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男子坐30年牢,出狱去派出所办身份证,警察见到他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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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志坚踏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三十年的牢狱生涯,在他脸上刻下了如同山谷般的沟壑。他看着手中那张薄如蝉翼的释放证明,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自由了,可一切都已经失去意义。」他轻声自语。

他拿着那张象征自由的纸质证明走进派出所,只想简单地办个身份证,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排队等待的时候,一位女警官的目光不断在他身上停留,眼神复杂难解。

「下一位。」

当陈志明走向窗口,把出狱证明和户口本递给她时,那双曾经审视过无数犯人的眼睛,突然间蓄满了泪水。

「陈...陈志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1988年的那个案子...」



01

阳光炙烤着大地,陈志坚站在监狱外,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打湿了那张轻飘飘的释放证明。

「从今天开始,你恢复自由身了。」狱警冷淡的声音仍在耳畔回荡。

他望着完全陌生的街景,心中默念:三十年过去了,这个世界还会记得我吗?

纸张被汗水浸湿,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正如他看不清的未来…

身后的铁门重重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仿佛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今年五十八岁的陈志坚,皮肤黝黑,一头白发,身体瘦削得如同枯木,双手布满厚厚的老茧。这些都是他三十年牢狱生活留下的痕迹,就像树木的年轮,深深镌刻在他的躯体上。

身上穿着监狱发的旧衣服——一套褪色的灰色衬衫和长裤,裤腿有些短,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脚踝。这一身衣服,加上一张泛黄的释放证明和五百块钱,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家当。这五百元,是监狱按规定发给刑满释放人员的"回归社会启动金"。

陈志坚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迈步。

三十年前的上海在他记忆中还是个小城市,街道曲折狭窄,房屋低矮老旧,行人大多穿着蓝灰色的朴素服装,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

而眼前这座城市仿佛换了一张面孔,高楼耸立,车流如织,行人衣着光鲜亮丽。最让他困惑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捧着一个小方块,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小伙子,请问公交站在哪里?」他拦住一位路过的年轻人。

那人头也不抬,像机器人一样回答:「地图上查啊,老大爷。」

「什么地图?」陈志坚困惑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年轻人这才抬头,上下打量了陈志坚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后又带着些许同情:

「您没手机啊?沿这条路直走,到红绿灯转左,再走两百米就到公交站了。」

「多谢。」陈志坚点点头,按指示的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的变化令他头晕目眩。

高楼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他的视线;马路上的汽车呼啸而过,噪音犹如雷鸣;街边闪烁的霓虹灯充斥着他看不懂的符号;行人行色匆匆,无人会多看他一眼。

他感觉自己像一座孤岛,漂浮在陌生的人海中。



到了公交站,又是一番困境。没有人排队,大家都站在站牌下低头看着手机。陈志坚努力模仿他们的样子,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一辆公交车停下,人们摸出手机在一个小机器上"嘀"一声就上车了。

「怎么投币?」陈志坚向一位正要上车的中年妇女询问。

妇女瞥了他一眼:「扫码啊,没看见吗?」

「我没有什么码,能用现金吗?」

「师傅,这位老人要用现金!」妇女朝车内喊了一句,便上了车。

司机探出头来,不耐烦地说:

「大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现金?赶紧下载个APP整个电子支付吧!」

「怎么下载?」陈志坚茫然地问。

「我哪有时间教您啊,还有班次要跑呢!」

司机关上车门,公交车呼啸而去,留下陈志坚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掏出那五百元,看了看,决定步行。但派出所在哪里?他记得三十年前的位置,可谁知道现在是否还在那里?他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摸索前行。

夏日的上海,热浪滚滚,柏油路面像一锅沸腾的黑色熔浆。陈志坚走了将近两小时,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时代的巨轮碾过,留给他的不仅是满脸沧桑,还有深入骨髓的疲惫。

「找什么地方啊,老人家?」

一个卖冷饮的小贩叫住了他。

「派出所,我要办身份证。」陈志坚的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

「派出所早就搬走了,现在在城东新区。你这是要往哪走啊?」小贩摇摇头,「来,喝口水吧,不要钱。」

陈志坚接过水,一饮而尽:「多少钱?」

「说了不要钱,看您这样子不容易。」小贩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您这是…刚出来的?」

陈志坚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坐了多久?」

「三十年。」

小贩倒吸一口冷气:「那您出来得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了。」

陈志坚苦笑:「是啊,连公交车都不会坐了。」

「来,我教您用手机打车去派出所。」小贩热心地拿出手机。



「我没有手机。」

「那我帮您叫一辆,您用现金付给司机就行。」

小贩的善意如同一汪清泉,流进陈志坚干涸的心田。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小贩帮他跟司机说明了情况,陈志坚道谢上车。

出租车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般闪过。陈志坚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思绪回到三十年前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夜晚…

02

陈志坚出生在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市立医院的外科医生,母亲在重点中学教数学。他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虽然性格有些倔强,但聪明好学,深得父母喜爱。

中专毕业后,凭借优异的成绩,陈志坚进入了上海机械制造总厂,当时厂里年轻人众多,竞争激烈,但他凭借扎实的技术功底和勤奋努力的工作态度,短短几年就从普通技术员升为车间科长,成为厂里最年轻的中层干部。

他的未婚妻林小燕是同厂会计科的职员,两人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已经订婚,准备第二年春天结婚。两个人的未来似乎已经规划好了,陈志坚准备再奋斗几年,攒够钱买套小房子,生两个孩子,过上普普通通的幸福生活。

一九八八年春天,陈志坚通过厂里同事认识了张明。张明比陈志坚大两岁,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见多识广,言谈举止很有一套。

某个夜晚,张明找到陈志坚,神神秘秘地说有笔划算的生意,但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我手头有三千块,还差两千,这笔生意做成后,保证翻一番,到时候五五分成。」张明拍着胸脯保证。

陈志坚从积蓄中拿出一千元,又向亲戚借了一千,凑足两千元给了张明。这钱本是他和林小燕准备用来结婚的,但他想着如果能翻一番,婚礼就能办得更风光些。

拿到钱的第二天,张明就没来上班。陈志坚打电话到他家,却被告知张明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三天后,一个可怕的消息传来——张明的尸体在黄浦江边一个废弃仓库被发现。

法医鉴定后确认,死者头部遭到重物击打,颅骨破裂导致死亡。

很快,警方找到了陈志坚,因为死者身上的欠条上写着他的名字,而且现场发现了他的指纹。

在审讯室里,陈志坚解释说他确实借钱给张明,但绝对没有杀人。

然而警方掌握的证据对他极为不利:他与死者存在经济纠纷,案发现场留有他的指纹,还有目击者看到他在案发当晚与死者发生争执。

陈志坚被正式逮捕,罪名是故意杀人。

庭审中,检察官指控陈志坚因讨债与张明发生争执,一怒之下用铁棍击打张明头部致死。

审判持续了三天,最终法院采信了检方的证据,判处陈志坚有期徒刑三十年。

当法官宣读判决时,陈志坚感觉天都塌了。

「我没杀人!我是清白的!」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但除了换来法警更紧的手铐,毫无作用。

陈志坚的父母坐在旁听席上,听到判决后老人家当场晕倒,被紧急送医。林小燕泪如雨下,但眼中的信任已开始动摇。

陈志坚被送进上海市第三监狱,开始了漫长的服刑生涯。

刚进监狱时,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整日以泪洗面,甚至产生了轻生念头。尤其是得知林小燕被她家人强行带走,逼迫分手的消息,更是让他痛不欲生。

监狱管教干事王刚多次找他谈话,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陈志坚,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但总要活下去,不是吗?」王刚语重心长地说。

陈志坚开始反思自己的处境,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就试着适应吧。

他开始参加监狱的劳动改造,学会了如何在艰苦环境中生存。

监狱生活极其单调:早上六点起床,集合点名,然后是一天的劳动,晚上九点就寝。

陈志坚找到了自己消磨时间的方式——阅读和学习木工。



监狱有个小图书室,藏书不多,但对陈志坚而言已是精神绿洲。

他开始系统学习法律知识,希望能找到为自己平反的可能。

同时,他还自学了木工技术,在监狱工厂制作各种木制品,很快成为技术骨干。

03

陈志坚用木头刻了一个小相框,里面放着父母和林小燕的照片。每天晚上,他都要看一眼,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服刑初期,父母每月都会来看他一次,带来外面世界的消息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母亲每次来都会红着眼眶,看得出来已经消瘦了不少。

林小燕在他入狱三个月后来看过他一次,但隔着玻璃,两人都落下眼泪。

「志坚,我会等你的。」她说。

但陈志坚摇了摇头:「不要等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半年后,陈志坚收到一封信,里面是林小燕的照片和一枚戒指。信中说她要去南方了,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自己。陈志坚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告别。

一九九一年,陈志坚的母亲因为过度悲伤,积劳成疾,不幸去世。当时监狱只允许他在狱警陪同下参加葬礼。在母亲的灵堂前,陈志坚无声地哭泣,这个曾经撑起他半边天的女人,因为他的牢狱之灾过早离开了人世。

「妈,对不起,儿子不孝。」他跪在灵前,泪如雨下。

一九九三年,陈志坚的父亲因病去世。他申请回家奔丧,但被拒绝了。

这个打击几乎让陈志坚崩溃,他整夜整夜地失眠,泪水浸透了枕头。一夜之间,他似乎老了十岁,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变白。

监狱里有个绰号"老狼"的惯犯,已经进进出出好几次。他看陈志坚为人老实,便主动接近。

「小陈,我看你不像是会杀人的主,是不是被冤枉的?」一天,老狼突然问道。

从那以后,老狼经常和陈志坚聊天,教他如何在监狱中保护自己,如何与其他犯人和狱警和平相处。

「记住,在这里最重要的不是证明清白,而是活着出去。」老狼的话给了陈志坚很大触动。

一九九五年,监狱举办技能比赛,陈志坚制作的木雕获得一等奖。但已经没有亲人可以多探望他了,奖励被他换成了额外的阅读时间。

曾经梦想的婚姻、家庭,春节团聚的温暖,以及父母慈爱的眼神,这一切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化为泡影。在冰冷的牢房里,陈志坚常常会想起那些美好的记忆,然后又被现实无情地拉回。

光阴似箭,转眼间陈志坚已在监狱里待了十年。

十年间,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却被困在方寸之地,与世隔绝。

二〇〇〇年新世纪到来时,监狱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庆祝活动,允许犯人们观看一场特批的电影。

坐在放映室里,看着银幕上繁华的都市和人们幸福的生活,陈志坚感到一阵阵恍惚。

他已经三十二岁了,人生最宝贵的年华都在铁窗内度过,等他出狱时,已是半百之人。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一度陷入深深的绝望。

监狱图书室的书他几乎读完了,从文学、历史到科技、法律,无所不包。

管教干事看他表现好,允许他订阅一份《参考消息》,让他能了解一些外界的变化。

二〇〇一年,监狱进行改革,允许表现良好的犯人学习职业技能。

陈志坚报名学习了计算机基础知识,虽然只用过时的386电脑,但这已让他兴奋不已。

二〇〇二年,一位新犯人杨强被分到了陈志坚的牢房。

杨强是个大学生,因为醉驾撞人入狱。他给陈志坚讲了很多外面世界的新鲜事。

「现在外面流行用手机,比传呼机先进多了,能直接通话,而且越做越小。」杨强描述着手机的模样。

「电脑也普及了,很多家庭都买得起,还能上网,浏览全球各地的信息。」杨强的话让陈志坚如痴如醉。

听杨强说起外面的世界,陈志坚忍不住问起自己原来工作的那家厂子。杨强说那家厂已经改制,成了私企,老厂长早就退休了,新厂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这些变化让陈志坚感到恍如隔世。那个他曾经熟悉的工厂,那些曾经一起共事的同事,或许早已散落天涯,各自为生计奔波。而他,却被时光抛弃在这冰冷的牢房里。

随着年龄增长,陈志坚越来越平静地接受了现实。他彻底放下了申诉的念头。他明白,即使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失去的亲人、爱人和青春也无法挽回。

他开始更专注于当下,认真劳动,虚心学习,在监狱里成了公认的模范犯人。

监狱领导甚至让他担任了工作小组长,负责指导和管理其他犯人的劳动。

04

监狱有一位姓王的老教授,经常来给犯人做思想工作,他和陈志坚成了忘年交。

「陈志坚,我看过你的卷宗,老实说,我对你的案子有些疑问。」一次谈话中,王教授突然说道。

陈志坚心头一震,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对他的案子提出质疑了。

「王教授,我真的没杀人,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已不抱希望能洗清冤屈了。」陈志坚苦笑着说。

二〇〇七年底,距离陈志坚出狱只剩几个月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他获得了减刑两个月的奖励。

这是因为他在一次监狱工厂的火灾中,冒险救出了被困的三名犯人,监狱领导特别给予的嘉奖。

二〇〇八年二月十五日,是陈志坚期盼了整整三十年的日子——出狱日。

前一晚,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海中不断闪现过去的点点滴滴,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阳光照在监狱的高墙上,给冰冷的钢筋混凝土镀上了一层金边。

陈志坚站在监狱大门口,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自由的第一步。

这一步,他整整等了三十年。



门外没有人来接他,他也没期望会有人来。父母已去世,林小燕早已不知所踪,昔日的同事朋友也很可能已经忘记了他。

狱警给了他两百块钱的路费和一张简单的出狱证明,就算是完成了交接手续。

陈志坚谢过狱警,沿着监狱外的小路,慢慢走向远处的公交站。

道路两旁的景象与他记忆中的大相径庭:曾经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柏油马路,路边新建了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商店。

各种造型新颖的汽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让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

当他试图向站台上的年轻人问路时,对方戴着耳机,目不斜视,完全没注意到他。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公交车,陈志坚小心翼翼地掏出零钱,却被司机告知:「现在都用公交卡,没卡的话要投一块钱。」

车厢里异常拥挤,人们都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方块,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滑动。

陈志坚好奇地看着周围人手中的"神器",猜测那应该就是杨强提到的"手机"。

他找了个角落坐下,透过车窗,贪婪地观察着这座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上海变了,变得他几乎认不出来了。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马路宽阔平坦,人们穿着时尚靓丽,一切都焕然一新。

公交车驶过黄浦江时,陈志坚看到了浦东新区的天际线,那一栋栋摩天大楼让他震撼不已。

下车后,陈志坚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寻找父母曾经住过的老房子。

但当他到达那个地方时,发现整个街区都已拆迁改建,变成了一片现代化商业区。

曾经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父母生活过的痕迹,他和林小燕曾经约会过的小公园,上学放学走过的小路,都已不复存在。

陈志坚站在陌生的街头,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茫然和无助。无依无靠的感觉像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找了家看起来价格实惠的小旅馆,办理了入住手续。

房间虽小,但比监狱的牢房宽敞多了。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铁栏杆,没有管教,他可以自由来去。

第二天一早,陈志坚决定先去办理身份证,这是重新融入社会的第一步。

根据出狱证明上的地址,他找到了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

05

派出所已从他记忆中的老砖房变成了一栋现代化大楼,门口还有电子显示屏滚动播放各种通知。

前台的警员看他一脸茫然,主动问道:「同志,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想办理身份证。」陈志坚的声音有些发颤。

「好的,请您先到自助机上取号,然后按叫号顺序办理。」警员指了指角落的一台机器。



陈志坚走到机器前,却不知如何操作,他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看到这一幕,一位年轻警官走过来,耐心地教他取号。

拿到号后,陈志坚找了个座位坐下,等待叫号。

他掏出出狱证明和当年的户口本,这是他仅有的能证明身份的文件。

等待期间,陈志坚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事,试图找回一些熟悉感。

终于轮到他办理业务了。

他走到窗口,把出狱证明和户口本递给工作人员,低声说:「我想办理身份证。」

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她接过材料,开始在电脑上查询。

「您好,按规定,需要填写这份申请表,然后拍照、按指纹。」工作人员把一张表格推给陈志坚。

陈志坚接过表格,发现上面的内容比想象中复杂得多,很多专业术语和选项他都看不懂。

他拿着笔,犹豫半天,最终老实承认:「对不起,我不太会填这个。」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局促不安的样子,语气柔和了些:「没关系,我可以帮您填,您告诉我相关信息就行。」

填表过程中,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他的出狱证明,但没表现出异样,依然专业地完成工作。

「表格填好了,现在请到那边拍照、按指纹。」工作人员指向一个小隔间。

办完手续回到窗口,工作人员告诉他:「您的身份证需要一周后才能领取,到时候凭这个回执来取就可以了。」

陈志坚接过回执,刚要离开,工作人员又叫住他:「等一下,您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需要请示一下领导。」

陈志坚心里一紧,不知是否会出什么问题。

工作人员拿着他的材料,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几分钟后,她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位年轻警官,就是之前帮他取号的那位。

「陈先生,请跟我来一下,有些情况需要核实。」年轻警官礼貌地说。

陈志坚跟着警官来到一个小会议室,心中忐忑: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位五十多岁的女警官走了进来。

「李所长,这位就是陈志坚,刚刑满释放,来办理身份证。」年轻警官介绍道。

女所长手里拿着陈志坚的资料,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在确认什么。

那双曾经审视过无数犯人的眼睛,突然间蓄满了泪水。

「陈...陈志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1988年的那个案子...」

陈志坚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当年案件的知情人。

「我没有杀人。」这句压在心里三十年的话,陈志坚终于再次说出口。

李所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继续翻看资料,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每个犯人都说自己是无辜的。」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陈志坚苦笑,不再辩解,明白这种对话毫无意义。

「出狱后有什么打算?」李所长岔开话题问道。

「先找个工作,安顿下来,然后…」陈志坚顿了顿,「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李所长点点头:「你的身份证申请我会批准,但按规定,你需要定期到派出所报到,直到我们确定你已经稳定就业并有固定住所。」

陈志坚表示理解,知道这是对有前科人员的常规管理程序。

年轻警官拿来一份表格,让陈志坚填写临时住址和联系方式。

李所长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派出所的电话,有任何问题可以打这个找我。」

陈志坚接过名片,小心地放进口袋,心中涌起一丝温暖。

「好了,你的材料我们会尽快处理,一周后来取身份证。」李所长做了总结。

陈志坚起身道谢,准备离开。



李所长又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仓库的具体位置吗?」

陈志坚愣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回答:「记得,就在十七埠头附近那个废弃粮仓。」

李所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这个回答印证了她心中的某个想法。

「行了,你可以走了。」她轻轻挥手,示意陈志坚离开。

06

接下来几天,陈志坚四处寻找工作,但处处碰壁。年龄、前科、长期脱离社会,每一项都是他求职路上的障碍。

一次偶然的机会,当路过一家家具厂时,陈志坚看到门口贴着招工启事。想起监狱里学到的木工技术,他决定碰碰运气。

「我做过木工,能试试吗?」他对一位正在木架上打磨的工人问道。

「去找老板吧,他在里面办公室。」工人头也不抬地回答。

陈志坚找到了厂长办公室,敲门进入。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查看账本。

「您好,我看到你们在招木工,我有些经验,想应聘。」陈志坚小心翼翼地说。

厂长抬头打量他几眼:「有工作经验证明吗?」

「没有正式证明,但我做了很多年木工。」陈志坚犹豫了一下,没有提监狱的事。

厂长皱眉:「没有经验证明很难录用啊,不过你可以现场做个展示,看看手艺怎么样。」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陈志坚按厂长的要求,制作了一个小木凳。他的手法娴熟,细节处理得当,连经验丰富的老工人都不得不点头称赞。

厂长看他手艺不错,勉强同意让他试工,日薪五十元,但坚持要等他拿到身份证后才能正式录用。

「谢谢厂长给机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陈志坚由衷地感谢道。

一周过去,到了去派出所取身份证的日子。

陈志坚早早到达派出所,对这张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小卡片充满期待。

窗口工作人员查询后告诉他:「您的证件已经制作好了,请稍等,我去取。」



陈志坚小心接过身份证,看着上面自己苍老的照片,心中感慨万千。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科长,到如今一个刚刚出狱的老人,命运的戏剧性变化让他百感交集。

正准备离开时,窗口工作人员又叫住他:「陈先生,李所长让您办完证件后去她办公室一趟。」

陈志坚有些意外,不知李所长找他什么事,但还是点头答应。

按指示,他来到李所长办公室门前,轻轻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李所长的声音。

陈志坚推门而入,看到李所长正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

「李所长,您找我?」他小心地问。

李所长抬头,示意他坐下:「身份证拿到了吗?」

陈志坚点头,从口袋掏出身份证给她看。

李所长看了一眼,点点头:「很好,现在你可以正式开始新生活了。」

接着,她突然转变话题:「你还坚持自己是冤枉的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陈志坚一愣,犹豫片刻,还是点头:「我知道没人会相信,但我确实没杀害张明。」

李所长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凝重。

「算了,不说这些了。」她摆摆手,转而问道:「你现在住哪里?条件怎么样?」

陈志坚如实回答了在廉价旅馆的住宿情况,以及家具厂试工的事。

李所长皱眉:「那旅馆环境太差,不适合久住。我这有个地址,是派出所辖区内的一家经济实惠的公寓,你可以去看看,价格合理,环境也不错。」

她写下地址,递给陈志坚。



谈话结束时,李所长起身送他到门口,突然说了一句令陈志坚困惑的话:「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案子,也许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陈志坚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他小心翼翼地问。

李所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生活,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

陈志坚带着满腹疑问离开派出所,李所长的话在脑海中回荡,让他既困惑又燃起一丝希望。

三个月过去,陈志坚已在家具厂正式工作,凭借精湛的木工技术,逐渐得到老板认可。

他按照李所长的建议,搬进了那个价格实惠的公寓。房间虽小,但比旅馆舒适多了。

每月,他都按时到派出所报到,有时会碰到李所长,她总会问候几句,了解他的生活情况。

这种关注让陈志坚感到温暖,但同时也让他好奇:为什么李所长对一个前科人员如此关心?是单纯的职业责任,还是另有隐情?

一天下班后,陈志坚接到派出所电话,说李所长有事找他。

他赶到派出所时,已是晚上八点多。

李所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轻轻敲门,得到应允后走了进去。

李所长看起来比平时疲惫,桌上堆满文件,似乎刚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

「坐吧,我有些事想问你。」李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陈志坚坐下,有些忐忑,不知李所长找他有什么要事。

李所长开门见山:「陈志坚,我想请你再详细讲一遍当年案发时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这个请求让陈志坚愣住了,没想到时隔三十多年,还有人对他的案子感兴趣。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陈志坚谨慎地问。

李所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就当帮我个忙,可以吗?」

陈志坚点头,开始回忆改变他一生的那个夜晚。

「那天是一九八八年四月十六日,张明找到我,说有个生意需要启动资金,向我借了两千块钱。」

「我们约在黄浦江边的废弃粮仓见面,我把钱给了他,他写了欠条。谈完后,大约晚上九点多,我就回家了。」

「第二天听说张明失踪了,再后来就得知他被发现死在仓库里,然后警察就来找我了。」

李所长认真倾听,不时记录要点。

「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陈志坚说,「当时我在仓库确实摸过一根铁棍,因为它挡路了,但我不记得把它放在哪里,警方却说那就是凶器,上面有我的指纹。」

李所长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抓住了关键信息。

「当时仓库里有没有其他人?」她追问。

陈志坚摇头:「没有,就我和张明两个人。不过离开时,我好像听到脚步声,但以为是老鼠或流浪猫。」

李所长若有所思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

「陈志坚,你相信这世上有正义吗?」她突然问道。

沉默片刻,陈志坚苦笑:「我蹲了三十年牢,父母双亡,未婚妻离去,青春不再。您说我还能相信正义吗?」

李所长没有立即回应。她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陈志坚,声音低沉:「也许晚了三十年,但正义终究会到来。」

「李所长,您到底想说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李所长转身,直视陈志坚的眼睛:「我不该现在告诉你,但我忍不住了。五年前,有人在临终前认罪,承认张明之死是他所为,而你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击中陈志坚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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