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岁拾荒老汉陪孙子高考,自己考了689分,第三天清华亲自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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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个75岁的捡破烂老人,参加高考,只因为——孙子想放弃。

没有名师指导,没有资料刷题,他靠翻旧书、听收音机、在煤气站灯下解函数题。

没人相信他真的能考上。
甚至,连他的家人,也觉得他只是在“添乱”。

直到出分那天——689分。

清华大学招生办亲自登门,全镇轰动。
可真正让所有人沉默的,不是这封邀请函。

而是他打开文件袋那一刻,众人瞥见那张白纸时,爆出的一句话:

“这……这怎么可能?!”



01

十月的一个午后,天闷得厉害,风扇嗡嗡作响,吹不出一丝凉气。

王耀武推着那辆老三轮车,从废品站一趟一趟地把纸壳和饮料瓶搬进院子。手臂早已晒得黝黑,汗水顺着皱纹滑进眼角,他伸手抹了一把,才刚坐在门口歇脚。

屋里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像炸雷劈进闷热的午后。

“你看看你孙子!模拟才考了280分!说出去不丢死人?!”

是他儿媳妇,刘芳。

王耀武微微一怔,手上的水瓶“啪”地掉在地上,滚到一边。他没吭声,只缓缓站了起来,脚步沉重地走进屋里。

客厅沙发上,王文浩坐在那里,个子瘦高,脸色苍白,像棵风一吹就倒的小苗。他低着头,嘴唇紧紧抿着,眼眶通红,手指捏着试卷的边角,捏得泛白。

刘芳站在一旁,气得直跺脚,一把将卷子摔到茶几上。

“你看看你写的这是什么?!别人都考四五百分了,你倒好,往下掉!说你两句还哭?你是玻璃心啊?”

“芳芳,浩子还小,不用这么说。”王建国从厨房探出头,想劝一句。

“闭嘴!”刘芳火气更大了,指着沙发吼,“你别当和事佬了!你爸整天带着他看那些破书,哪本是学校发的?他懂什么?他是大学生吗?你一个捡破烂的,也配教孩子读书?!”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王耀武的胸口。

他站在门口,手还攥着刚从外头捡回来的旧书皮。那是他几天前在镇上一个废品堆里捡到的《高中数学同步训练》,虽然封面破旧,但内容基本完整。他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把书一页页理顺,还贴了胶带。

可现在,他站在屋檐下,看着那被扔在茶几上的试卷,听着儿媳的指责,一时没说话。

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汗湿的衬衣上,一圈一圈的汗渍斑驳明显。

屋子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三秒。

突然——

王耀武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沉得像一口铁钟。

“行,那我陪他一起考。”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过来。

刘芳一愣,随后爆笑出声:“你陪他?爸,你是不是热糊涂了?你都七十几的人了,还考?你知道高考是干什么的吗?”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浩子已经够丢人了,你还陪着他一块出丑?

王建国皱了皱眉,从厨房走出来,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爸,您是好意我们都懂,可您75岁了,这高考,哪是闹着玩的?”

“我没闹。”王耀武一字一顿,眼神坚定得可怕,“咱孙子不行,我这个当爷爷的,不能只会捡垃圾。”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倔强的安静。

“他考280不是罪。可要是因为有人骂他爷爷捡破烂,他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那才是罪。”

刘芳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沙发上的王文浩抬起头,眼神复杂。他知道爷爷对他好,可他从没想到,爷爷会说出那样的话。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异常清晰。

门外,风吹过晒着的书页,“哗啦啦”响。

像是在说——这一页,要翻了。



02

三天后,镇上教育局。

天还没亮透,办事大厅的卷闸门还没拉起,王耀武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衣,肩膀处还有个缝过的补丁,裤脚卷了三层,脚下是一双硬邦邦的解放鞋。

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几样他昨晚反复检查了十遍的东西:一张泛黄的身份证、一支用透明胶缠住裂口的自动铅笔,还有一张皱巴巴的“高考社会考生报名通知单”。

那张通知单,是他托废品站的老李头帮他从县里的教育局带回来的。上头的章印模糊不清,可他看了不下二十遍。

“报名时间截止前,最后三天。”老李头低声提醒过,“你真决定了?这不闹着玩。”

“我不闹。”那天晚上,他点着一盏小煤油灯,一边翻旧课本,一边低声回了一句,“我是真要去考。”

天色渐亮,大厅玻璃门上映出他驼着背的身影,薄薄的一层雾气,在他嘴边弥散。

他不是来试试运气的。他是来兑现对孙子许下的那句承诺。

门一开,他第一个走进去。

前台窗口,坐着一个年轻工作人员,小赵,正一边喝豆浆一边翻着报名表。看到一个拄着拐、戴着裂口老花镜的老人走来,连忙停下了动作。

“爷爷,您找谁啊?”

王耀武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啪地一声拍在玻璃台面上:“我来报名——参加高考。”

小赵怔住了。

“您……是替孙子报名吧?”

“不。”老人声音不大,但很稳,“我报我自己的。”

小赵差点呛住了豆浆:“您……确定?”

“我没犯法,也没添乱,有没有规定,75岁不能考?”老人望着他,语气平静。

小赵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到理由反驳,赶紧按铃叫来了领导。

一会儿,穿着藏蓝色套装、戴着银边眼镜的领导走了过来,看清情况后眉头一皱,打量了王耀武两眼。

“老先生,您是……真打算报名?”

“是。”王耀武点头。

主任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是不让您报,只是……现在的考试内容,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题目又长又难,理综一张卷子下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她盯着王耀武那满是老茧的双手,迟疑着说:“您看得懂题吗?”

“我识字,写得一手好字,也做得出题。”王耀武把话说得干脆,“不会就学。”

主任没接话,半晌后叹了口气:“行,那麻烦您签个免责声明。年纪大了,怕考场里出点意外,我们可担不起。”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分明带着一丝“你别真来考”的劝退意味。

王耀武却不动声色,拿起笔,手虽然颤,但字写得笔挺工整。

“王——耀——武”,三个字像钉在纸上。

他签完后,把笔递回去,眼神平静:“责任我自担。”

签字那一刻,小赵下意识看了眼他那只手——布满褶皱、老茧突起,像干裂的树皮,握笔的虎口都鼓起厚茧,一笔一画都在纸上留下凹痕。

主任愣了一下,终于点点头:“好吧,祝您好运。”

出了教育局的门,王耀武没说话,一路沉默地走回自己那间小院。推开门的那一刻,阳光照进来,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旧挂历——“2022年10月28日”。

“还有222天。”

他低声算了一句,然后伸手把那一页撕下来,折得整整齐齐,塞进课本里。

像是给自己压上的一个倒计时。

回到屋里,他把身份证收进抽屉,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拿出一本封皮已经发黄的书。

那是他儿子王建国二十年前读高中的《高中数学同步辅导》,页脚有水渍、书角被翻得卷起来,连目录页都掉了一半。他小心地摊在桌上。

“浩子,我们一起学。”他朝屋内喊了一声。

王文浩从房间里探出头,看见爷爷正捧着那本掉页的《同步辅导》,皱着眉头圈题,愣了一下。

“爷爷,你学那个干嘛?”他语气里有点不耐,“那书太老了,现在都不用了……再说,你学这个也没用。”

王耀武没抬头,依旧盯着那道函数题,眉头越皱越紧。

“没用?”他轻轻重复了一遍,“你倒说说,什么才有用?”

王文浩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我就这分数了,再怎么学也上不了好大学。你那么大岁数,还折腾什么高考?”

王耀武的铅笔停在半空。

他盯着那道画得歪歪扭扭的图像,良久,才抬起头,盯着孙子的眼睛,一字一顿:

“咱可以穷,但不能先认输。”

屋里安静了片刻。

王文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蹲在爷爷身边。

“你这题讲得不对。”他低声说,“新版教材函数是分段定义的,不是这样画。”

王耀武一愣,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书上有。”他撇撇嘴,“虽然我学得烂,但我不是傻子。”

王耀武眼睛一亮:“你能借我看看吗?”

少年犹豫了几秒,终于点头:“那你别画坏了。”

王耀武轻轻合上那本老旧教辅,像是收起一段过时的执念。
他把那本书放进纸箱里,抬手接过孙子的教材,眼里亮了些。

“行,我们重新来。”



03

老邻居们开始议论。

“王老头疯了吧?75岁了,还折腾什么考试?”

“他是不是以为考大学就跟捡瓶子一样?捡得多了,就能混进去?”

“唉,也不能说他蠢,就是有点……想不开。”

“他不是想不开,是疯魔了。你看他那些旧书,书角都磨烂了,跟宝贝似的。”

“前两天还听说他问人借英语磁带,现在谁还用那玩意儿啊?”

整个小区楼道、废品站口、早点摊,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类似的对话。

没人相信一个捡破烂的老头真的能考上大学,还是高考。

更没人看见,每天凌晨四点,当整个小镇还沉浸在黑暗与睡梦中,街头巷尾寂静无声的时候——王耀武已经起床了。

他动作小心,不敢吵醒孙子和老伴。先烧一壶水,洗把脸,再披上那件油光发亮的旧雨衣,脚下踩着一双沾满泥的布胶鞋,推着他的三轮车出门。

风很凉,街灯橘黄。

他骑着车穿过市场、后巷、小学门前的空地,每到一个角落,都要弯下腰捡起饮料瓶或废纸板。

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耳朵里塞着一副老旧耳机,那是他在废品堆里拆出来的,连着一台收音机。

收音机里播放着——高考英语听力资料磁带录音。

王耀武听得很认真,哪怕街边的狗叫声盖过了磁带的音量,他也不自觉地开大声,跟着重复:“It’s raining today... Sorry, I can’t go with you…”

他读得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乡音,但每一句都在心里摁下一道印子。

偶尔有人在他身后拍肩:

“老王,还真听上瘾了啊?”

“你这是在考大学,还是考播音主持呢?”

他转头,咧嘴一笑,不吭声。

笑容里有倔强,也有一种——“你们不懂,就别问”的决绝。

白天捡完一圈回来,他不回家,而是推车停在废品站一角,铺张纸板当桌子,拿出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盗版复印本,开始写数学题。

那是他从城里文具店买回来的,花了42块钱,老板还劝他说:“老爷子,这书太难,你孙子用得着吗?”

他回答:“我用。”

笔杆子短了,他接根竹签继续写;没电了,他点蜡照着题;看不清了,他戴两副老花镜叠着用。

旁人以为他是傻,可他比谁都清楚——时间不够,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晚上十一点,小区熄灯。

可废品站旁的煤气站,还亮着一盏不太稳的应急灯,投下淡淡的光。

王耀武趴在那堆废纸板和油桶中间,借着那点光写函数题,背《出师表》,画物理图。

手肘撑在生锈的铁桶上,笔尖一顿一顿地往纸上落。他记不住一整段,就拆成一句一句: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每写一遍,他都抬头看看上方的夜空,喃喃念一遍,再低头写第二遍。

有一次他背得太入神,脑袋一沉——整个人倒在废纸堆上,再没爬起来。

是隔壁卖早点的大嫂早上五点多来拿煤气罐,看到他趴着不动,以为他是睡着了,喊了两声没应。

上前一摸,他手脚冰冷,额头冒虚汗,嘴唇发青。

“大爷!王大爷你怎么了?!”

120来了。

救护车把他抬走的时候,他嘴里还含糊地念着:“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

在医院急诊室,护士给他挂盐水,查血糖,说是严重低血糖加脱水——一顿饭没吃,连水都顾不上喝。

医生皱眉道:“你这是准备拼命了?”

他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护士看他睁眼第一反应是转头找什么:“您找啥呢?”

“……我,我还没背完《出师表》。”声音虚弱,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倔强。

护士怔住。

他嘴唇干裂,露出两颗缺了的牙,仍旧笑着,说:“我怕忘了……那一段,得再念两遍才能记牢。”

护士眼眶一下就红了。

“爷爷,值吗?”

他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亮得像炽灯:“我要让我孙子知道——我们是穷,但不是蠢。”

“不是没得选,是不能认命。”

“这世上有人靠关系,有人拼命。我们不能学前者,那就只能当后者。”

说完这句,他闭上眼睛休息,嘴唇还在轻轻地动。

背的是:“长使英雄泪满襟。”



04

入冬的夜,风带着凉意,穿过老屋缝隙时,会“呜呜”作响,像笛子一样细细叫着。

窗外没有了蝉鸣,只有不远处煤气站灯柱下,风吹塑料布时“哗啦啦”的声响。

墙角那台老风扇已经停了,屋里安安静静,只听见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日历已经翻到了2022年12月28日。
从王耀武站在教育局窗口,说要高考的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

王文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着一道墙,爷爷房间的灯还亮着,微弱的光透过门缝打在走廊上,一直到凌晨一点都没熄。

他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爬起来踮着脚走过去,门没关严,轻轻一推,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

王耀武坐在一张拼起来的小方桌前,灯泡昏黄,镜片反着光。他拿着铅笔在演算一套理综模拟卷,手写得飞快,嘴里还在念:

“加速度是负的……那就代表速度在减小……对,对,位移图像是曲线……”

他笔下的每一道题,都被圈得密密麻麻;桌上散着化学元素表、函数草稿纸、三角公式卡片,像是一个小型考场。

墙角堆着空水瓶、饭盒,还有刚用完的三贴跌打膏。

王文浩看了几秒,忽然鼻头发酸。

他忽然想起那次模拟考结束,他考了280分,卷子一扔就钻进厕所哭了一节课。他说自己脑子不好、理综太难、这辈子不可能考上本科。

可眼前这个75岁的老人,识字都不多,却能坐在废纸堆旁写函数图像、背周期律,算到凌晨。

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天早上,爷爷刚从市场回来,满身的汗味和废纸味。

王文浩从厨房递出一杯温水,声音低低地说了句:

“爷爷,我……我也想重新学。”

王耀武一怔,咧嘴一笑:“怎么?终于想开了?”

他没追问,只是拍拍椅子旁的位置:“坐,咱爷俩一起看。”

从那天起,两个人变了。

王文浩把手机锁进抽屉,不再刷视频。他搬来椅子,坐在爷爷对面,拿出那本以前看都不想看的《理综真题精选》。

他看不懂的题就读给爷爷听,一道道念出来,一块琢磨。

有些字他念得不准,有些公式他背不全,反倒是爷爷比他还熟练。

“爷爷,这道关于电场强度的题,我记得书上说过……”

“不是那本,是另一本。”王耀武头也不抬,“你翻我桌上左边那本《物理提优》,第七章,第五页有例题。”

王文浩翻出来一看,还真有。

他抬头看着爷爷:

“你都看过?”

“废话,我看不完我敢考?”

晚上,他们一起刷题,一起错题整理。
做不出来的时候,两人对着题目互相“怼”,谁也不服输。

“你这题单位错了!”
“你也没画图!”

有次写到夜里十二点,王文浩一边打哈欠一边涂涂改改,写着写着突然一拍桌子:

“我会了,我终于会了!”

他站起来跑到阳台,一口气把刚会的那道电路图喊了三遍。

楼下有住户探头骂人:“半夜嗓门挺大,是考清华呢?”

王文浩嘿嘿一笑,回头看爷爷:“咱也不一定考清华,但至少,不丢人了。”

他们不是谁教谁,而是像并肩作战的士兵,在各自战壕里摸爬滚打。

有时候,爷爷算错一道题,会挠头骂自己:“老糊涂了,电压降看反了!”

王文浩一边帮他擦草稿纸一边说:“没事爷爷,我今天还把钠和钙记反了呢,咱俩扯平。”

爷爷笑了:“你那是年轻脑袋犯错,我这叫老眼昏花。”

他们笑着、骂着、熬着——也在一点点改变着彼此。

后来,老师在家访时问王文浩:“你最近怎么像变了个人?”

他没多解释,只是说:“我爷爷现在一天能做五套理综卷子,我要是还在原地混着,就不是不聪明,是不配。”

那一刻,老师忽然就明白了。

有些人的努力,不是为了逆天改命,而是为了不被命踩着过一辈子。

再后来,爷爷成绩慢慢拉高,模拟一次次突破600大关。

而王文浩——

也从280,爬到了390,再到426。

他们没喊口号,没立flag,也没走进任何补习班。

但他们做到了最难的一件事——
从零开始,一起往上走。



05

高考的第一天,天一大早,镇一中的校门口就已经挤满了家长和送考老师。

王文浩站在门前,转头看了爷爷一眼。

王耀武穿着那件老伴熨得板正的白衬衣,头发一根根往后抿得整齐,手里捏着准考证,背挺得笔直。

可眼底,是一圈浓重的青黑。

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睡。每天凌晨三点起来过题,四点出门背诵,五点捡完瓶子回来冲个澡再去刷题。

“爷爷,今天语文,别写太猛,记得留点体力。”孙子笑着打趣。

王耀武挑挑眉:“你考你的,我能倒下?”

第一场语文,考题是《何为精神火种》。

爷爷看了题目,笑了笑,心头反而一松。

他想都没想,提笔就写:

“一个老头,75岁了,走进考场,身边人说他疯,说他闹,说他晚节不保。

但他知道,他不是为别人活。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孙子看到——

‘你爷爷,没上过大学,但他敢考。’

这篇作文,王耀武写到最后,手都在抖,但他咬着牙写完,写得一笔不剩。

第二天考数学。

这本是最怕的一场。

那年他才初中就辍学,如今要挑战导数、不等式,听起来就像笑话。

但他真的拼了。

监考老师发现,整张卷子,他没有留空——不会的就靠公式推,会的就写满详细步骤。

他写得慢,却写得稳。

只是走出考场那一刻,他的脚步有点飘。

“小浩,我今天……头有点晕。”他说得很轻。

“你没吃饭?”

“早上吃了豆浆油条……现在可能低血糖。”

孙子赶紧扶着他到路边坐下,拆开提前准备的巧克力塞过去。

“爷爷,还有一天,咱熬过去就赢了。”

“嗯。”王耀武捏着巧克力,点了点头。

第三天,理综。

这是爷爷最拼的一门。

他前一晚复习到凌晨一点,记了整整22个化学方程式和17组物理公式。

凌晨三点,他起夜时胃痉挛,扶着墙蹲了半天。

没人知道他早上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布满血丝,脚步虚浮,嘴唇发白。

但他进了考场,还是硬撑了三个小时。

写完最后一道题时,他大脑一阵空白,只觉得手指都在发抖。

交卷铃响的那一刻,他松了口气。

出考场门时,他看到孙子朝他挥手,想笑一笑。

可——

他还没迈出两步,整个人猛地一软,像被抽干了力气,往前扑倒——

“爷爷!!!”

王文浩当场大喊,丢下书包就冲了上来。

周围人群惊呼,监考老师回头喊保安,有人已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王耀武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浅,额头冒汗,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小浩……”他声音极轻。

“我在!我在这儿!爷爷你别说话,你别动,救护车马上来!”

“我没事……”他挣扎着想坐起,却一下又软下去。

“爷爷你别这样!”王文浩红着眼,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掏出水瓶给他湿润嘴唇,手都在抖。

“让一让!让一让!快急救车!”

人群散开,医护赶到。

医生迅速测血压、血糖,眉头紧皱:“低血糖+脱水+极度疲劳!得立刻送医院!”

就在抬上担架前,王耀武忽然拉住孙子的手,喉咙一颤,说了一句:

“我……我最后那道题,好像……算错了……你……你记得查……”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救护车一路鸣笛赶往市人民医院。
王文浩坐在车尾,爷爷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挂着点滴的手还不安分地颤着,像是在心里反复演算什么。

“我最后那道题,好像……算错了……”
那句含糊不清的低语,像根刺一样卡在王文浩的心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从小带他捡瓶子的老人,会因为一道高考试题倒在他面前。

到了医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要连夜观察。
母亲忍不住在病房外哭了起来,父亲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而他,抱着爷爷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守在监护室外的长椅上,整整一夜没睡。

他把准考证号输入进查分预警系统里,又删了,又输入。
他盯着手机上那个“系统即将开放”的字眼,直到凌晨的夜灯从白变蓝,又从蓝变白。

他忽然明白,爷爷不是想证明自己。
他是——想把希望还给他。



06

6月23日早上七点多,市人民医院七楼监护病房外,王文浩抱着一台借来的旧笔记本电脑,坐在候诊区长椅上,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他一晚上没怎么合眼。

爷爷王耀武还在病房里躺着,脸色蜡黄,额头贴着降温贴,鼻子下戴着吸氧管。

护士说,他脱水、过度疲劳、高温中暑叠加,意识尚未恢复,还得再观察一到两天。

“你高考成绩今天查不查?”护士姐姐推药车路过,随口问了一句。

王文浩点点头,声音低低的:“查。”

护士轻轻一笑:“你不紧张啊?你爷爷可都晕考场了,你要是再查出个三百多,那这命算是白拼了。”

她是开玩笑的,但王文浩没笑,只是指尖捏紧了鼠标。

七点五十九分。

他把准考证、身份证号输进系统,深吸一口气,按下“查询”。

画面一顿——

几秒钟后,页面弹出:

【语文:112】
【数学:98】
【英语:85】
【理综:161】

【总分:456】

那一刻,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在耳膜里炸开了。

四百五十六分。

本科线,刚好过。

他呆了一秒,然后“咚”一声站了起来,把椅子踢倒了都没察觉。

“我考上了……”

他喃喃说着,又重复一遍:

“我真的考上了……”

刘芳赶过来,看到儿子的手机,先是一愣,接着猛地抱住他,一边哭一边笑:

“你真的给我争气了……文浩你争气了啊!!”

王建国站在原地,眼眶泛红,像是被扳开了那道沉了三年的缝。

他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轻声道:“咱家,真的出大学生了。”

但王文浩没有笑。

他只看了一眼急救室方向的门帘,低声说:

“我想查我爷爷的分。”

十点十五分。

王文浩拿到爷爷的身份证和准考证,又登上查分系统。

这一次,他的指尖明显在抖。

他把鼠标停在“提交查询”的按钮上,迟迟没有点下去。

护士凑过来,好奇地问:

“他……真是一起考的?”

王文浩点头:“他比我还早报名。”

“那他能考多少?”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屏幕,像在等一种命运的揭晓。

良久,他说: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拼了命。”

护士一怔。

王文浩继续说:

“他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做理综题,拿着放大镜记元素周期表;背不下公式,就一页一页抄写,桌上全是红笔圈错的草稿。”

“他不会英语,但每天戴着破耳机练听力,听一句抄一句,一笔一画写下apple、banana、electricity……”

他抬头,看着护士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不确定他能考多少。”

“但只要这个世界还讲点道理,他就不该输。”

他按下了“提交”。

页面开始加载。

小圈圈一圈一圈地转,像是在拉长命运前的静默。

护士盯着屏幕,王文浩屏住呼吸。

突然——

页面卡了一下。

紧接着,一行数字跃了出来:

当那一行分数跳出来的瞬间,全场安静了十秒,护士下意识站起身——

王文浩死死盯着那串数字,嘴唇微张,连“爷爷”两个字都喊不出来。



07

“……总分……六百……”

王文浩脑子“轰”地一下炸了,耳朵里嗡嗡响。

护士嘴巴张着,手指指着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689!!你爷爷考了689分!!!”

王建国和刘芳也冲了过来,三双眼睛盯着那串分数,看了三遍。

689分。语文128,数学142,英语112,理综307。

那不是“压线”也不是“侥幸”。

——是能冲清华的分数。

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

王文浩像被雷击中一样呆在原地,喉咙一阵发紧,脚步慢慢踉跄着,走向爷爷病床边。

老人还没完全清醒,眼睛闭着,氧气管还贴在鼻下。

“爷爷……你听见吗?”

“你考了六百八十九分啊……”

“你,赢了。”

王耀武是在傍晚苏醒的。

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虚虚地问:

“你……你查了没?”

“查了!”王文浩扑上来,眼泪一下涌出来,“我考了456,刚上本科线!”

王耀武嘴角抽了一下,轻轻点头。

“你呢?你也查了……”孙子声音哽咽,“你……你689。”

老人像没听清:“多少?”

“爸你考了689分!你是我们市理科最高分之一!”刘芳抢上来说。

他盯着他们,半晌,嘴唇发干地吐出一句话:

“六百……八十九……”

说完,他像忽然松了口气,往病床上一靠,眼神有点发直。

“不是梦?”

“不是梦。”

“那……”他咧嘴笑了笑,鼻子有点酸,“咱家,终于出大学生了。”

“你不是大学生。”王文浩握紧他的手,声音哑哑的。

“你是——榜样。”

6月26日,早上八点半,镇西废品回收站门口。

一辆黑色京牌轿车稳稳停下。

车一停稳,车门一开,先下来两人——一男一女,服装整洁,气质斯文;紧接着,从后座走下一位中年男子,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手上还提着一只紫金色烫金信封袋。

他们下车后东张西望,目光落在废品堆后的一间矮棚门口。

一个卖早餐的大嫂愣住了:“这是……电视台?拍纪录片的?”

“不对,他们刚才问我,‘王耀武’在哪,还说是清华大学的!”

这一句就像在油锅里丢了一滴水——

“嘭”地一下,全废品站炸了锅。

“你说什么?!清华?!”

“清华大学来这儿?找谁?找王耀武?那个捡瓶子的老王?”

“你别开玩笑了行不行?他一个月前才晕倒在考试门口,差点没送进ICU。”

“考是考了,可那都是网上吹的,真考那么高早上电视了!”

“清华?你咋不说北大也来挖人呢?”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笑,笑得很大声。

那种笑,不是热闹,是讽刺带轻蔑

“哎哎哎,你们看,他真要走进来了!”

清华副主任快步走到人群中,站定,清清嗓子,声音洪亮:

“请问,王耀武先生在吗?”

没人应声。

有个大爷冷哼一声:“估计是躲里面刷锅去了。”

“你们是真清华大学的?不会是挂个名,来蹭流量的吧?”

那位助理走上一步,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高考公示材料,递到前排。

副主任不动声色:

“王耀武,身份证号:3412********0316,安徽省桐城县考生。”

“今年高考总分:六百八十九分。

话音一落,周围嘲笑声戛然而止,仿佛空气被人抽走。

有人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

“六……六百八十九?”

“——那是真的?”

卧槽

“我……我儿子复读两年才考了五百九啊……”

远处,一个苍老、略显佝偻的身影,慢慢从废品棚后走出来。

王耀武穿着那件刚晒干的白衬衣,头发抿得整齐,脸色还带着病后未褪的苍白,脚下是一双旧布鞋。

他没说话,仿佛一时间也不敢相信。

直到那位副主任再一次迎上来,郑重鞠躬:

“王先生,您好。”

“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公室副主任,这封信需要您亲自签收。”

他从袋中缓缓抽出那只信封,双手递上。

王耀武愣了两秒,颤着手去接。

周围的人围得越来越紧,手机镜头全举了起来,有人脚都踩不上地,但没人说话。

所有人都盯着他手里的那封信——

紫色烫金,带着沉甸甸的厚重质感,中央写着四个字:

“清华大学 ”

王耀武咽了咽口水,手指伸进封口,缓缓抽出里面的纸。

却不是他们以为的红头文件,不是印刷通知,不是荣誉证书——

而是一张白色A4纸,纸张普通,只有寥寥几行黑字。

他眼花,有点看不清,扶了下眼镜,再看近一点。

指尖一抖,纸差点掉下去。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微张着,像是没法相信纸上写的那一行话。

四周围观的人看得着急,有人扒着肩膀往前挤:

“他手里的纸上……写的啥?”

“你看见没?”

离得近的那个男人忽然声音发干:“那、那纸上写的……写的……”

他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剧变,嘴唇微颤:

“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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