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李,这个给你,你一定要收下!”王大叔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手里拿着一个用蓝色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件。
我愣住了,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01
2001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
稻子黄了一地,王大叔家的院子里堆满了刚收割的稻谷。
我下班回家,看见王大叔正站在我家院子门口张望。
“小李啊,回来了。”
他的笑容有些局促。
“王大叔,有事吗?”
我停下自行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是这样的,我家院子太小,稻谷没地方晒。”
王大叔搓着手。
“能不能借你家院子一小块地方?”
我看了看自己家宽敞的院子。
确实,我们家就我和妻子两个人,院子空得很。
“没问题,王大叔,你随便用。”
我的话让王大叔松了一口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转身就去搬稻谷。
小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
“王大叔借咱家院子晒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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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道。
“邻里邻居的,应该互相帮助。”
小雯点点头,没说什么。
那天傍晚,王大叔在我家院子里铺了一小片稻谷。
金黄的谷粒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小李,真是太谢谢你了。”
王大叔擦着汗。
“没事,举手之劳。”
我摆摆手。
其实心里还有些高兴,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王大叔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
他正在翻晒昨天铺的稻谷。
“早啊,王大叔。”
我打着哈欠。
“早,小李。”
他头也不抬。
“这稻谷得晒几天才行。”
我点点头,去厨房洗漱。
小雯已经起床了,正在熬粥。
“王大叔动作真快。”
她说。
“天还没亮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农民嘛,起得早很正常。
接下来的几天,王大叔每天早出晚归地照料着那一小片稻谷。
偶尔我们在院子里碰到,他总是笑着打招呼。
“小李,辛苦你了。”
“没事,王大叔。”
我总是这样回答。
一周后,那批稻谷终于晒好了。
王大叔收拾干净,院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小李,改天请你喝酒。”
他拍着我的肩膀。
“客气什么。”
我笑着说。
心里想着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错了。
第二批稻谷很快又来了。
这次王大叔没有询问,直接就开始在我家院子里铺稻谷。
范围比上次大了一些。
我下班回来,看到院子里金黄一片。
“王大叔这次稻谷不少啊。”
我跟小雯说。
“嗯,占了院子一大半。”
小雯皱着眉头。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也用不完这么大院子。”
我安慰她。
小雯没有回话。
那天晚上,王大叔敲我家门。
“小李,不好意思啊,今天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他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王大叔。”
我摆摆手。
“邻居嘛。”
“你这人真好。”
王大叔竖起大拇指。
“不像有些人,小气得很。”
我知道他指的是住在街头的老陈。
老陈从来不借院子给别人。
“每个人想法不同嘛。”
我说。
“还是你明事理。”
王大叔笑得很开心。
那个秋天,王大叔总共在我家院子里晒了四批稻谷。
每一批都比前一批多一些。
到最后一批时,院子里几乎全被稻谷占满了。
我们只能从稻谷中间踩出一条小路通往屋门。
“明年我一定想办法扩大自己家院子。”
王大叔收最后一批稻谷时这样说。
“不急,王大叔。”
我说。
“慢慢来。”
小雯在一旁没有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满。
那天晚上,她跟我提起这件事。
“明年能不能让他少晒一些?”
“为什么?”
我有些意外。
“院子都被占满了,我连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她的语气有些委屈。
“那明年我们商量一下,给他划个范围。”
我说。
“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小雯叹了口气。
“随你吧。”
我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又错了。
02
2002年的秋天,王大叔来得比去年更早。
稻子还没完全熟透,他就开始询问我家院子的事。
“小李,今年还能借用你家院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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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自然,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以啊,王大叔。”
我点点头。
“不过今年我们家晾衣服需要一些地方。”
“没问题,没问题。”
他连连点头。
“我就用一小块地方。”
第一批稻谷铺下来时,我发现“一小块地方”的标准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王大叔铺了整整半个院子。
小雯看着被占领的院子,脸色很难看。
“这哪里是一小块?”
她小声嘟囔。
“算了,第一批嘛。”
我劝她。
“后面应该会少一些。”
我又错了。
第二批稻谷比第一批更多。
第三批直接铺满了整个院子。
我们家的院子彻底变成了王大叔的晒谷场。
小雯要晾衣服,只能跑到屋顶上。
那是个老式的平房,爬上爬下很不方便。
特别是她怀孕了。
是的,小雯怀孕了。
肚子已经显怀,行动不太方便。
“你能不能跟王大叔说一下?”
她一边艰难地爬梯子一边说。
“让他少占一些地方。”
我看着她吃力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但一想到王大叔平时对我们的热情,又觉得不好开口。
“要不我帮你晾衣服吧。”
我说。
小雯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她不高兴。
有一天下午,我下班回家,看见王大叔正在院子里和几个人聊天。
他们坐在我家的石桌旁,桌上摆着茶水和瓜子。
“小李回来了。”
王大叔招呼我。
“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我朋友老张、老王。”
那两个人站起来和我握手。
“小李人真好,借院子给我们老王晒稻谷。”
老张说。
“是啊,现在这样的好邻居不多了。”
老王附和。
我笑着应付了几句,回屋去了。
小雯正坐在床上织毛衣。
“他们在外面干什么?”
她问。
“王大叔和朋友聊天。”
我说。
“在我们家院子里?”
小雯抬起头。
“就是聊聊天而已。”
我有些不自在。
小雯看着我,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王大叔敲门道谢。
“小李,今天麻烦你了。”
他笑得很灿烂。
“朋友们都夸你人好呢。”
“没什么。”
我说。
“王大叔,以后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当然,当然。”
他连连点头。
“下次一定先告诉你。”
但下次他又忘了。
而且不仅是忘了提前说,还带来了更多的人。
有时候下班回家,我家院子里坐着五六个人。
他们聊天、下棋、喝茶,把这里当成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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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雯越来越沉默。
她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
“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吗?”
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我。
“什么不合适?”
我明知故问。
“他们把我们家院子当成什么了?”
小雯的声音有些激动。
“公共场所吗?”
“王大叔人挺好的。”
我为他辩护。
“而且只是暂时的。”
“暂时?”
小雯冷笑。
“已经两年了。”
我无言以对。
确实,时间过得比我想象的快。
不知不觉间,王大叔已经在我家院子里晒了两年稻谷。
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长。
从最初的一个月,到现在的整个秋冬季。
“明年一定会好转的。”
我安慰小雯。
“他说了要扩大自己家院子。”
小雯摇摇头。
“你太天真了。”
她转身进了卧室。
我坐在客厅里,听着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
王大叔和朋友们还在聊天。
他们的笑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
我突然意识到,这确实有些过分了。
但是想到明天见面时王大叔热情的笑脸,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也许再忍忍就好了。
也许明年真的会不一样。
我这样安慰自己。
秋天结束时,王大叔收起了最后一批稻谷。
院子终于干净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小李,今年又麻烦你了。”
王大叔拍着我的肩膀。
“明年我一定想办法。”
“没事,王大叔。”
我笑着说。
心里却在想,真的能想办法吗?
12月,小雯生了。
是个男孩,白白胖胖的。
王大叔和王婶都来看过,还带了红鸡蛋。
“小李,恭喜恭喜。”
王大叔笑得合不拢嘴。
“这孩子长得真像你。”
“谢谢王大叔。”
我抱着儿子,心里充满了幸福。
那一刻,我几乎忘记了院子的事。
觉得邻里之间就应该这样和睦相处。
但幸福是短暂的。
问题很快又来了。
03
2003年,王大叔不再客套了。
他直接把我家院子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不仅晒稻谷,还存放农具。
锄头、镰刀、扁担,甚至连他家的鸡笼都搬了过来。
“小李,我放几样农具,不碍事吧?”
他问的时候,东西已经放好了。
“没关系。”
我还是这句话。
但语气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
小雯在一旁抱着孩子,眼神很冷。
孩子刚学会爬,特别喜欢在院子里玩。
但现在院子里到处是农具和稻谷,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
“能不能把农具收拾一下?”
小雯终于忍不住开口。
“孩子在这里玩不安全。”
王大叔愣了一下。
“哦,好的好的。”
他随便挪了几样东西。
但没过两天,又恢复了原样。
甚至更乱了。
我开始有些烦躁。
但每次想要开口,王大叔总是抢先打招呼。
“小李,辛苦了。”
“小李,孩子长得真快。”
“小李,今天天气不错啊。”
他的热情让我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
小雯看在眼里,越来越不满。
“你就不能强硬一点吗?”
她质问我。
“他都把我们家当成仓库了。”
“再等等。”
我说。
“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等什么?”
小雯的声音有些尖锐。
“等他把我们家完全占领吗?”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也许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也许是在等王大叔主动提起这件事。
也许只是在逃避。
镇上开始有人议论了。
“李明家的院子全被老王占了。”
“是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明这人太老实了。”
“老实?我看是软弱。”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让我很不舒服。
但我还是选择忍耐。
觉得清者自清,不用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04
直到那天意外发生。
那是个周末的下午。
我在屋里午睡,小雯在厨房做饭。
孩子在院子里自己玩。
突然传来一声哭喊。
我和小雯同时冲出去。
看见孩子坐在地上大哭,膝盖上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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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王大叔新放的一堆农具。
“怎么回事?”
我抱起孩子检查伤口。
“他碰到镰刀了。”
小雯的脸色苍白。
“刀口很锋利,幸好只是擦伤。”
我看着孩子膝盖上的伤口,心里涌起一阵怒火。
但看到王大叔急匆匆跑过来的身影,怒火又消了一半。
“怎么了怎么了?”
王大叔很着急。
“孩子受伤了吗?”
“没事,小伤。”
我强忍着怒气说。
“是我不好,农具没放好。”
王大叔很愧疚。
“我马上收拾。”
他开始手忙脚乱地搬农具。
小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
那天晚上,我们为这件事吵了一架。
“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小雯抱着孩子,眼眶红红的。
“今天只是擦伤,万一下次更严重呢?”
“我会跟王大叔说的。”
我试图安慰她。
“让他把农具拿走。”
“你说了多少次了?”
小雯的声音有些哽咽。
“每次都是'会说的'、'会改的',有用吗?”
我无法反驳。
因为我确实说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真正实施过。
“要么你去说,要么我去说。”
小雯最后通牒。
“我不想再看到那些破烂东西。”
我点点头。
“我去说。”
但第二天,我又失去了勇气。
王大叔很早就来院子里忙活,看到我时笑得特别灿烂。
“小李,孩子的伤怎么样?”
他关切地问。
“没事了。”
我说。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他连连道歉。
“我已经把农具整理了,以后一定注意。”
看着他真诚的表情,我又不忍心说重话了。
“嗯,注意安全就行。”
我敷衍地说。
王大叔松了一口气。
“你人真好,小李。”
那天晚上,小雯问我结果。
“说了吗?”
“说了。”
我撒了个谎。
“他答应整理农具。”
小雯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知道她不相信。
但她没有再问。
只是默默地收拾孩子的玩具,准备搬到屋里。
从那以后,孩子再也没有在院子里玩过。
小雯也很少出门。
我们家变得很安静。
而王大叔的活动越来越频繁。
院子里经常有人来人往。
有时候是他的朋友,有时候是收稻谷的商贩。
我们家彻底变成了他的生意场所。
我开始考虑一个很极端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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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既然我没有勇气直接拒绝王大叔,那就换个环境。
眼不见为净。
我开始悄悄在镇上打听房子。
问哪里有出租的,哪里有出售的。
小雯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你在想什么?”
她问。
“没什么。”
我不敢告诉她。
怕她觉得我更加软弱。
连自己家都保不住,要逃跑。
但逃跑有什么不对吗?
有时候避开问题也是一种解决方式。
我这样安慰自己。
2004年春天,我找到了一处合适的房子。
在镇子另一头,有个小院子出租。
房东要价不高,而且可以长期租。
我偷偷去看了几次,越看越满意。
院子虽然小,但是干净。
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王大叔。
我开始办理搬家手续。
联系搬家公司,准备行李,甚至连孩子的户口都准备迁走。
整个过程中,我都很小心,没有让王大叔察觉。
小雯起初不理解我的做法。
“为什么要搬家?”
她问。
“换个环境。”
我说。
“这里住腻了。”
这是个蹩脚的理由。
但小雯聪明,她很快明白了我的真实想法。
“你是想避开王大叔?”
我点点头。
“与其争吵,不如换个地方。”
小雯沉默了很久。
“也好。”
她最终说。
“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搬家的日期定在一个周末。
我请了假,联系了搬家公司。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很秘密。
直到搬家车停在门口的那一刻,王大叔才知道我们要走。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搬家工人开始往车上搬东西。
王大叔从院子里冲出来,满脸震惊。
“小李,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们要搬家?”
“是的。”
我平静地说。
“想换个环境。”
“为什么?”
王大叔追问。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摇摇头。
“没有,王大叔。”
“就是想换个地方住。”
王大叔看起来很受打击。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被他占据了三年的地方。
稻谷、农具、杂物,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我...”
他想说什么,但又停住了。
搬家工人继续搬东西。
家具、电器、衣物,一件件被搬上车。
王大叔就站在那里看着,表情很复杂。
有愧疚,有不舍,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正当搬家车准备开走时,王大叔突然转身跑回家。
不一会儿,他拿出一个用蓝色粗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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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这个给你,你一定要收下!”
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我愣住了,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形状很奇怪。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你收下就是了。”王大叔的眼神很复杂。“以后你就明白了。”
“王大叔,这...”
“这是应该的。”他打断了我的话。“一定要收下。”
他的坚持让我更加困惑。
那个神秘的包裹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王大叔的表情如此复杂?
为什么他坚持不说明内容,只说“以后就明白了”?
我疑惑地接过这个沉甸甸的包裹,心里充满了疑问...
05
搬到新家后,那个神秘的包裹被我放在柜子里。
整整一天,我都在想着王大叔临别时的表情。
那种复杂的神情,像是歉意,又像是不舍。
还有一种我说不出的情感。
小雯也很好奇。
“你不打开看看吗?”
她问。
“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说。
“王大叔平时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是他自己做的什么东西?”
小雯猜测。
“腌菜?干货?”
我摇摇头。
包裹的形状不像是食物。
而且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更像是...
我不敢往下想。
第二天晚上,我终于决定打开它。
小雯和孩子都睡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慢慢解开蓝色的粗布。
里面是一个旧铁盒。
盒子很重,表面有些生锈。
我小心地打开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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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有一封发黄的信,下面还有东西。
我握着信纸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当我看到信中最后一段话时,整个人彻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