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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纺织厂的车间在冬天总是特别冷。
1998年12月的一个早晨,林山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推开了车间的铁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棉絮的气味扑面而来。
车间里机器轰鸣,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等待上班铃响。
只有一个身影独自站在角落。
那是苏雨梅,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褪了色的蓝色工作服,正吃力地搬运一卷厚重的布料。
"喂,有人帮把手吗?"苏雨梅喊道,声音几乎淹没在机器的轰鸣中。
车间里的人都装作没听见,甚至有几个人刻意走开了。
林山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去:"我来帮你。"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双疲惫却倔强的眼睛。
"谢谢,不用了。"苏雨梅冷淡地说,声音里有一丝警惕。
"这么重,你一个人搬不动的。"林山已经弯下腰,抓住了布卷的一端。
周围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看,新来的小伙子不知死活。"
"敢碰那个寡妇,胆子真大。"
林山装作没听见,和苏雨梅一起把布料搬到了机器旁。
"谢谢。"苏雨梅简短地道了谢,随即转身走开,但林山敏锐地捕捉到她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拍在林山肩上。
"小林,跟我来一下。"车间主任刘师傅语气严肃。
刘师傅把林山拉到走廊拐角,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小林,你是刚来不久,有些事情不知道。"
"什么事,刘师傅?"
"那个苏雨梅,不是一般人。"刘师傅眼神复杂,"工厂里没人敢碰她,你别惹麻烦。"
"为什么?"
刘师傅摇摇头:"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记住我的话,离她远点。"
上班铃响了,刘师傅拍拍林山的肩膀,匆匆走开。
林山回到车间,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天花板上的黄色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墙上"安全生产"的标语已经褪色。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苏雨梅的工作台吸引。
台面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相框,里面是一幅稚嫩的儿童画—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旁边画着一轮大红太阳。
画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妈妈,我爱你。"
"你听说了吗?林山,就是那个刚来的小伙子,好像对苏雨梅有意思。"
食堂里,王阿姨压低声音对李大姐说。
"啧啧,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那女人谁敢碰啊。"李大姐摇头。
林山端着饭盘经过,假装没听见她们的话。
他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苏雨梅独自一人坐在最远的桌子旁,面前只有一小碗青菜和半个馒头。
"别看了,小林,那女人不简单。"张师傅在他对面坐下。
"她丈夫是怎么去世的?"林山压低声音问。
"说是工伤事故,两年前的事了。"张师傅嚼着馒头,"但有人说她命硬,克夫。"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命不好,会害死自己的男人。"张师傅神秘兮兮地说,"工厂里的老人都这么说。"
林山皱了皱眉:"这不是迷信吗?"
"迷信?那你解释为什么她丈夫死后,跟她走得近的小李也出了车祸?"
"巧合吧。"林山不以为然。
"随你怎么想,反正厂里没人敢接近她。"张师傅耸耸肩。
林山望着窗外。1998年的冬天格外冷,厂房外的小路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这是林山来东阳纺织厂的第三个月。作为技校毕业分配来的新人,他还在适应工厂的生活。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挤公共汽车去工厂。机器的轰鸣声从早到晚充斥耳膜,手上总是有擦不掉的机油痕迹。
晚上回到简陋的集体宿舍,四人一间,只有一个老式电扇,半夜经常停电。
有时候,林山会打开自己心爱的收音机,轻轻听着邓丽君的《甜蜜蜜》,想念远在农村的父母。
"唉,又来电话了,还是苏雨梅的!"宿舍楼值班室的王大爷喊道。
林山正好经过,接过电话:"喂,你好。"
"请问是纺织厂宿舍吗?我找苏雨梅。"电话那头是个稚嫩的童音。
"苏阿姨住在职工家属区,不在宿舍。"林山解释道。
"哦...对不起。"小男孩失落地说,"那我再打家里的电话。"
"等等,是小宝吗?"林山突然想起苏雨梅曾提过儿子的名字。
"是的,叔叔你认识我?"
"我是你妈妈的同事,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没事...就是想告诉妈妈我放学了。"小宝说,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孤单。
下班后,林山路过小学门口,看到苏雨梅骑着一辆旧自行车接儿子。
小宝系着红领巾,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而苏雨梅,那个在工厂里总是冷着脸的女人,此刻眼里却满是温柔。
她小心地扶着小宝上了后座,轻声询问他今天在学校的情况。
那一刻,夕阳的余晖洒在母子俩身上,构成了一幅温暖的画面,与工厂里人们口中的"克夫寡妇"形象截然不同。
林山站在路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从下个月开始,实行计件工资制!"
工厂的大喇叭里传出这个消息,车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下可难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苏雨梅那样的技术。"一个工人抱怨道。
林山看向角落里的苏雨梅,她依旧专注地操作着织布机,仿佛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几天后,工人们开始组队合作提高效率。
奇怪的是,技术最好的苏雨梅却无人敢邀请。
"刘师傅,我想和苏雨梅一组。"林山主动找到车间主任。
刘师傅愣了一下:"小林,你确定?"
"她技术好,我们可以互补。"林山说,眼神坚定。
"随你吧,别后悔就行。"刘师傅摇摇头。
消息很快传开,车间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林山疯了吧,居然敢和寡妇搭档。"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看他以后会不会出事。"
下班后,刘师傅把林山叫到办公室。
"小林,我得提醒你,苏雨梅丈夫的死很蹊跷。"
"什么意思?"
刘师傅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有传言说他根本不是意外死亡..."
"那是什么?"
"有人说是被克死的。苏雨梅嫁给他前,已经有一个未婚夫不明不白地死了。"
林山皱眉:"这不可能。"
"反正你自己小心。"刘师傅叹了口气,"厂里都这么传。"
第二天,林山正式和苏雨梅搭档。
出乎意料的是,苏雨梅工作极其认真负责,动作熟练高效,甚至主动教林山一些技巧。
但对于私人话题,她总是闭口不谈,表情冷漠疏离。
一周过去,他们的产量居然是车间第一。
"没想到啊,你们配合得不错。"刘师傅看着产量表,惊讶地说。
"苏姐技术好,教了我很多。"林山真诚地说。
苏雨梅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一天,车间里要给当月过生日的工人集体庆祝,摆了几块蛋糕。
林山发现,虽然苏雨梅的名字在名单上,但没人邀请她参加。
当大家都在热闹地分蛋糕时,她独自在角落吃着从家里带的冷饭。
林山偷偷地切了一块蛋糕,走到她面前:"苏姐,生日快乐。"
苏雨梅明显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谢谢,不用了。"
"大家一起过的日子,你也是其中一员。"林山坚持把蛋糕放在她面前。
苏雨梅犹豫了一下,拿起勺子小小地尝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久违的甜蜜。
"几年没吃过蛋糕了。"她小声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苏姐,你儿子叫小宝是吧?我前几天在电话亭碰到他了。"
提到儿子,苏雨梅眼中的冰霜立刻融化:"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他放学了。小家伙挺懂事的。"
苏雨梅看了林山一眼,眼神复杂:"谢谢你关心他。"
之后的几天,林山偶尔会在下班路上"巧遇"苏雨梅母子,主动搭话。
小宝是个活泼的孩子,很快就和林山熟络起来。
"林叔叔,你能教我踢球吗?学校里没人和我玩。"一天,小宝怯生生地问。
"为什么没人和你玩?"
"他们说我...我没爸爸,说我妈妈克死了我爸爸..."小宝眼里含着泪。
林山心头一震,蹲下身,揉了揉小宝的头:"胡说八道!我周末带你去公园踢球,好不好?"
小宝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一旁的苏雨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说:"不用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也想踢球很久了。"林山笑着说。
周末,当林山真的出现在苏雨梅家楼下时,母子俩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宝高兴地跳了起来,而苏雨梅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温度。
"你真的来了。"她轻声说。
"说到做到啊。"林山挠挠头,"不过我得提前说明,我踢球技术很烂。"
苏雨梅竟然浅浅地笑了一下,那一刻,林山仿佛看到了冰雪消融的春天。
公园里,林山和小宝玩得满头大汗,而苏雨梅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阳光下,她的眼神带着母爱的温柔,还有一丝林山读不懂的忧伤。
"林叔叔,我妈妈好像很喜欢你。"小宝忽然说,"她很久没笑过了。"
林山一愣,心跳突然加速。
小宝凑近林山,神秘兮兮地说:"我爸爸走了以后,妈妈常常半夜哭。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听见了。"
林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出事了!老刘的儿子出车祸了!"一个熟悉的工友匆忙经过,冲着林山喊道。
"谁?刘师傅的儿子?"林山惊讶地问。
"对,就在附近医院,听说伤得不轻。他不是经常来找苏雨梅问东问西的吗?"工友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长椅上的苏雨梅,低声说,"这也太巧了吧..."
林山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工友撇撇嘴:"没什么,你自己小心吧。"
林山转身看向苏雨梅,发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里满是惊恐。
隆冬的寒气无情地渗透进东阳纺织厂简陋的职工宿舍。
林山躺在床上,浑身发烫,喉咙火辣辣地疼。流感来得猝不及防,他连吃药的力气都没有。
宿舍的老式电话突然响起,舍友帮忙接了起来。
"喂,找谁?"
"林山在吗?他今天没来上班。"一个冷静的女声传来。
"他发烧了,起不来。你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我是苏雨梅。"
半小时后,宿舍门被轻轻敲响。
林山艰难地爬起来开门,看到的景象让他愣住了——苏雨梅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和一个塑料袋。
"听说你病了。"苏雨梅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关切。
林山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煮了姜汤,还有一些退烧药。"苏雨梅把东西递给他,"多喝点热水。"
"谢谢。"林山接过保温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苏雨梅的手,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不仅仅是来自热腾腾的姜汤。
苏雨梅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林山忍不住问道。
"今天轮到我点名。"苏雨梅淡淡地说,"好好休息。"
姜汤出奇地好喝,带着一丝甜味,和苏雨梅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林山躺在床上,回想起苏雨梅今天的样子——那个被工友们称为冷血寡妇的女人,眼中竟然有如此温柔的关切。
次日,林山带着退烧后的虚弱返回车间。
"厂里要大规模裁员了!"一进车间,他就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听说要砍掉三分之一的人!"
"谁会被裁?"
"肯定是先从那些有'问题'的人开始。"有人意有所指地看向苏雨梅的方向。
整个车间人心惶惶,工作效率明显下降。
"苏姐,这事是真的吗?"林山悄悄问苏雨梅。
"不知道。"苏雨梅手上的动作没停,"但不管怎样,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突然响起。
林山猛地回头,看到苏雨梅身后的织布机皮带断裂,钢丝绷直,即将弹向她的后背。
"小心!"
电光火石间,林山扑向苏雨梅,将她推开。钢丝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林山!"苏雨梅惊呼,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血顺着林山的手臂流下,但他只关心一件事:"你没事吧?"
苏雨梅摇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你..."
车间里炸开了锅。
"这机器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断裂?"
"又出事了,肯定是那个寡妇带来的霉运!"
刘师傅赶来查看情况,一边安排人把林山送去医务室,一边检查机器。
"这不是意外,是人为的。"刘师傅严肃地说,"皮带被人故意割断了一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医务室里,林山的伤口被消毒包扎好,还好不算太深。
让他意外的是,苏雨梅一直陪在旁边,甚至亲自为他包扎。
"谢谢你救了我。"苏雨梅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谁想害你?"林山直接问道。
苏雨梅沉默了一会儿:"可能只是意外。"
"你不相信我?"
"我..."苏雨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你的伤,让我想起了很多事。"
下班后,林山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去了苏雨梅家。
那是一间简陋的两室一厅,但收拾得很干净。
客厅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笑容灿烂,眼神温和。
"那是我丈夫。"苏雨梅看到林山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他看起来是个好人。"林山诚实地说。
"嗯,他是。"苏雨梅的眼神变得遥远,"非常好的人。"
林山突然脱口而出:"我不相信你会克夫。"
苏雨梅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平静下来:"谁告诉你这些的?"
"工厂里都这么传。"
"你相信吗?"苏雨梅直视着他的眼睛。
林山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信。"
苏雨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小宝该放学了,我得去接他。"
送走苏雨梅后,林山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她真的像传言中那样命硬克夫吗?为什么她总是回避关于丈夫的话题?那些对她的诋毁,到底有几分是真?
春天来了,东阳纺织厂组织了一次员工郊游活动。
阳光明媚,山花烂漫,工人们难得地放松下来,忘却了裁员带来的压力。
林山和苏雨梅带着小宝一起来到郊外的山间小路。
"叔叔,看,蝴蝶!"小宝兴奋地喊道,追着一只花蝴蝶跑远了。
"别跑太远!"苏雨梅喊道,但脸上挂着宽容的微笑。
春风拂过苏雨梅的发梢,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没想到你会来。"林山边走边说。
"小宝想出来玩。"苏雨梅回答,但眼神避开了林山。
两人沿着小路慢慢走着,林山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苏雨梅没有回避。
"我原本是小学老师,"她轻声说,"在遇到我丈夫之前。"
"为什么后来不继续教书了?"
"他去世后...很多事情变了。"苏雨梅的声音带着一丝忧伤,"我需要一份能养活小宝的工作。"
"一定很不容易。"林山说。
"每个人都有难处。"苏雨梅淡淡地说,眼神望向远方,"只是有些事,说了也没用。"
不远处,几个工厂女工看到林山和苏雨梅走在一起,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看那边,林山和那个寡妇,走得越来越近了。"
"年轻人不听劝,等出了事就晚了。"
"谁说不是呢,上次机器出故障,差点伤到人,绝对和她有关。"
他们的声音虽低,但足以让林山和苏雨梅听见。
林山皱起眉头,正要回击,苏雨梅拉住了他的袖子。
"别理他们。"她轻声说,"习惯了。"
那一刻,林山心疼得无以复加。
一周后,林山迎来了一位特别的访客——他的母亲从农村老家赶来看他。
"妈,您怎么来了?"林山惊讶地问。
"听村里回来的人说,你和一个寡妇走得很近,我不放心。"林母焦急地说。
"妈,那都是误会。她是我同事。"
"同事?我可听说你为她挡过伤,还经常去她家!"
林山无奈地叹气:"妈,她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命运不好。"
"儿啊,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年纪轻轻的,别招惹这些麻烦。"
林母在厂里住了几天,时刻盯着林山,生怕他和苏雨梅有什么接触。
这几天,林山和苏雨梅只能在车间里偷偷打个照面,但每次相视,都能感受到彼此眼中的关切。
一天,车间里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台重要机器突然损坏,无法运作。
"这是被人故意弄坏的!"维修师傅检查后断言。
"肯定是有人想拖累整个车间的产量!"一个工人喊道。
"会是谁这么缺德?"
这时,张师傅突然开口:"昨天下班前,我好像看到苏雨梅在那台机器旁边鬼鬼祟祟的。"
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苏雨梅身上。
"我没有。"苏雨梅平静地回应,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她为什么要破坏机器?"有人质疑。
"谁知道呢,也许是嫉妒咱们能保住工作?听说她已经在第一批裁员名单上了。"张师傅意有所指地说。
眼看着众人的猜疑越来越重,林山猛地站了出来。
"昨天下班后,我和苏姐一起去接她儿子放学了。她根本没有时间破坏机器。"
全车间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各种议论。
"看来林山是真栽到那寡妇手里了。"
"为了寡妇撒谎,年轻人完了。"
"搞不好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他了。"
那一刻,林山突然意识到一个让他心惊的事实——他已经对苏雨梅动了真情。
为了她,他愿意承受所有的流言蜚语。
下班后,小宝从学校跑回来,眼角带着淤青。
"怎么了?"苏雨梅心疼地问。
"没事,就是摔了一跤。"小宝低着头说。
"是有人欺负你了吧?"林山蹲下身,轻声问道。
小宝咬着嘴唇,最终点点头:"他们说...说我妈妈害死了我爸爸,说我是不祥的孩子..."
苏雨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胡说八道!"林山生气地说,"小宝,记住,你妈妈是世界上最坚强、最勇敢的女人。我们都为她骄傲。"
小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真的吗,林叔叔?"
"当然是真的。"林山摸了摸小宝的头,"以后谁再欺负你,告诉我,我教你怎么应对。"
那天晚上,送小宝睡下后,苏雨梅站在阳台上,望着星空。
"谢谢你,为我们母子做的一切。"她轻声说。
林山站在她身后,看着月光下苏雨梅清瘦的背影,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说的情感。
他多想上前一步,拥抱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五月初,东阳纺织厂的改制消息终于正式公布。
三分之一的工人将被裁掉,剩下的人也要重新竞争岗位。
车间里的气氛如同凝固的冰,每个人都紧张地等待着名单公布。
"听说名单已经定了,今天下午就贴出来。"刘师傅拿着一份文件走进车间,脸色凝重。
下午三点,人事部门的人来到各个车间,开始宣读名单。
林山紧张地听着,每念出一个名字,他的心就提起一分。
"...李明、王芳、张国强、苏雨梅..."
当苏雨梅的名字被念到时,林山如遭雷击。
他转头看向苏雨梅,后者只是平静地低着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宣读结束后,林山急切地寻找刘师傅。
"刘师傅,苏雨梅技术那么好,为什么要裁掉她?"
刘师傅叹了口气:"不是我能决定的。上面说她有污点,不适合留用。"
"什么污点?"
"具体我也不清楚,可能和她丈夫当年的事有关。"刘师傅摇摇头,"对了,你被留下了,表现很好,以后待遇还会提高。"
林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海中全是苏雨梅黯然神伤的样子。
下班后,林山没有急着回宿舍,而是径直去了苏雨梅家。
苏雨梅正在收拾东西,脸色疲惫。
"听说你留下来了,恭喜。"她勉强笑着说。
"这不公平!"林山激动地说,"你的技术是全车间最好的!"
"生活本来就不公平。"苏雨梅苦笑道,"我习惯了。"
"你就这么认命?"
"我得为小宝考虑。"苏雨梅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会找到其他工作的。"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滴敲打着窗户,仿佛在发泄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我有个主意。"林山突然说,"我可以照顾你和小宝。"
苏雨梅愣住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林山深吸一口气,"苏雨梅,我喜欢你,也喜欢小宝。我想照顾你们。"
"你疯了?"苏雨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我是谁吗?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还有那么多传言..."
"我不在乎!"林山坚定地说,"这几个月来,我看到的是一个坚强、善良的女人,是一个好母亲。我不相信那些传言。"
苏雨梅的眼睛湿润了:"你不明白...和我在一起,你会面临很多非议,甚至可能会有危险..."
"我愿意承担一切。"林山郑重地说,"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雨越下越大,屋内的气氛却越来越热烈。
"你会后悔的。"苏雨梅声音颤抖。
"不会。"林山坚定地摇头。
苏雨梅沉默了很久,雨水打湿了窗台,也打湿了她的眼睛。
"可以试试,"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得有个条件。"
林山松了一口气,期待地问:"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
苏雨梅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架前,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小盒子。
她慢慢打开盒子,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山。
林山接过照片,眼睛逐渐睁大,脸色由惊讶变成震惊,再到惊恐。
"这...这不可能..."他的声音颤抖,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