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步入辉煌》中,杨靖宇将军最后对日本军官讲的一段话让我不禁热泪盈眶,他说:
“我虽然仅是华夏一匹夫,然已堂堂七尺须眉,抗日救国之信仰坚如盤石,富贵不可动摇。今得以血溅山河,我足矣……我知道,但是我说过,以区区日本四岛断无亡我中华之理!”
虽然是电影台词,但是反映却是杨靖宇将军的真实抗日精神和事实。杨靖宇是鄂豫皖苏区及其红军的创始人之一,1932年奉命到东北组织抗日联军,成为东北抗日联军的主要创建者和领导人之一。
当时的东北,处于日军的殖民统治之下,抗日条件异常艰苦。杨靖宇坚持在冰天雪地中与日伪军战斗,直到1940年2月壮烈牺牲。
杨靖宇的牺牲,很大程度上不是日伪军多厉害,而是由于大量叛徒叛造成。杨靖宇领导的抗日武装在东北的密林深山建有大量密营,这些密营位置十分隐蔽,倘若没有叛徒,敌人很难发现。
不幸的是,杨靖宇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叛徒,其中四个败类是杨靖宇牺牲的关键人物,其行径更是令人感到无比愤慨。
第一个是程斌。他原本是东北抗联第一军第一师师长,是杨靖宇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干将,跟随杨靖宇南征北战,打过不少胜仗。
1938年7月,眼见形势对抗联不利,程斌竟然率部下115人叛变投敌,被日军任命为“程斌挺进队”队长,挺进队29名骨干都是抗联原一军一师的战士。
程斌从小跟随杨靖宇,对杨靖宇和抗联的行踪非常熟悉。程斌投敌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挺进队”摧毁抗联的生命补给线密营,在程斌的操作下,蒙江县70多座密营一夜间被摧毁,让杨靖宇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
程斌投降前,日伪军围剿抗联,夜里根本不敢行动,程斌为了邀功,带着挺进队白天黑夜追剿抗联,使得抗联难以喘息,战斗力大减,逐渐陷入绝境,他是害死杨靖宇的第一要犯。
第二个是张秀峰。1940年1月,杨靖宇在濛江三道崴子被关东军团团包围,部队通过分散突围,最终化险为夷,杨靖宇也突围了出来。
谁也没有想到,当时担任杨靖宇警卫排长的张秀峰2月1日竟然带着抗联的机密文件、4支大小武器及9000元部队经费,偷偷逃走叛变投敌,并将杨靖宇的行踪告诉了日伪军。
最不应该出卖杨靖宇的就是张秀峰,杨靖宇也没想到张秀峰会出卖自己。张秀峰是一个孤儿,是杨靖宇从街边将他救下来,不仅将其抚养长大,而且教他读书识字。杨靖宇曾对张秀峰说:“你是孤儿,没有爹妈,我也没有儿女,你就和我儿子一样。”
事实上,杨靖宇确实将张秀峰视为亲人,张秀峰却丧尽天良,泯灭人性,关键时候,他却出卖了杨靖宇。
第三个是赵廷喜。他真实的身份是日伪军的排长。在张秀峰叛变投敌后,杨靖宇很快陷入了弹尽粮绝的困境中,2月22日,断粮5天的杨靖宇遇到了赵廷喜和3位村民孙长春、辛顺利、迟德顺,询问他们是否能提供一些粮食和棉衣、棉鞋,抗联愿意出高价购买。
赵廷喜却劝降起来:“你们还是投降吧,现在伪满洲国对投降的人是不杀头的”。杨靖宇大义凛然,意味深长地说:“,老乡,我们是中国人,怎么能向日本人投降呢,如果全大家都这样的话,那中国就真的完了。”
赵廷喜表面上答应了杨靖宇的请求,下山途中,遇到了大汉奸李正新,很快泄露了杨靖宇的行踪。日本人很快组织了一支由伤兵、伪满警察组成的队伍,大约百余人,向杨靖宇所在的深山进发了。
这支队伍中,由赵廷喜带路,张秀峰协助引路,挺进队队长程斌参与,还包括张奚若和他的把兄弟副射手白万仁,以及弹药手王佐华,张奚若、白万仁、王佐华本来是在县城养伤,为了立功,带伤也要参加行动。
杨靖宇做梦也没想到,他信任的老乡带来的不是救命的物资,却是催命的敌人。杨靖宇光着一只脚在冰天雪地里跑了二十多里后,再也跑不动了。
2月23号下午4点,在蒙江县三道崴子,伪通化警务厅,岸谷隆一郎亲自喊话劝降,许以高官厚禄,杨靖宇却以射击回应。
岸谷隆一郎下达开枪命令后,早已占据有利地形的张奚若为了抢功,疯狂地将机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出,杨靖宇倒在血泊中。
张秀峰被叫来上前辨认尸首身份,日军确认后,令程斌取下杨靖宇的头颅,然后送到长春去。程斌命令张奚若执行,和王佐华就将杨靖宇的遗体抬到一把铡刀上,最后由白万仁砍下头颅。
杨靖宇牺牲的当晚,张奚若用日军的30块大洋的赏金举办了庆功宴,参加的人基本上都是挺进队的人,他在宴席上不断吹嘘自己的枪法多么厉害,酒过三巡后,酒宴上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有人哭泣。
张秀峰更是走到还在吹嘘的张奚若面前,诅骂他:“你将会遭报应,不得善终!”张奚若却漠然回应:“我不怕报应!”宴席最终不欢而散。
他真的不怕吗?杨靖宇牺牲后,张奚若就失踪了,其实是怕遭报应躲了起来,他的行径连伪军都极其鄙视。
新中国处理后,张奚若千方百计掩盖自己的罪行,直到1965年,王佐华在监狱开展立功赎罪活动中,才揭发了张奚若是杀害杨靖宇凶手的事实,张奚若坐了2年的牢就出狱了。
1984年,在柳河县三源浦镇刘家大队二队队部后院的农家小院里,这也是张奚若的家,当有人问起关于杨靖宇的事时,张奚若阴沉着脸,矢口否认。即使有人拿出《阵中日志》中的相关照片给张奚若看,他也拒不承认,而是将责任全部推给王佐华和白万仁。
许多老抗联对此非常愤慨,杨靖宇的警卫员黄生发曾力主将张奚若送上法庭,少年铁血队指导员王传圣也赞成。但因为早已过了追诉期,又拿不出十分确凿的证据,张奚若就这样得以逍遥法外,得以在吉林省柳河县安享晚年。
张秀峰的情况也比较类似张奚若,抗战结束后,害怕被审判的张秀峰先是投靠国民党,国民党大势已去时,他失踪了,其实也是躲了起来。
仅在监狱服刑数年便被释放,此后一直定居于内蒙古通辽市。1983年,张秀峰接受采访,承认自己叛变的事实,但因为过了追诉期,他也得以逃脱法律制裁。
长岸谷隆一郎在日本投降后,不愿意接受现实,毒杀全家后自杀身亡。程斌背叛杨靖宇户,其母知晓后余生不与他不相见,外婆被活活气死。他在日本投降后,厚着脸皮混进了东北野战军,还混上了军官。
一直到1951年,他被人揭发身份暴露,才被枪决。赵廷喜在1946年被当地县人民政府抓获依法枪决。
很长时间,一直以为杨靖宇是一位东北好汉,后来才知道杨靖宇是河南确山县人。他不远万里,自带干粮,满怀报国之心,来到东北抗日,结果被当地的叛徒汉奸坑惨了。
在抗日最黑暗的时刻,那么多人都投降了,杨靖宇却用“牺牲”点亮了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激励着我们永远心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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