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俊，你这次探亲期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团长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我心头一紧，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深秋夜晚。
那声凄厉的呼救声。
那个神秘的女子。
还有她临别时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我万万没想到，一次普通的探亲假。
竟然会让我坐在这里。
面对着团长、政委和保卫科长严肃的目光。
01
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地响着。
我靠在硬座椅背上，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心情说不出的激动和忐忑。
三年了，三年没回家了。
我叫李俊，二十四岁，在边防部队当班长。
因为表现好，上级批了一周探亲假。
火车比预定时间晚了两个多小时。
到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车站里人来人往，我背着军用挎包往外走。
"师傅，还有没有到石桥村的车？"我问售票窗口的大爷。
"小伙子，最后一班车早走了。"大爷摇摇头。"要不你住一晚，明天再走？"
我看看表，快十点了，爸妈肯定在家等着呢。
三年没见儿子，他们该多着急。
"没事，我走回去。"
从县城到村里，十五里路。
平时走过很多次，闭着眼都能找到家。
月亮被乌云遮住，四周黑漆漆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我加快脚步，踏上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
两边都是庄稼地，玉米已经收完了，留下一片片光秃秃的田埂。
秋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传来了声音。
起初我以为是夜归的村民，走近了才听清，是女人的哭喊声。
"救命！救命啊！"
我心头一惊，赶紧放轻脚步。
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前面路边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三个男人围着一个女的，那女的在拼命挣扎。
"别喊了！喊破嗓子也没人听见！"一个粗暴的男声。
"就是，这大半夜的，鬼都不出来。"另一个人阴笑着说。
我躲在路边的树后，心跳得厉害。
一对三，而且我手无寸铁，可是看着那女的被欺负，我咽不下这口气。
军人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我在部队学到的第一课。
我悄悄摸到他们身后，捡起一块石头，趁他们不注意，朝最远的那个人后脑勺砸去。
"啊！"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另外两个人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谁？！"
我已经冲了上去，在部队练的格斗术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一拳打在左边那人的太阳穴上，他直接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人见势不妙，想跑。
我一个跨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两人扭打在一起，滚到了路边的土沟里。
那人比我壮实，力气也大，一拳打在我的肋骨上，疼得我直咧嘴。
我忍着疼，用膝盖顶他的小腹，他痛得弯下腰，我趁机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三个人都倒下了。
我喘着粗气，走向那个女的。"没事了，没事了。"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但人看起来还好。
"谢谢你。"她慢慢抬起头。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一张清秀的脸。
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此刻正含着泪水。
奇怪的是，她看起来并不像普通的农村姑娘。
衣着虽然简单，但料子很好。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你没受伤吧？"我关切地问。
她摇摇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叫小雅，真的很感谢你。"
"应该的。"我挠挠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眼神闪了一下。"我...我迷路了。本来想问路的，没想到遇到这些坏人。"
我看看地上躺着的三个人，他们还在昏迷中。"要不要报警？"
"不用了。"她连忙摆手。"我不想惹麻烦。而且...而且我赶时间。"
说完，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感激，有什么别的情绪。
"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疑惑。
这个女的，真的只是迷路吗？
02
那三个男人躺在地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做了坏事，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我继续往家走。一路上都在想着刚才的事。
那个叫小雅的女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普通女孩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吓得不行吗？她倒好，冷静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还有她的穿着打扮。
虽然朴素，但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这样的人，怎么会大半夜一个人在乡间小路上？
最奇怪的是她那句话。"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不想了。管她是谁，反正好人好事做了。
快到村口的时候，远远看到家里还亮着灯。我心头一暖，加快了脚步。
"爸！妈！我回来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妈妈探出头来，看到我，眼睛立刻红了。
"俊儿！真的是俊儿！"她跑出来，一把抱住了我。"让妈看看，瘦了没有？黑了没有？"
爸爸也出来了，脸上挂着笑容。
"好小子，总算回来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在部队辛苦吧？"
"不辛苦，挺好的。"我咧嘴笑着。"爸妈，你们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妈妈拉着我往屋里走。"快进屋，妈给你做好吃的。"
家里还是老样子，土炕上铺着花格子被单。
墙上贴着我寄回来的照片，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妈妈在厨房忙活着。爸爸坐在我旁边，不停地问东问西。
"部队里吃得好不好？"、"班长当得怎么样？"、"战友们对你好不好？"
我一一回答着。
讲部队的生活，讲训练，讲和战友们的友谊。
可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个叫小雅的女子，她的眼神，她的话，还有整件事的古怪。
"俊儿，想什么呢？"爸爸看我发呆。
"没事，就是想家了。"我赶紧收回思绪。
妈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香气扑鼻。
"快吃吧，都是你爱吃的。"妈妈眼含热泪。"三年没给儿子做饭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这味道，比部队食堂的饭菜香多了。
吃完饭，爸妈还舍不得睡，一直陪我聊到快天亮。
第二天一早，消息就传开了。
村里人都知道李家的儿子回来了。
"俊儿啊，听说你在部队当班长了？"村长李大伯笑眯眯地说。
"是个好样的！"王大娘也过来凑热闹。"穿军装就是精神！"
乡亲们围着我问长问短，我一一回答着，心里暖暖的。
可是那晚的事，我谁也没提。
总觉得那个女子不简单，说出来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接下来几天，我就在家里帮着干活，收拾院子，修补房屋，陪爸妈说话。
一切都很平静，很温馨。
如果不是心里总惦记着那件事的话。
03
在家的日子过得很快。
每天早上，妈妈都会早早起来给我做饭，小米粥配咸菜，还有她亲手烙的饼。
"儿子，多吃点。"她总是这样说。"看你瘦的，在部队肯定没吃好。"
其实我在部队吃得不错。但妈妈的关心让我心里暖暖的。
爸爸话不多，但也能看出他的高兴。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总爱喝两盅酒。然后跟我讲村里的变化。
"你走后，村里修了水渠。"、"老张家的儿子也参军了。"、"今年庄稼收成不错。"
他讲得很仔细，好像怕我错过什么。
有时候邻居们也会过来串门。他们都很好奇我在部队的生活。
"俊儿，部队里是不是很苦？"、"训练累不累？"、"有没有打过仗？"
我耐心地回答着每个问题。讲训练的艰苦，讲战友的友谊。讲边防线上的风雪，讲对祖国的忠诚。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小孩子们更是眼里放光。
"长大了我也要当兵！"李大伯家的小孙子拍着胸脯说。
看着乡亲们眼中的敬佩和孩子们的憧憬。我心里涌起一阵自豪。
军人的荣誉，就是这样朴实而珍贵。
第三天晚上，我和爸爸坐在院子里乘凉，秋虫在草丛里叫着，月亮很圆很亮。
"爸，我当兵这三年，家里辛苦了。"我看着爸爸花白的头发。
"说什么呢。"爸爸摆摆手。"你能有出息，我和你妈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他抽了一口烟，接着说："村里人都夸我们家出了个好儿子。你妈走到哪里都昂着头。"
我心里酸酸的，父母为了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爸，等我转业了，就回来照顾你们。"
"别。"爸爸摇头。"你在部队好好干。国家需要你们这样的好兵。"
我们父子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可是我心里总有一件事放不下，那个叫小雅的女子。还有那晚发生的古怪事情。
我好几次想跟爸妈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也许就是一次偶然的见义勇为。
但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04
探亲的第五天，我准备去县城买点东西，带回部队给战友们分分。
妈妈给我装了一袋子核桃。"这是今年新下的，又香又甜。"
爸爸塞给我一些钱。"买点好东西带回去。"
我推辞不要，他们硬要给，最后还是收下了。
坐上早班车到了县城，街上比几天前热闹多了，小商贩们吆喝着卖各种土特产。
我买了些花生、柿子饼，还有家乡的特色点心，想着战友们收到的时候肯定很高兴。
逛累了，就在街边的小摊上吃了碗面条，师傅手艺不错，面条劲道汤鲜。
正吃着，忽然看到对面走过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女的，穿着深蓝色的干部制服。
身后跟着几个男的，看起来像是政府工作人员。
我随意瞟了一眼，差点把面条喷出来。
那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雅！
可她现在的样子和那晚完全不同。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神情严肃而威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身边的人对她很恭敬，有人在汇报着什么，她不时点头或询问。
我赶紧低下头，生怕被她看到，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偷偷抬头看了看。他们正往县政府的方向走。
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如果她真的是干部，那天晚上的事就更奇怪了。
干部大半夜的在乡间小路上做什么？为什么会遇到那三个坏人？为什么不愿意报警？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匆匆吃完面条，跟在远处观察。
他们进了县政府大楼，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有再看到她出来。
心情复杂地买完东西，坐车回了家。
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中卷入了什么复杂的事情。
回到家，妈妈看我脸色不好。"怎么了儿子？是不是累着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笑。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出现那个女子的两个面孔。
这两个形象怎么也重合不起来。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05
第六天一早，我做了一个决定。提前回部队。
原本计划还要在家待两天的，但现在我心神不宁，实在待不下去了。
"怎么这么早就走？"妈妈舍不得。"不是说好待一个星期吗？"
"部队有事，我得提前回去。"我撒了个谎。
其实是我自己待不住了，总觉得那件事没完，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麻烦。
爸妈虽然舍不得，但也理解。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给家里来个信。"
妈妈又塞给我一大包吃的，"路上饿了就吃点。"
我背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舍不得离开家，另一方面又急着想弄清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火车上的时间过得很慢，我一遍遍地回想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
那三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地痞流氓，他们的行动很有组织性，而且好像是专门针对那个女子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不安，一个小小的边防班长，怎么会卷入这样复杂的事情？
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急急忙忙赶回部队。
刚进营区大门，就看到通讯员小王跑过来。
"李班长！你回来了！"他满头大汗。"团长找你！让你一回来就去办公室报到！"
我心头一沉。
果然出事了。
06
我来不及回宿舍放行李。直接背着包就往团部办公楼走。
一路上心跳得厉害。
办公楼里静悄悄的，走廊上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到了团长办公室门口，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推开门，我愣了一下，办公室里不只有团长一个人。
政委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保卫科的王科长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子，穿着便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李俊！"团长看到我，立刻站起来。"快坐，快坐。"
我放下行李，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忐忑不安。
团长在我对面坐下，看着我的眼睛："李俊，这次探亲假过得怎么样？"
"很好，谢谢首长关心。"我努力保持镇定。
"家里都好吧？"政委也开口了。
"都好，爸妈身体很健康。"
他们问了几个家常问题。我机械地回答着。心里却在想：他们到底想问什么？
气氛有些沉闷。王科长翻开了手里的文件夹。
团长清了清嗓子，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李俊，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他的声音很沉。"你这次探亲期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
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为了那件事。
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实说吧，怕给那个女子添麻烦。不说吧，面对领导又不能撒谎。
"首长，您指的是..."我试探地问。
"实话实说。"政委严肃地看着我。"不要有任何隐瞒。"
那个便衣男子也盯着我。眼神很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我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把那天晚上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从火车晚点开始说起，说到徒步回家，听到呼救声，说到见义勇为，救下那个女子。
说到她自称小雅，然后神秘离开。
我说得很仔细，一个细节都没漏。
几个领导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交换一下眼神。
当我说到那个女子的外貌特征时，王科长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她吗？"
我一看，心里又是一惊。
照片上的人，正是那个叫小雅的女子！
"是她。"我点点头。
几个领导的脸色都变了。
07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团长和政委互相看了看，便衣男子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李俊。"政委开口了。"你救的这个人不简单。"
我紧紧握住椅子扶手，手心已经渗出汗水。
"她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