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十万...救我...”林雨跪地恳求,病历单被泪水浸湿。
父亲转身望向窗外,冷漠开口:“钱已经给了你哥,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窗外雨帘如幕,宛如她心中无声的绝望,却不知这个决定会在五年后,将这个家彻底击垮。
01
初春的雨水滋润着江南小城临水镇。
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古镇,在现代化浪潮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窄的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雨水反射着灰蒙蒙的天光。
林家的老宅就坐落在临水镇最古老的街区——河湾街。
林家老宅是一栋有着近百年历史的木质结构老房子,虽然已经有些斑驳陈旧,但在林国平和妻子周丽眼中,这里承载着他们大半辈子的记忆和情感。
两个孩子林强和林雨就是在这个家中出生长大的。
老宅四周的邻居们大多也是生活了几十年的老街坊,彼此之间熟悉亲切。
这天下午,林国平正在自家门前的小院里给几盆月季松土。
他已经退休几年了,平日里除了偶尔和老伙计们下下棋,最大的乐趣就是照料这些花草。
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林大哥,听说了吗?咱们这一片要拆迁了!”邻居老王急匆匆地推开虚掩的院门。
林国平手中的铲子一顿:“什么拆迁?谁说的?”
“千真万确!刚才街道办的人来贴通知了,说是要进行旧城改造,咱们这一片都在拆迁范围内。”老王激动地说道,声音里既有些忧虑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林国平放下铲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跟着老王走出院门。
果然,街道尽头的公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人,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声。
公告栏上,一张红底白字的告示十分醒目:《关于临水镇河湾街区旧城改造拆迁工作的通知》。
回到家中,林国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周丽。
“拆迁?那我们住哪去啊?”周丽一脸担忧。
“通知上说会有补偿款,应该能在别的地方买套房子。”林国平安慰道,“咱们这老房子破旧,冬冷夏热的,搬到新房子也好。”
周丽叹了口气:“这房子住了大半辈子,还真有些舍不得...”
当晚,林国平给远在省城工作的儿子林强打了电话,告知拆迁的事情。林强在省城一家建筑公司工作,已经结婚成家,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爸,这可是好事啊!咱们那老房子值不了多少钱,如果补偿到位,说不定能拿不少钱!”林强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
“具体补偿多少还不清楚,明天街道办要开会详细说明。”林国平说。
“爸,这事您得上点心。现在拆迁可都是按政策走的,咱们符合条件的话,补偿肯定不少。您明天去听完,第一时间告诉我情况。”林强叮嘱道。
挂了电话,林国平又想起了女儿林雨。林雨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南方的一座城市打拼,工作不太稳定,生活也不算富裕。思索片刻后,林国平还是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雨儿,家里可能要拆迁了...”林国平将情况简单说明。
“真的吗?那挺好的啊,您和妈妈可以住进更舒适的房子了。”林雨的声音里满是欣喜。
“嗯,希望补偿能多一点吧。”林国平应道。
“爸,不管补偿多少,您和妈一定要给自己安排好住处,别太委屈自己。”林雨叮嘱道。
“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里,拆迁成了河湾街区最热门的话题。每次邻居们聚在一起,都免不了讨论拆迁补偿的事情。有人忧心忡忡,有人满怀期待,各种传言和猜测在街区内流传。
02
半个月后,街道办正式公布了拆迁补偿方案。
林家老宅因为面积较大且位置较好,最终确定的补偿金额高达300万元。
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林国平夫妇的预期,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百万!天哪,这么多钱!”周丽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在他们眼中,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林国平和周丽都是普通工人出身,两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工作,积蓄也不过二十几万。
当晚,林强闻讯立刻从省城赶回来。
“爸,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三百万,咱们家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林强兴奋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是啊,没想到能拿这么多钱。”林国平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爸,这笔钱咱们得好好规划一下。”林强一下子进入了正题,“您和妈首先得买套新房子,剩下的钱可以考虑投资一下,现在的银行利息太低了,放在银行太可惜。”
周丽有些担忧:“投资?那不是很冒险吗?”
“妈,什么年代了,钱就应该用来生钱。”林强信心满满地说,“我在省城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和人脉,有几个朋友一直想拉我一起做点生意,只是苦于没有启动资金。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咱们完全可以把钱投进去,收益肯定比存银行强多了。”
林国平思考了一会儿:“你有把握吗?”
“爸,商场如战场,哪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这些朋友都是做实业的,不是那种投机取巧的,风险相对小一些。”林强解释道,“再说了,'养儿防老'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您和妈把我培养大,供我读书上大学,现在也该我回报您们了。只要把钱交给我打理,保证让它生出更多的钱来,将来您和妈的养老问题就完全不用愁了!”
这番话说得林国平和周丽心里暖融融的。是啊,多年来他们辛苦把儿子养大成人,不就是希望将来能依靠儿子吗?特别是在中国传统观念中,儿子一直被视为家庭的顶梁柱和养老的依靠。
“那...我们买房子的钱呢?”周丽问道。
“妈,您和爸现在住我那里不就行了吗?我家那套房子有三室两厅,足够住了。等生意有了起色,我再给您二老买更好的房子!”林强胸有成竹地说。
林国平和周丽对视一眼,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三百万不是小数目,全部交给儿子确实有些冒险。
“要不...我们留一部分钱买房子,剩下的再给你投资?”林国平试探性地问。
林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爸,您这是不信任我啊。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规模,资金越充足,能做的事情就越多。如果只拿一小部分去投资,那效益肯定大打折扣。再说了,我家不就是你家吗?干嘛非得单独买房子?”
看到儿子有些生气,周丽赶紧打圆场:“你爸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钱一下子给这么多,心里有点没底...”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用这笔钱的。”林强的语气软了下来,“这样吧,我写个保证书,保证让这笔钱在五年内至少翻一番,怎么样?”
在林强的软磨硬泡和信誓旦旦的保证下,林国平夫妇最终同意将全部拆迁款交给儿子打理。林强当场写了一份保证书,承诺五年内让这笔钱至少增值一倍,并负责父母的养老问题。
“对了,爸,雨儿知道咱们家拆迁的事吗?”签完保证书,林强突然问道。
“告诉她了,不过没说具体补偿多少。”林国平回答。
林强点点头:“那就先别告诉她具体数字了,免得她也来要钱。她一个姑娘家,早晚要嫁人的,家里钱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好。”
林国平和周丽都没有异议。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女儿总归是要嫁出去的,是“泼出去的水”,家里的财产理应由儿子继承和管理。
一个月后,林家正式搬离了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宅。三百万拆迁款也如期到账,林国平按照约定,将全部款项转给了林强。
林强兴冲冲地拿着这笔钱回到省城,很快就和朋友们开始了投资。而林国平和周丽则搬进了儿子在省城的房子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对未来,他们充满了期待。
03
南方城市的夏天格外炎热潮湿。
林雨从公司加班回到出租屋,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一个狭小的单间公寓,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家具也是简陋的二手货,但对林雨来说,这已经是她能负担得起的最好住处了。
大学毕业后,林雨先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后来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
之后她又换了几份工作,待遇都不太理想。
现在她在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工作,虽然老板人还不错,但业务量不稳定,收入自然也时高时低。
最近几个月,林雨总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起初只是觉得疲惫,以为是工作压力大导致的。
后来开始出现腹痛症状,她吃了一些止痛药,症状会暂时缓解,但很快又会复发。
这天晚上,林雨的腹痛比以往更加剧烈,疼得她在床上来回翻滚。
室友小张见状,坚持送她去了医院急诊。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医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林小姐,您的情况比较复杂,需要进一步检查确诊。从目前的症状和初步检查结果来看,您可能患有卵巢囊肿,而且有恶化的迹象。”
林雨一下子懵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您的卵巢上长了肿块,需要尽快手术治疗。”医生解释道,“我建议您明天就住院,进行更详细的检查,确定治疗方案。”
“需要多少钱?”这是林雨第一反应想到的问题。
“检查、手术和后续治疗加起来,大概需要八到十万元。您有医保卡吗?”
林雨点点头。她有基本医保,但也只能报销一部分费用。
当晚,林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心情无比沉重。她翻开手机银行,余额显示只有不到两万元。这些年她工作不稳定,几乎没有什么积蓄。而现在,她面临着一笔巨大的医疗费用。
她想到了家里。虽然平时和父母联系不多,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她觉得应该向家人求助。深吸一口气,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我生病了,医生说需要做手术。”林雨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病?严重吗?”
“可能是卵巢囊肿,需要尽快手术。”林雨咬了咬嘴唇,“爸,我现在手头比较紧,医生说手术费用大概需要十万元左右,我想问问家里能不能...”
“十万?”林父的声音明显提高了,“这么多啊...”
“我有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但剩下的部分我实在筹不到那么多...”林雨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个...我得和你妈商量一下,明天再给你回复吧。”林父语气有些犹豫。
第二天,林雨做了更详细的检查,医生确诊她患的是卵巢巧克力囊肿,已经到了中晚期,必须尽快手术治疗,否则可能会影响生育能力,严重的话甚至危及生命。
中午时分,林雨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雨儿,你妈和我商量了一下...家里现在也比较困难,没有那么多闲钱...”林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林雨愣住了:“爸,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我和你妈都退休了,退休金不多,平时开销也大...”
“爸,我不是向您要钱,我只是想借,等我好了就还给您...”林雨的声音开始颤抖。
“这个...家里真的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要不你问问你哥?他现在在做生意,手头可能宽裕一些。”林父建议道。
04
挂了电话,林雨躺在病床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父母并非完全没有能力帮她。
家里拆迁获得了补偿款,虽然具体数额她不清楚,但肯定不会太少。
而且父母现在住在哥哥家里,生活开销应该也不大。
无奈之下,她只能给哥哥林强打电话。
“哥,我生病了,需要做手术...”林雨简单说明了情况。
“手术?什么病这么严重?”林强问道。
“卵巢囊肿,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否则会影响生育,严重的话可能危及生命。”林雨说。
“那费用大概多少?”
“大概十万左右,我有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但还是差很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林强说:“妹,我现在也不容易啊。我刚投资一个项目,资金全都投进去了,手头真的很紧张...”
“哥,我不是要你给我,我只是想借,等我好了就还给你。”林雨急切地说。
“我知道,但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啊。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你筹一些。”林强的语气中透露出为难。
接下来的几天,林雨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生强烈建议尽快手术。她再次联系了父母和哥哥,但得到的依然是推脱和敷衍。
万般无奈之下,林雨决定亲自回家一趟。她请了病假,忍着疼痛坐了五个小时的高铁回到了省城。
当她到达哥哥家时,父母和哥哥明显都很意外,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
“雨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母亲周丽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妈,我病情加重了,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林雨虚弱地说,“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们都说没办法,所以我只能亲自回来一趟。”
林强的妻子赵敏赶紧给林雨倒了杯水:“小姑子,你先别着急,慢慢说。”
林雨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的病情和困境详细说明。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真的筹不到那么多钱,如果再拖下去,后果会很严重...”
客厅里一时陷入沉默。林国平和周丽低着头,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林强则坐立不安,不停地用手指敲打茶几。
“爸,妈,哥,我知道家里拆迁应该拿到了不少补偿款。我不是要你们给我,我只是想借十万元救命,等我好了一定会还给你们的...”林雨的声音带着哭腔。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最后,林强清了清嗓子:“妹,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实在是...”
“是什么?”林雨抬起头,眼眶通红。
林强看了父母一眼,得到他们的默许后,才开口道:“家里的拆迁款已经全部投资了,现在手头确实很紧张...”
“全部投资了?”林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拆迁款有多少?”
林强犹豫了一下:“三百万。”
“三百万?”林雨瞪大了眼睛,“你们拿到三百万拆迁款,却不愿意借我十万救命?”
“不是不愿意,是真的没有...”林国平终于开口,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雨突然明白了什么:“等等,你们把三百万全都给了哥哥?”
见没人回答,林雨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父母面前,突然跪了下来。
“爸,妈,我求求你们了,就借我十万块钱,我一定会还的,真的...”林雨的泪水打湿了病历单。
林父转过身,望向窗外,沉默许久才开口:“钱已经给了你哥,家里真的没有了。”
“哥,那你呢?你拿了三百万,就不能借我十万吗?”林雨转向林强。
林强避开妹妹的视线:“我已经全部投资出去了,现在抽不出来那么多现金...”
“抽不出来十万?三百万全投了?一分钱都没留?”林雨几乎是喊出来的。
“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不懂。”林强有些恼火,“钱都在项目里,不是想拿就能拿出来的。”
林雨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些最亲的亲人。在这一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心。她缓缓站起身,擦干眼泪,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哥哥家。
回到南方城市后,林雨咬牙贷了款,又向几个好友借了钱,终于凑够了手术费用。手术很成功,但术后恢复期却异常艰难。没有家人的照顾,她只能依靠朋友的帮助和自己的坚强意志熬过那段黑暗的日子。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里,林雨无数次回想起跪在父母和哥哥面前乞求帮助的场景。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不仅来自身体的创伤,更来自亲情的伤害。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是她对原生家庭的信任和依恋。
05
时光匆匆,转眼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对林雨来说,是痛苦与成长并存的岁月。手术后的康复期,她不得不辞去了原本的工作,靠接一些零散的自由设计项目维持生计。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与疼痛和负债作斗争,但她从未放弃。
术后半年,林雨的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为了更好地偿还债务,她开始思考职业发展的新方向。经过慎重考虑,她决定利用自己的设计专业背景,尝试进入互联网行业。
通过自学编程和用户界面设计,林雨成功转型为一名UI/UX设计师。凭借出色的设计感和不断提升的专业能力,她很快在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找到了工作。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和不断的自我提升,让林雨在行业内逐渐站稳了脚跟。
三年后,林雨已经成为公司的设计团队负责人,年薪超过了40万。她不仅还清了所有债务,还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她搬出了狭小的出租屋,买了一套70平米的小公寓,生活质量有了显著提高。
在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林雨也慢慢放下了对原生家庭的执念。
这五年里,她很少与家人联系,每年春节只是象征性地打个电话问候,从不提及过去的事情。对她来说,那段记忆就像是一道结痂的伤疤,不去触碰就不会痛。
这一天,林雨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话让林雨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