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志华，汤趁热喝。"
林慧敏将保温盒打开，热气腾腾的排骨汤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
陈志华躺在病床上，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
三天前，医生宣布他患了肺癌晚期。三天来，林慧敏每天都会带不同的汤来医院。
鸡汤、鱼汤、排骨汤。
她的脸上没有绝望，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太多的悲伤。
就像过去十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样，她依然温顺、体贴、任劳任怨。
陈志华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王丽娟昨天来过一次，在得知他的病情后，眼中的慌乱和恐惧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声称爱他的女人，连一分钟都没有停留就离开了。
而眼前这个被他冷落了七年的妻子，却每天守在病床前。
"慧敏......"陈志华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
01
七年前的春天，陈志华第一次见到王丽娟。
那是在工地附近新开的美容院里，他路过时被门口的鲜花吸引，想买一束回家给林慧敏。刚生完女儿的林慧敏正在坐月子，整天闷在家里，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先生，您是要买花吗？"一个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一样飘进他的耳朵。
陈志华抬头看去，瞬间被眼前的女人惊艳了。
王丽娟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膀上，皮肤白皙如雪，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正对着他嫣然一笑，那种媚意天成的美丽让陈志华的心跳瞬间加速。
"是...是的。"陈志华结结巴巴地回答，完全不像平时在工地上指挥若定的包工头。
"您太太一定很幸福。"王丽娟一边帮他包花一边说话，声音柔得像蜜糖，"能有这样体贴的丈夫。"
"她刚生完孩子，身体不太好。"陈志华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一个陌生女人解释这些。
"哦？"王丽娟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您一定很辛苦吧，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家庭。"
这句话说到了陈志华的心坎里。
确实，自从女儿出生后，林慧敏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她变得敏感、易怒，动不动就哭，晚上要起来喂奶，白天也没精神和他说话。家里整天都是孩子的哭声，让从小就怕吵的陈志华感到无比烦躁。
而工地上的工人们也越来越难管，工程进度总是拖延，甲方天天催促，压力大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是有些累。"陈志华长叹了一口气。
"男人都不容易。"王丽娟温柔地说，"我这里有上好的茶叶，要不您进来坐一会儿？就当是犒赏自己了。"
那一杯茶，改变了陈志华的人生轨迹。
从此，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美容院附近，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买花、买茶叶、甚至是路过。王丽娟总是笑吟吟地接待他，从不询问太多，只是静静地听他抱怨工作的辛苦、家庭的琐碎。
"志华哥，你真的很不容易。"王丽娟总是这样说，眼中满含着理解和心疼。
这种被理解的感觉，陈志华在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六个月后，他们发生了关系。
"志华哥，我不要你的任何承诺。"事后，王丽娟紧紧抱着他，"我只希望在你疲惫的时候，能有一个地方让你休息。"
陈志华被深深地感动了。他觉得王丽娟就像天使一样，总是为他着想，从不给他压力。
与此同时，家里的林慧敏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志华，你最近怎么总是这么晚回家？"林慧敏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女儿，眼睛红肿着问道。
"工地上的事情多，你不懂。"陈志华不耐烦地回答，心里想着的却是王丽娟的温柔。
"可是晨晨总是哭，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林慧敏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帮帮我？"
"孩子不是你要生的吗？现在又来怪我了？"陈志华冷冷地说，"我在外面拼命赚钱养家，你在家里带个孩子还要抱怨？"
林慧敏被他的话刺得眼泪直掉："我不是抱怨，我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们。"
"陪？我怎么陪？工地上的事情不用管了？工人的工资不用发了？"陈志华的语气越来越冲，"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辛苦吗？"
说完，他摔门而出，直奔美容院。
"志华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王丽娟关切地迎上来。
"家里又闹了。"陈志华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女人真是麻烦，天天就知道抱怨。"
王丽娟轻柔地坐在他身边，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志华哥，你太累了。女人应该是男人的港湾，不应该成为负担。"
这话说得陈志华心花怒放。
是啊，为什么林慧敏不能像王丽娟这样理解他、支持他呢？
从那以后，陈志华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开始给王丽娟买各种礼物——首饰、包包、化妆品，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王丽娟总是欣喜若狂地接受，然后给他最甜蜜的回报。
而在家里，林慧敏逐渐从一个爱笑的少女变成了沉默寡言的主妇。
她不再抱怨陈志华的晚归，不再要求他陪伴，甚至连话都很少说。每天晚上，无论陈志华多晚回家，桌上总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妈妈，爸爸怎么总是不回家？"五岁的晨晨曾经这样问过。
"爸爸在外面工作，很辛苦。"林慧敏轻抚着女儿的头发，"我们要理解爸爸。"
"那爸爸不爱我们了吗？"
林慧敏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爸爸当然爱我们，只是他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
陈志华偶尔听到这样的对话，心里会有一瞬间的愧疚，但很快就被王丽娟的温柔驱散了。
02
时间一晃就是七年。
这七年里，陈志华的生意越做越大，手下的工人从十几个发展到了上百个，承接的工程也从小区绿化扩展到了商业大楼。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满足和快乐。
可事实上，他却越来越焦虑。
王丽娟的美容院也越开越大，从最初的一间小店发展成了连锁经营。她的生活品味也越来越高，要求也越来越多。
"志华，你看我新买的这个包怎么样？"王丽娟炫耀地展示着手中价值十几万的爱马仕包包。
"挺好看的。"陈志华强颜欢笑，心里却在滴血。
这个包的钱，足够他家里一年的生活费了。
"对了，我看中了一套海景房，一千二百万。"王丽娟随意地说道，"你觉得呢？"
"一千二百万？"陈志华几乎跳了起来，"丽娟，这个价格有点......"
"怎么了？你是觉得我不值这个价钱吗？"王丽娟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七年来，我为了你拒绝了多少追求者，错过了多少机会？现在你连一套房子都不愿意给我吗？"
"不是的，丽娟，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我贪心？"王丽娟站起身，眼中含着泪水，"志华，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看着王丽娟梨花带雨的样子，陈志华的心软了。
"好吧，我想想办法。"
"真的吗？志华，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王丽娟立刻破涕为笑，紧紧抱住了他。
为了筹集这一千二百万，陈志华几乎动用了所有的资源。他把家里的房子偷偷抵押给了银行，借了高利贷，甚至挪用了工人的工资。
"志华，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工人老张找到他，"我儿子要交学费，急着用钱。"
"再等几天，手头有点紧。"陈志华躲闪着老张的目光。
"可是已经拖了半个月了啊。"老张有些着急，"你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怎么可能？"陈志华强装镇定，"就是资金周转有点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那天晚上，陈志华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林慧敏竟然还在客厅里等他。
"怎么还不睡？"陈志华有些意外。
"想和你聊聊。"林慧敏的声音很平静，"志华，我们家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什么问题？"陈志华心虚地问。
"钱的问题。"林慧敏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个月的生活费你还没给，晨晨的补习费也拖了很久了。"
"生意上的资金周转有点问题，过几天就好了。"陈志华随口敷衍。
"志华，我们结婚十五年了。"林慧敏站起身，"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很熟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志华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心里一阵慌乱。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的工程款还没到账。"
"真的吗？"林慧敏走近一步，"那为什么老张的老婆来找过我，说你拖欠工人工资？"
陈志华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胡说什么？"
"志华，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困难应该一起面对。"林慧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事情？"
"你想多了。"陈志华转身就要上楼，"我累了，先睡了。"
"志华！"林慧敏叫住了他，"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困难，我们可以把房子卖了，重新开始。"
陈志华的脚步停住了，但没有回头："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林慧敏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03
三个月前，陈志华开始感觉身体不对劲。
最初只是偶尔咳嗽，他以为是工地上灰尘太多引起的。后来咳嗽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整夜都睡不好觉。
"志华哥，你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王丽娟皱着眉头说，"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老毛病了。"陈志华不以为然，"抽烟抽的，戒了就好了。"
但是戒烟后，咳嗽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咳得太厉害，连说话都困难。
"志华，你这个咳嗽有点不正常。"林慧敏关切地说，"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陈志华拒绝了妻子的提议，心里却开始有些担心。
又过了一个月，陈志华开始出现胸痛、气短的症状。有一天晚上，他甚至咳出了血丝。
看着纸巾上鲜红的血迹，陈志华终于害怕了。
第二天一早，他偷偷去了医院。
"医生，我最近咳嗽得很厉害，还咳血了。"
医生仔细询问了症状，然后安排他做了一系列检查——胸部CT、血液检查、痰液检查。
"陈先生，你需要住院做进一步检查。"医生看着检查结果，表情严肃。
"医生，情况很严重吗？"陈志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看，不排除恶性肿瘤的可能。"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你这个咳嗽持续多长时间了？"
"大概半年多。"陈志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为什么不早点来检查？"医生有些无奈，"肺部疾病早期发现，治疗效果会好很多。"
恶性肿瘤。
这四个字在陈志华的脑海里不断回响。
走出医院，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手机响了，是王丽娟。
"志华，今天不是说好陪我去选窗帘吗？我都在店里等你一个小时了。"王丽娟的声音带着不满。
"丽娟，我现在在医院......"
"医院？你去医院干什么？"
"体检，单位组织的。"陈志华撒了个谎，"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改天吧。"
"你们这些做工程的就是忙，什么事都比我重要。"王丽娟不高兴地挂了电话。
陈志华看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他真的得了癌症，王丽娟还会要他吗？
想起刚才她在电话里不耐烦的语气，陈志华心里一阵发凉。
回到家，林慧敏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听到开门声，她探出头来："志华？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有点累，想早点休息。"陈志华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
林慧敏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就是工地上累的。"陈志华躲开了她的手。
那一刻，林慧敏温暖的手掌让他想起了医院里冰冷的检查设备。如果他真的得了癌症，这样的温暖还能享受多久？
"我给你煮点姜汤吧。"林慧敏关切地说。
"不用了，我不想喝。"
林慧敏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收回了手："那你先休息一下，饭马上就好了。"
陈志华看着她转身走向厨房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愧疚。
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多晚回家，无论他的态度多么冷淡，林慧敏都是这样默默地照顾着他、关心着他。而他呢？他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王丽娟，把所有的耐心都花在了外面，留给妻子的只有冷漠和敷衍。
如果他真的得了癌症，他有什么资格奢求林慧敏的原谅和照顾？
晚饭的时候，女儿晨晨从房间里出来。
"爸，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十二岁的晨晨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问。
"怎么，爸爸不能早点回家吗？"陈志华勉强笑了笑。
"当然可以啊，我就是觉得奇怪。"晨晨眨眨眼睛，"平时你都要很晚才回来，有时候我都睡了。"
听到女儿的话，陈志华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些年来，他错过了女儿多少个重要时刻？错过了多少次亲子时光？
"爸，你工作是不是很累？"晨晨天真地问，"我看妈妈每天都等你到很晚，有时候等到我睡着了她还在客厅里坐着。"
林慧敏立刻打断女儿："晨晨，快吃饭，别说话。"
"我就是关心爸爸嘛。"晨晨撒娇地说，"妈，你也很辛苦啊，每天又要上班又要做家务，还要照顾我和爸爸。"
"这是妈妈应该做的。"林慧敏温和地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陈志华看着妻子那个熟悉的微笑，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个微笑他见过无数次——当他晚归时，当他发脾气时，当他对她冷言冷语时，林慧敏总是这样微笑着，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能包容。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
饭后，陈志华躲进书房，开始思考如果自己真的得了癌症该怎么办。
他拿出手机，给王丽娟发信息："明天我可能要住院检查几天。"
王丽娟很快回复："住院？严重吗？"
"不知道，明天检查才知道。"
"那你好好检查，我这几天美容院比较忙，就不去医院了。等你检查完了告诉我结果。"
看到这条信息，陈志华心里一沉。
他又给王丽娟打了个电话。
"丽娟，如果我真的生病了，你会照顾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志华，你别胡思乱想。你身体这么好，怎么会有事呢？"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王丽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而且就算真的生病了，不是还有医院吗？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好。"
"可是如果需要有人照顾呢？"
"那...那不是有你老婆吗？"王丽娟的话让陈志华如坠冰窟，"志华，我还有客人，先挂了。"
嘟嘟嘟。
陈志华握着手机，久久没有放下。
王丽娟的话像一盆冷水，彻底浇醒了他。
是啊，如果他真的生病了，王丽娟凭什么要照顾他？她又不是他的妻子，没有义务承担这些责任。
而他的妻子，他冷落了七年、伤害了七年的妻子，还会愿意照顾他吗？
04
第二天，某市人民医院。
经过一系列详细检查后，医生的诊断结果如同晴天霹雳。
"陈先生，根据CT和活检结果，你患的是肺癌，而且已经是晚期。"医生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语气沉重。
陈志华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一片模糊。
"晚期？那...那还能治吗？"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可以治疗，但是......"医生顿了顿，选择了最委婉的说法，"治疗效果可能有限。如果早半年发现，情况会好很多。现在的话，即使积极治疗，生存期可能也只有一到两年。"
一到两年。
这几个字在陈志华的脑海里不断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心脏。
"医生，治疗费用大概需要多少？"陈志华声音沙哑地问。
"保守估计需要五十万左右，这还不包括后期的康复费用。如果病情发展迅速，费用可能更高。"
五十万。
陈志华在心里快速计算着。家里的积蓄，加上这些年做工程的收入，本来是够的。但是这些年为了王丽娟，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房子抵押了，积蓄掏空了，甚至还借了不少外债。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能力承担这巨额的医疗费用了。
走出医院，陈志华坐在车里，看着手中的诊断书，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哭泣。
手机响了，是王丽娟。
"志华，检查结果怎么样？"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背景里还传来美容院里嘈杂的声音。
陈志华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炎症，开了点药。"
"我就说嘛，你身体这么好，怎么会有事呢？"王丽娟松了口气，"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去新开的那家法式餐厅吃饭吧，我听说那里的红酒很不错。"
"丽娟，今天我想早点回家。"
"回家？"王丽娟的语气变得不悦，"你最近怎么老是想回家？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好好相处了。"
"改天吧，我真的有些累。"
"陈志华，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王丽娟的声音变得尖锐，"以前你恨不得天天和我在一起，现在却总是找借口回家。是不是你老婆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陈志华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健康的、充满活力的人群，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绝望。
"丽娟，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你会照顾我吗？"
"你怎么总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王丽娟不耐烦地说，"男人应该积极向上，不要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是认真的。"陈志华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我真的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你愿意吗？"
"那...那不是还有医院吗？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王丽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而且你不是还有老婆吗？照顾病人本来就是老婆的责任。"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陈志华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如果你今天不来，那就算了。我不想再等了。"王丽娟冷冷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陈志华握着手机，坐在车里哭得像个孩子。
七年了，整整七年。他为了这个女人付出了一切——金钱、时间、感情，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家庭。可是到头来，当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说照顾病人是老婆的责任。
那他呢？他这七年来对家庭的背叛，对妻子的冷漠，还有什么资格奢求原谅？
陈志华发动车子，慢慢地开向家的方向。路上经过一家花店，他突然停下车，买了一束林慧敏最喜欢的白玫瑰。
这是他七年来第一次给妻子买花。
推开家门，林慧敏正在客厅里整理晨晨的作业本。看到他手中的花束，她明显愣了一下。
"志华？你怎么买花了？"林慧敏接过花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觉得应该买。"陈志华躲开了她的目光。
"谢谢。"林慧敏轻声说道，然后去厨房找花瓶。
陈志华看着妻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林慧敏还是那样温柔，那样善解人意。即使他突然买花这种反常行为，她也没有追问太多，只是静静地接受着。
"爸，你给妈妈买花了？"晨晨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花瓶里的白玫瑰，兴奋地拍手，"哇，好漂亮！妈妈，你看起来好开心！"
林慧敏笑了笑，那是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是啊，妈妈很开心。"
但是陈志华能看出，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困惑和不解。
晚饭的时候，陈志华比往常话多了一些。
"晨晨，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还可以啊，就是数学有点难。"晨晨边吃饭边回答，"下个月还有期中考试呢。"
"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陈志华认真地说，"爸爸会支持你的。"
晨晨有些意外地看着父亲："爸，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你很少关心我的学习，都是妈妈管的。"
这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陈志华的心里。
是啊，这些年来，女儿的学习、生活、成长，他几乎都没有参与过。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林慧敏一个人身上，而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享受着别的女人的温柔。
"以前是爸爸不好。"陈志华看着女儿，眼中含着泪水，"以后爸爸会多陪陪你的。"
"真的吗？"晨晨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明天你能送我上学吗？班里的同学都羡慕那些有爸爸送上学的。"
"明天爸爸可能有事......"陈志华刚想拒绝，但看到女儿眼中的失望，话锋一转，"好吧，明天爸爸送你上学。"
"太好了！"晨晨高兴得跳起来，"我要告诉同学们，我爸爸明天要送我上学了！"
林慧敏看着父女俩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当然注意到了丈夫最近
的异常。突然买花，突然关心女儿，突然变得话多，这些都不像平时的陈志华。
但是她没有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等着，就像这七年来她做的那样。
陈志华最后住进了医院。
陈志华躺在病床上，终于下定决心要向妻子坦白一切。
"慧敏，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他的声音颤抖着。
林慧敏正在整理病床边的物品，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的表情让陈志华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你要告诉我什么？"她的声音很轻，但陈志华听出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我这些年在外面......"
"在外面怎么了？"林慧敏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
陈志华咽了咽口水，总觉得妻子的反应有些奇怪。按理说，面对丈夫突然患癌的消息，她应该更加慌乱才对。
可她为什么这么冷静？
就在这时，林慧敏从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当那个东西出现在陈志华眼前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