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尔曼：苹果迎几十年来最大规模高管洗牌，库克或至少再掌舵五年

IT之家 7 月 13 日消息，据彭博社马克・古尔曼（Mark Gurman）报道，苹果公司首席运营官（COO）杰夫・威廉姆斯（Jeff Williams）日前宣布将于今年晚些时候退休，拉开了苹果十年来最大规模高管层洗牌的序幕。尽管如此，现年 64 岁的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Tim Cook）短期内没有让位或卸任的迹象，董事会对其依旧全力支持。

报道称，尽管库克今年 11 月就年满 65 岁了，但他很有可能至少还会执掌这家 iPhone 制造商五年。杰夫・威廉姆斯是库克长期以来的副手，刚刚宣布计划在今年晚些时候退休，这意味着没有现成的继任者可以立即掌舵苹果。从内部来看，也没有迹象表明库克准备离职或开始培养替代人选。

▲威廉姆斯

此外，苹果董事会认为没有必要做出改变。苹果公司的董事们，如亚瑟・莱文森、苏珊・瓦格纳和罗纳德・休格，都是库克的忠实拥护者，他们大多让库克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经营公司。和大多数上市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一样，评判库克主要看苹果公司的股票表现。尽管今年苹果股价下跌了 16%，但自 2011 年库克担任首席执行官以来，苹果股价已飙升了约 1500%。

当年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去世后，公司本可能进入动荡时期。但库克留住了乔布斯的许多得力干将，率先推动 iPhone 向大屏转变，大力拓展中国市场，并推出了 Apple Watch 和 AirPods 等新产品线。他还推动苹果进军订阅服务领域，打造了一个新的经常性收入引擎。

毫无疑问，库克要为苹果目前的困境负责。这包括该公司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失利、产品线老化、以设计为核心的文化逐渐式微、十年来一直缺乏突破性的主流硬件，以及与开发者和监管机构日益紧张的关系。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董事会仍认为他是唯一有能力扭转局面的人。

简单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危机大到能动摇董事会对库克的信心。事实上，他的影响力可能会进一步扩大。苹果公司长期担任董事长的莱文森已经超过了公司建议的“董事会退休年龄”，因此，如果库克最终接任董事长这一职位，也不足为奇，就像艾格、戴蒙、微软公司的萨蒂亚・纳德拉和思科系统公司的查克・罗宾斯在各自公司所做的那样，这将使库克对这家 iPhone 制造商拥有更牢固的掌控权。

话虽如此，苹果公司最高层的决策者们也意识到，有些事情需要改变。服务业务主管埃迪・库埃（Eddy Cue）是库克最信任的顾问之一，他在公司内部甚至公开警告称，如果苹果不迅速做出调整，就有可能步黑莓或诺基亚的后尘。

过去两年里，苹果一直在筹备大规模的管理层调整。而现在，这一切正开始发生。威廉姆斯将由运营高管萨比赫・汗（Sabih Khan）接替，长期担任首席财务官的卢卡・梅斯特里已于 1 月将职权移交给凯万・帕雷克。另一位直接向蒂姆・库克汇报的丹・里乔，于去年年底离职。

▲萨比赫・汗

预计苹果管理层将进行全面调整的一个原因是：苹果公司的许多高管都已 60 多岁。他们每个人都赚了数亿美元，而且自己不可能担任 CEO 的职位，因此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退休时间到了。

在库克手下约 20 名直接向他汇报的高管中，大约有一半人至少 60 岁，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左右离职，其中包括市场营销主管格雷格・乔斯维亚克（即将迎来他在苹果的 40 周年纪念日）、App Store 负责人菲尔・席勒（1987 年首次入职苹果）、环境事务主管丽莎・杰克逊以及芯片业务负责人强尼・斯鲁吉。

再加上梅斯特里（其目前的角色大多是过渡性的）和威廉姆斯（将于 12 月离职）即将离任，围绕人工智能负责人约翰・詹南德雷亚的不确定性仍在持续，而且萨比赫・汗只比威廉姆斯年轻一点点，这将是苹果公司几十年来最大规模的领导层更替。

苹果因人工智能表现不佳和创新迟缓而面临的压力，为该公司提供了契机，使其能够以过去不敢尝试的方式，重新调整组织结构图和公司战略。

古尔曼称，苹果需要投入真金白银来引进外部人才，而这可能意味着收购一家领先的人工智能初创公司。苹果已经对 Perplexity 进行了初步评估，并且会认真考虑 Mistral，尤其是考虑到苹果人工智能模型团队内部的困境。对于一家在企业收购上从未投入超过 30 亿美元（IT之家注：现汇率约合 215.24 亿元人民币）的公司来说，这将是一个大的转变。

威廉姆斯的离职也为进一步的变革埋下了伏笔。苹果已经“拆分了 Vision Pro 团队”，将其成员分流至软件和硬件部门。此外，苹果还“重新调整了 Siri 数字助理和机器人技术的工程团队”。既然必须重新分配威廉姆斯的职责，苹果将继续进行人员调整。

以下是苹果分散威廉姆斯工作职责的工作计划：

• 苹果公司已经表示，其设计团队现在将直接向库克汇报。但是，从组织架构上来说，这并非那么简单。威廉姆斯手下有几位资深设计负责人向他汇报工作，而苹果公司很可能会将这些团队整合到艾伦・戴伊（人机界面副总裁）和莫莉・安德森（工业设计副总裁）麾下，而这两人都将直接向库克汇报。熟悉苹果历史的人可能还记得，2015 年至 2017 年间，设计团队也曾直接向库克汇报。
• Apple Watch 以及健康相关硬件的开发在技术层面也曾归威廉姆斯负责。但实际上，大约三年前，这项工作就移交给了硬件工程主管约翰・特努斯（John Ternus）。因此，尽管苹果仍宣称威廉姆斯负责这些业务，但实际上不会有任何变动。
• 苹果公司由大卫・克拉克（David Clark）领导的 watchOS 团队，以及由埃文・多尔（Evan Doll）领导的健康软件工程团队，将并入软件工程主管克雷格・费德里吉（Craig Federighi）的部门。目前，尚未最终确定的计划是，由桑布尔・德赛博士（Dr. Sumbul Desai）领导的健康产品团队将转由克雷格・费德里吉监督。
• 由杰伊・布拉赫尼克（Jay Blahnik）负责的订阅服务 Fitness + 无疑将并入苹果的服务业务部门，该部门目前已涵盖 TV+、音乐流媒体和 iCloud 等订阅服务。
• 由法雷尔・法尔胡迪（Farrel Farhoudi）领导的 AppleCare团队很可能会并入萨比赫・汗的新 COO 组织。
• 由葛越（Isabel Ge Mahe）领导的苹果大中华区团队，有着独特的汇报架构，同时向库克和威廉姆斯汇报，之后应该会向库克和萨比赫・汗汇报。

一个长期存在的担忧是：在紧急情况下苹果缺乏快速的首席执行官接替人选。苹果公司 —— 和任何公司一样 —— 必须为“一脚踩空”的情况做好准备。以威廉姆斯为例，这位高管曾担任苹果公司首席运营官，并且是库克之下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虽然萨比赫・汗将担任首席运营官一职，但这一新职位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公认的接班人。他没有威廉姆斯那样的经验，威廉姆斯还曾负责设计、健康技术以及 Apple Watch 业务。萨比赫・汗作为首席运营官，其日常工作可能甚至不会有太大变动，他所具备的专业知识也较少，不足以让他随时接任首席执行官一职。

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苹果最初可能会由一个委员会来管理，这个委员会可能是苹果的整个领导团队，也可能是一个规模较小的团队，成员包括萨比赫・汗、帕雷克，以及在苹果工作了 35 年的迪尔德丽・奥布赖恩。奥布赖恩曾在运营、人力资源和零售部门担任关键职务，是库克最亲密的知己之一。从长远来看，最有可能的继任者仍然是特努斯。

硬件部门主管接任 CEO 是有诸多理由的。其一，特努斯比库克年轻约 15 岁。这意味着，即便库克再过五年才卸任，特努斯很可能仍有至少十年的掌舵时间。而且，他在苹果工作超 20 年，这似乎也是必要的履历。不过，他在财务和运营方面的经验有限，他可能需要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一位得力的首席财务官和首席运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