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苏晴，300万的事，妈都替你想好了。"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霸道。
我站在彩票兑奖中心门口，看着手里这张薄薄的彩票，上面的数字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买彩票，却中了300万。
01
"姐，妈说你中奖了？"弟弟苏明的电话几乎是在母亲挂断后立刻打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迫不及待地说："太好了！小雨看中了城东那套房子，首付正好差个几十万。"
挂了电话，我靠在兑奖中心冰冷的玻璃门上。回想起三天前的那个下午，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那天下班，我路过公司楼下的彩票店。老板娘正在店门口晒太阳，见我走过来就笑着招呼："苏晴，今天要不要试试手气？"
我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10块钱——那是准备给弟弟包红包剩下的零钱。"就买一注吧，反正也是最后10块了。"
谁知道，就是这10块钱，改变了一切。开奖那晚，我反复核对了五遍号码，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我中了一等奖，300万！
激动过后，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母亲。这么多年了，她总是说家里穷，说弟弟不容易，我是不是终于可以让她满意一次了？
可是，当我满怀期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时，她的反应却让我如坠冰窖。
"300万啊，太好了！"母亲在电话里兴奋地说，"明明正好要买房结婚，这下不用愁了！"
"妈，这是我中的奖……"我小声提醒。
"你中的？你中奖的钱不还是我们老苏家的钱？"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养你这么大，你就不能为你弟弟想想？"
这话我听了快30年了。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弟弟的，我只配捡剩下的。
记得高三那年，我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母亲却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明明马上要上高中了，学费要不少钱呢。"
最后，我只能选择本地的普通大学，学费便宜，还能半工半读。而弟弟呢？高中三年补课费就花了十几万，最后只考上了个三本。
工作后，我每个月5000的工资，要给家里2000。母亲总说："你弟弟还小，你这个当姐姐的要多帮衬着点。"
可苏明已经26岁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他谈了个女朋友小雨，天天吵着要买房买车。母亲就把压力都转到我身上："你弟弟要结婚了，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也得出20万吧？"
我和陈旭结婚时，母亲只给了2000块的红包。轮到苏明，她却大手一挥："房子首付妈来想办法！"
想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母亲啊母亲，你可知道，我也是你的孩子？
02
"你在哪儿呢？"陈旭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在兑奖中心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我想先冷静一下再进去。"
陈旭沉默了几秒："你妈又说什么了？"
这个男人太了解我了。结婚三年，他见证了我被娘家"吸血"的全过程。
"她说……"我哽咽了一下，"买彩票的10块钱给我，剩下的给苏明买房。"
"什么？"陈旭的声音陡然提高，"她怎么能这么说？那是你的钱！"
是啊，那是我的钱。可在母亲眼里，我的就是弟弟的，弟弟的还是弟弟的。
"苏晴，听我说。"陈旭的声音变得认真，"这次你不能再退让了。咱们也要买房，也要生活，凭什么你的钱就要给别人？"
挂了电话，我推开兑奖中心的大门。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我，确认中奖信息后，告诉我扣除税费后能拿到240万。
240万啊，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拿着兑奖凭证，我的手在微微发抖。
走出兑奖中心，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公婆打来的。
"晴晴啊，陈旭都跟我们说了。"婆婆的声音很温柔，"你中奖是好事，可别让别人知道，财不露白懂吗？"
"妈，我知道。"我心里一暖。
"还有啊，这钱是你中的，怎么用你自己做主。"公公在旁边补充，"别听你妈瞎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
对比之下，我的亲妈和公婆，到底谁更像亲人？
晚上回到家，陈旭已经做好了饭。都是我爱吃的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庆祝我老婆成为百万富翁！"他举起酒杯。
我勉强笑了笑："可我妈那边……"
"苏晴，我问你。"陈旭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我，"这些年你给家里多少钱了？"
我算了算：工作6年，每月2000，就是14万多。
逢年过节的红包，少说也有5万。弟弟上大学时我赞助的生活费，差不多3万……
"20多万了吧。"我苦笑。
"那你弟弟呢？他给过家里一分钱吗？"
我摇摇头。苏明大学毕业后就没工作过，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太累。天天在家打游戏，还要母亲伺候着。
"所以啊，你已经仁至义尽了。"陈旭握住我的手，"这次，为自己活一次吧。"
03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母亲和弟弟站在门外。母亲脸色铁青，弟弟则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苏晴，你昨天真的去兑奖了？"母亲劈头就问。
"兑了。"我平静地回答。
"钱呢？"苏明迫不及待地问。
"在银行。"
"那还等什么？赶紧取出来啊！"苏明说着就要进屋，"小雨那边催得紧，房子再不定下来就要被别人买走了。"
我拦在门口："那是我的钱。"
"你的钱？"母亲声音陡然提高，"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又来了，每次我稍有不从，她就会搬出"养育之恩"。可是，养育之恩就意味着我要掏空自己吗？
"妈，我工作这些年，给家里的钱已经够多了。"我深吸一口气，"苏明已经26了，该自己努力了。"
"他还小！"母亲脱口而出。
26岁还小？那我30岁是不是该进养老院了？
"姐，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苏明终于撕下了伪装，"不就是要你出点钱吗？至于这么小气？"
"对，我就是小气。"我冷笑，"我小气我的血汗钱，小气我的幸运，小气我的人生。"
"你！"母亲气得浑身发抖，"你信不信我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这话她说过无数次了，每次都能让我妥协。可这次，我累了。
"妈，随你。"我轻轻关上门。
门外传来母亲的哭骂声，什么"白养了""没良心""报应"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陈旭从卧室出来，默默抱住了我："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靠在他肩上，眼泪终于决堤。不是因为母亲的咒骂，而是因为我终于明白，在她心里，我从来都不重要。
手机响了，是婆婆发来的消息："晴晴，刚才你妈来我们这儿闹了。别担心，我和你爸都站你这边。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那是你应得的。"
看着这条消息，我哭得更凶了。原来，被真心对待是这种感觉。
晚上，我意外接到了表姐的电话。
"苏晴，你妈在亲戚群里说你不孝，说你中奖了不给家里。"表姐的语气有些无奈。
"她说就说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其实啊，我特别理解你。"表姐叹了口气，"你妈这些年确实太偏心了。记得你考上重点大学那年吗？我妈还劝过她，说女孩子有出息是好事。她怎么说的？她说女儿早晚是别人家的，投资了也白投资。"
原来，在母亲心里，我只是一个"赔钱货"。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无非就是那些话："到底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你弟弟不容易""你妈养你不容易"……
我都懒得解释了。倒是陈旭，气得要去理论，被我拦住了。
"没必要，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说。
第四天，小雨找上门来。
"姐姐，我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她一进门就开始装可怜，"可是您也要理解我们啊。房价一天一个样，我们真的等不起了。"
"等不起可以不买。"我端起茶杯。
"姐姐，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小雨的脸色变了，"苏明可是您亲弟弟！"
"亲弟弟就该我养着？"我冷笑，"他今年26，手脚健全，为什么不自己挣钱？"
"他……他是在找工作啊！"小雨支支吾吾。
"找了两年都没找到？"我放下茶杯，"是工作太难找，还是他要求太高？月薪低于8000不干，每天上班不能超过6小时，最好钱多事少离家近？"
小雨被我说中了心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不通！"她气呼呼地站起来，"等着吧，看你能狠心到什么时候！"
送走小雨，我瘫在沙发上。说不累是假的，可我知道，这一次我不能心软。
因为我心软了30年，换来的是什么？是变本加厉的索取，是理所当然的偏心，是永无止境的"吸血"。
晚上，陈旭下班回来，带回一个消息："我同事说，他们小区有套房子要卖，户型和位置都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我来了兴趣。
我们现在住的是陈旭婚前的老房子，60平米，还是顶楼。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窖。
"那套房子120平米，三室两厅，还带个小花园。"陈旭兴奋地说，"最重要的是，学区也不错。"
学区？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啊，我们也该要孩子了。
"价格呢？"
"200万左右。我们手里有240万，首付完全没问题。"陈旭算得很清楚，"剩下的钱还能装修，再留点应急。"
看着他认真规划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家人该有的样子——一起规划未来，而不是一味索取。
05
周末，我们去看了那套房子。
推开门的瞬间，阳光洒进客厅，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生活：我和陈旭在厨房做饭，孩子在客厅玩耍，公婆偶尔来小住……
"喜欢吗？"陈旭问。
"喜欢。"我用力点头。
就在我们准备签合同时，母亲又来了。这次，她带了舅舅舅妈。
"苏晴啊，你也太不像话了！"舅舅一进门就开始说教，"你妈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