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到死囚,再从死囚到警察,杜培武案有多少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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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培武案,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隐情呢?让我们一同走进这段复杂的故事……

杜培武是云南昆明戒毒所里一名普普通通的民警。

他出生于1967年,原籍是山东聊城,8岁那年就跟着父亲举家迁到了云南。

他的生活轨迹简单而规律。

杜培武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复旦大学的毕业生,家里的几个兄弟姐妹基本都考上了大学。

不过杜培武在学习方面并不出众,他更热衷于运动,身体素质十分强壮。

1985年高中毕业后,杜培武考入了昆明的警校,毕业后便被分配到了戒毒所工作。

杜培武长相英俊,为人豪爽大方,在单位里人缘特别好。

25岁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提拔,成为了科长,案发前更是刚刚接到通知,准备提拔为副处。

在警校的那段日子,对杜培武来说意义非凡,他不仅收获了真挚的友情还邂逅了爱情。

他和同一届的学员王俊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还与下一届的警花王晓湘谈起了恋爱,最终两人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1994年,他们喜结连理,第二年一个可爱的儿子降临到这个家庭。

在1998年4月21日之前,杜培武的生活就像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每天按部就班地去戒毒所值班。

戒毒所距离他和妻子居住的市公安局宿舍有20多公里,杜培武没有私家车,值班的晚上他就住在戒毒所的宿舍里,只有不当班的时候才能回家。

因为工作的缘故,家里的大小事情几乎都落在了在昆明市公安局通信处工作的妻子王晓湘身上。

王晓湘对此心里有些不满,她觉得丈夫对家庭的照顾实在太少了,平时基本见不到人影。

杜培武对这个娇妻十分宠爱,尽管自己的收入不高,他还是雇了保姆,希望能减轻妻子的负担。

两人结婚也有六七年了,杜培武隐隐约约感觉到妻子对自己不太满意。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妻子王晓湘是远近闻名的警花,长得漂亮又聪明,在市公安局通讯处工作,深受领导的器重。

而自己已经33岁了,却还只是个小科长,收入也不高,似乎真的有些配不上妻子。

杜培武经常对亲戚朋友说:“晓湘是个女强人,长得漂亮又有能力比我强多了。嫁给我,真是委屈她了。”

妻子王晓湘平常接触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杜培武整天和吸毒者打交道,慢慢地两人之间产生了一定的距离。

很多时候杜培武和妻子聊天的话题,都是戒毒所里的一些琐事,比如哪个吸毒者被发现患有艾滋病,谁又吸毒过量送了命。

对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王晓湘根本不感兴趣。

不过万幸的是,杜培武还有哥们。

好友王俊波经常来家里串门。王俊波和杜培武是同届的,但能力却比杜培武强很多。

在警校的时候,王俊波就是同届的尖子生,业务素质很高,是学员中枪法最好的。

参加工作以后,年轻的王俊波在警务技能比赛中拿到了第2名的好成绩。

和杜培武相比,33岁的王俊波已经是石林县公安局副局长了,年轻有为据说马上还要高升。

杜培武经常和王俊波一起喝酒,向他诉说工作和家庭上的一些问题。

善解人意的王俊波总是耐心地劝解杜培武放宽心。

在王俊波的鼓励下,杜培武自学了中央党校法律本科,为将来做积累。

王俊波是杜培武多年的好友,也是妻子王晓湘的师兄,他们两人也很熟悉,算起来也是十来年的老友了。

有时候王俊波来昆明办事,杜培武却要值班,就会让妻子王晓湘接待他,招呼他吃饭。

也许是杜培武心宽,也许是两人隐藏得好,直到案发前,杜培武都没有发现二人有任何异常。

奇怪的是案发前几个月,妻子王晓湘意外地怀孕了。

最近杜培武工作太忙,还要复习备考,回家的时候很少。

根据妻子怀孕的时间推算,两人在那个月只有一两次亲密接触,而且还做了避孕措施。

王晓湘因为怀孕的事怒气冲冲,埋怨丈夫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此时的杜培武哪有什么疑心,只是满心都是对妻子的抱歉,陪着妻子去做了人流手术。

手术回家后,王晓湘当着很多亲属的面,大骂了杜培武一顿。

杜培武不敢回嘴,只是老老实实地听着。

亲戚后来回忆说,杜培武唯一的反应,就是暗地里伸了伸舌头。

1998年4月20日,杜培武像往常一样,在7点20分登上了戒毒所的班车去上班。

8点30分,车子准时停靠在戒毒所,杜培武走进办公室。

他报考的中央党校法律本科马上就要考试了,领导对他很照顾,让他这几天不用工作,全力复习。

于是杜培武在办公室里复习了一整天。

下班后他去食堂吃饭,还和同事高玉才聊了一会儿。

19点,他又回到办公室继续挑灯复习。

没想到看了30分钟,办公室要放录像,杜培武只好拿着书返回宿舍。

路上他遇到了同事李颖,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时间大概是19点40分。

在宿舍复习到21点20分,杜培武觉得有些饿了,就去食堂买了牛奶。

大概21点30分,路上又遇到同事黄建忠,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

回到宿舍大概22点,杜培武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慌慌的,本能地拿起电话打给家里。

接电话的不是妻子王晓湘,而是保姆。

杜培武着急地问:“保姆啊,王晓湘还没回家吗?家里就你和孩子吗?孩子睡着了吧?”

保姆回答说:“是啊,她还没回来,家里就我和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了。”

杜培武疑惑地说:“奇怪了,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家呢?”

保姆说:“不知道啊,她也没说要迟回来!”

杜培武说:“好了,我打传呼给她,看看她在哪里。”

放下电话,杜培武打了几个传呼给妻子,可是妻子根本没回。

这就更奇怪了,妻子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看到传呼一定会回,更别说是家人找她了。

不过,杜培武转念一想,妻子自己就是警察,精明干练,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情呢?

可能是有什么任务吧,杜培武没有多想,随后就睡觉了。

21日上午上班后,杜培武再次打传呼给妻子,发现还是没有回答。

他又打电话到家里,保姆说王晓湘一夜没回来。

他又打电话到王晓湘娘家,回复也是一样的。

杜培武毕竟是警察,职业的敏感让他立刻觉得事情不对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又打电话到王晓湘的单位询问王晓湘的下落,她单位领导说没有看到王晓湘来上班。

杜培武又问是否请过假,领导说也没请过假。

杜培武知道妻子非常要强,工作很积极,从来没有无故旷工过。

杜培武开始慌了,他判断妻子肯定出事了,也许是交通事故。

于是他开始四处寻找妻子,同时把情况向戒毒所领导作了汇报。

这边杜培武打电话到昆明所有的交警队查询有无交通事故,得到的回答是昨天没有女性出过事故。

杜培武倒吸一口凉气,云南的治安不太好,妻子会不会遇到歹徒了?

杜培武赶忙找到熟人,通过市局情报资料处查询全市是否出现过不明尸体的情况。

但王晓湘依然杳无音信。

当天下午,通信处王晓湘的领导、戒毒所杜培武的领导都来到杜家帮助他一起寻找,可还是没有消息。

这时杜培武感到妻子一定出什么事了,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向“110”报了案。

到了22日上午,妻子王晓湘还是不知道去向。

杜培武已经询问了所有亲戚、朋友、同事、同学,还亲自去了妻子经常去的几个消费场所询问,依然一无所获。

下午戒毒所的一位领导突然来到杜培武家。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领导问杜培武有没有吃饭。

杜培武无奈地回答:“没心情吃饭。”

领导劝说道:“这怎么行呢?别你老婆过几天自己回来了,你身体却垮了。一起吃去。”

杜培武架不住领导的面子,跟着他下了楼,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开到云南省交通警察培训中心大门口时,突然停下了。

杜培武对这里也很熟悉,他疑惑地问:“怎么停在这里?”

领导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有个朋友一起去,等他几分钟。”

杜培武也没多想,仍然低着头想着妻子失踪的事情。

谁知道1分钟后,面包车门突然被人拉开,2个高大的便衣男人将他突然按倒,开始搜身。

杜培武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

2个男人并不回答,继续搜身。

杜培武又转而问那个骗他上车的领导:“他们是不是抢人的?”

领导默然无语,杜培武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那天,杜培武正像往常一样走在路上,突然两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他们表情严肃,其中一人从兜里掏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咔哒”一声,将杜培武的双手拷住。

直到这时杜培武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原来是警察。

随后他们把杜培武带上了车。

车子再次启动,一路朝着昆明市公安局刑事侦察支队驶去。

在车上之前骗杜培武上车的那个领导,压低声音有些愧疚地说:“老杜啊,你可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上面下了命令,我只能照办。等到了地方,你把事情说清楚,要是真没这事儿,肯定就放你走了。”

杜培武心里满是疑惑和不安,却也只能默默听着。

到了支队,几个负责搜身的人把杜培武带到了支队四楼的一间大办公室。

他们让杜培武坐在椅子上,就自顾自地出去了,留下杜培武一个人在那儿干坐着。

这一坐就坐到了下午5点。

之后才有人过来,把他交给了专案组。

在押送去专案组的路上,杜培武满心都是不解和担忧,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

到了专案组,他立刻就遭到了审讯。

专案组的民警对待真正的歹徒时态度十分严厉,但杜培武毕竟只是个嫌疑人,他们并没有对他动刑打人。

不过审讯的手段也不轻松,给他戴上了小铐子,还不让他吃饭、不让他睡觉。

杜培武曾经也是警察,多少有些反侦察经验,而且他本身就是个硬骨头,面对审讯一开始他翻来覆去就重复着一句话:“你们为啥抓我啊?是不是弄错了?”

可专案组的民警根本就不理睬他,只是让他交代4月21日全天的活动情况。

杜培武实在没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讲述当天的情况,前前后后讲了不下几十遍。

可审讯民警觉得他不老实,还是不让他睡觉。

只要杜培武一闭眼,审讯民警就用警棍捅他,就这样一直持续了3天3夜。

杜培武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有气无力地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你们先跟我说清楚,为啥抓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就这样僵持了3天3夜,审讯民警见杜培武前后几十次说的内容基本一致,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有个民警让其他人先出去,然后对杜培武说。

“老杜,咱们都是做公安的,我也不想太为难你。现在你涉嫌杀人,必须得配合我们工作。要是这事儿不是你干的,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你,但要是你干的还不配合,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双手双脚都给你打断。”

杜培武昏昏沉沉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听到这话还是一脸茫然地问:“你说啥?什么杀人案?我杀谁了?你把话说明白啊!”

民警接着说:“4月22日上午,有路人报警,说在本市圆通北路40号人行道上停着一辆面包车,里面有两个人倒在车内。

我们赶到现场一看,两人都已经死了。

死者是一男一女,男的单手被拷在车子上,女的倒在车里,两人都是被子弹射穿心脏,死后又被钝器打砸头部和脸部,脑袋和脸都砸得稀烂,那场面,太惨了。”

杜培武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民警严厉地说:“你别在这装蒜!那个女死者,就是你老婆王晓湘!”

听到这句话,杜培武好像被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瞬间就傻掉了。

之后审讯民警又跟他说了不少话,可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审讯民警见杜培武情绪不对劲,赶紧点了一支烟递给他。

杜培武接过烟,猛抽了几口,这才稍微回过神来。

他颤抖着声音问:“你们肯定这是我老婆吗?”

民警回答:“我们已经找你老婆的父母辨认过尸体了,确认就是她。”

杜培武还是不敢相信又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人杀了?是谁干的?”

民警冷笑一声说:“谁干的暂且先不说,你不好奇吗?那个和你老婆死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杜培武勉强问道:“怎么还有个男人?”

民警不耐烦地说:“你没听我刚刚说的话吗?你老婆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死在车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好友王俊波!”

杜培武再次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说:“啊!王俊波怎么会跟她死在一起?他每次来昆明,都会打电话给我啊。”

民警又冷笑一声说:“我再告诉你个情况,根据尸检,你老婆生前曾经和王俊波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他俩是在约会!”

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杜培武根本无法接受,他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慢慢恢复了思考能力。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对民警说:“你们是怀疑我杀了他们?”

民警说:“那当然,你也是做公安的,这种事儿,有奸情的老婆一旦被杀,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丈夫,也就是你这个戴绿帽的。

王俊波和你老婆,都是被人在近距离突然枪杀的。杀人者用的枪,就是王俊波副局长佩戴的77式手枪。

你也知道,王俊波是警校的尖子,拔枪最快射击也最快,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抢他的枪,还把他制服甚至射死。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杀人犯和王俊波认识,用了什么手段把手枪骗到手,然后才杀人。

而且杀人犯枪法很不错,两人都是一枪射穿心脏,这肯定是个玩过手枪的人。

你说说王俊波的熟人里,又会用手枪的,不是你又是谁呢?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杜培武着急地说:“我连他们两人约会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杀他们?21日当天我都在戒毒所,好多人都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啊。”

民警沉吟了一会儿说:“行吧,我们姑且相信你。你先去睡一会儿,明天咱们接着谈。不过杜培武,我可得劝告你,如果案子真是你干的,我们迟早能查出来,你没必要硬扛着。

你杀了两个人,就算被枪毙也不冤枉。人要是真是你杀的,你老实交代,我们也不会为难你,更不会收拾你。

你也是公安,道理你都懂,不用我们多说了。”

于是杜培武被允许暂时睡了一会儿。

之后又进行了7天连续审讯,一直持续到5月2日。

杜培武身为警察,自然懂法。

他多次向办案民警索要留置他的法律手续,可对方只给了他一张《传唤证》。

杜培武认真地说:“一张传唤证最多只能留置我12个小时,你们却关了我10个昼夜,又拿不出其他法律手续,凭什么还要扣押我?”

民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想扣你就扣你,还要什么法律手续?”

到了5月2日,连续10天的审讯下来,专案组一点收获都没有。

为啥呢?

因为杜培武确实没作过案,对这事儿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法交代。

同时虽说杜培武有些嫌疑,可完全没有任何证据。

再加上杜培武毕竟也是警察,大家都是同行,以后总要见面的,也不能随便动刑。

到了5月2日,办案人员没办法,只好把杜培武送到他的单位,昆明市戒毒所软禁起来。

他们把杜培武安置在一间有铁窗的办公室内,门口安排民警24小时守着,这实际上就等于变相关押了。

在审讯杜培武的同时,专案组也没闲着,四处寻找证据。

他们在圆通北路反复调查,周边群众都反映说根本没有听到过枪声。

而且圆通北路附近就是动物园、好几所大学和居民区,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

很明显王俊波和王晓湘在死前发生亲密接触,说白了就是偷情,根本不可能选择这种地方。

这么看来,圆通北路应该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可第一现场到底在哪里呢?昆明是个非常大的城市,面积有2万多平方公里,偏僻的地方也多得很,这根本就没办法确认。

车子上被人仔细清理过,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和足印,也没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证据。

两名死者的钱包、传呼机等财物都不见了,看起来好像是抢劫的样子。

专案组又扩大了调查范围,围绕杀人抛尸现场走访了数百名群众,查证了上万条信息线索。

他们确定了一个又一个的嫌疑人,可经过查证后,又一个一个地排除了。

这边王俊波副局长被害后,他的亲人一直闹着要破案。

王俊波的家属觉得,王俊波人缘特别好,根本就没有仇人,不可能是仇杀。

要是说抢劫杀人,为了王俊波身上那点小钱,就去枪杀两个民警,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况且如果真是劫财,为什么不把那辆面包车开走卖掉呢?

那车至少也能卖几万元啊,这怎么也说不通。

王俊波和王晓湘发生婚外恋后,突然两人双双被人枪杀,最有可能的就是绿帽丈夫杜培武报复杀人。

不得不说,王俊波家属的怀疑,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这边折腾了几十天,专案组还是毫无收获。

要知道,枪杀两个民警,其中一人还是副局长,这可不是一件小案件。

再加上当时昆明正在筹办1999年世界园艺博览会,各级政府对社会治安都非常重视。

所以这个案子被列为云南省公安厅督办案件,还专门成立了“4.22”专案组。

只是因为实在毫无线索,公安厅没办法,只能向公安部求援了。

后来相关方面派来了一位颇有名气的专家参与案件调查,至于这位专家的具体名字,这里就不提及了。

这位专家抵达后,立刻对案件展开了细致分析。

经过一番推敲,他给出了一个判断:这起案件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而且歹徒很可能有警察背景。

从现场情况来看,死者王俊波当时被手铐拷在车上,随后突然被人开枪打死。

在车内警方找到了弹头和弹壳,这足以说明歹徒是在车内开的枪,并且距离死者不过1米左右。

子弹精准地射穿了王俊波的心脏,他当场就失去了生命。

而另一名死者王晓湘,并没有戴手铐,同样也是突然遭到射杀。

专家进一步分析,根据现场状况判断,王俊波应该是先中弹,之后王晓湘才被打死。

但奇怪的是,王晓湘脸上并没有惊恐的表情。

由此可以推测,歹徒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大概2到3秒内连续开了两枪。

王晓湘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心脏就中弹身亡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歹徒能连开两枪,并且都准确射中心脏,可见其枪法相当精湛,肯定接受过专业的手枪射击训练。

大家都知道,昆明有不少参加过中越战争的退伍老兵,不过普通士兵一般不进行手枪射击训练,军官的手枪射击技术也算不上高明。

真正优秀的手枪射手,几乎都在警察队伍里。

所以综合这些情况,歹徒是警察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像前面提到的,王俊波和王晓湘是被王俊波随身佩戴的77式手枪打死的。

王俊波可是当地出了名的快枪手,要是他遭到突袭,只需要2到3秒就能拔枪射击,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更不可能轻易就把枪支交给歹徒。

以王俊波的身手,就算面对数名歹徒,也未必会处于下风。

这么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歹徒认识王俊波,用了某种手段先把王俊波的手枪骗到了手,然后突然开枪射击。

不过这位经验丰富的老专家也明确表示:“目前这一切都只是推论,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可以继续审讯杜培武,看看他有没有作案时间,会不会主动交代出什么证据。”

这边专案组开始仔细分析杜培武是否有作案时间。

根据目前掌握的时间信息,王晓湘和王俊波是在21日晚上20点被人枪杀的。

而戒毒所的同事称,曾在19点40分和21点30分见到过杜培武。

戒毒所的门岗也反映,夜晚进出戒毒所的人很少,他们可以肯定杜培武没有从大门出去过。

然而戒毒所的一侧有一处断墙缺口,平时经常有人从那里出入。

这里只有一个保安远远地守着,只要看到是穿警服的人就不会阻拦,但根本无法确认具体是谁。

这么一来,杜培武还是有可能偷偷溜出去杀人的。

不过从时间上分析,两人被杀是在20点,从19点40分到21点30分,杜培武都在戒毒所,中间只间隔了1个多小时。

如果他要在这段时间里溜出去杀人,然后把面包车开到二十多公里外丢弃再返回戒毒所,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杜培武在戒毒所附近将二人杀死,然后在21点30分之前回到戒毒所,之后再伪装成22点睡觉的样子,把车子开到几十公里外丢弃。

但这些都只是毫无证据的推论而已。

那么杜培武到底有没有开枪杀人呢?

警方提取了杜培武的衣服进行射击鉴定,结果发现其中一件衣服上有近期射击的痕迹。

要是杜培武真的是凶手,这个证据似乎还挺有说服力。

但问题是,这种鉴定无法确定具体的射击时间,可能射击发生在几小时内,也可能发生在十几天内。

杜培武身为警察,本就会接触枪支,存在练习射击的可能性。

所以这个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由于没有任何可靠证据,专案组无奈之下只能采用测谎手段。

6月30日上午,几个办案人员把杜培武从戒毒所带到了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进行CPS心理测试,也就是大家俗称的“测谎仪”测试。

在国外测谎作为一种辅助侦查手段,准确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可即便如此,仍然存在百分之十的误报率。

所以国外一般只把测谎当作辅助手段,不作为定罪的证据。

6月30日一整天,测谎人员反复对杜培武进行测谎。

他们提出的问题包括:“4月20日晚你有没有离开戒毒所?”

“是不是你上车开枪把他们杀死的?”

“是不是你用王俊波的枪把他俩杀死的?”

最终测谎的结果是4。

一般来说,如果结果低于4,代表测谎者没有说谎;

如果是4到6,说明测谎者部分问题说了谎;大于6,才说明测谎者基本都在说谎。

得到这个结果后,专案组的人大喜过望,他们根本不顾测谎只能作为参考依据,直接把这个结果当成了杜培武涉案的确凿证据。

当然他们忽略了测谎期间如果被测试者出现情绪波动,会严重影响测谎结果这一重要因素。

杜培武后来回忆说:“有个测谎员是中院20出头的小女孩。这女孩态度很强硬,因对我的一些回答不满意,伸手就扇了我2个耳光。”

7月2日,杜培武正式被刑事拘留。

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就开始动刑了。

从6月30日晚到7月19日,杜培武经历了一场让他永生难忘的“高强度”审讯。

当时具体是怎么动刑的,这里就不详细说了,不然文章可能又要出问题。

杜培武被释放的时候,脑部出现了萎缩,这是头部被皮鞋重踢导致的。

他回忆说当时就被踢得吐血,随后吐血的情况持续了长达2个月。

他的双手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残疾,这是被戴上手铐以后,又被用脚重踩或者被倒着吊起造成的。

至于电棍,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种带有娱乐性质的小手段罢了。

“每到阴雨天,我的手指就发麻。”

多年后杜培武伸开他的五指说道。

经法医鉴定,杜培武的双手植物神经紊乱,这是电击留下的后遗症。

他还说:“他们一个手指接一个手指地电我,电池电干了就当着我的面换电池。”

后来的报道是这样写的:这一幕并非发生在某个秘密场所,而是在公安局的大院里公开上演。

杜培武早已变了调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让许多正直的警察不寒而栗,他们中的有些人后来挺身而出,作为刑讯逼供的证人。

杜培武自己回忆说:“整整20天,我基本没有睡过觉。跪在地上回答问题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休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稍微缓一缓,补充一下体力。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快死了算了,不想再受这种活罪了!”

大家想想看,江姐也不过是被用竹签子夹手指而已,也没遭受过这样的毒打。

如果只是打一两次,意志坚强的人或许还能挺过去,但动刑长达20天,就算江姐复活怕是也扛不住。

于是杜培武撑了1周后,最后还是垮了。

他之所以把罪认下来,源于审讯民警的一次交底。

民警对他说:“是不是你干的,你都要背着,我们为了查你的案子已经2个多月没休息了,我们怎么交差?”

杜培武很快交代了所谓的作案经历:他是怎样发现妻子和好友通奸还因此怀孕的,怎么对两人怀恨在心、筹划报复的,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怎样从王俊波手中骗枪杀人的,怎样抛尸的,怎样选择第一现场的……

当时的资料记录了杜培武的交代:“1998年春节以来,我发现妻子经常偷偷和王俊波通电话。妻子意外怀孕后,我更加怀疑她与王俊波有染,我就想教训教训这两个人。

4月18日,我打电话约王俊波到昆明参加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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