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就是个骗子！我奶奶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撞她！"
"我没有撞她，我是救她的！"
"救人？你当我们家是傻子吗？三十四万，一分都不能少！"
法庭上，十八岁的方浩辰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为自己辩护。对面的中年男人陈建军眼中满是愤怒，手里紧握着一叠医疗费用单据，每一张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方浩辰心上。
律师冷漠地翻看着案卷，法官严肃地敲击着法槌。旁听席上坐满了围观的人群，有记者，有邻居，有同学，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是在审判一个罪犯。
在人群中，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她叫陈思雅，陈建军的女儿，那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的孙女。只有她知道真相，但她的嘴唇紧咬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三年的时间过去了，方浩辰从青川市的尖子生变成了普通大学的沉默学生，而陈思雅却凭借着内疚驱动的疯狂学习考上了985大学。
当她手持录取通知书站在方浩辰的大学校门口时，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
01
2021年5月的青川市，梧桐花正开得茂盛。
方浩辰背着书包走出青川市第三中学的大门，夕阳透过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作为高三年级的尖子生，他的生活简单而充实：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睡觉，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学习。
"小方，明天的模拟考试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再次拿第一？"同桌李磊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方浩辰淡淡一笑："尽力而为吧。第一不第一的不重要，关键是高考能发挥好。"
"你就是太谦虚了。"李磊拍拍他的肩膀，"我听我妈说，你妈妈逢人就夸你，说你将来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给我们青川市争光。"
方浩辰脸红了红。他知道母亲对他的期望很高，也知道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父亲方建国在建筑工地做小工，一天挣一百多块钱，风吹日晒，活得很辛苦。母亲李秀兰在社区做保洁员，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打扫街道，手上长满了冻疮。
"我先回家了，妈妈还等着我吃饭呢。"方浩辰摆摆手告别。
方家住在城边的一个老小区里，房子是九十年代建的，墙皮斑驳，楼道昏暗。方浩辰爬到三楼，掏出钥匙开门。
"浩辰回来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快洗手吃饭，今天妈妈给你做了红烧肉。"
方浩辰走进厨房，看到母亲正在盛菜。李秀兰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像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手上满是干活留下的老茧。
"妈，您别总给我做好吃的，咱们家条件不好，能吃饱就行了。"方浩辰心疼地说。
"胡说什么？"李秀兰瞪了儿子一眼，"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要高考，不吃好点怎么行？妈妈省点没关系，你的营养不能差。"
方建国从外面回来，满身都是水泥灰。他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双手，指甲缝里都是黑泥。
"爸，今天工地上怎么样？"方浩辰问道。
"还行，包工头说下个月可能还有活。"方建国坐下来，"浩辰，你好好学习，千万别像爸爸一样只能干苦力活。"
"爸，您别这样说。干什么工作都是为了生活，没有高低贵贱。"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李秀兰笑着给儿子夹菜，"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到了你这一代，总算要出个大学生了。"
方浩辰默默吃着饭，心中充满了压力。他知道，考大学不仅是他个人的事情，更关系到整个家庭的未来。如果他考不上好大学，父母这些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吃完饭，方浩辰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复习。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旧书柜。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墙上贴着激励标语："天道酬勤，厚德载物"。
夜深了，方浩辰还在做数学题。他的成绩一直很稳定，在年级里排前三名，老师和同学都认为他考重点大学没问题。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第二天的模拟考试，方浩辰又是年级第一。班主任王老师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
"浩辰，这次考试你发挥得很好，特别是数学和理综，几乎满分。"王老师笑着说，"按照这个成绩，考清华北大都有希望。"
"王老师，您别这样说，我心里压力大。"方浩辰挠挠头。
"压力是好事，说明你有上进心。"王老师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把身体累坏了。"
"我知道的，王老师。"
走出办公室，方浩辰遇到了同班同学张小雨。张小雨家境很好，父亲是本地的包工头，母亲开着一家服装店。
"方浩辰，听说你又考第一了？"张小雨语气里带着一丝酸涩，"真羡慕你，这么聪明。"
"哪里聪明，就是比较努力而已。"方浩辰谦虚地说。
"得了吧，我也很努力啊，但成绩就是上不去。"张小雨撇撇嘴，"我爸说了，如果我考不上好大学，就让我出国留学。"
方浩辰心中一阵羡慕。出国留学对他来说是天方夜谭，他们家连供他上普通大学都很困难。
"对了，"张小雨突然想起什么，"我听我妈说，最近有好多老人在路上碰瓷，专门找学生下手。你上学放学要小心点，别被讹上了。"
"碰瓷？"方浩辰有些不解。
"就是故意摔倒，然后说是被撞的，要求赔偿。"张小雨解释道，"我妈说现在坏人变老了，专门欺负善良的人。以后看到老人倒地，千万别管，否则麻烦就大了。"
方浩辰皱了皱眉头："可是如果真的有老人需要帮助怎么办？"
"那也不能管。"张小雨摇头，"现在社会太复杂了，好人没好报。我爸说，做人要学会保护自己，别总想着帮助别人。"
方浩辰没有接话。在他的价值观里，帮助别人是应该的，特别是帮助老人和弱者。他觉得张小雨的想法太自私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方浩辰想起了张小雨的话。他不认同这种想法，如果每个人都只想着保护自己，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
正想着，他走到了胜利路口。
突然，一声沉闷的倒地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方浩辰循声望去，看到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倒在人行道上，身体蜷缩着，面色青紫，呼吸急促。
"有人倒了！"有路人喊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家都只是站在远处指指点点，没人敢上前。
"这老太太怎么了？"
"看起来像是心脏病发作。"
"要不要报警？"
"别管，万一被讹上怎么办？"
"现在的老人啊，有些心眼坏着呢。"
方浩辰听着围观群众的议论，想起了张小雨的提醒。但看到老太太痛苦的样子，他再也站不住了。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蹲下身子轻拍老人的肩膀："奶奶，奶奶，您怎么了？"
老太太的眼睛半睁着，嘴唇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变得微弱。
方浩辰立即掏出手机拨打120："您好，这里是胜利路口，有位老人突然倒地，呼吸困难，看起来很严重，请马上派救护车！"
挂断电话后，方浩辰脱下校服外套，轻轻垫在老人头下。他记得生物课上老师讲过，心脏病发作时不能随意移动病人，但要保持呼吸道通畅。
"小伙子，你胆子真大。"一个中年妇女摇头说道，"现在还敢扶老人，不怕被讹啊？"
"看这老太太的样子，确实像是病了。"另一个人说，"不过保不准是演的，现在老人的套路深着呢。"
"我觉得这孩子做得对，救死扶伤嘛。"一个老大爷为方浩辰说话，"不能因为害怕被讹就见死不救。"
"你说得轻松，被讹的又不是你。"那个中年妇女反驳道。
方浩辰充耳不闻，专心照顾着老人。他轻轻按压老人的手掌，温和地说："奶奶，救护车马上就到，您坚持一下。"
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迅速将老人抬上担架，方浩辰主动跟了上去。
"小伙子，你是病人家属吗？"医生问道。
"不是，我只是路过看到她倒了。"方浩辰回答。
"那你就不用跟着了，我们会处理的。"护士说。
"没关系，老人一个人挺可怜的，我陪着去医院看看。"方浩辰坚持道。
在救护车上，医生给老人做了初步检查："看起来是急性心肌梗塞，情况比较严重。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浩辰松了一口气，他的选择是对的。
到了医院，老人被推进急救室。方浩辰在外面等候，心中焦急万分。他不停地看手表，希望老人能够平安无事。
半个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你们是家属吧？"
"医生，我不是家属，只是路过的。"方浩辰解释道，"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需要先缴费，然后联系家属。"护士说道，"急救费和住院押金大概要三千块。"
方浩辰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这是他攒了大半年的生活费，本来准备买高考复习资料的。但看到老人的情况，他觉得这些钱花得值得。
"小伙子，你真是好人啊。"护士感动地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方浩辰缴了费，又在医院陪护了两个小时。期间，他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会晚点回家。
"浩辰，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母亲担心地问。
"妈，我在医院，救了一个老奶奶。她现在没事了，我马上就回家。"
"救人？"李秀兰的声音变得紧张，"你没出什么事吧？现在社会上骗子多，你要小心点。"
"妈，您别担心，我没事。老奶奶是真的病了，我做了好事。"
"那你快点回来，别在外面待太久。"
挂断电话，方浩辰继续在医院等待。他想等老人的家属来了再离开，这样比较放心。
七点钟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匆匆跑进医院。他神色焦急，满头大汗。
"请问陈桂花老人在哪个病房？"中年男人问护士。
"在三号病房，是您的家属吗？"
"是的，我是她儿子陈建军。"
护士带着陈建军来到病房，方浩辰也跟了过去。
"妈，您怎么样？"陈建军握住老人的手，眼中满含泪水。
陈老太太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能说话了："建军，我刚才差点死了，幸亏有个好心的学生救了我。"
陈建军转过头看向方浩辰，眼中满含感激："是你救了我妈？"
"应该的，叔叔。"方浩辰有些不好意思，"老奶奶现在没事了，您放心。"
"真是太感谢你了！"陈建军紧握住方浩辰的手，"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读书？"
"我叫方浩辰，青川市第三中学高三的。"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陈建军激动地说，"你不仅救了我妈的命，还垫付了医药费。这恩情我们家永远不会忘记的！"
护士告诉陈建军具体情况："这个小伙子发现您母亲倒地后，立即打了120，还一路跟到医院，垫付了三千块钱的费用。要不是他，您母亲可能就危险了。"
陈建军眼圈红了："小伙子，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这钱我马上还给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方浩辰摆摆手："叔叔，您别这样说。救人是应该的，不需要报答。"
陈建军坚持要还钱，从钱包里掏出三千块递给方浩辰。方浩辰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你家在哪里住？改天我一定要登门拜谢。"陈建军问道。
方浩辰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然后准备离开。
"等等，"陈建军叫住他，"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方浩辰接过名片，上面写着"青川市建军装修队，经理陈建军"。
"那我先走了，叔叔。您好好照顾老奶奶。"
"好，好，路上小心。"
方浩辰离开医院时，心情很好。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虽然花了时间和金钱，但很值得。
他没有注意到，在医院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这一切。
那个女孩叫陈思雅，是陈建军的女儿，倒地老人的孙女。她本来在医院陪护生病的同学，偶然看到奶奶被送进急救室。
陈思雅亲眼目睹了方浩辰的善举，看到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孩如何细心照顾奶奶，如何毫不犹豫地垫付医药费。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但她没有想到，这个善良的举动，即将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
02
三天后，陈老太太苏醒了，但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妈，您还记得那天是怎么倒的吗？"陈建军坐在病床边，轻声询问。
陈老太太茫然地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胸口突然很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您记得有个学生救了您吗？"
"学生？"陈老太太的眼神变得有些恐惧，"什么学生？我怎么一看到穿校服的孩子就害怕？"
陈建军的心中升起了疑虑。他开始怀疑，会不会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妈，您仔细想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老太太努力回忆着，但越想越糊涂："我记不清了，但我总觉得有人撞了我。对，一定是有人撞了我！"
"撞您？"陈建军皱起了眉头，"您确定吗？"
"我的胸口这么疼，肯定是被撞的！"陈老太太变得激动起来，"一定是那个学生撞了我，然后假装救人！"
陈建军的脸色变了。他想起医生说过，老人是心肌梗塞，并非外伤。但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他开始产生怀疑。
"妈，您别激动，我们慢慢调查。"
当天晚上，陈建军回到家里，心情沉重。陈思雅看到父亲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爸，奶奶怎么样了？"
"她醒了，但记忆有些混乱。"陈建军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思雅，你觉得那个救你奶奶的学生怎么样？"
陈思雅心中一紧："他......他是个好人啊。"
"好人？"陈建军看着女儿，"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你又没见过他。"
陈思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是说，救人的应该都是好人吧。"
"不一定。"陈建军摇头，"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说不定那个学生就是撞了你奶奶，然后假装救人来逃避责任。"
"不会的！"陈思雅忍不住说道，"他不是那种人！"
陈建军奇怪地看着女儿："你怎么这么肯定？"
陈思雅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低下头说："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这样怀疑别人。"
"思雅，你太单纯了。"陈建军叹了口气，"这个社会比你想象的复杂。那个学生的行为确实反常，正常人看到老人倒地，大多会选择绕开，谁会主动承担责任？"
陈思雅想要反驳，但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能告诉父亲自己当时在现场，看到了一切。
"而且，"陈建军继续分析，"他为什么要跟到医院？为什么要垫付医药费？这些行为都很可疑。"
"也许他就是好心呢？"陈思雅弱弱地说。
"好心？"陈建军冷笑，"如果真的是好心，为什么你奶奶看到穿校服的学生就害怕？这说明她的潜意识里记得被学生伤害过。"
陈思雅心中充满了焦虑。她知道奶奶是因为心脏病倒的，不是被撞的。但她不敢说出真相，因为那样就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第二天，陈建军去医院看望母亲时，特意询问了医生。
"医生，我妈这个心肌梗塞，会不会是外力撞击引起的？"
医生想了想说："有这种可能。强烈的撞击或者惊吓都可能诱发心脏病。"
听到这话，陈建军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那如果真的是被撞的，能证明吗？"
"这个比较困难，因为心肌梗塞的症状会掩盖外伤的痕迹。不过从您母亲的反应来看，确实像是受到了刺激。"
陈建军回到家后，把情况告诉了妻子王美丽。
"美丽，我觉得那个学生有问题。"陈建军说道，"他很可能撞了我妈，然后假装救人。"
王美丽是个比较谨慎的人："建军，你有证据吗？不能随便怀疑人家。"
"证据？"陈建军激动起来，"我妈现在看到学生就害怕，这还不是证据？而且那个学生的行为确实反常。"
"可是人家毕竟救了妈，还垫付了医药费......"
"这正是狡猾的地方！"陈建军打断妻子的话，"先撞人，再假装救人，这样就能逃避责任，还能博得好名声。现在这种套路多了去了！"
王美丽将信将疑："那你想怎么办？"
"找他算账！让他赔偿！"陈建军狠狠地说，"我妈住院花了这么多钱，精神也受到了创伤，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思雅在房间里听到父母的对话，心中焦急万分。她想要阻止父亲，但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天晚上，陈思雅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她知道方浩辰是无辜的，但她不敢说出真相。说出真相就意味着要承认自己撒谎，要面对父亲的愤怒，要承担说谎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她的家庭经济状况并不好。父亲的装修队生意时好时坏，母亲没有工作。如果不能从方浩辰那里得到赔偿，家里的经济会更加紧张。
在利益和良心之间，十六岁的陈思雅选择了沉默。
第三天，陈建军来到青川市第三中学。
他在校门口等候，希望能见到方浩辰。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方浩辰！"陈建军叫住了他。
方浩辰转过头，看到陈建军的脸色不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叔叔，您怎么来学校了？奶奶的身体怎么样？"
"别装了！"陈建军突然变脸，"你撞了我妈，还装什么好人！"
方浩辰如遭雷击："什么？叔叔，您在说什么？我没有撞奶奶啊！"
"还狡辩！"陈建军提高声音，引来了路过学生的注意，"我妈醒了，她说是被你撞的！"
"不可能！"方浩辰急得满头大汗，"我真的没有撞她！我是看到她倒在地上才去救她的！"
"那为什么我妈看到穿校服的学生就害怕？"陈建军步步紧逼，"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记得被学生撞过！"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
"好像是方浩辰撞了老人？"
"不会吧，他人那么好。"
"人家家属都找上门了，还能有假？"
方浩辰感到天旋地转，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叔叔，您一定是误会了。我真的是救人，不是撞人。"
"误会？"陈建军冷笑，"我妈现在精神恍惚，医生说可能留下后遗症。你必须负责任！"
"我......"方浩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校长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到办公室谈好吗？"校长试图平息事态。
"好，我正要找你们学校讨个说法！"陈建军跟着校长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里，陈建军向校长详细叙述了自己的怀疑。
"校长，这个方浩辰撞了我妈，然后假装救人。我要求你们学校给个说法！"
校长看向方浩辰："浩辰，你告诉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浩辰详细讲述了当天的经过，坚持说自己是救人，不是撞人。
"校长，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撞奶奶。我是路过时听到声音，看到她倒在地上，才去救她的。"
陈建军不依不饶："那为什么别人都不管，就你管？为什么你要跟到医院？为什么要垫付医药费？这些反常行为说明什么？"
校长也感到为难。方浩辰一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家属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样吧，"校长说道，"我们先调查一下，看看当时的情况。如果真的是误会，我们会澄清的。"
"调查？"陈建军冷笑，"调查什么？现场又没有监控，又没有证人。你们就是想包庇学生！"
"不是包庇，是要实事求是。"校长解释道。
"实事求是？"陈建军拍桌子，"我妈现在还在医院里，精神受到严重创伤。这还不是事实吗？"
就在这时，方浩辰的班主任王老师也赶到了办公室。
"校长，出什么事了？"王老师问道。
校长简单介绍了情况，王老师震惊地看着方浩辰："浩辰，这是怎么回事？"
"王老师，我真的没有撞老奶奶。"方浩辰眼含泪水，"我是救人的，不是撞人的。"
王老师了解方浩辰的为人，相信他不会撒谎："这位先生，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方浩辰是我们班的好学生，品德一向很好。"
"品德好？"陈建军冷笑，"撞了人还不承认，这叫品德好？"
"可是......"王老师想要为学生辩护。
"没有可是！"陈建军打断她的话，"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像这种情况，必须承担民事责任。我要求赔偿医疗费、护理费、精神损失费，总共三十四万！"
"三十四万？"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对，三十四万！"陈建军拿出一叠单据，"这是医院的费用清单，还有后续治疗的预估费用。精神损失费也必须算上！"
方浩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三十四万对他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就算卖房子也不够。
校长也感到棘手："这位先生，三十四万确实是个很大的数目......"
"数目大？"陈建军冷笑，"那你们告诉我，我妈的命值多少钱？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不是这个意思，"校长解释道，"我是说，这件事需要进一步调查......"
"还调查什么？"陈建军愤怒地说，"我妈现在的状况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们学校如果不处理，我就报警！"
听到"报警"两个字，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
方浩辰想起张小雨说过的话，心中充满了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善举会变成这样的灾难。
03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甚至传到了社区。
"听说三中有个学生撞了老人？"
"是那个方浩辰，成绩挺好的一个孩子。"
"成绩好有什么用？品德不行。"
"现在的年轻人啊，外表看着老实，心眼坏着呢。"
方浩辰走在校园里，感受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还有人直接绕开他走。
"浩辰，你没事吧？"同桌李磊小声问道。
方浩辰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有谁会相信他。
中午吃饭时，方浩辰独自坐在食堂角落。平时和他一起吃饭的同学都避开了他，仿佛他是个瘟神。
"你们说，方浩辰真的撞了老人吗？"隔壁桌的女生小声议论。
"应该是真的吧，否则人家家属怎么会找上门？"
"我觉得不像，他平时人挺好的。"
"人好有什么用？做了坏事就要承认。"
"听说要赔三十四万呢，他们家肯定拿不出来。"
"那怎么办？卖房子？"
"卖房子也不够吧。"
方浩辰听着同学们的议论，食欲全无。他机械地扒拉着饭菜，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下午的课他根本听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那天的情形。他确信自己没有撞到老人，但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他？
放学后，方浩辰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
客厅里坐满了人，有亲戚，有邻居，还有他不认识的人。看到儿子回来，李秀兰红着眼圈迎了上来。
"浩辰，你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浩辰看着满屋子的人，心中一阵苦涩："妈，我真的没有撞她。我只是看到她倒了，想帮帮她......"
"浩辰，你就别装了。"大舅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人家家属都找上门了，你还说没撞？"
"我真的没撞！"方浩辰激动地说，"我发誓，我真的是救人的！"
"发誓有什么用？"邻居王大妈摇头，"现在人家要三十四万，你们拿得出来吗？"
方建国坐在一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脸色铁青。他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别说三十四万，就是三万四都拿不出来。
"建国，你说句话啊。"大舅催促道。
方建国掐灭烟头，沉重地说："咱们家哪有三十四万？这房子也就值二十万，还有十几万的贷款。"
"那怎么办？"李秀兰急得直哭，"总不能看着浩辰坐牢吧？"
"坐牢？"方浩辰震惊地看着大家。
"撞人逃逸，这可是刑事案件。"大舅摇头叹息，"如果对方报警，你可能要判刑的。"
方浩辰感到天都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救人会变成犯罪。
"要不然我们也报警吧？"方浩辰提议，"让警察调查清楚。"
"报警有用吗？"邻居老张摇头，"现场没有监控，没有证人，警察也没办法。再说，人家老太太确实住院了，医药费也确实花了。"
"那我们就这样认倒霉？"李秀兰不甘心。
"认倒霉也得有钱赔啊。"王大妈说道，"三十四万，你们上哪弄去？"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这时，方浩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是班主任王老师打来的。
"喂，王老师。"
"浩辰，你现在在家吗？我有事要和你说。"王老师的声音很沉重。
"我在家，您说吧。"
"那个老人的家属又来学校了，带着律师。他们说如果你不认错赔偿，就要起诉你。"
方浩辰心中一沉："王老师，我真的没有撞她......"
"我相信你，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王老师叹了口气，"你父母在家吗？明天最好来学校一趟，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挂断电话，方浩辰把情况告诉了大家。
"看吧，人家要起诉了。"大舅摇头，"浩辰，你还是认了吧。"
"认什么？"方浩辰激动地说，"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
"那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吗？"大舅反问。
方浩辰张口结舌，他确实没有证据。
"浩辰啊，"王大妈语重心长地说，"有时候认错比坚持要划算。你现在还年轻，认了错，赔了钱，这事就过去了。如果被起诉，留下案底，将来找工作都困难。"
"对啊，"老张附和道，"破财免灾嘛。虽然三十四万多了点，但总比坐牢强。"
方浩辰看着这些长辈，心中充满了失望。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相信他，还有谁会相信呢？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坐在狭小的餐桌旁，谁也没有说话。
李秀兰红着眼眶，不停地抹眼泪。方建国闷头吸烟，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缭绕。
"爸，妈，我真的没有撞她。"方浩辰打破沉默，"您们相信我吗？"
李秀兰握住儿子的手："妈相信你。但是现在该怎么办？"
方建国掐灭烟头："先去学校听听校长怎么说。如果真的没办法，就只能......"
"只能什么？"方浩辰问道。
"只能认了。"方建国痛苦地说，"咱们惹不起人家。"
"爸！"方浩辰震惊地看着父亲，"您也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是形势比人强。"方建国叹了口气，"咱们家什么条件，你心里清楚。和人家打官司，咱们打得起吗？"
方浩辰沉默了。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但他不甘心。
"那钱怎么办？"李秀兰问道。
"卖房子，借钱，能凑多少是多少。"方建国苦笑，"实在不行，我去跪求人家，看能不能少赔点。"
听到"跪求"两个字，方浩辰心如刀绞。他知道，这件事不仅会毁掉他的前程，还会拖垮整个家庭。
第二天，方浩辰和父母来到学校。校长办公室里，陈建军和律师已经在等候了。
"校长，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律师开门见山，"我的当事人要求学校和学生给个明确的答复。"
校长看向方浩辰一家："方浩辰的家长，这是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校长详细介绍了事情经过，方建国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样吧，"方建国终于开口，"如果真的是我儿子的错，我们愿意赔偿。但是三十四万太多了，我们实在拿不出来。"
陈建军冷笑："拿不出来？那就卖房子！撞了人就要负责任！"
"我们房子才值二十万，还有贷款......"李秀兰哭着说。
"那是你们的事！"陈建军毫不留情，"我妈现在还在医院里，精神创伤严重，说不定要看心理医生。这些费用都要算上！"
律师接过话："根据法律规定，造成他人人身伤害的，应当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如果拒绝赔偿，我们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法律途径？"方建国紧张地问，"会怎么样？"
"民事诉讼，如果败诉，不仅要赔偿，还要承担诉讼费用。"律师冷淡地说，"而且会留下案底，对孩子将来的发展很不利。"
方浩辰坐在一旁，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他想不通，为什么救人会变成撞人？为什么善举会变成罪名？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方建国说道。
"可以，但不能太久。"律师收起文件，"我们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还不同意赔偿，我们就正式起诉。"
陈建军站起身，临走前看了一眼方浩辰："年轻人，做错事就要承认。这三十四万，一分都不能少。"
办公室里只剩下方浩辰一家和校长。
"校长，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方建国问道。
校长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个人相信浩辰不会撒谎，但现在的情况确实对你们不利。你们最好咨询一下律师，看看有什么办法。"
"我们哪有钱请律师？"李秀兰苦笑。
走出学校，方浩辰一家心情沉重。
"爸，我们真的要认吗？"方浩辰不甘心地问。
方建国停下脚步，看着儿子："浩辰，如果真的打官司，咱们赢的可能性有多大？"
方浩辰想了想，摇摇头："很小。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人家老太太又确实住院了。"
"那就只能认了。"方建国痛苦地说，"认了，最多就是赔钱。不认，可能要坐牢。"
就这样，一个善良的少年被迫走向了屈服的深渊。
而在陈家，陈思雅正承受着良心的煎熬。她看着父亲得意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她知道真相，但她选择了沉默。
这个沉默，将伴随她很多年，直到她用一种极其震撼的方式来请求宽恕。
04
三天期限到了，方家最终选择了妥协。
但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分期付款，不能一次性拿出三十四万。
陈建军勉强同意了，但坚持要求按照法院判决的28万进行赔偿，先付14万，剩下的一年内付清。
为了筹集这笔钱，方家开始了艰难的借贷之路。
方建国放下尊严，挨家挨户地向亲戚朋友借钱。有些人听说是因为儿子撞了老人，直接拒绝了。有些人虽然借了，但数额很少，而且脸色难看。
"建国啊，不是我不帮你，是这事太大了。"大舅为难地说，"撞老人这种事，将来还会有麻烦的。"
"哥，我保证浩辰以后不会再出事了。"方建国几乎是在哀求。
"你保证有什么用？"大舅摇头，"我最多借你五千，不能再多了。"
李秀兰也四处奔走，向自己的姐妹们求助。
"秀兰，你们家浩辰怎么能做这种事？"李秀兰的妹妹李秀珍责备道，"你们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珍珍，浩辰不是故意的......"李秀兰含着眼泪解释。
"不是故意的也不行！撞了人就要负责任！"李秀珍义正词严，"不过你放心，我们是姐妹，我会帮你的。这里是一万块，你拿去用。"
一万块对于十四万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李秀兰还是感激地接过了钱。
最难的是向邻居借钱。大家都知道方家的情况，也知道方浩辰"撞老人"的事情。
"建国，你们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都听说了。"邻居老赵摇头，"说实话，我不太敢借钱给你们。万一以后还有什么事，这钱不是白借了？"
"老赵，我们是邻居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们家吗？"方建国恳求道。
"了解是了解，但钱是钱。"老赵为难地说，"要不这样，我借你两千，意思意思。"
就这样，方建国跑遍了所有认识的人，总共借到了八万块钱。加上卖房子得到的钱，勉强凑够了十四万。
在法庭上，双方达成了和解协议。法官判决方浩辰承担部分民事责任，赔偿陈家医疗费、护理费等各项损失共计二十八万元，先付十四万，剩余部分一年内付清。
法槌落下的瞬间，方浩辰感觉天都塌了。
方母当庭晕倒，方父老了十岁。
陈建军虽然只拿到了一半的钱，但也算是胜诉了。他满意地看着方浩辰一家的绝望表情，心中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年轻人，这就是撞人不认账的下场。"陈建军经过方浩辰身边时，故意大声说道。
方浩辰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和愤怒："我没有撞她！"
"法官都判了，你还狡辩什么？"陈建军冷笑着离开了法庭。
在法庭的角落里，陈思雅紧紧捂着嘴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想要站起来说出真相，但腿软得像面条一样，根本无法移动。
她看着方浩辰绝望的样子，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但是，她不敢说话。她害怕父亲的愤怒，害怕家庭的分裂，更害怕承担说谎的后果。
就这样，真相被深深地埋藏了。
败诉的消息传回学校，方浩辰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看吧，法官都判他有罪了。"
"还说自己是好学生，撞了人都不承认。"
"这种人就是道德败坏，以后离他远点。"
方浩辰的朋友们开始疏远他，老师们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他从学校的骄傲变成了耻辱，从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变成了问题学生。
更糟糕的是，高考临近，这件事严重影响了他的复习状态。
"浩辰，你要振作起来。"班主任找他谈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高考还是要考的。这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方浩辰已经无法集中精神学习了。每天晚上，他都会想起法庭上的情景，想起陈建军恶毒的话语，想起同学们异样的目光。
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个世界。
高考成绩出来了，方浩辰只考了480分，比平时模拟考试低了一百多分。这个分数只能上一个普通的二本院校，与他原本的梦想相去甚远。
"都是我害了你。"方母抱着儿子痛哭，"如果不是这件事，你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方浩辰强忍着眼泪安慰母亲："妈，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供不起重点大学。"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为了筹集剩余的十四万赔偿金，方家卖掉了房子，搬进了出租屋。方父四处借钱，欠下了一身债务。方母的身体也因为过度操劳而垮了。
一个原本和睦的家庭，就这样被拖垮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在为女儿即将升入高三而忙碌着。
陈建军用赔偿金的一部分给陈思雅买了新的学习桌，还请了家教。他对女儿说："思雅，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不要像那个方浩辰一样，做了坏事还不承认。"
陈思雅默默地点头，心中的愧疚却越来越重。
她知道真相，却选择了沉默。她看着方浩辰一家的悲惨遭遇，每天晚上都在被子里哭泣。
但她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因为说出真相，意味着要承认自己撒了三年的谎，意味着要面对父亲的愤怒，意味着要归还那二十八万的赔偿金。
而她的家庭已经用这笔钱改善了生活，父亲还用其中一部分投资了小生意。如果真相大白，他们家也会陷入困境。
所以，陈思雅选择了继续隐瞒。
但愧疚如影随形，折磨着她的良心。她发疯般地学习，希望通过优异的成绩来减轻心中的罪恶感。
三年过去了。
方浩辰在一所普通大学里默默地度过了三年时光。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再相信人性的善良，也不再主动帮助别人。
而陈思雅，凭借着愧疚驱动的刻苦学习，考上了一所985重点大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快乐。相反，愧疚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她考上了方浩辰本应该考上的大学，她得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荣誉。
那天晚上，陈思雅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足以改变两个家庭命运的决定。
她要去找方浩辰，要当面向他道歉，要说出埋藏了三年的真相。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准备采用的方式，会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陈思雅开始了神秘的准备工作。她悄悄查找方浩辰现在的学校地址，了解他的作息时间。她取出了自己三年来的全部积蓄，还变卖了所有值钱的物品。
开学前一周，陈思雅背着行李，独自踏上了前往方浩辰所在城市的火车。
她的背包里装着录取通知书、银行卡，还有一个神秘的盒子。
火车站台上，陈思雅戴着帽子，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路过的乘客看到她那种眼神后，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离开。
第二天清晨，当方浩辰从宿舍走向教学楼时，他看到了大学校门口跪着的那个女孩。
方浩辰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跪在校门口的女孩，他见过。三年前，在法庭上，在旁听席的角落里。
但现在的她，与三年前完全不同了。
她取下帽子，露出了……
围观的学生们发出了震惊的惊呼声，有女生直接捂住了嘴巴，眼中涌出了泪水。
而当她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方浩辰的腿软了，周围的人群也彻底沸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