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又把鞋放我门口了？"
"关你什么事？"
"老王，咱们都是邻居，能不能..."
"少废话！我爱放哪放哪！"
走廊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几个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但很快又缩了回去。这样的场面，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李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地上那双散发着恶臭的运动鞋，拳头紧紧握着。老王叼着烟，一脸不屑地瞪着他。
"你有本事就搬走啊！"老王吐了口烟，转身要走。
"我会的。"小李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
老王脚步一顿，回过头冷笑："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搬走的。"小李抬起头，眼神中有种奇怪的光芒，"很快。"
01
时间回到2007年9月，秋高气爽的日子里，27岁的李明怀着满心的欣喜搬进了华庭小区。刚从大学毕业两年的他，凭借程序员的不错收入，终于在这座城市里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
华庭小区建于90年代初，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地段不错，价格也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六楼的这套两室一厅，虽然不大，但对于一个单身的年轻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李明是个典型的理工男，性格内向温和，从小就被父母教育要与人为善，遇事多忍让。**他有轻微的洁癖，喜欢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拖鞋都要摆放得整整齐齐。搬进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子从头到尾彻底打扫了一遍。
对门住着一个中年男人，叫王建国，今年48岁。李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正是在搬家那天。
"新邻居啊？"王建国从门里探出头来，上身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年轻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谢谢大哥，我叫李明。"李明礼貌地回应，心里觉得这个邻居看起来还挺热情的。
王建国在附近的机械厂做技工，三年前刚离婚，一个人住在这套房子里。离婚的原因据楼下大妈说，是因为他脾气暴躁，还有些不良嗜好，前妻实在受不了才选择分开。
刚开始的几个月，两人相处还算和睦。李明偶尔会主动打招呼，王建国也会回应几句。但很快，李明就发现了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这是什么味道？"某个周末的早晨，李明开门准备出去买菜，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他捂着鼻子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味道的源头就在自家门口。
王建国的一双工作鞋正放在走廊里，鞋子上沾着机油和汗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走廊本来就不宽敞，只有两米左右，这双鞋放在那里，整个过道都弥漫着恶臭。
李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邻居沟通一下。他轻轻敲了敲王建国的门。
"王大哥，你在家吗？"
"谁啊？"门内传来王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刚睡醒的样子。
"我是对门的小李，有点事想跟您说一下。"
王建国开了门，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您的鞋子放在走廊里，味道有点..."李明尽量委婉地表达。
"哦，那个啊。"王建国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刚下班回来太累了，忘了拿进来。我一会儿就收。"
"好的，谢谢王大哥理解。"李明松了一口气，觉得问题应该能解决。
然而，一周后，同样的情况又出现了。这次不止是鞋子，还有脱下的工作服也扔在走廊里。
李明又一次敲响了王建国的门。
"王大哥，您的东西又..."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收。"王建国显得有些不耐烦，"年轻人怎么这么矫情？"
"我不是矫情，主要是走廊是公共空间，而且味道确实..."
"行了行了，我说收就收。"王建国挥挥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明站在门口，感到一丝不安。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邻居会改正。
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频繁。从最初的偶尔忘记，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王建国似乎把走廊当成了自己家的延伸。
"小李，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当李明第五次上门沟通时，王建国终于爆发了，"不就是放个鞋子吗？又不是放你家里！"
"王大哥，我们都是邻居，互相体谅一下不好吗？"李明努力保持着耐心。
"体谅？我还要你体谅我呢！我工作一天多累，回家还要被你唠叨！"王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其他邻居的围观。
楼下的张大妈探出头来："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吵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人太爱管闲事！"王建国故意提高声音，"公共走廊又不是他家的！"
李明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只能默默回到自己家里。
从那以后，王建国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不仅是工作鞋，连生活用的拖鞋、运动鞋都开始往走廊里放。有时候甚至是刚脱下的袜子也随手扔在那里。
02
春去秋来，转眼间已经是2010年。三年的时间里，李明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他换了工作，薪水涨了不少，还交了一个女朋友。但有一件事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门口的那些臭鞋。
**这三年来，李明尝试过各种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每一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他找过物业，物业推说这是邻里纠纷，不在他们管理范围内。他找过居委会，居委会的大妈也只是和稀泥，说大家都退一步。
最让李明难受的是，这个问题开始影响到他的个人生活。
"明明，你家走廊怎么有股怪味？"女朋友小雨第一次来他家时，皱着眉头问道。
"是...是邻居的鞋子。"李明尴尬地解释。
"邻居的鞋子为什么放你门口？"
"这个说来话长..."李明苦笑着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小雨听完后，表情有些复杂："你怎么不跟他理论？"
"理论过很多次了，没用。"李明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就这么忍着？"小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
"总不能为了这点事闹得太僵吧，毕竟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小雨没有再说什么，但李明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失望。果然，没过多久，小雨就以"性格不合"为由提出了分手。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李明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软弱表现，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没有担当。
失恋的痛苦让李明更加郁闷，而王建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行为变得更加过分。
有一天下班回家，李明发现门口不仅放着鞋子，还有一堆垃圾袋。
"王大哥！"李明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敲着门，"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王建国过了很久才开门，一脸醉醺醺的样子："嚷嚷什么？"
"你把垃圾放我门口算怎么回事？"
"哪里是垃圾？那是我的东西！"王建国瞪着通红的眼睛，"公共走廊，我爱放什么放什么！"
"你这是耍无赖！"李明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无赖？"王建国突然笑了，"小子，你算老几啊？跟我这儿指手画脚的！"
说着，他突然把门外的一袋垃圾踢向李明家门口："不服气你报警啊！看警察管不管这种事！"
李明真的报了警。
两个警察到了现场，听完双方的陈述后，其中一个年长的警察说："这种邻里纠纷，我们确实不太好处理。建议你们私下协商解决，实在不行可以找居委会调解。"
"警察同志，他这不是侵占公共空间吗？"李明不死心地问。
"小伙子，这种事情很难界定。而且即使构成违法，处罚也很轻。"警察拍拍他的肩膀，"做人要大度一些，邻里之间互相包容。"
听到这话，王建国更加得意了："听见了吧？警察都说了，让你大度点！"
警察走后，王建国特意在走廊里放了更多东西，仿佛在宣示自己的胜利。
李明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那些散发恶臭的物品，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愤怒。他想过搬家，但房价涨得太快，以他的收入很难再买得起。他想过反击，但他不是那种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李明的性格也在悄悄发生变化。原本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寡言，朋友们都说他像变了一个人。
"老李，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愁眉苦脸的。"同事小张关心地问。
"没什么，工作压力大。"李明不愿意把家里的事说出来，觉得太丢人。
"要不周末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算了，我想在家休息。"
李明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邀请朋友到家里来。每天下班回家，他都要在楼下深吸几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快速跑上楼，尽量减少在走廊里停留的时间。
03
2013年夏天，持续的高温让走廊里的恶臭更加难以忍受。这一年，王建国的行为达到了新的高度。他不仅在走廊里放鞋子，还开始在那里晾晒衣服、堆放杂物，甚至有时候直接在走廊里小便。
**李明已经忍耐了六年，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甚至开始出现失眠和抑郁的症状。**但他依然没有选择搬走，一方面是经济原因，另一方面是他心里有一种不甘心。
"凭什么我要搬？明明是他的错！"李明在心里无数次这样问自己。
这种想法让他更加痛苦，但也让他更加坚持。他开始把这当作一场持久战，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然而，王建国显然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他似乎享受着这种权力的感觉，享受着看李明忍气吞声的样子。
有一次，李明实在受不了了，决定采取一些行动。他趁王建国不在家的时候，把那些鞋子和杂物都搬到了楼道的角落里。
结果王建国回来后暴怒如雷。
"李明！你给我出来！"王建国在门外大喊大叫，"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李明开了门，努力保持冷静："王大哥，走廊是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公共空间就是你的了？"王建国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我的东西？"
"我只是把它们挪了个位置，没有扔掉。"
"挪位置？谁给你的权利？"王建国越说越激动，"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但要放鞋子，我还要放更多东西！"
果然，从那天起，王建国在走廊里放的东西越来越多。除了各种鞋子，还有旧报纸、空酒瓶、破纸箱，甚至是厨余垃圾。整个走廊变成了一个小型垃圾场。
其他邻居开始有意见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五楼的刘大爷找到李明，"你们两家的事，怎么搞得整栋楼都受影响？"
"刘大爷，我也很无奈，我多次跟他沟通过..."李明解释道。
"那你就这么任由他胡来？"刘大爷有些生气，"年轻人怎么这么没血性？"
李明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受。在别人眼里，他成了一个懦弱无能的人。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2014年冬天，有一件事彻底改变了李明的想法。
那天晚上下大雪，李明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当他走到六楼时，发现走廊里不仅有平时的那些东西，还多了一些不明液体，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发着恶臭。
他突然意识到，那是王建国喝醉后的呕吐物。
"够了！"李明在心里怒吼，"真的够了！"
他掏出手机，拍下了走廊的照片，然后发到了业主群里。
"各位邻居，大家看看我们六楼的走廊现在是什么样子！"
照片一发出去，群里立刻炸了锅。
"天哪，这也太过分了！"
"简直就是垃圾场！"
"物业怎么不管管？"
"这样下去房价都要被影响！"
物业经理很快回复："我们明天就上去看看情况。"
第二天，物业经理带着两个保安上楼了。他们敲响了王建国的门。
"王先生，关于走廊堆放物品的事情，我们需要跟您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王建国的态度依然强硬，"走廊又不是他李明家的！"
"但是您这样做影响了其他业主的正常生活..."
"影响？我就放几个东西怎么了？"王建国打断了物业经理的话，"你们物业费收得这么贵，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物业经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按照规定，他们确实没有强制清理的权力。
就在这时，王建国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反正我就是要放在那里！谁有意见，有本事就搬走！李明不是挺有意见吗？让他搬啊！"
李明就站在自家门口，听到这句话时，他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笑容，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安。
"好。"李明平静地说，"我搬。"
04
2015年春天，李明开始暗中筹备搬家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有透露。他要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特别是王建国。
八年的忍耐让李明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那个曾经温和善良的年轻人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内心充满愤怒和计划的男人。
他开始在网上搜索新的房源，利用休息时间四处看房。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终于在城市的另一端找到了一套合适的房子。虽然面积小了一些，但环境很好，最重要的是没有王建国这样的邻居。
办理购房手续的过程中，李明表现得异常兴奋。售楼小姐都觉得奇怪，一般买房的人都会很紧张，但这个客户却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样急切。
"李先生，您这是要卖掉原来的房子吗？"
"暂时不卖，先租出去。"李明回答。
"那为什么急着搬呢？"
李明停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因为我要给某个人一个永生难忘的礼物。"
与此同时，李明还在进行另一项秘密工作。每天下班回家，他都会仔细观察走廊里的情况，并且开始收集一些特殊的"纪念品"。
这些工作都是在深夜进行的，当整栋楼的人都睡着的时候，李明会悄悄地在走廊里忙碌着。他准备了专门的工具和容器，小心翼翼地进行着他的计划。
邻居们偶尔会听到一些轻微的声响，但都以为是老鼠或者风声，没有人想到是李明在进行着什么活动。
"老李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同事小张跟其他人议论，"以前总是愁眉苦脸的，现在经常看到他在偷偷笑。"
"可能是工作顺利了吧。"另一个同事猜测。
"也有可能是谈恋爱了。"
如果他们知道李明笑容背后的真正原因，恐怕会感到毛骨悚然。
七月初，李明的新房装修完毕，他开始联系搬家公司。为了保密，他选择了一家外地的搬家公司，并且特意约在工作日进行，那时候大部分邻居都不在家。
搬家的前一周，李明的行为变得更加诡异。他开始在阳台上放置一些奇怪的容器，还时不时地在储物间里忙碌着什么。
楼下的张大妈有次遇到他："小李啊，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总听到你家有声响？"
"没什么，就是整理一些旧东西。"李明笑着回答，但那笑容让张大妈感到不安。
"要搬家了吗？"
"快了。"李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很快就要搬了。"
王建国对于李明的异常行为毫不在意。在他看来，李明就是个软蛋，永远不敢跟他正面对抗。八年来的经验让他确信，李明只会忍气吞声，绝对不会有什么实际行动。
"搬家？他哪有那个胆子！"王建国对着酒友们吹嘘，"我在那儿放了八年东西，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真的假的？八年？"
"千真万确！我就是要让他知道，这栋楼谁说了算！"王建国得意地说，"像他那种人，就应该被人踩在脚下！"
然而，王建国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句话都被楼上的住户听得清清楚楚，并且有人已经把这些话传到了李明的耳朵里。
搬家的日子终于确定了：7月15日，星期三。
那天早上，李明比平时起得更早。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车流，心情异常平静。八年的时间，两千九百多个日日夜夜，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上午10点，搬家公司的人会到；下午3点，大部分东西会搬完；下午4点，王建国下班回家；下午4点30分，他的计划正式开始。
"王建国，你准备好了吗？"李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八年的账，该算一算了。"
搬家当天下午4点20分，最后一车物品刚刚离开华庭小区。李明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了看表，然后走向储物间。
他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不大，但很沉。
楼道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那是王建国下班回家的声音。李明深吸一口气，拿着袋子走出了房门。
"小李？你这是..."王建国看到李明手中的塑料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李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袋子举了起来。
王建国看清楚袋子里的东西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疯了吗？"
"疯了？"李明突然笑了，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慢慢走向王建国，每一步都很轻，但王建国却感觉像雷鸣一般。
李明停在王建国面前，缓缓开口："给你吃。"
他说出的那句话，让王建国当场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