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情节和地点存在虚构，人物已使用化名，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图片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周泽英，你这一个月不在，那些野狗天天在你门口转悠，嗷嗷叫个不停。"邻居李秀兰扶着她下车。
"是吗？它们还记得我..."周泽英眼眶微红，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前走。
"你说你这人，都七十多了还天天给那些脏兽喂食，摔成这样值得吗？"
周泽英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步伐。一个月的住院生活让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那几只野狗，现在终于能回家了。
可当她费力地走到家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手中的拐杖"啪"地掉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01
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周泽英就准时起床了。
她拄着拐杖，慢慢挪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昨天剩下的猪骨头。这些骨头她特意留着，专门给那三只流浪狗熬汤。
"又给那些畜生做饭呢？"对门的陈素兰推开窗户，不满地嚷嚷着。
周泽英没理她，继续往锅里添水。自从老伴走后，这些狗就成了她唯一的牵挂。
两年前的冬天，她第一次在院子门口看到这三只瘦得皮包骨头的流浪狗。一只黄毛，两只黑毛，全都脏兮兮的，眼神里透着绝望。
那时候，她刚刚守完老伴的头七，心里空荡荡的。看着这三只可怜的小生命，她心软了。
"算了，都是没人要的，我养你们吧。"
从那天起，周泽英每天早晚两次给狗狗们送饭。骨头汤、剩菜剩饭，有时候还会买点便宜的肉。
邻居们开始还觉得她善心，时间长了就不乐意了。
"周泽英，你这是添乱！"街坊王明华指着她院子门口的狗食盆，"这些野狗把我家垃圾桶都翻了！"
"就是，还在我家门口撒尿，臭死了！"陈素兰也跟着抱怨。
周泽英每次都陪着笑脸："不好意思啊，我会注意的。"
可她心里清楚，这些狗狗从来不乱跑，只在她院子附近活动。邻居们就是看她好欺负。
最让她头疼的是街道办的王永谦。这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隔三差五就来找她麻烦。
"周大姐，你这样喂流浪狗是不对的。"王永谦站在她门口，公事公办的口气，"已经有很多居民投诉了。"
"王主任，它们很乖的，从来不咬人。"周泽英解释着。
"这不是咬不咬人的问题！"王永谦声音提高了，"这是影响市容市貌！万一传播疾病怎么办？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周泽英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王永谦说得有道理，可是看着那三只狗狗期待的眼神，她真的舍不得。
"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王永谦撂下狠话就走了。
更让周泽英心寒的是儿子张振华的态度。
那天晚上，张振华从外地出差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周泽英在准备狗食。
"妈，你怎么还在喂那些野狗？"张振华皱着眉头。
"它们饿了..."周泽英小声说道。
"饿了关你什么事？"张振华火气上来了，"你看看邻居们都怎么说你的？说你是个疯老太太！"
"我没疯。"周泽英倔强地说。
"没疯？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张振华指着她的老花镜，"这眼镜都碎了也不换，每天就知道伺候那些畜生！"
周泽英眼圈红了："你爸走了，你又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多孤单你知道吗？"
"那你就不能养只猫养只鸟？非要养这些脏兮兮的野狗？"
母子俩越吵越厉害，最后张振华摔门而出。
第二天一早，张振华就回外地了。临走前，他冷冷地说："妈，我劝你还是别喂了。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泽英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可是一转头看到院子门口那三只狗狗，她又软下心来。
"算了，你们跟着我也不容易。"她叹了口气，继续准备狗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周泽英每天按时给狗狗们送饭，邻居们的闲话也越来越多。
"你们说这老太太是不是有病？"
"就是，天天伺候那些野狗，比对自己儿子都好。"
"我看她就是老糊涂了。"
这些话传到周泽英耳朵里，她装作没听见。可是心里还是难受的。
02
那天早上，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雨。
周泽英照常端着骨头汤往外走。汤还热着，冒着白气。
"泽英姐，小心点，地面湿滑。"李秀兰正好从外面回来，提醒了一句。
周泽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
就在她快要到一楼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热汤洒了一地，她的腿也传来一阵剧痛。
"哎呀！"周泽英疼得叫出声来。
李秀兰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泽英姐，你怎么了？"
"腿...腿疼得厉害。"周泽英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别动，我马上叫救护车！"李秀兰手忙脚乱地拨打电话。
很快，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把周泽英抬上担架，李秀兰也跟着上了车。
在救护车上，周泽英忍着疼痛，抓住李秀兰的手："秀兰，那三只狗..."
"你现在别想那些了，先看病要紧。"李秀兰安慰着她。
到了医院，拍片结果出来了。医生摇摇头："腿骨骨折，需要住院治疗，至少一个月。"
周泽英听到这个消息，眼泪差点掉下来。一个月，那三只狗怎么办？
李秀兰帮她办了住院手续，又给张振华打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张振华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的周泽英，他的脸色很难看。
"妈，这就是你喂野狗的下场！"张振华劈头就是一顿训斥。
"振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周泽英被儿子的态度伤透了心。
"我怎么说话？我说错了吗？"张振华越说越激动，"要不是你天天端着东西给那些畜生送饭，能摔成这样？"
"它们也是生命..."周泽英小声辩解。
"生命？它们的命比你的命还金贵？"张振华指着她的腿，"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以后还怎么照顾自己？"
周围其他病人和家属都在看着他们，周泽英觉得很难堪。
"振华，你小声点。"
"我小声点？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个这么糊涂的妈！"张振华彻底失控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喂那些野狗！"
"我..."
"没有我，只有听话！"张振华不容置疑地说，"要么你答应我，要么我现在就走，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
周泽英看着儿子愤怒的脸，心如刀绞。她知道张振华是真的生气了，可是那三只狗狗怎么办？
"妈，你快说话！"张振华催促着。
"我...我知道了。"周泽英无力地闭上眼睛。
张振华看她答应了，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妈，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大了，不能再折腾了。"
可是周泽英哪里听得进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三只狗狗。一个月没有人喂食，它们能撑得住吗？
晚上，张振华回酒店休息。病房里只剩下周泽英一个人。
她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那三只狗狗现在在干什么？它们会不会以为她不要它们了？
第二天，李秀兰来看她。
"泽英姐，你别担心，我看到那三只狗了，它们还在你院子门口等着呢。"
周泽英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它们一定饿坏了。"
"要不...我帮你喂几天？"李秀兰试探着问。
"不行。"周泽英摇摇头，"振华不会同意的。而且邻居们也会有意见。"
"那怎么办？"
"算了，就这样吧。"周泽英擦了擦眼泪，"也许这就是命。"
可是说归说，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每天晚上，她都会梦到那三只狗狗。梦里，它们瘦得皮包骨头，眼神里满是绝望。
住院的第五天，张振华要回外地工作了。
"妈，你好好养病，千万别再折腾了。"他叮嘱着。
"我知道。"周泽英点点头。
张振华走后，周泽英更加想念那三只狗狗了。她每天都央求李秀兰帮她去看看。
"它们还在吗？"
"在的，每天都在你院子门口转悠。"
"有没有找到吃的？"
"这个...我没仔细看。"李秀兰有些为难。
周泽英知道李秀兰是在安慰她，心里更加担心。
03
住院第二周，李秀兰来看周泽英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周泽英察觉到了异常。
李秀兰犹豫了一下："泽英姐，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周泽英心里咯噔一下。
"街道办的王永谦来找过我，问你什么时候出院。"李秀兰小心翼翼地说，"他说要趁你住院的时候，解决那几只野狗的问题。"
周泽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要怎么解决？"
"他说要联系相关部门，统一清理流浪动物。"李秀兰压低声音，"听说上面有政策，要整治市容市貌。"
"不行！"周泽英想要坐起来，牵动了伤腿，疼得她直咧嘴。
"泽英姐，你别激动。"李秀兰赶紧扶住她。
"我不能让他们抓走那些狗狗！"周泽英眼泪直流，"它们跟了我两年，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阻止啊。"李秀兰叹了口气。
周泽英握紧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摔伤。
"秀兰，你帮帮我吧。"周泽英哀求着，"你去找王永谦，就说我马上就出院了，让他等等。"
"这..."李秀兰很为难，"我一个老太婆，说话哪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周泽英彻底绝望了。
接下来的几天，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陈素兰来看她的时候，幸灾乐祸地说："周泽英，你不在这几天，那几只野狗可闹得厉害。"
"怎么闹了？"周泽英紧张地问。
"翻垃圾桶，到处找吃的，把咱们这一片搞得乱七八糟。"陈素兰撇撇嘴，"王主任说了，再这样下去就要采取行动了。"
周泽英听了，心如刀割。她知道那些狗狗是因为饿急了才会这样。
王明华也来过一次，说话更加难听："周泽英，你看看你养的好狗！昨天夜里叫了一宿，吵得我们都没法睡觉！"
"它们是在找我..."周泽英小声解释。
"找你？它们又不是你儿子！"王明华没好气地说，"我看街道办说得对，就该把这些野狗都抓走！"
最让周泽英害怕的消息是李秀兰带来的。
"泽英姐，我今天看到城管在咱们那一带巡查。"李秀兰压低声音说，"听说是专门针对流浪动物的。"
"什么时候的事？"周泽英急得差点从病床上坐起来。
"就今天上午。他们还问了好几个邻居，打听那几只狗的情况。"
周泽英感觉天都要塌了。她想象着那三只狗狗被抓走的场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行，我要出院！"她挣扎着要下床。
"泽英姐，你冷静点！"李秀兰赶紧按住她，"医生说你至少还要住一周才能出院！"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回去！"周泽英哭着说，"我不能让它们被抓走！"
"你这样回去也没用啊，而且万一伤到腿怎么办？"
周泽英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哭泣。
夜深了，病房里很安静。周泽英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三只狗狗的影子。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它们时的样子，瘦得皮包骨头，眼神里满是绝望。
她想起冬天的时候，为了给它们保暖，她特意在院子里铺了些旧棉被。
她想起每次端着食物出现，三只狗狗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对不起，对不起..."周泽英在心里一遍遍地道歉。
住院第三周，李秀兰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泽英姐，我有个坏消息。"她坐在病床边，犹豫着开口。
"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周泽英闭上眼睛。
"那三只狗...已经好几天没有人看到了。"
周泽英猛地睁开眼睛："什么意思？"
"有人说看到城管车在咱们那一带转，可能...可能已经被抓走了。"李秀兰不敢看周泽英的眼睛。
周泽英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着。
"也有人说，可能是它们自己跑了，去别的地方找吃的了。"李秀兰试图安慰她。
可是周泽英心里清楚，那三只狗狗不会离开的。它们在那里等了她两年，怎么可能突然离开？
从那天起，周泽英彻底崩溃了。她不吃不喝，整天躺在病床上流泪。
医生和护士都很担心，多次劝她要想开点，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张振华接到医院的电话，又匆匆赶了回来。
"妈，你这是何苦呢？"他坐在病床边，语气比之前温和了一些。
"振华，那三只狗狗不见了。"周泽英抓住儿子的手，眼泪直流。
"不见了就不见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张振华不以为然。
"对你来说不是大事，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周泽英激动地说，"它们跟了我两年，我对不起它们！"
张振华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可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妈，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用？都已经这样了，你就认命吧。"
"我不甘心！"周泽英哭得更厉害了，"我一定要回去看看，万一它们还在等我呢？"
"医生说你还要住一周才能出院，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周泽英哪里能等得了一周？她每天都在计算着时间，盼着早点出院。
终于，住院一个月的期限到了。虽然腿还有些疼，但医生同意她出院了。
办完出院手续，李秀兰开车来接她。
"泽英姐，咱们先回家吧。"李秀兰扶着她上车。
一路上，周泽英的心情五味杂陈。她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能看到那三只狗狗，害怕看到空荡荡的院子。
车子慢慢开到了家门口。周泽英深吸一口气，拄着拐杖下了车。
周泽英颤抖着双手推开院门，李秀兰紧跟在后面。
"泽英姐，你慢点，别再摔着了。"
周泽英拄着拐杖，一步步往院子里走。一个月没回家，她心里既期待又忐忑，那几只野狗还好吗？
"泽英，你看..."李秀兰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周泽英抬起头，看清院子里的情况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