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地里的纠葛:牧羊人与寡妇的恩怨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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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本故事为虚构创作,文中人物、地点、情节均与现实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作品版权归创作者所有,未经授权禁止任何形式的转载、改编或商用。
3.故事内容旨在展现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人物情感与生活,不涉及现实人物或事件影射。


十岁之前的我,总觉得自己是村子里最幸福的孩子。村东头的老槐树下拴着我家那头温顺的黄牛,夏日里蝉鸣聒噪时,我就躺在牛背上打盹,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任由牛尾巴扫过脚心。父亲是生产队的会计,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家里虽不富裕,但逢年过节总能吃上白面馒头。母亲在灶台边忙活时,两个姐姐会偷偷塞给我一把炒花生,油纸包着的香气能勾得我追着她们满院子跑。可十岁那年的冬天,一场高烧夺走了父亲的命,算盘上的灰尘积了半寸厚,我的人生也像被狂风掀翻的簸箕,谷粒散了一地。


母亲咬着牙撑起家,白日里跟着生产队下地,夜里就着煤油灯纳鞋底。两个姐姐辍了学,一个去公社食堂帮工,一个跟着赤脚医生学抓药。我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丁”,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放羊都常让羊啃了王婶家的菜秧子。村里人背地里嚼舌根:老陈家算是垮了,这崽子连羊都管不住,将来能成啥气候?


十六岁那年,我总算能独自赶着羊群上山。羊是老张头借的,三只母羊两只羔子,说好了年底分我一只羊羔。我攥着柳条鞭子,把羊往村西头的荒坡上赶,那里有片野酸枣丛,羊爱吃嫩叶子。可经过李寡妇家的红薯地时,领头的那只黑耳朵母羊突然发了疯似的冲进地里,蹄子踩塌了垄沟,嘴一张就啃了半截红薯藤。


挨千刀的小兔崽子!这是要绝我的活路啊!李寡妇举着锄头从地头蹿出来,裤脚卷到膝盖,露出晒得黝黑的小腿。她比我大十岁,男人前年修水库时被塌方的土石埋了,留下两亩薄田和一个三岁的丫头。村里人说她命硬,克夫克子,可她抡锄头的架势比男人还狠,谁敢说她一句闲话,她能追着骂半条街。


我慌得扔了鞭子去拽羊脖子,黑耳朵却犟着脑袋往地里钻,红薯叶嚼得嘎吱响。李寡妇的锄头擦着我耳朵砸下来,土块溅进眼里,疼得我直冒泪花。婶子,我赔!我赔还不行吗!我捂着眼睛喊,她却揪住我的衣领,指甲掐进肉里:你拿啥赔?你家连耗子都不稀罕光顾!


最后是路过的老支书扯开了我们。他蹲在地头抽旱烟,火星子一明一暗:秀兰啊,陈小子家的光景你也清楚,让他秋后赔你两筐红薯吧。李寡妇的胸脯剧烈起伏,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搂着被啃秃的红薯藤嚎啕大哭。那哭声像钝刀子割肉,听得我浑身发毛。老支书叹着气往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混账东西,还不快去把你家的羊圈扎牢实!


秋收时,我背着竹篓去李寡妇家赔红薯。篓子沉得压弯了腰,汗珠子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她家土墙塌了半截,院里晒着发霉的玉米棒子,三岁的妞妞蹲在鸡窝旁,捏着土坷垃往嘴里塞。李寡妇正在灶棚里烙饼,见我来了,抄起烧火棍就往外赶:滚!谁稀罕你的烂红薯!


婶子,老支书说了……我话没说完,烧火棍就砸在篓子上,红薯骨碌碌滚了一地。妞妞爬过来抓了一个往怀里塞,李寡妇一把抢过,扬手要摔,终究还是轻轻搁在磨盘上。她扭头进了屋,木门摔得山响。我在院里站到日头偏西,最后把红薯一个个捡回篓子,码在她家窗根底下。


夜里下起了雨,我被雷声惊醒时,听见院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扒着门缝一瞧,李寡妇正佝偻着腰往筐里装红薯,雨水顺着蓑衣往下淌。妞妞缩在她脚边,啃着半块硬饼子。我心里像塞了把麦糠,扎得生疼。第二天天没亮,我摸黑上山挖了一筐野山药,悄悄放在她家柴垛旁。


开春时,村里闹了饥荒。公社粮仓见了底,连榆树皮都被人剥光了煮汤。我家的米缸早空了,母亲水肿得厉害,躺在床上像只鼓胀的麻袋。两个姐姐把嫁妆箱子里的铜锁卖了,换回半袋麸皮。我去李寡妇家借粮,站在她家篱笆外半天不敢敲门。门却突然开了,她端着淘米水泼出来,差点浇我一身。


要饭去别处!她瞪着眼,手里的木盆攥得死紧。我瞥见灶台上搁着半碗黄澄澄的玉米面,喉咙里像有只手在抓:婶子,我娘快不行了……她砰地关上门,片刻后又打开,扔给我一个布口袋:里头是红薯干,算你去年赔的!布袋砸在胸口,我却觉得比棉花还轻。


回家路上,我撞见王麻子蹲在李寡妇家后墙根,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克夫的扫把星,早晚得求着爷们疼……我抄起路边的石头就砸,他瘸着腿逃了,骂声飘得老远。那天夜里,我蹲在她家柴垛旁守到鸡叫,手里攥着根顶门杠。


麦收前,村里传起闲话,说李寡妇和公社的刘干事钻了高粱地。我去供销社打煤油时,刘干事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油光水滑的头发能滑倒苍蝇。我拎着煤油瓶站在柜台前,指甲掐进掌心:刘干事,李秀兰家的救济粮批下来没?他斜眼瞅我:关你屁事?你小子别是惦记上寡妇了吧?


煤油瓶砸在他脑袋上时,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捂着额头嚎叫,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我被民兵捆到大队部,老支书抡起皮带要抽,李寡妇冲进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陈小子是为我出头!刘干事他……他逼我陪酒!她浑身发抖,衣襟裂了道口子,脖颈上还有淤青。


那晚下着暴雨,我跪在祠堂的青砖地上。李寡妇塞给我两个烤红薯,皮都焦黑了,热气烘着我的膝盖。傻小子,她的声音混在雨声里,轻得像片叶子,这世道,女人的命比草贱。你护得了我一回,护不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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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瓦片被雨砸得噼啪作响,李寡妇指尖的凉意透过红薯皮渗进我掌心。她转身要走,蓑衣上的水珠甩在我脸上,和眼角的热泪混成一团。我攥着红薯喊她:“婶子,我……”话卡在喉咙里,被雷声碾得粉碎。


那夜之后,刘干事额头上多了道疤,像条蜈蚣趴在他油亮的脑门上。他在社员大会上指桑骂槐:“有些坏分子,仗着年轻气盛破坏生产秩序!”台下百十号人齐刷刷扭头看我,我蹲在墙角磨镰刀,刀刃在青石上蹭出火星子。


散会后老支书把我拽到碾房,旱烟锅子敲着石磨:“陈小子,明日你去守水库。”我梗着脖子不应,他忽然压低声音:“刘干事要整你,躲过这阵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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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水库的日子比放羊难熬。夜里裹着破棉袄蜷在窝棚里,能听见水耗子啃木桩的咯吱声。有天半夜,我摸黑回村给娘抓药,撞见李寡妇家亮着灯。窗纸上晃着两个人影,高的那个揪着矮的往炕上按,瓷碗摔碎的脆响扎得我太阳穴直跳。


我抄起墙根的顶门杠冲进去时,刘干事正扯着李寡妇的裤腰带。煤油灯翻在炕沿,火苗舔着被褥,映得他脸上的疤紫红发亮。“小兔崽子还敢来!”他抄起铁皮暖壶砸过来,开水泼在我小腿上,疼得眼前发黑。


那一棍子下去,刘干事的嚎叫惊醒了半个村。他抱着断腿在炕上打滚,李寡妇的粗布衫子裂到腰际,却死死搂着吓傻的妞妞。我把顶门杠横在门前,听着外头杂沓的脚步声,突然想起她说过的话——这世道,女人的命比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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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的吉普车天亮时到的。我被反剪双手押上车时,娘拖着浮肿的身子扑过来,让民兵一枪托砸在腰眼上。李寡妇突然疯了似的扯开衣襟,雪白的胸脯上全是淤青:“领导!刘永富强奸妇女!陈卫国是见义勇为!”


戴眼镜的干部皱起眉头,小本子记了两笔就走了。我在看守所蹲了三个月,出来时麦子都黄了。老支书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等我,烟锅子在地上磕了又磕:“刘干事调走了,说是作风问题。李寡妇……带着妞妞回娘家了。”


我跑到她家时,土墙上新糊的泥巴还没干透。院里那棵歪脖子枣树秃了半边,树杈上挂着妞妞的破围嘴。王婶在隔壁探头探脑:“别找了,她表舅来接的人,说是要给找个好人家。”我踹翻了磨盘,惊得鸡窝里的芦花鸡扑棱棱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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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特别冷,河面冻得能跑马车。我在公社砖窑搬坯子,满手裂口子渗着血珠。腊月二十三祭灶那天,窑上来了个戴红围巾的女人。她隔着腾腾热气喊我名字时,我差点把一摞砖坯砸脚上。


李寡妇瘦得脱了相,红围巾下藏着道疤,从耳根划到锁骨。“他打的。”她指了指那道疤,怀里妞妞啃着冻梨冲我笑。原来她表舅要把她嫁给个死了老婆的矿工,那男人喝多了就拿皮带抽人。她半夜裹着棉被逃出来,走了三十里雪路。


我把她们安顿在砖窑的值班室,偷了会计室的煤球炉子。火苗舔着铁皮烟囱,李寡妇给妞妞哼小调:“腊月雪,盖新被,来年麦子堆成堆……”我突然发现她眼角有了细纹,像麦穗上的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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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时砖窑倒闭,我带着她们回了村。老支书吧嗒着旱烟蹲在门槛上:“你俩要搭伙过日子?”李寡妇的指甲掐进掌心:“我住村西头老磨坊。”我把铺盖卷扔在磨盘上:“我睡门口。”


村里闲话比野草长得快。王麻子在地头扯着嗓子唱酸曲:“小寡妇,会疼人,半夜磨盘吱呀呀……”我抡起铁锹拍折了他三根肋骨。李寡妇给我上药时手直抖:“犯不着为个浑人搭上前程。”我盯着她发顶新冒的白头发:“我爹走时跟我说,男人活一世,总得护住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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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麦子那天,妞妞在田埂上追蚂蚱,李寡妇弯腰捆麦捆,汗湿的衣裳贴在后背上。我望着她腰间晃荡的红头绳,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举着锄头的泼辣女人。日头毒得能晒化镰刀,她把水葫芦递给我时,指尖碰到我掌心的老茧。


“等交了公粮,咱把东屋修修。”她别过脸去,耳尖红得像染了晚霞。我灌下一肚子凉水,喉咙里却像烧着团火。妞妞举着串蚂蚱跑过来,蚂蚱腿上还系着红头绳:“叔,给俺编个蛐蛐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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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算账那天,公社来了新政策。老支书敲着铜锣满村喊:“分田到户!分田到户!”李寡妇攥着土地证来找我,纸角都被她捏皱了:“陈家小子,你……你要是不嫌弃……”话没说完,王婶尖着嗓子插进来:“哎哟,这是要倒插门啊?”


我把铁锹往地上一杵:“我爹当年教我打算盘,说做人要算清良心账。这些年吃你家的红薯干,该还了。”李寡妇突然抓起土坷垃砸我,眼泪混着黄土往下淌:“谁要你还!谁要你还!”


那天傍晚,我在老磨坊门口砌了堵矮墙。李寡妇抱着妞妞站在霞光里,看我笨手笨脚地抹泥巴。“墙砌矮些,”她突然说,“省得夜里听不见妞妞哭。”我的手一抖,泥刀差点掉进灰浆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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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八,老磨坊贴上了褪色的窗花。李寡妇穿着浆洗得发硬的蓝布衫,鬓角别了朵红绒花。妞妞攥着我的裤腿要糖吃,灶上的蒸笼噗噗冒着白气。村里没人来吃席,只有老支书拎了包红糖,临走时往我兜里塞了个红纸包:“好好待人家。”


夜深时,外头飘起了雪粒子。李寡妇对着镜子拆发髻,铜镜里映着两道影子。“当年你砸刘干事那瓶子,”她忽然说,“我就知道这是个傻透腔的。”我伸手摘她鬓角的绒花,指尖碰到她耳垂上的小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转身吹了灯,黑暗里传来布料的窸窣声。老磨坊的破窗户漏进一缕月光,照得磨盘上的红烛泪亮晶晶的。外头的雪越下越大,渐渐盖住了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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