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秀娟，你是不是疯了？大半夜不睡觉，挖什么洞？"
"这些硬币...很重要。"
"重要？这些破铜烂铁能干什么？你简直就是神经病！"
三年来，这样的对话在这个小家庭里反复上演。
没有人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收集三百斤硬币，包括她的丈夫，包括所有的邻居。
直到拆迁的那一天，当所有人都因为苛刻的条件而绝望时，陈秀娟平静地搬出了那些被嘲笑了三年的"废铜烂铁"...
01
夜已经很深了，陈秀娟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侧耳倾听着身边男人沉重的鼾声。
直到确认他睡得很死之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向墙角。
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是她花了三个月时间，每天趁王大伟不在家的时候，用铁勺一点一点挖出来的。
洞口被一块松动的砖头掩盖着，砖头的颜色和周围的墙壁完全一致，如果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秀娟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今天收集到的硬币。
她能感受到它们的重量，每一枚都代表着她的汗水和坚持。
这些硬币有一角的、五角的，还有一元的，大小不一，但在她眼中都是珍宝。
"咔嚓。"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秀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王大伟正坐在床沿上，眼神中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愤怒。
"你又在干什么？"王大伟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秀娟紧紧攥着布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问你在干什么！"王大伟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妻子面前，"大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秀娟摇摇头，想要把布袋藏到身后，但王大伟眼疾手快，一把夺了过去。
"又是这些破铜烂铁！"他打开布袋，里面的硬币哗啦啦地撒了一地，"陈秀娟，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大伟，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说你像个要饭的一样，见到硬币就捡？"王大伟越说越激动，"你知道邻居们都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有病，说我娶了个神经病！"
秀娟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硬币，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每次王大伟都会暴跳如雷，而她总是选择沉默。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你倒是说话啊！"王大伟一脚踢散了地上的硬币，"这些破东西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房租交？你每天累死累活地收集这些垃圾，图什么？"
秀娟蹲下身子，一枚一枚地捡起地上的硬币。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处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你别碰它们。"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中有一种王大伟从未听过的坚定。
"什么？"
"我说，你别碰它们。"秀娟抬起头，眼中有一种让王大伟感到陌生的光芒，"这是我的东西。"
王大伟愣住了。结婚五年来，妻子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她总是温顺的，总是迁就的，即使他有时候喝醉了回家发脾气，她也只是默默承受。
但现在，为了这些破硬币，她竟然跟他顶嘴了。
"陈秀娟，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秀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捡着硬币。每一枚都被她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小心地放回布袋里。王大伟看着妻子的背影，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我警告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全部扔到垃圾桶里去。"他冷冷地说完这句话，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秀娟依然蹲在地上，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02
清晨五点，闹钟还没有响，秀娟就已经起床了。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早起意味着能比别人多干一些活，多挣一些钱，也多收集一些硬币。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王大伟。
厨房里，她快速地煮了两碗白粥，又用昨天剩下的咸菜炒了个蛋。
这样简单的早餐，已经是他们家的常态了。
"大伟，该起床了。"她轻轻推了推丈夫的肩膀。
王大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妻子已经穿戴整齐，不由得皱了皱眉："又要去早市？"
"嗯，今天王老板的摊位缺人手，说让我过去帮忙。"
"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活，也不知道图什么。"王大伟嘟囔着坐起来，"那些硬币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秀娟顿了顿，然后说："我会处理的。"
"什么叫会处理？是扔掉还是怎么样？"
"我说了会处理的。"秀娟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王大伟能感觉到她的坚持。
两个人草草吃完早饭，王大伟去工地干活，秀娟去早市帮忙。
分别的时候，王大伟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秀娟，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明说的？你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秀娟回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消失在晨雾中。
早市是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蔬菜水果的香味。
秀娟来到王老板的蔬菜摊位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秀娟来了？今天人手够吗？"
王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为人和善，对秀娟一直很照顾。
"够的，王老板。"秀娟挽起袖子，开始整理摊位上的蔬菜。
生意很好，客人络绎不绝。秀娟麻利地称重、算账、找零，每一个动作都熟练得像机器一样精准。但她最关注的，是客人支付时使用的硬币。
"老板娘，这西红柿多少钱一斤？"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走过来。
"三块五。"秀娟一边回答，一边挑选着最新鲜的西红柿。
"来两斤吧。"
秀娟快速地称重、装袋："一共七块钱。"
年轻妈妈从包里掏出一把零钱，有纸币也有硬币。
秀娟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看到了几枚闪亮的一元硬币。
"我这里有硬币，可以吗？"年轻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可以。"秀娟接过硬币，心中暗暗高兴。
等客人走远了，王老板凑过来说："秀娟，我发现你特别喜欢收硬币，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秀娟笑了笑："硬币挺好的，不容易坏。"
"也是，纸币用久了就烂了，硬币能保存很长时间。"王老板点点头，没有多想。
一个上午下来，秀娟又收集了十几枚硬币。她把它们仔细地包在手帕里，放在贴身的口袋中。每次摸到这些硬币，她的心中就会涌起一种安全感，仿佛握住了未来。
中午时分，秀娟匆匆吃了个包子，就赶往第二个工作地点——一家外卖店。
她在这里兼职送外卖，虽然累，但能接触到更多的客人，也就意味着能收集到更多的硬币。
"秀娟姐，今天的单子特别多，你能多跑几趟吗？"
外卖店的小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秀娟很信任。
"没问题。"秀娟接过外卖箱，开始了下午的奔波。
城市的街道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炙热，秀娟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车流中。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仔细观察客人的付款方式。
有时候遇到用硬币支付的客人，她的心情就会特别好。
"师傅，您的外卖。"秀娟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老大爷，看起来六十多岁了。
"多少钱？"
"二十八块五。"
老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大部分都是硬币：
"不好意思啊，没有整钱，这些硬币你看行吗？"
"当然行。"秀娟接过硬币，心中欣喜若狂。
这一次就收集了二十多枚，其中还有几枚五角的，这些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
"年轻人，你们现在都喜欢用手机支付，很少有人愿意收硬币了。"老大爷感慨地说，"你这个小姑娘倒是不嫌弃。"
"硬币很好啊，实实在在的。"秀娟真诚地说。
老大爷笑了："是啊，实实在在的。"
晚上六点，秀娟结束了外卖的工作，又马不停蹄地赶往第三个工作地点——一栋写字楼的清洁工作。这是她一天中最累的时候，但也是收获最大的时候。
写字楼里的人流量很大，掉落的硬币也最多。
秀娟在清扫的过程中，总能发现一些被人遗落的硬币。
按照规定，这些东西应该上交给物业，但秀娟总是悄悄地收起来。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偷窃，只是废物利用。
"秀娟，今天辛苦了。"物业经理是个中年女人，对秀娟的工作很满意。
"应该的。"秀娟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王大伟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妻子疲惫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累了吧？我给你热了菜。"他难得地表现出温柔。
"谢谢。"秀娟洗了手，坐下来吃饭。
王大伟观察着妻子的表情，试探性地问："今天...还收硬币了吗？"
秀娟的手顿了顿，然后点点头："收了一些。"
"秀娟，"王大伟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这些硬币干什么？咱们家又不缺这点钱。"
秀娟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丈夫："大伟，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
"那你就别问了，等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王大伟想要继续追问，但看到妻子坚定的神情，最终还是咽下了话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会对硬币如此执着，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03
秀娟收集硬币的事情，很快就在小区里传开了。
起因是隔壁的赵婶，她在倒垃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秀娟在楼道里捡硬币的场面。
"你们知道吗？楼上那个陈秀娟，最近行为很奇怪。"赵婶对着一群围观的邻居说，"我亲眼看到她在垃圾桶里找硬币，像个拾荒的一样。"
"真的假的？她家不是挺正常的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我听说现在有种病叫囤积症，专门喜欢收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她老公知道吗？"
"肯定知道啊，昨天晚上我还听到他们吵架呢，王大伟的声音特别大，好像在骂什么'神经病'之类的。"
这些议论像病毒一样传播着，很快就传到了秀娟的耳朵里。她在楼道里遇到邻居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干脆当着她的面摇头叹息。
"秀娟啊，"楼下的李阿姨拉住她，一脸关切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很好，李阿姨。"秀娟淡淡地回答。
"可是大家都说你..."李阿姨欲言又止。
"说我什么？"
"说你有些...不太正常。"李阿姨小心翼翼地措辞，"收集那些硬币，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秀娟笑了笑，没有解释，径直走上了楼。她已经习惯了这些议论，也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在她看来，这些人就像井底之蛙，永远不会明白她的远见。
但王大伟却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这是对自己尊严的侮辱。
"秀娟，你听到了吗？邻居们都在说你有毛病！"他回到家就开始发火，"我在工地上也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我老婆是神经病，你让我在兄弟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秀娟一边整理着今天收集到的硬币，一边平静地回答。
"你还整理！"王大伟一把抓过硬币，"我现在就把这些破东西全部扔掉！"
"不许扔！"秀娟第一次对丈夫大声吼叫，"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王大伟被妻子的反应吓了一跳，"陈秀娟，你清醒一点！这些破铜烂铁有什么用？能让咱们买房子？能让咱们在这个城市扎根？"
"能。"秀娟的回答让王大伟愣住了。
"什么？"
"我说能。"秀娟一字一句地重复，"它们能让咱们买房子，能让咱们在这个城市扎根。"
王大伟看着妻子的眼神，突然感到一种恐惧。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疯了？
"陈秀娟，我觉得你需要看医生。"他严肃地说，"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我不去。"
"你必须去！"
两个人僵持着，最终还是秀娟妥协了。她知道，如果不去医院，王大伟就不会放过她。而她需要时间，需要继续收集硬币，直到那个时刻的到来。
第二天，王大伟请了半天假，陪着秀娟去了市里最好的精神卫生中心。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有经验。
"王先生，您觉得您妻子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医生问。
"她最近特别喜欢收集硬币，"王大伟如实回答，"不管走到哪里都要捡，家里已经堆了好几袋子了。我觉得这不正常。"
医生转向秀娟："陈女士，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收集硬币吗？"
秀娟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它们很有用。"
"怎么有用？"
"将来会用到。"
"什么时候？用来做什么？"
秀娟摇摇头，不再说话。
医生又问了很多问题，秀娟的回答都很简单，甚至有些敷衍。最后，医生得出了结论。
"王先生，您妻子的情况不算严重，"医生对王大伟说，"可能是轻微的强迫症倾向，建议进行心理疏导。不过，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也不用太担心。"
王大伟半信半疑："那她这种行为要持续多久？"
"这个不好说，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关键是要理解和支持，不要强制阻止。"
走出医院的时候，王大伟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松了口气，因为妻子不是什么严重的精神疾病；另一方面，他又感到无奈，因为这意味着秀娟还会继续她的"奇怪"行为。
"秀娟，"他试探性地说，"医生说了，只要不影响生活就行。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等什么？"
秀娟看着远方，眼中有一种王大伟读不懂的深邃："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改变我们命运的机会。"
04
随着时间的推移，秀娟收集的硬币越来越多。
从最初的几袋子，到后来的十几袋子，再到现在的几十袋子。
家里的空间越来越小，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装着硬币的袋子。
王大伟看着堆积如山的硬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扔掉这些"破铜烂铁"，但每次都被秀娟拼命阻止。
夫妻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说话。
一个周末的上午，秀娟决定去银行试试看能不能把一部分硬币兑换成纸币。
她精心挑选了最新最亮的硬币，装了满满两大袋，然后坐公交车去了最近的银行网点。
银行里人不多，秀娟排队等了十几分钟才轮到她。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职员，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妆容精致，眼神中带着一种都市白领特有的傲慢。
"您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女职员机械地问。
"我想把这些硬币换成纸币。"秀娟小心地把两个袋子放在柜台上。
女职员看了一眼袋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硬币？多少？"
"大概有几百枚吧。"秀娟如实回答。
"几百枚？"女职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您开什么玩笑？我们银行不收这么多硬币的。"
"为什么不收？这些都是人民币啊。"秀娟有些不解。
"人民币是人民币，但是我们有规定，单次兑换硬币不能超过一百枚。"女职员不耐烦地说，"您这是几百枚，我们根本没时间数。"
"那我可以分几次来吗？"
"分几次？"女职员翻了个白眼，"您以为银行是游戏厅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秀娟感受到了明显的嘲讽，但她依然耐心地解释："我是真的需要用钱，这些硬币都是我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攒硬币？"女职员的声音更大了，引起了周围客人的注意，"您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是收废品的吧？"
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秀娟的心里。
她虽然做的是最底层的工作，但从来没有觉得丢人，可现在，她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我..."她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算了算了，"女职员挥了挥手，"您还是去找自动兑换机吧，或者去超市花掉。我们这里不收这种零钱。"
"可是..."
"下一位！"女职员直接无视了秀娟，开始招呼后面的客人。
秀娟站在那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愤怒。她默默地收起袋子，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出了银行。
回到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着女职员轻蔑的表情和刺耳的话语。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可能就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一个收集废品的底层人，但她也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梦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大伟看到妻子空手而归，有些意外。
"银行不收。"秀娟简单地回答。
"不收？为什么？"
"他们说太多了，数不过来。"秀娟没有提及那些羞辱的话语，她不想让丈夫担心，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累赘。
"那就算了吧，"王大伟叹了口气，"秀娟，要不咱们还是把这些硬币处理掉吧？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不行。"秀娟的态度依然坚决，"我还要继续收集。"
"收集到什么时候？"王大伟有些绝望，"家里都快放不下了，邻居们也在议论，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停下？"
秀娟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硬币袋子，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家庭带来了困扰，也知道王大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她不能停下。因为她知道，那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再等等，"她轻声说，"很快就好了。"
05
时间一天天过去，秀娟的硬币收集活动也越来越引人注目。小区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她的"怪癖"，有人同情，有人嘲笑，有人担心，但更多的是不理解。
赵婶是议论最多的那个。她经常在楼下和其他邻居聊天，话题总是离不开秀娟。
"你们说她到底图什么？"赵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她现在收集了几百斤硬币，家里都快成废品收购站了。"
"可能真的有心理问题吧。"另一个邻居摇头叹息，"她老公也够可怜的，摊上这么个老婆。"
"是啊，王大伟那孩子老实，脾气也好，要是换了别人，早就离婚了。"
"我觉得应该劝劝她，这样下去不是个事。"
这些议论不可避免地传到了王大伟的耳朵里，让他感到更加难堪。他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也经常听到工友们的议论。
"老王，你老婆最近怎么样？"一个工友调侃道，"还在收集硬币吗？"
"别提了。"王大伟苦笑着摇头。
"要我说，女人有时候就是想不开。我们家那口子也是，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就知道买买买。"
"你们家那还算好的，至少买的是有用的东西。我们家那位收集的都是硬币，说是将来有用，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
"哈哈，也许她想开个银行呢！"
工友们的笑声让王大伟感到更加尴尬。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值得，也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应该结束这段婚姻。
就在这个时候，秀娟遇到了一个新的危机。
她在写字楼做清洁工作的时候，被物业经理发现了收集硬币的行为。
"秀娟，你过来一下。"物业经理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李经理？"
"我听说你在工作的时候，会把捡到的硬币装到自己口袋里？"李经理直截了当地问。
秀娟的心一紧，但表面上依然保持冷静："偶尔会捡到一些，但都是很小的面额。"
"不管面额大小，这些都应该上交给物业。"李经理严肃地说，"你这样做是不符合规定的。"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只能考虑终止你的工作。"
秀娟点头答应，心中却五味杂陈。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不仅是因为收入，更是因为这里是她收集硬币的重要来源之一。
如果失去了这份工作，她的收集计划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回到家的时候，王大伟正在看电视。看到妻子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工作上的一些小问题。"秀娟不想让丈夫担心。
"是不是因为硬币的事？"王大伟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
秀娟沉默了，这算是默认了。
"秀娟，"王大伟走过来，拉着妻子的手坐下，"你看现在的情况，邻居们在议论，我在工地上也抬不起头，你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咱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秀娟的眼中含着泪水，"但是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什么结果？你总是说很快很快，可是已经三年了，三年！"王大伟的情绪激动起来，"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确定的时间？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秀娟摇摇头："我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我能感觉到，就快了。"
"感觉？"王大伟苦笑，"陈秀娟，咱们是过日子，不是在赌博。你不能凭感觉就让整个家庭跟着你冒险。"
"这不是冒险，这是投资。"秀娟认真地说，"相信我，等时机成熟了，这些硬币会证明它们的价值。"
王大伟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个固执的女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段越来越困难的婚姻。
就在夫妻关系降到冰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王大伟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需要住院治疗。医药费和误工费加起来，需要一万多块钱。
"秀娟，咱们家的存款不够，"王大伟躺在病床上，愧疚地说，"要不你把那些硬币拿去换钱吧？"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要用硬币，也是第一次承认了硬币的价值。但秀娟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不行，这些硬币不能动。"
"什么？"王大伟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住院需要钱，你说不能动？"
"我另想办法。"秀娟避开了丈夫的目光。
"陈秀娟！"王大伟气得从床上坐起来，"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我是你丈夫，我受伤了需要钱治病，你竟然舍不得那些破铜烂铁？"
"不是舍不得，是不能动。"秀娟的声音很轻，但态度很坚决，"这些硬币有更重要的用途。"
"什么用途能比你丈夫的命还重要？"
秀娟没有回答，转身走出了病房。她知道王大伟恨她，也知道这样做会让他们的感情彻底破裂，但她不能妥协。因为她知道，那个关键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最终，秀娟通过向朋友借钱和变卖家里的一些东西，凑够了王大伟的医药费。
但两个人的关系却彻底破裂了。
出院后的王大伟，几乎不跟妻子说话，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就在夫妻关系降到冰点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区——他们居住的这片老旧社区要被拆迁了！
消息来得很突然。
一天早上，小区门口突然搭起了一个大帐篷，拉起了横幅："城市更新改造项目拆迁办公室"。很快，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开始挨家挨户发放通知书。
"拆迁了！真的要拆迁了！"赵婶拿着通知书激动地大喊。
"补偿多少？快看看！"邻居们围了上来。
"每户基础补偿二十万！二十万啊！"
整个小区瞬间沸腾了。二十万对于这里的居民来说，是一笔巨款。
大家开始兴奋地讨论着怎么花这笔钱，有人说要买新房，有人说要开店做生意，还有人已经开始计算利息收益。
"我要把钱存银行，每年光利息就能拿一万多！"
"我要在新区买套房，以后就是有房一族了！"
"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发财梦中的时候，拆迁办主任徐建国站在小区中央，拿起了扩音器。
只见，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些兴奋的面孔，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各位居民朋友们，"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小区，"关于拆迁补偿，我需要说明一个重要条件..."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可谁知，接下来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令所有人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