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岁北京老太终身未嫁,病重住院后3名穿军装男人:妈,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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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太婆,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到底给不给?”

“别跟我装蒜!”

刺耳的尖叫声撕破了清晨六点筒子楼的宁静。

李淑敏浑身一颤,刚要端起稀饭碗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那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王建业,她名义上的侄子,此刻正双手叉腰,像一尊瘟神似的堵在她的房门口。

他身后,是同样一脸刻薄的侄媳妇刘红霞,抱着胳膊,斜着眼睛打量着这间不足十平米、昏暗潮湿的小屋。

她也在打量屋里那个干瘪瘦弱的老人,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建业……上个月的钱,不是才给过吗?”

李淑敏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她的心脏突突直跳。

每一次这种对峙,都让她感觉自己本就脆弱的生命又被削去了一层。

“上个月是上个月,这个月是这个月!”

“你以为你住我这儿是白住的?”

“水电煤气不要钱啊?”

“我告诉你,少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搪塞我!”

“今天不拿出五百块,你就给我搬出去!”

王建业唾沫几乎要喷到她脸上,眼珠子瞪得像要吃人。

刘红霞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啊,婶儿,我们建业也不容易,养家糊口压力大。”

“您老人家好歹每个月还有点退休金,接济一下我们也是应该的嘛。”

“您这房子,要不是我们当年好心让您住,您指不定在哪儿喝西北风呢!”

李淑敏嘴唇哆嗦着。

她想说这房子明明是她老伴儿单位分的,他们过世后自己一直住着。

王建业一家是后来硬搬进来的,把她挤到了这最小的北间。

可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只会招来更难听的辱骂和更粗暴的对待。

她已经76岁了,无儿无女。

终身未嫁的标签让她在这栋楼里都抬不起头,更何况是在这对如狼似虎的侄子侄媳面前。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床头那个已经洗得发白的布袋子。

那里装着她这个月刚取出来的微薄退休金,本是她接下来一个月看病吃药的救命钱。



01.

李淑敏其实不姓王。

她随着早逝的姐姐,才与王家有了这么一层算不上亲厚的“亲戚”关系。

姐姐去世得早,姐夫后来也走了,留下王建业这么一个儿子。

当年王建业结婚没地方住,她看在姐姐的份上,让他们一家暂时搬进了自己还算宽敞的两居室。

谁曾想,这一住,就成了鸠占鹊巢。

先是客客气气,婶儿长婶儿短。

没过两年,王建业和刘红霞便以“方便照顾”为名,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朝南的大卧室。

他们把李淑敏的东西一股脑儿堆进了这间阴暗的小北房。

说是照顾,实际上,李淑敏倒成了他们家的免费保姆。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稍有不慎,便是一顿冷嘲热讽。

“婶儿,您这衣服怎么洗的?”

“都串色了!”

“您是老糊涂了还是故意的?”

刘红霞捏着一件廉价的童装,尖声嚷嚷。

“婶儿,今天买菜钱怎么花了这么多?”

“您是不是偷偷存私房钱了?”

王建业翻着小账本,眼神像刀子一样剐着她。

李淑敏默默忍受着。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世道是怎么了?

人心怎么能凉薄至此?

她年轻时也曾是纺织厂里受人尊敬的技术员,也曾有过自己的骄傲和追求。

只是命运弄人,一次意外让她错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后来便索性一个人过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本分做人,与人为善,总能换来几分尊重。

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的退休金,成了王建业夫妇眼里的唐僧肉。

每个月一到发钱的日子,他们夫妻俩就像约定好了一样,轮番上阵,威逼利诱,总要刮去一多半。

剩下的钱,李淑敏要精打细算,一半用来买药,一半作为伙食费。

即便如此,她也常常吃不上一顿饱饭。

刘红霞做饭,从不会多做她的一份。

给她的,往往是些残羹冷炙。

夜深人静时,李淑敏常常会拿出姐姐唯一的遗物——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姐姐笑靥如花。

她会对着照片喃喃自语:“姐啊,你要是还在,他们敢这么对我吗?”

“我这辈子,到底图个啥啊……”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02.

日子就在这种压抑和屈辱中一天天过去。

王建业两口子对李淑敏的欺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餐桌上,永远是他们一家三口吃着鱼肉。

李淑敏面前只有一小碗寡淡的咸菜和半个馒头。

刘红霞甚至会故意把鱼刺和鸡骨头扔到她碗里,美其名曰“给你补补钙”。

他们的儿子,今年刚上小学的王小宝,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对这位“奶奶”颐指气使。

“老太婆,给我倒水!”

王小宝把空杯子往李淑敏面前一推,理直气壮。

李淑敏颤巍巍地起身,给他倒了水。

刘红霞见了,不仅不制止,反而笑着夸儿子:“宝宝真棒,会使唤人了。”

家务活更是李淑敏一个人的。

扫地、拖地、擦桌子、洗全家的衣服,甚至包括刷马桶。

有一次,李淑敏腰病犯了,实在直不起身,恳求刘红霞让她歇一天。

刘红霞眼睛一翻:“歇一天?”

“你想得美!”

“谁给你发工资啊?”

“赶紧干活,别在这儿碍眼!”

王建业则是变着法子从她这里搜刮钱财。

今天说儿子要交补习费,明天说自己看上了一件新衣服,后天又说朋友聚会手头紧。

李淑敏稍有迟疑,他便会破口大骂,甚至扬起手作势要打人的样子。

“你这上了年纪的,我们供你吃住这么多年,花你点钱怎么了?”

“这是你应该孝敬我们的!”

李淑敏也曾试图向楼委会的张大妈求助。

张大妈是个热心肠,也知道王建业夫妇的德性。

她上门调解过几次,结果王建业油盐不进,反而指着张大妈的鼻子骂她是“多管闲事”。

刘红霞则在一旁哭天抢地,说他们是如何含辛茹苦地“赡养”这位孤寡老人。

几次下来,张大妈也只能叹着气,劝李淑敏“再忍忍”。

忍,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李淑敏不止一次地想过离开这个家。

可她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又能去哪里呢?

她的腿脚越来越不利索,眼神也越来越差,连出门买菜都感到吃力。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无助地飘零着,等待着最终落入尘土的命运。

一次,她偷偷将每月省下的几块菜钱,艰难地积攒了小半年,凑了五十块。

她用手帕小心翼翼包了三层,藏在枕头芯里。

只盼着能给自己买一副便宜的老花镜,至少能看看报纸,或者缝补一下自己那几件旧衣服。

结果,刘红霞在她浆洗衣物时,翻检她的旧枕头,那点钱还是被搜了出来。

刘红霞捏着那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当着王建业的面尖声叫道:“瞧瞧!”

“这个糊涂人还真有私房钱!”

“说!是不是谁给你的?”

“还是想拿去贴补谁?”

李淑敏百口莫辩,只说想买老花镜。

刘红霞却一把夺过钱,塞进自己兜里:“买什么老花镜?”

“都这把年纪了,还讲究那些!”

“这钱我们先替你‘保管’着!”

王建业在一旁冷笑:“就是,别整天琢磨些没用的。”

那五十块钱就这样打了水漂,老花镜自然也没买成。

从那以后,李淑敏连针线都看不清了,日子更是一片模糊的昏暗。

她年轻时买的一块上海牌手表,是她为数不多的念想。

平时都舍不得戴,用绒布包着藏在箱底。

有天王小宝翻箱倒柜找玩具,发现了手表,吵着要。

李淑敏不给,那是她唯一的贵重物品了。

刘红霞知道了,毫不客气地拿走了手表给了儿子:“一个破手表,有什么稀罕的!”

“给小宝玩怎么了?”

“你这人,真是越老越不晓事!”

没过两天,那手表就被王小宝摔坏了,零件散了一地。

李淑敏捡起来,默默流了半宿的泪。



03.

压垮骆驼的,往往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稻草的叠加。

那天是李淑敏76岁的生日。

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但王建业夫妇却“好心”地记着。

他们破天荒地买了一只烧鸡,还假惺惺地对李淑敏说:“婶儿,今天您生日,吃顿好的。”

李淑敏有些受宠若惊,甚至产生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他们良心发现了。

然而,当她颤抖着手,想去夹一块鸡腿时,刘红霞却伸手拦住了她的筷子。

刘红霞皮笑肉不笑地说:“婶儿,您牙口不好,这鸡肉太硬,您老人家嚼不动。”

“我们替您吃了就行。”

说着,她和王建业便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连骨头都没给李淑敏剩下一根。

王小宝也学着父母的样子,抓着鸡翅啃得满嘴流油,还对着李淑敏做了个鬼脸。

那一刻,李淑敏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想起了年轻时父母的疼爱,想起了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她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为何到老了,却要受这般作践?

她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指着王建业夫妇,嘴唇哆嗦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欺人太甚!”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抗。

王建业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嘿!”

“你这老人还敢跟我们拍桌子了?”

“反了你了!”

他一把将面前的碗碟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看你是过糊涂了!”

“这房子是我的!”

“你吃的喝的都是我的!”

“再敢犟嘴,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到外面待着去!”

刘红霞也尖叫道:“就是!”

“给脸不要脸的人!”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一个没人要的老太婆,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早饿S八百回了!”

这些恶毒的字眼,像一把把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李淑敏的心里。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她捂着胸口,踉跄着退了两步,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哎哟,还装上了!”

刘红霞撇撇嘴,连伸手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李淑敏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看着眼前这对面目狰狞的男女,心中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04.

那次“生日宴”上的冲突过后,李淑敏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咳嗽,胸口闷痛,连下床都变得异常艰难。

王建业夫妇对此视而不见,依旧逼迫她做这做那。

“咳咳……建业,我……我不行了……”

“送我去医院吧……”

李淑敏抓住一次王建业路过她房门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哀求道。

王建业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去什么医院?”

“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没事就赶紧起来把地拖了!”

“家里一股沉沉的闷气,晦气!”

李淑敏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黯淡了下去。

她知道,指望这些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接下来的几天,她水米未进,只是躺在床上,任凭生命一点点流逝。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时常浮现出一些遥远的画面。

扎着羊角辫的姐姐拉着她的手在胡同里奔跑。

纺织厂里轰鸣的机器和飞舞的棉絮。

还有……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穿着绿色军装的年轻脸庞。

那些是她年轻时在一次拥军活动中短暂接触过的子弟兵。

他们笑得那么阳光,那么真诚……

为什么会想起他们?

楼委会的张大妈几天没见到李淑敏出门,觉得不对劲,上门查看,才发现她已经奄奄一息。

张大妈当即叫了救护车,又指着王建业夫妇的鼻子痛骂了一顿。

王建业夫妇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没敢还嘴,毕竟闹大了对他们名声不好。

救护车呼啸着将李淑敏送进了医院。

经过一番抢救,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但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常年营养不良加上精神抑郁,底子已经亏空得太厉害了。

王建业和刘红霞象征性地在医院待了半天,交了点押金就再也没露过面。

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

李淑敏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随时可能熄灭。

这世上,还有谁会记得她呢?

还有谁会在意她的死活呢?

她这一生,就像一场笑话。

05.

李淑敏再次从昏沉中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一个黄昏。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棂,在惨白的墙壁上投下几道凄清的影子。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单调而规律。

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也好,这样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不用再看王建业夫妇的脸色,不用再受那些无穷无尽的折磨。

就在她意识再次开始涣散,准备迎接最终的黑暗时,病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了。

逆着光,三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们都穿着笔挺的军绿色制服,肩章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隐约的光芒。

那股熟悉而又久违的气息,让李淑敏混沌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为首的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国字脸,浓眉大眼,风尘仆仆,眼神却锐利而沉稳。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些的军人,也是一脸肃穆,带着几分焦急和关切。

他们径直走到李淑敏的病床前,动作轻缓,仿佛怕惊扰了她。

为首的男人凝视着病床上瘦弱不堪、气息奄奄的老人,虎目中瞬间涌起一片复杂而深沉的情感。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然后,用一种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抖,却又无比清晰、无比郑重的声音,轻轻地,却又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般,一字一句地说道:

“妈,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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