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救命啊!杀人了……”
1995年冬天的一个深夜,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划破了河北某镇的夜空。
邻居们惊醒后匆匆出门,只见血迹斑斑的周翠萍正从自家门口爬出来,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念着:“我老公……我儿子……他们全都没了……”
民警接到报警后火速赶到现场。铁门半掩,院子里一片狼藉,大黄狗的尸体横躺在门口,舌头耷拉着,身上多处钝器伤。
推开屋门,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内的惨状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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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杨林倒在厨房门口,头部中数十次重击,血肉模糊;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才六岁,同样躺在血泊中,生前挣扎过,手上还有抓痕。
这是一起典型的灭门案。
她头部有钝器打击伤,已经昏死过去,警方迅速将其送医治疗,在这场灭门案中,她唯一的幸存者。
警方迅速介入了调查,从亲戚和邻居口中,他们也得知了更多详细的情况:
杨林是镇上出了名的“生意人”。
从最早摆摊卖零食,到后来自建副食小店,再到干起运输行业,他的人脉和生意一手打拼出来。他胆子大、路子野,火车站附近的中巴车线路他承包了三分之一,还在镇上请了几个售票员,日进斗金不说,也惹了不少人眼红。
尤其是火车站那块地盘,早年黑白交界,不少流动人员都在争抢客源,有人因为插队被打,有人因为站位被砸车,杨林多次和同行爆发过冲突,还因此进过派出所。
“杨林啊,脾气挺好的一个人,不过也确实有些生意上的纠纷,”邻居老刘抽着旱烟,说话时眉头紧锁,“可不至于杀人灭口啊,这也太狠了。”
案发后,警方立即从杨林的社交圈入手排查。他曾因财务纠纷和本镇的“车队老魏”、“运输强子”等人发生激烈冲突,还因为拆迁款问题和表亲翻了脸。
1995年上半年杨林曾实名举报了三名“非法营运”的中巴司机,其中包括一人:郑某。
郑某,有敲诈勒索前科,曾因聚众斗殴入狱三年。经走访得知,此人和杨林早年在火车站拉客期间有过肢体冲突,甚至扬言要“弄死他”。
当警方找到郑某传唤时,他神色平静,极力配合。但当被问及案发当晚行踪时,他语焉不详。
“你那天晚上在哪?”
“在家……在朋友那喝酒。”
“哪个朋友?”
“呃……张志国。”
可警方随即找到“张志国”,对方当场否认:“没有,我那天晚上加班,根本没见他。”
再次询问时,郑某不得交代实情:“我真没杀他,我只是去砸了他的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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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郑某早就“看不惯”杨林,为了报复他,这几天一直蹲守在运输中心,试图扎胎,案发前,他就已经砸了两辆车,运输中心的保安也发现了他,他们也成了最关键的“担保人”。
民警又开始排查第二人、第三人, 但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不在场证明,有的在外地跑车,有的正好入院……案情陷入了僵局。
警方勘查第一现场时,同样是眉头紧皱,这起案件,过于安静,也过于整洁
门锁完好,没有撬动痕迹,窗户也完好无损,没有丝毫破坏的迹象。
“窗户关着,铁栅栏也没有被剪断的痕迹。”技术员说。
“门口鞋印呢?”
“提取到一枚鞋印,半枚指纹,但除了这些玩啊,地面干净得过分。”
刑警看着并不凌乱的房间,现场打斗痕迹不多,虽然有过反抗,但被害人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死亡,要么在熟睡中遇袭,要么就是熟人作案,更蹊跷的是财物抽屉被翻动,但柜子有十几万现金并没有被取走,金银首饰也都在。
他们翻出了抽屉,却没有带走这些贵重物品,那么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唯一能开口的,只有幸存者,周翠萍。
周翠萍送医抢救后脱离了生命危险。她额头有钝器创伤,左肩刀伤,身体多处擦伤,能活下来也算是“侥幸”。
她苏醒后,民警第一时间进行了问询:“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她得知丈夫、儿子三人死亡,几度失声痛哭,近乎昏厥,情绪稍稍冷静下来后,这才开口:“我……晚上送完货,九点多回家,一开门就看到我丈夫倒在地上。我冲过去想叫醒他,后脑突然一痛,险些昏过去……”
“他们刺了我一刀,然而我就听到有人骂:‘让你不打死狗,非得让我们连你也一起杀了!”
这句话让警方陷入沉思。
熟人作案?因狗扰民起冲突?
可附近邻居却都说,那条狗老实得很,从不乱叫,而且养狗的又不止他们一家。
更重要的是,若是熟人动手,为何不抢走家中的贵重物品?这不像单纯的邻里纠纷,杨林的身份,也给案件染上了更多不确定性。
调查继续展开,但一连数月,警方未能找到一丝突破口。就连周翠萍的证词,也因始终无法描绘出嫌疑人外貌而受质疑,甚至传出了她雇凶杀夫的传闻。
警方也从这一点进行了排查,周翠萍并不具备作案动机,夫妻感情较好,两个儿子也颇为懂事,杨林和周翠萍的婚姻也没有第三者的介入。
据医生所说,周翠萍头部遭受重创,肩头的刀伤如果在多刺一寸,就会造成大失血,就算她要伪装,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警方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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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迟迟无法破案,镇上的居民也陷入惶恐之中,家家户户晚上都不敢开门。镇上有人私下猜测:“杨林是不是得罪了什么黑道?干运输的,都知道水深。”
民警反复查看着这些资料,内心隐隐有一丝不安:“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是踩过点的,熟悉周边地形,能避开邻居、避开狗叫,这不是普通的仇杀,而且很可能还有第二起。”
由于线索有限,案情也被封存了五年,2000年,最让民警担心的事发生了。
2000年,民警再次接到凶杀案的报警电话,他们迅速赶往了案发现场,死者是刘某一家,刘某负责税务,个人背景复杂,人际关系也复杂,一家三口惨遭灭门。
刘家屋内的光线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刘某倒在卧室门口,脸部朝下,头部有明显钝器击打的痕迹。他妻子倒在厨房,一把菜刀还握在手里,像是奋力挣扎过。儿子年仅七岁,被发现在床上,被子盖得整整齐齐,却早已没了气息。
而家门口拴着的大黄狗,脖子被勒断,仿佛又是一个“必须死”的目标。
“队长,这手法太熟了……”一位年轻警员压低声音说。
刑警队长李建军点点头,眼神阴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1995年杨林一家那起案子。”
五年前,杨林和两个孩子死于非命,唯一的幸存者周翠萍,当年因为装死逃过一劫。她口中同样提到,凶手在临走时说了句——“让你把狗杀了你不杀,我们把你和狗一起杀。”
两案不仅手法一致,连目标都极其相似:狗、人、深夜犯案、无撬锁痕迹,甚至连狗死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同一伙歹徒所为,还是有人模仿作案?
警方随后着手对两起案件的现场痕迹进行比对。令人惊讶的是,两案均未发现有价值的指纹,但在刘家门口的泥地上,警方却意外发现了两组鞋印。
“一个穿41码的运动鞋,一个穿44码的皮鞋。”勘察民警低声说。
“至少两人作案。”李建军点头,“而且行动极其默契。能在短时间内杀人、抹除痕迹、伪装盗窃,又不惊动邻居,这些人显然不是第一次。”
随着调查深入,警方调取了杨林和刘某的过往关系网。
令人震惊的是,他们之间竟有一次共同出席某商业协会的记录。
“刘某那年刚调任税务岗位,杨林又经营着车队,他们之前应该有过来往。”李建军说道,“如果杨林因此得罪了某些人……那这些人很可能也盯上了刘某。”
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两名死者,皆与“钱”有关,一个做运输,一个管税。而两次作案时间都选在冬夜、深夜,无人路段,说明凶手对环境极为熟悉。
“像是……有人雇凶。”一名老刑警突然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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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顿时一震。
“可问题是,谁能有那么大仇恨,连孩子都不放过?”
“查他们的财务流水。”李建军起身下令,“查税务、查房产、查所有可能的纠纷,尤其是过去八年内的人际关系。”
李建军沉思了一会儿:“走访调查附近五公里居民,车牌、行人,重点排查12点到凌晨两点间出入小区的陌生面孔。还有,重新请周翠萍回来,我们再问一次。”
彼时她已经搬离案发地多年,换过三个城市,生活得极为低调,这五年,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每次一闭眼,她都会梦到丈夫、儿子,人一天比一天的憔悴,当看到民警再次上门,脸上的神情立刻紧绷了起来。
“周姐,我们是刑侦队的,想请您配合一下调查,有关1995年那起案子的后续。”
她眼皮猛地一跳,神情慌乱,不由自主地搅动起手指,像回到了那晚伏在血泊中的黑夜。
她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难以拒绝,只能跟着民警返回派出所。
民警见她这么紧张,将热水推过去,语气缓和了一些:“您别怕,我们是来查清真相的。现在,我们有些新情况需要您确认一下。”
“您,认识刘某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望着地板的纹路,仿佛在努力回忆。几秒后,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我应该不认识。但我听说过他家的事,他家也出事了吧!”
刘家一家遭灭门的事已经传开,就算想要掩盖也盖不住,民警点点头。
“我虽然不认识她,但如果他负责税务,我丈夫应该认识他,他很少会跟我讲工作上的事,每次都是一个人出差,见了什么人,我都不清楚。”
民警记录下这些信息,心中开始有了新的思路。
民警又追访到了刘某的表姐王丽,她是案发前一个月见过刘某一家最后一次的人
“我当时去北郊看他们,刘某神色很紧张,一直对我说‘别在窗口多站’。”王丽皱眉回忆,“我问他怎么了,他就说了一句:‘他又出现了。’”
“‘他’是谁?”民警追问。
王丽犹豫片刻:“我也不知道,但你们说的那个杨林,我应该见过他,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据民警排查,杨林与刘某之间,曾因旧年一宗车祸赔偿与审计问题而相识,从这一次开始到商会见面,两人至少有长达一年的交情。
1995年“杨林灭门案”案发前三个月,杨林在刘某家附近出现的频率骤增。邻居记录表中有人反映,一位“面色灰白、总穿旧褂子的男子”,多次被看到在街口徘徊,甚至有一次夜里蹲在刘家门前吸烟。
“我当时还以为是家里亲戚来串门。”邻居李大娘说,“那人动作很慢,眼神盯着屋里,像在等什么。”
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凡响,杨林死后,刘某并未露面;但是在2000年案发前的一年,刘某曾带着一家人搬过一次家,从县城西区的小高层搬到偏僻的北郊老屋。
刘某单位的同事回忆说:“他那段时间怪得很,特别焦虑,总是反复检查门锁,说怕家里遭贼,别看他平时挺沉稳的,那几个月就像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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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某显然也知道一些内情。
民警再次陷入了僵局,刘某工作单位敏感,又跟杨林又密切来往,但两人都惨遭灭门,他们就像是遗漏了什么,还差最后一环,却始终都套不上,就在陷入困境时,民警从周翠萍口中,再次得知了一条线索:
“你说,你当年没有昏死过去?”
周翠萍点点头:“我当时还有一些意识,看到了其中一个人。”
1995年11月29日晚,天色已黑透,街道上的灯光零零散散,寂静中透着一丝寒意。
周翠萍提着篮子,从镇上的副食店回家,夜风里混着初冬的冷意,吹得她脖子一缩。她一边走,一边还想着白天店里客户退货的事,心里有点闷,但一想到家里丈夫杨林已经做了宵夜,两个孩子肯定在看电视,她嘴角还是扬起了笑意。
刚走到院门口,她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原本最先冲出来迎接的那只大黄狗,没了声音。
“大黄?大黄?”她压低声音叫了两句,四下安静,狗舍前竟一片血迹,暗红色的痕迹在月光下像一滩滩墨迹,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静。
周翠萍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房门。
“杨林?孩子们?”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厨房那边微微亮着灯。她小心地往里走,鞋底踏过地砖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突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冲得她胃里一阵翻滚。
还未等她完全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只手从门后突然伸出,死死揪住她的头发,冰冷的金属贴上了她的脖子。
“让你家的狗闭嘴你不管,非得我连你一块杀!”男人咬牙低吼。
话音刚落,头部猛地一阵剧痛,像是被铁棍狠狠砸了一下。周翠萍眼前一黑,踉跄着跌倒在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尖刀已刺进了她的肩胛,鲜血瞬间涌出。但也许是求生本能,她没有完全昏死过去,只是强忍着剧痛,强迫自己放松四肢,控制呼吸,装作彻底失去意识。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低语声:“快,翻床底,还有柜子。”
另一个声音低骂:“狗叫得烦死人,早该弄死它。这女人要不是回来得早,我们还能多找点钱。”
周翠萍全身僵硬,不敢动弹,只觉得温热的血缓缓从肩头流过脸颊,落在地砖上,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眼皮微掀,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个头不高,穿着一件旧皮夹克。
他们翻完卧室、推门离开,周翠萍才慢慢把头从地板上抬起,一声都不敢出。整个屋子里死寂一片,连孩子的电视机声都没了。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踉跄着往门外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邻居家门口的,只记得昏迷前,不远处传来了有人奔跑的声音和惊恐的尖叫。
民警听着五年前事发经过,又气又急:“唉,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她早说,民警或许就已经抓到人了,也不会酿成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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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她声音颤抖,“我怕说了,他们回来杀我,而且当时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这些都是这几年慢慢记起来的。”
民警安慰她:“现在我们会保护你,请你尽量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
民警记录下她的供述,并决定根据她的描述,绘制出嫌疑人的画像,她被民警带到了绘图室。
“你尽量描述。”素描员温和地说。
“他头发不多,有点卷,脸比较瘦……眼窝深,好像有点眯缝眼,嘴巴薄,下巴尖。”
轮廓一笔笔显现出来:“你再仔细看看,这人像不像?”
周翠萍看了半天,艰难地点了点头“……像,应该就是他,但当时天色太黑,我又失血过多,可能有些出入。”
“没事,这只是初步的画像,有一些出入很正常,不过至少有了侦查的方向。”
话音刚落,周翠萍也准备回家等消息,就在审讯室内气氛稍显平静的当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咔哒——”
门被缓缓推开,透过微微开启的门缝,周翠萍下意识的抬头,正好看见一张熟悉却令她毛骨悚然的脸,那人低着头,灯光照在他半张脸上,嘴角缓缓扬起,勾出一抹近乎狰狞的笑容,像是在嘲讽,又像在宣告什么。
周翠萍瞬间僵住了,整个人像被什么击中一般浑身颤抖,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发白,呼吸开始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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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姐?周姐你没事吧?”一旁的年轻民警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刻放下笔,扶住她的肩膀。
她却猛地挥开民警的手,眼神死死盯着门口那道逐渐合上的门缝,嘴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颤抖到了极点:
“他……你们……他……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