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肃反”始末:一次就杀了1万多人!夏曦落水溺亡时没人愿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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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4月的湘鄂西,周老嘴村祠堂里,二十多名红军干部正襟危坐,潮湿的泥地上留着几道未干的血迹。



"同志们!"

夏曦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中央指示我们,湘鄂西苏区混进了大量反革命分子。"

他忽然提高声调,南京口音在祠堂里回荡,"就像列宁同志说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革命的残忍!"

坐在前排的贺龙捏紧了旱烟杆。

这个平日里豪爽的湘西汉子此刻眉头紧锁,烟锅里半燃的烟丝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关向应,这个戴着八角帽的政委正低头记录,看不清表情。

"夏书记,这话可有证据?"

后排站起个精瘦的汉子,红三军九师师长段德昌眼睛亮得吓人,"洪湖苏区是我们一寸寸从白狗子手里夺来的,在座哪个不是提着脑袋干革命?"

祠堂角落里传来铁链碰撞的声响。三个被反绑的"改组派"跪在神龛前,其中有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突然抬头:"段师长!我冤枉——"

话音未落,保卫局特派员的枪托已砸在他后脑勺上。

夏曦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段师长,你这种态度很危险啊。"

他转向众人,从公文包抽出一叠文件,"这是中央转来的材料,湘鄂西党政军系统里,改组派、AB团、第三党......"

每报一个名词,祠堂里的温度似乎就降一分。

散会时雨下得更大了。

贺龙拦住要离开的关向应:"老关,你当真信他那些鬼话?"

关向应把笔记本塞进武装带,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在两人中间:"云卿,这是中央的决定。"

段德昌追上来,草鞋踩得泥水四溅:"贺老总,我手下三个营长今早被带走了!"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枪伤,"老子打岳阳负伤都没喊过疼,可看着自己同志......"话没说完,保卫局的人影已出现在巷口。

监利县保卫局地牢里,周念民借着气窗透进的月光核对名单。

这个黄埔五期毕业的年轻人,此刻握着钢笔的手在发抖。

他反复比对三份口供,突然发现个可怕的巧合——三个不同"犯人"对"反革命集会"的描述,连院子里枣树的位置都一字不差。

"周科长,还没休息?"保卫局长朱勉之的影子投在墙上。

周念民急忙用算盘压住文件:"在统计粮食配给。"朱勉之意味深长地笑了:"夏书记说你是知识分子,果然认真。对了,明天提审段德昌的警卫员。"

等脚步声远去,周念民从鞋底抽出张纸条。

这是白天审讯时,某个将死的"犯人"塞给他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洪湖西岸柳树林,埋着七十三具尸体。"

五月的洪湖波光粼粼,渔船上的鸬鹚扑棱着翅膀。

段德昌带着周念民假装巡视防汛,小船划进芦苇深处。腐臭味引来了成群的绿头苍蝇,新翻的泥土里露出几截灰白的手臂。

"这是三营的人。"段德昌的草鞋陷在泥里,"上周说是调去江南新区......"

他突然弯腰呕吐,胃里仅有的野菜粥全吐在了军装上。

周念民扶住摇晃的船帮,看见一具尸体手腕上的红绳——那是他给炊事班老王女儿编的平安结。

回程时遇上暴雨。段德昌突然说:"周逸群同志后天从洞庭湖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作为湘鄂西苏区创始人之一,周逸群与夏曦的矛盾人尽皆知。

雨幕中,段德昌的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你马上回监利,就说我命令你核对各师花名册。"

他塞给周念民个油纸包,"如果我出事,把这个交给贺龙。"

六月的太阳毒得像烙铁。

周逸群遇伏牺牲的消息传来时,贺龙正在练字。

毛笔"咔嚓"折断在宣纸上,墨汁晕开成狰狞的形状。

灵堂里,夏曦带着哭腔念悼词:"逸群同志被反动派杀害,更证明肃反的必要性!"



"放你娘的屁!"段德昌一脚踢翻供桌,"伏击地点只有保卫局知道!"

白烛滚到夏曦脚边,火苗舔着他锃亮的皮鞋。

满堂将领鸦雀无声,只有贺龙慢慢走到遗像前,把军帽端端正正摆在周逸群照片下方。

当夜,段德昌被紧急召回军部。经过荷花淀时,芦苇丛里突然窜出几条黑影。

他本能地去摸枪,却想起白天已被"暂扣配枪配合调查"。

保卫局的人一拥而上时,这个曾单枪匹马端掉敌人炮楼的猛将,竟反常地没有反抗。

阴暗的牢房里,周念民借着送饭的机会摸到最里间的囚室。

段德昌的左脚肿得像馒头,脚镣磨出的伤口爬满蛆虫。

"别碰,会连累你。"

段德昌推开他递来的窝头,从裤缝抽出血书:"告诉贺龙,夏曦要清洗所有洪湖出来的干部。"

走廊传来脚步声,周念民急忙把血书塞进空碗。

朱勉之带着两个特务堵在门口:"周科长好雅兴啊?夏书记请你喝茶。"

他被推搡着经过刑讯室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警卫员小陈正被绑在老虎凳上,膝盖反折的角度不像活人。



1933年5月1日,洪湖岸边开满野蔷薇。

段德昌被押到瞿家湾刑场时,忽然对行刑队说:"子弹金贵,用刀吧。"

他转向夏曦站着的土坡,"记得把我埋在洪湖西岸,我要看着红军打回来!"

刀光闪过时,几只白鹭从芦苇荡惊起,翅膀拍打声盖过了头颅落地的闷响。

消息传到贺龙耳中时,他正在磨刀石上霍霍地磨着大刀。

关向应推门进来,看见桌上摆着段德昌送他的鱼竿。

"老总......"

"别劝我。"

贺龙头也不抬,"老段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关向应沉默许久:"他说,共产党人砍脑壳也要讲真话。"

1936年2月,红二、六军团长征到毕节。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农拦住队伍,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贺龙展开一看,是1932年湘鄂西省委的会议记录,夏曦亲笔写的处决名单密密麻麻列了十二页。最后一页边角有段德昌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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