有人说他在进行什么宗教仪式,还有人认为他精神有问题。
但维森特本人对这些流言蜚语毫不在意,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着。
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跟在维森特后面,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那天是个雨天,维森特照常出门"散步"。我远远地跟着他,看见他在荒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用脚在地上踩几下,然后拿出那个黑盒子听一会儿。
最让我震惊的是,他居然在雨中站了整整两个小时,什么都不做,就是站在那里。雨水把他的衣服全部打湿了,但他纹丝不动。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我心里嘀咕着。
回家后,我把这事告诉了阿嬷。阿嬷虽然双眼失明,但听觉极其敏锐,总能察觉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阿嬷,您觉得这个维森特到底是什么人?"
阿嬷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这个人的脚步声很重,但很有节奏,像是在跟地底下的什么东西说话。"
"跟地底下说话?阿嬷,您是不是想多了?"
"阿伦,你记住我的话。"阿嬷紧紧握住我的手,"这个人不简单,他来我们这里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阿嬷摇摇头:"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03
随着时间的推移,维森特在草原上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但他的怪异行为却越来越多。
第二年春天,我发现维森特开始在荒地上摆放一些石头。这些石头不是随意摆放的,而是按照某种规律排列,形成奇特的图案。
"他这是在干什么?搞艺术?"布仁看着那些石头堆,满脸困惑。
"不像是艺术。"萨日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些石头的位置很有规律,像是在标记什么东西。"
确实如此。那些石头堆分布在荒地的不同位置,每个都间隔差不多的距离,从高处看下去,几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网格。
我试图接近维森特,想问问他摆这些石头的目的,但他总是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
"维森特大哥,您摆这些石头是为了什么?"
"哦,这个啊。"维森特笑了笑,"是为了方便记忆牛群的放牧路线。"
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放牧需要这么复杂的标记系统吗?
第三年,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我正在河边给马饮水,突然听到阿嬷在家里大声喊我:"阿伦!快回来!"
我赶紧跑回家,发现阿嬷正坐在门口,一脸紧张的表情。
"阿嬷,怎么了?"
"我听到了,那个维森特在地底下做什么事情。"阿嬷指着维森特所在的方向,"刚才有很奇怪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什么声音?"
"像是有人在地下挖东西,又像是在铺什么管子。"阿嬷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很轻,但持续了很久。"
我仔细听了听,确实隐约能听到一些异响,但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
"阿嬷,会不会是您听错了?"
"我的耳朵比你们的眼睛还管用。"阿嬷严肃地说,"那个人在地下搞什么名堂,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从那以后,我开始更加留意维森特的行为。果然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他的蒙古包里经常传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在操作什么精密的仪器。比如,他总是在特定的时间段出门,而这些时间段往往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
最让我在意的是,凡是维森特的牛群走过的地方,土质好像发生了变化。原本坚硬如石的土地变得松软了一些,踩上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布仁哥,你有没有发现,那块'死地'好像有些变化?"
布仁蹲下身,抓了一把土仔细观察:"确实不一样了。以前这里的土又硬又干,现在感觉有些湿润。"
"会不会是牛粪的作用?"
"牛粪确实能改良土壤,但不会这么快见效。"布仁摇摇头,"而且这种变化太均匀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我们的疑惑越来越多,但维森特始终保持着那种温和而神秘的态度,既不多解释,也不回避什么,就像个谜一样。
第四年,萨日娜的小卖部生意突然好了起来。
"阿伦,最近来了好多奇怪的客人。"萨日娜告诉我,"他们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搞研究的。"
"搞什么研究?"
"问的都是一些专业问题,比如这里的地下水位怎么样,土壤成分如何,气候变化对草原的影响之类的。"萨日娜皱着眉头,"而且他们每次遇到维森特都会很紧张,像是在避着他。"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困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研究人员突然对我们这个偏僻的地方感兴趣?而他们为什么要避着维森特?
04
时间一天天过去,维森特在草原上已经生活了五年,但他身上的谜团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第五年的秋天,我注意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变化——那片"死地"居然开始长草了!
虽然只是零星的几丛小草,但在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这简直就是奇迹。
"维森特大哥,您看到了吗?您的地里长草了!"我兴奋地跑去告诉维森特。
维森特看着那些嫩绿的小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是啊,终于开始了。"
"开始什么?"
"开始...新的生命。"维森特的话说得很含糊,但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这些小草的出现引起了村民们的热议。大家都说这是个好兆头,证明维森特的养牛方法是对的。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些草的品种我从来没见过,叶子细长,颜色比普通草要深一些,而且它们生长的位置很有规律,几乎都分布在维森特放置石头堆的附近。
"萨日娜,你认识这种草吗?"
萨日娜蹲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不认识。这不是我们本地的品种,叶脉结构很特殊,根系好像特别发达。"
"根系发达说明什么?"
"说明它们能够深入地下吸收水分和养分,这种草适合在比较干旱的环境中生存。"萨日娜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说,"但奇怪的是,它们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个疑问也困扰着我。按道理说,如果这种草适合在这里生长,早就应该出现了,为什么偏偏等到维森特来了五年之后?
更让我费解的是,维森特对这些草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第六年,变化更加明显了。
那些小草不仅数量增多,而且长得越来越茂盛。原本光秃秃的"死地"开始有了生机,远远看去,竟然有了一抹绿色。
更重要的是,我开始注意到一些我以前从未见过的鸟类出现在这片区域。它们不是我们本地常见的鸟,羽毛颜色鲜艳,叫声清脆动听。
"阿嬷,您听到了吗?这些鸟的叫声很特别。"
阿嬷仔细倾听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些鸟很久没有在我们这里出现过了。"
"很久是多久?"
"大概...三四十年前吧。"阿嬷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小时候经常听到这种叫声,后来就再也没听过了。"
这个回答让我更加困惑。为什么消失了三四十年的鸟类会突然回来?而且偏偏是在维森特来了之后?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布仁,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震惊。
"阿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布仁的表情很严肃,"这些鸟类的回归说明这里的生态环境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什么变化?"
"水!"布仁一拍大腿,"这些鸟类对水源的要求很高,它们的出现说明这片区域的水文条件改善了。"
"可是我们这里明明很干旱啊。"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可能地下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布仁看向维森特所在的方向,"我现在更加确信,那个外国人在搞什么大动作。"
05
第七年,草原上的变化已经明显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
那片曾经的"死地"现在已经绿草如茵,各种野花也开始绽放。更让人惊讶的是,连一些多年不见的野生动物都开始在这里出现。
"阿伦,你看!"萨日娜指着远处的草地,"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几只小鹿正在悠闲地吃草。这些小鹿毛色光亮,身姿优美,在绿草中显得格外生动。
"我记得小时候见过这种鹿。"我激动地说,"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了。"
"不只是鹿,你看天上。"
我抬头一看,几只猛禽在空中盘旋。它们翅膀宽大,飞行姿态威武,显然也是很久没有在这片区域出现的物种。
这些生物的回归让整个草原都充满了生机,村民们都说这是老天爷的恩赐。但我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偶然现象。
最让我在意的是,所有这些变化都集中在维森特租赁的那片区域。超出这个范围,草原依然和以前一样干旱贫瘠。
这太不合常理了。
"维森特大哥,您的地方变化真大啊。"我试探性地说。
"是啊,大自然的力量很神奇。"维森特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要给它时间,一切都会改变的。"
"可是为什么只有您这里有变化呢?"
维森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条件比较特殊吧。"
什么条件特殊?我想继续追问,但维森特已经转身离开了。
第七年的冬天,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早上雪停后,我发现维森特的那片区域雪化得特别快。其他地方的雪还厚厚地覆盖着,但那里已经露出了绿草。
"这怎么可能?"布仁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同样的天气条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我们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片区域的地表温度确实比其他地方要高。
"会不会是地下有温泉?"萨日娜猜测道。
"温泉?"这个想法让我眼前一亮,"如果真的有温泉,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温泉可以解释为什么那里的植被生长得这么好,为什么会有鸟类和野生动物回归,为什么雪化得那么快。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真的有温泉,维森特是怎么发现的?而且为什么他从来不提起这件事?
我决定直接问个明白。
那天傍晚,我主动找到正在"散步"的维森特:"维森特大哥,您那里是不是有温泉?"
维森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脸上有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既像是惊讶,又像是有些紧张。
"温泉?"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然后摇摇头,"不是温泉。"
"那是什么?为什么您那里的变化这么大?"
维森特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说:"这片土地有它自己的秘密,我只是在...观察。"
"观察什么?"
"观察自然的力量。"维森特的回答很模糊,"大自然有它自己的规律,我们不能急躁。"
我感觉他在故意回避我的问题:"可是您每天拿着那个黑盒子,摆那些石头,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更好地了解这片土地。"维森特依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每一块土地都有它的特点,需要时间去理解。"
他的回答让我更加困惑,但显然他不打算说得更详细。
"您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们真相?"
维森特看了看远山的方向:"等时间到了,一切都会明白的。"
说完这句话,维森特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疑问。
06
第八年春天,维森特的行为变得更加频繁和神秘。
他每天"散步"的时间延长了,有时候甚至会在荒地上待上大半天。那个黑色的小盒子现在几乎形影不离,他时不时拿出来听,然后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什么。
更奇怪的是,他开始在夜里出门。
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是在一个月圆之夜。我起夜上厕所,无意中看到维森特的蒙古包里亮着灯,而且能听到奇怪的机械声音。
好奇心驱使我走近了一些,发现维森特正在操作某种仪器。那个仪器我从来没见过,有很多按钮和显示屏,在黑夜里发出幽幽的蓝光。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就在这时,维森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出了蒙古包。
他在月光下站了一会儿,然后朝着那些石头堆的方向走去。我远远地跟着他,看见他在每个石头堆前都停留一会儿,用那个黑盒子测量什么。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当维森特返回蒙古包时,我赶紧躲了起来。
第二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阿嬷。
"阿嬷,维森特昨晚在夜里干活,您听到了吗?"
"听到了。"阿嬷点点头,"机器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他在地上走来走去,像是在检查什么。"
"您觉得他在做什么?"
"他在观察。"阿嬷的话很简短。
"观察什么?"
"观察这片土地的变化。"阿嬷紧紧握住我的手,"阿伦,这个人很不一般。"
"您觉得他到底想做什么?"
阿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养牛人。"
夏天的时候,变化达到了顶峰。
那片原本的"死地"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绿草茂盛,野花遍地,各种鸟类和小动物频繁出没。最让人震撼的是,空气的质量都明显改善了,闻起来清新湿润,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干燥。
村民们都说这是奇迹,纷纷来观看这个"神奇的地方"。萨日娜的小卖部因此生意兴隆,每天都有很多游客来参观。
但我注意到,维森特对这些关注并不欢迎。每当有外人来参观时,他就会显得很紧张,总是想办法避开人群。
"维森特大哥,您怎么不高兴啊?这么多人来看您的变化,应该很满意才对。"
"变化只是表面的。"维森特摇摇头,"真正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显现。"
"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维森特看了看那片绿草如茵的土地,又看了看远山的方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有些事情需要时间,不能着急。"
"您总是说时间,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合适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维森特的回答依然很模糊。
秋天还有什么?我想不出来,但心里有种莫名的期待和不安。
进入秋季后,维森特的行为变得更加频繁。他每天"散步"的时间延长了,有时候甚至会在荒地上待上大半天,那个黑色的小盒子现在几乎形影不离。
更奇怪的是,他开始表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以前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切的等待。
有一天傍晚,我正在家里吃饭,突然听到阿嬷急切地喊:"阿伦!快出来!"
我跑出门一看,发现阿嬷正面朝维森特所在的方向,表情很紧张。
"阿嬷,怎么了?"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阿嬷抓住我的胳膊,"从那边传来的!"
我仔细听了听,确实隐约能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但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
"那是什么声音?"
"说不清楚,很微弱,但持续的时间很长。"阿嬷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维森特又在搞什么名堂。"
接下来的几天,维森特的行为变得更加异常。他总是在黄昏时分站在荒地中央,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时刻。
更让我不安的是,他开始收拾东西了。虽然动作很隐蔽,但我还是注意到他在悄悄地整理蒙古包里的物品,那些"重要文件"被重新打包装好。
"布仁哥,您觉得维森特是不是要走了?"
"很有可能。"布仁观察了一会儿,"他最近的行为确实像是在做某种准备。"
"可是租期还有十年呢,他为什么要走?"
"谁知道呢。"布仁摇摇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很神秘,说不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不安。维森特真的要走了吗?如果他走了,那这8年来的所有谜团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那天晚上,我特意去维森特的蒙古包附近转了转,想看看他在做什么。远远地,我看到他的蒙古包里还亮着灯,但四周异常安静。
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我,某件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第八年秋天的那个夜晚,改变了我的一生。
维森特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但这次他再也没有回来。我等了整整一夜,天亮时跑到他的蒙古包,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下一张纸条:"草原会给你们最好的礼物。"
我正纳闷着这句话的意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游客震惊的喊声。
我冲出去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
那片维森特天天"散步"的荒地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河!清澈的河水从地底下汩汩涌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在这里生活了26年,那里从来都是最干旱的"死地",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条河?
更让我震惊的是,我发现了一个细节——这条河流淌的路线,竟然和维森特这8年来每天"散步"的路径完全一模一样!
我跪在河边,想要仔细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我低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河床底部的某样东西。
那一瞬间,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再次低头时,那个东西依然在那里,清清楚楚。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中闪过维森特这8年来所有古怪行为的画面——他每天固定时间的"散步",手里那个神秘的黑盒子,雨中的诡异站立,还有那些被他视若珍宝的"重要文件"...
这一切,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我猛地站起身,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我终于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从一开始,维森特就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眼前这条神秘的河流,想起阿嬷曾经说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做到了,那个好人做到了。"
难道阿嬷早就知道什么?
就在我准备跑回去质问阿嬷的时候,我的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我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