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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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7日，陕西某中级法院的法庭内，气氛凝重而肃穆。
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来，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感。
旁听席上坐满了人，有王小燕的亲戚、邻居，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记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被告席上那个瘦弱的女孩身上。
王小燕，19岁，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囚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喃喃自语。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游离于身体之外，只剩下一个躯壳机械地应对着法庭的审判。
法官敲了敲法槌，声音低沉而严肃：
“王小燕，你是否承认杀害了你的亲生父亲王力康？”
法庭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小燕身上。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游离，仿佛在寻找什么。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她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微弱：“我承认。”
话音刚落，她的情绪突然失控，猛地站起身，指着空气尖叫道：
“他是魔鬼！他是畜生！他该死！”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多年的愤恨全部宣泄出来。
法庭内一片哗然，旁听席上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法警迅速上前，将王小燕按回座位上。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但她没有擦拭，只是不停地重复着：
“他该死……他该死……”
法官皱了皱眉，示意法警控制住她的情绪。
王小燕的辩护律师站起身，语气沉重而恳切：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请求法庭允许她暂时休息。”
法官点了点头，宣布休庭十分钟。
法庭外，王小燕的亲戚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她的叔叔王力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孩子，从小就不容易。她妈走得早，她爸又是个酒鬼，家里全靠她一个人撑着。谁能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惋惜和无奈。
王小燕的成长经历，确实充满了坎坷和痛苦。
她的母亲在她出生后不久，便因长期劳累过度，身体每况愈下。
王小燕14岁那年，母亲终于撑不住，撒手人寰。
从那以后，家庭的重担便落在了这个瘦弱的小女孩肩上。
父亲王力康是个酒鬼，整日醉生梦死，家里的积蓄被他挥霍一空，甚至连王小燕的学费都交不起。
邻居们对王小燕的遭遇深感同情，常常伸出援手，给她送些吃的穿的，但即便如此，王小燕的生活依然艰难。
她的父亲王力康不仅酗酒成性，还常常对她施以暴力。
有一次，王小燕的邻居李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打骂声，赶紧跑过去查看。
只见王力康醉醺醺地站在屋里，手里拿着酒瓶，指着王小燕破口大骂：
“你这个赔钱货！老子养你有什么用？连个饭都做不好！”
说着，他一把将酒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王小燕缩在角落里，双手护着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李婶见状，赶紧上前劝阻：“力康，你这是干什么？小燕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王力康冷笑一声，摇摇晃晃地指着李婶：
“你少管闲事！老子教训自己的女儿，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说
完，他转身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王小燕。
王小燕躲闪不及，酒瓶砸在她的肩膀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李婶气得直跺脚，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默默扶起王小燕，带她回家处理伤口。
王小燕低着头，声音微弱：“李婶，我没事，您别管我了。”
李婶心疼地看着她，叹了口气：“小燕，你爸这样下去，你可怎么办啊？”
王小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李婶，我能撑住。”
尽管如此，王小燕却十分懂事。
她每天早早起床，给父亲做好早饭，然后去学校上课。
放学后，她还要去附近的工厂打零工，挣些微薄的收入贴补家用。
邻居们都说，王小燕是个好孩子，对父亲不离不弃，哪怕父亲喝醉了打她骂她，她也从不还手，只是默默忍受。
有一次，王小燕的叔叔王力强来看她，发现她脸上有一道淤青，心疼地问：
“小燕，你爸又打你了？”
王小燕低下头，轻声说：“没事的，叔叔，我爸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
王力强气得直跺脚：“这个王力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小燕，你别怕，叔叔帮你教训他！”
王小燕赶紧拉住他，摇头说：“叔叔，别这样，我爸他……他只是心里苦。”
王力强看着王小燕，心里一阵酸楚。
他知道，王小燕的父亲不仅酗酒，还常常把家里的钱拿去赌博。
有一次，王力康甚至把王小燕的学费都输光了。
王小燕知道后，没有哭闹，只是默默地又去工厂加班，想方设法凑齐学费。
邻居们看在眼里，心里都为她感到难过，却又无能为力。
2005年年中，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在家人的劝说下，王力康开始有所改变，不再整日酗酒，而是外出找活干。
虽然收入不多，但家庭状况逐渐好转。
王小燕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她甚至开始计划给父亲买件新衣服，让他过个温暖的冬天。
邻居们看到她的变化，都为她感到高兴，认为这个家庭终于有了希望。
然而，好景不长。
2005年12月24日，平安夜，王力康的侄儿王强前来送白菜。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王强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王力康半靠在沙发上，脸色发青，双眼紧闭，而王小燕站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
王小燕的双眼猩红，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王强吓得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小燕，你在干什么？”
王小燕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容更加诡异：“我在送父亲。”
王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掏出手机报警。
警方赶到现场后，确认王力康已经死亡，死因是被掐脖窒息。
王小燕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她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时而沉默，时而疯狂。
警方调查发现，事发时邻居们都在院子里干活，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更令人不解的是，就在事发前几天，王小燕还表示要给父亲买新衣服，两人相处融洽，不像是有矛盾。
在审讯中，王小燕时而沉默，时而疯狂，面对警察的劝说，她冷笑回应，称父亲干了不可饶恕之事，该死。
“你们去他房间看看，看了就知道。”王小燕的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嘲讽。
警方按照她的指示，来到王力康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凌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警察掀开床上的厚棉被，下面的东西让他们面面相觑，全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