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陈，实在对不起。”王天明避开陈建华的目光。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桌上的解除劳动合同协议像一张判决书。
陈建华愣住了，十五年的技术骨干，就这样被裁掉了。
“考虑到陈师傅在公司工作多年，公司决定给予60万元补偿。”HR总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当天下午，陈建华毫不犹豫地退出了所有工作群。
王天明正在汇报减员完成情况，突然收到提示：“陈建华已退出群聊”。
这时，运维部门的紧急电话响了，王天明脸色瞬间苍白，他想起陈建华走前说过的话。
01
公司裁员48岁男子，男子获赔60万，当天退掉工作群，领导却后悔了
春节后的第一个周一，阳光透过办公楼的玻璃窗洒在陈建华的工位上。他像往常一样七点半就到了公司，比大部分同事早了一个小时。桌上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里面是妻子赵美芳亲手泡的枸杞茶。
陈建华今年四十八岁，在这家互联网公司工作了整整十五年。从一个初出茅庐的程序员，到现在掌握核心支付系统的资深工程师，他见证了公司从小作坊发展成为行业巨头的全过程。每天早上检查服务器运行状态，已经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那套支付系统是他的心血。从最初的架构设计到后来的无数次优化升级，每一行代码都烙印着他的思考。公司每日千万级的交易流水，全靠这套系统支撑。同事们都知道，陈建华就是这套系统的“守护神”。
技术部总监王天明走过来时，脸上挂着往日少见的愁容。“老陈，早啊。”他在陈建华身边停下脚步，目光有些游移。
“天明，这么早就来了？”陈建华抬起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王天明点点头，欲言又止。他比陈建华小六岁，两人相识多年，从普通同事到上下级关系，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性格。王天明雷厉风行，很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
最近一个月，王天明的会议明显增多了。总是神神秘秘地接电话，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陈建华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多问。职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些事情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
上午十点，公司全体大会在多功能厅召开。CEO站在台上，西装革履，表情严肃。他用官方的语言宣布了公司的“组织架构优化计划”，说是为了应对市场变化，提升运营效率。
陈建华坐在后排，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词汇，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他注意到台下有几个部门的老员工脸色不太好看，窃窃私语声在会场里此起彼伏。
散会后，陈建华回到工位，继续调试一个新的功能模块。这是他的工作习惯，专注于技术，不太关心公司的政治斗争。只要代码能正常运行，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下午，市场部的几个老员工被HR部门约谈了。消息像风一样在公司里传播开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安的表情。陈建华收到了妻子赵美芳发来的微信：“老公，今天银行也在传裁员的消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回复道：“应该没事，我们技术部门是核心部门。”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年来，他见过太多公司的起起落落。哪怕是最核心的员工，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晚上回到家，儿子陈浩然正在书桌前埋头苦读。高三的学习压力很大，孩子每天都要学到深夜。陈建华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给儿子倒了一杯热牛奶。
“爸，你回来了。”陈浩然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
“嗯，学习别太累了。”陈建华拍拍儿子的肩膀，“身体要紧。”
“爸，我想考计算机专业，将来也做程序员。”陈浩然说道。
陈建华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技术是最稳定的饭碗。”
这句话让陈建华心中一暖，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无论公司如何变化，技术永远是他的立身之本。
第二天，财务部门传来了合并的消息。三个部门合并成一个，人员精简了三分之一。被裁的员工都拿到了不错的补偿金，但脸上仍然写满了不舍和无奈。
技术部门暂时还算平静，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大家工作比平时更加认真，生怕出一点差错。
王天明的电话越来越多了。他总是躲在办公室里，门窗紧闭，声音压得很低。有时候通话结束后，他会长时间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眉头紧锁。
陈建华路过办公室时，偶尔能听到一些零碎的词汇：“指标”、“减员”、“必须完成”。这些词汇像尖刺一样刺痛着他的神经。
一个周五的下午，王天明终于找到了陈建华。“老陈，你跟我来一下。”他的语气很轻，但陈建华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两人走进了王天明的办公室。王天明关上门，示意陈建华坐下。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大，但陈建华仍然感到一阵闷热。
“老陈，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有句话我得跟你透个底。”王天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上面要求技术部也要减员百分之三十。”
陈建华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
“不过你放心，你是我们部门的技术骨干，那套支付系统离了你真不行。”王天明继续说道，“我已经跟上面争取过了，你的位置很安全。”
这番话让陈建华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谢谢你，天明。”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王天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好好工作，别想那么多。”
02
走出办公室后，陈建华的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庆幸自己的位置安全；另一方面，他为那些即将离开的同事感到难过。
周末，陈建华陪妻子赵美芳去医院检查身体。她的糖尿病需要定期监控，每个月的医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检查结果还不错，继续服药就行。”医生说道。
“谢谢医生。”赵美芳松了一口气。
回家的路上，赵美芳问道：“老公，你们公司真的在裁员吗？”
“是的，但我应该没事。”陈建华握住妻子的手，“我的技术他们离不开。”
“那就好。”赵美芳靠在他的肩膀上，“浩然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建华点点头。他算过家里的账，存款勉强够用，但不能有任何意外。如果他真的失业了，后果不堪设想。
四月的第一个周一，阳光依旧明媚。陈建华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公司，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支付系统运行正常，各项指标都在健康范围内。
上午九点，HR部门的小刘突然出现在他的工位旁。“陈师傅，麻烦您来会议室一趟。”小刘的声音很轻，但陈建华能感受到其中的紧张。
陈建华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着小刘走向会议室。一路上，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直觉告诉他，这次谈话不会是什么好事。
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两个人：王天明和HR总监。桌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写着“解除劳动合同协议”几个大字。
陈建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缓缓坐下，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游移。
“老陈，实在对不起。”王天明避开陈建华的目光，声音有些颤抖，“总部最新指示，技术部必须完成减员指标，没有例外。”
“可是支付系统......”陈建华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
“我们已经联系了外包公司，他们说可以接手维护。”HR总监接过话头，语气公事公办，“考虑到陈师傅在公司工作多年，也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公司决定给予N+6的补偿，总计六十万元。”
六十万！这个数字让陈建华有些意外。按照劳动法，他在公司工作十五年，应该得到十五个月工资的补偿。而公司给出的是二十一个月的工资，确实很有诚意。
“老陈，你考虑一下。”王天明的声音很小，“这个补偿标准已经是最高的了。”
陈建华沉默了很久。他想起妻子的病情，想起儿子的高考，想起家里的房贷。六十万对于他们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终于开口说道。
“理解，理解。”HR总监点点头，“不过希望您能尽快给出答复，我们也好安排后续的工作。”
陈建华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整个过程不到半小时，但他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回到工位，他机械地整理着桌上的物品。十五年的工作生涯，就这样戛然而止。那些熟悉的代码，那些深夜的加班，那些为了一个bug而绞尽脑汁的日子，都成了过去。
下午，陈建华给妻子赵美芳打了电话。
“什么？裁员？”赵美芳的声音很高，“不是说你的位置很安全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陈建华叹了一口气，“公司给了六十万补偿。”
“六十万？”赵美芳愣住了，“这么多？”
“是的，比法定标准高了不少。”
“那我们接受吧。”赵美芳想了想，“这笔钱能解决不少问题。”
挂断电话后，陈建华回到会议室，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的手有些颤抖。
办理离职手续的过程很快。公司的效率出人意料地高，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下午三点，陈建华就拿到了那张六十万的支票。
走出公司大楼时，他掏出手机，看着那些熟悉的工作群。技术部工作群、全公司大群、项目组群......这些群里记录着他十五年的职业生涯。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击了“退出群聊”。一个接一个，所有的工作群都被他退出了。
此时，王天明正在总经理办公室汇报减员完成情况。“技术部的减员任务已经完成，陈建华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内心却五味杂陈。
“很好，外包公司什么时候能接手？”总经理问道。
“他们说这周内就能安排人员进驻。”王天明回答道。
汇报结束后，王天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拿起手机，想给陈建华发个消息，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犹豫时，微信弹出了一个提示：“陈建华已退出群聊”。
他点开技术部工作群，发现陈建华的头像已经消失了。群里正在讨论一个技术问题，但没有人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这时，王天明的手机响了。是运维部的小张打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