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基于真实案件改编,所用人名、地名均为化名,部分情节经过文学化处理,请勿对号入座。
1.消失的童谣
晋宁镇的秋天总是裹着一层粘稠的雾气。
刘红梅蹲在菜市场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攥着儿子小虎的作业本,封皮上歪歪扭扭画着奥特曼打怪兽。潮湿的纸页被她的冷汗浸透,边缘卷起焦黄的褶皱。三天了,自从孩子放学没回家,镇上那条青石板路就像被野兽啃过的骨头,白惨惨地横在暮色里。
“红梅姐,派出所说监控拍到小虎进了永明杂货铺……”邻居王婶压低声音,眼神瞟向街角那间灰扑扑的店面。铁皮招牌被雨水蚀出蜂窝状的锈孔,“永明”二字缺了半边,远远看去像张咧开的嘴。
杂货铺老板张永明正在柜台后打瞌睡。六十瓦的灯泡在他头顶摇晃,蛛网状的阴影爬满整面货架。货架上摆着蒙灰的酱油瓶、过期的干脆面,最上层玻璃罐里泡着的当归随光影晃动,根须舒展如苍白的手指。
“张叔,小虎那天来买过东西吗?”刘红梅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张永明慢吞吞睁开眼,浑浊的瞳孔在镜片后缩成两个黑点:“小孩子嘛,总来买辣条。”他说话时嘴角向右侧歪斜,露出牙龈上一颗金牙,那是二十年前矿难留下的纪念——当时他整张右脸被塌方的石块削去,现在戴的是硅胶面具。
2.腌菜坛里的秘密
柜台上,一截暗红色肉渣黏在算盘缝隙里,泛着油光。
刑侦队长陈锋第四次推开杂货铺的门时,鼻尖突然抽动两下。
不是霉味,不是腌货的酸腐,而是某种类似铁锈的腥甜,混着樟脑丸的刺鼻。他假装挑选货架上的老陈醋,目光扫过墙角摞着的十几个腌菜坛。陶土坛口用油纸封着,麻绳捆成诡异的十字结。
“张老板,这腌萝卜怎么卖?”陈锋的手指擦过坛身,触感冰凉粘腻。
张永明的金牙在阴影里闪了闪:“自家做的,不卖。”
深夜两点,陈锋带着搜查令破门而入。强光手电照亮的瞬间,实习警员小周直接跪在地上呕吐——最外侧的腌菜坛里,浮着一颗泡发的眼球,瞳孔扩散成灰白的雾。
法医在冷冻柜底层发现十八包真空密封的肉块,标签上用工整的楷书写着:后腿、肋排、里脊。化验报告出来的那晚,整个刑侦队办公室弥漫着胃酸的味。
3. 挂满阁楼的晴天娃娃
搜查令扩展到杂货铺二楼时,木质楼梯在警靴下发出垂死的呻吟。
阁楼门推开时,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三十平米的房间里,上百个“晴天娃娃”用麻绳吊在横梁上,粗布缝制的头颅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晃。小周颤抖着剪开其中一个,陈年的棉絮里裹着半截小指骨,指甲盖上还粘着粉色亮片——和半年前失踪的舞蹈班女孩特征吻合。
张永明的审讯持续了七十二小时。他始终保持着那种古怪的平静,甚至主动要了纸笔写“菜单”:“大腿肉适合红烧,心脏切薄片涮火锅最嫩……”当被问及作案动机时,他突然咧开嘴,硅胶面具的接缝处渗出淡黄色组织液:
“1980年腊月初八,我哥张永强被村支书吊死在晒谷场。他们分食了他的尸体,说
4. 未完成的食谱
法庭宣判那天,晋宁镇下了场罕见的太阳雨。
1978年,晋宁镇所在的村落爆发大规模癔症。村民坚信被“饿鬼”附身的人必须分食其血肉才能驱邪。十七岁的张永强因偷吃祭品被定罪,在年关祭典上被活活肢解。当时十四岁的张永明作为“祭品家属”,被迫喝下混着兄长骨灰的米酒。
“他们说这样饿鬼就不敢来找我了。”张永明在供词里轻笑,“但那天夜里,我吐出的秽物中有一小块软骨,是我哥的喉结。”
警方在杂货铺后院挖出四十二具残缺的骸骨。最深的坑洞底部,埋着个铁皮饼干盒,里面整齐码放着乳牙、学生证和系红绳的银镯子。张永明坚持每周举行“家宴”,用受害者的不同部位烹饪菜肴。审讯录像里,他详细描述如何用少女的脂肪炼油:“和猪油不一样,人油遇冷会凝结成淡黄色,像上好的蜂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