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道歉！日本首相石破茂陷“商品券”争议，日本政坛“黑金丑闻”再起？

日本首相石破茂最近有些麻烦。

据新华社报道，日本首相石破茂13日深夜在首相公邸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时，为向新当选自民党议员分发“商品券”一事道歉，但强调此举没有违反法律。

新华社援引日本媒体报道，本月3日，石破茂与15名新当选自民党议员在首相公邸聚餐，其秘书在聚餐前数小时向这些议员每人发放约合10万日元（约合4865元人民币）的“商品券”。同属自民党的内阁官房长官林芳正也参加了聚餐。

尽管这15名新当选议员均在事后返还了“商品券”，但由此引发的争议在日本政坛正不断发酵。

石破茂缘何深夜道歉

“觉得在聚餐之际需要（给大家一些）小礼品。这是出于善意的措施，是首相的私费支出。”在13日深夜召开记者会就“商品券”一事公开道歉后，14日，石破茂在日本参院预算委员会上再度就曾向日本自民党议员分发商品券道歉，并表示，分发商品券的次数“大致可用两只手计数”，估计约为10次。

石破茂也再次强调，上述开支都是私人费用支出，不是有关政治活动的捐款，不触犯《政治资金规正法》。他还表示，过去分发的商品券金额从未超过每人1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4865元）。他还提及，自己是年轻议员时也收到过，比如在旅行社将商品券换成了机票。

“我的想法偏向了自己人，未能顾及国民。许多人感到不愉快，觉得愤怒。我会真诚接受并深刻反省。”石破茂如是表示。

不过，石破茂就“商品券”的公开解释与道歉，并未能消除在野党、市民团体，甚至是自民党内部的质疑。14日，日本在野党在国会一致对此事强烈批评，认为在自民党派系先前的“黑金丑闻”早已引发民众对金钱政治不满的情况下，“首相辞职不可避免”。

最大在野党立宪民主党党首野田佳彦就表示，怀疑这笔资金来历不明，可能涉及日本官方机密费。他同时表示，每人10万日元的金额，完全不符合社会一般常识对“小礼品”的定义。日本维新会共同代表前原诚司认为，这个面额的资金已经涉嫌“政治收买”。

自民党内也涌现出不少批评声。有自民党议员批评称，石破茂应该承担政治责任，甚至规劝其早日“下台”。

在自民党的执政盟友公明党方面，尚没有发言人对事件合法与否作出直接的判断，但大多表示事件“影响极为恶劣”，甚至将影响新年度预算案的审议，打击石破茂政权的运营。

本月初，日本国会众议院在全体会议上批准了规模达115.2万亿日元（约合7710亿美元）的预算案，较最初115.5万亿日元的规模有所缩减。石破茂领导的执政联盟在众议院中并不占多数席位，因此此次预算案的通过被视为对石破茂推动政策实施的一次关键考验。目前，该预算案已提交至参议院，最终将在本月底前获得批准。

“黑金丑闻”再起？

当前，石破茂向年轻议员发放的10万日元，是否违法的关键在于，是不是能被定性为“政治活动”相关的资金。有日本学者认为，日本《政治资金规正法》对“政治活动”的确没有一刀切的定义，需要大量的法律现场裁量。也有声音认为，石破茂发放10万日元时有其他日本政客在场，他的理由“站不住脚”。当前，已有日本市民团体以石破茂违反《政治资金规正法》为由，向东京地方法院特搜部发起了刑事诉讼。

对于日本社会而言，此前自民党内闹得沸沸扬扬的“黑金丑闻”并未远去。据新华社报道，2023年11月，包括安倍派在内的自民党多个派系被接连曝光“吃回扣”。彼时，自民党最大派阀“安倍派”被曝出向所属议员下达销售指标，要求他们出售政治筹款派对券。如果超过销售指标，多出的资金将有机会返还给议员，成为他们的额外收入。包括前内阁官房长官松野博一在内的多名议员5年间领取的“黑金”超过1000万日元。甚至有报道称，最近5年“安倍派”涉嫌将派对券收入变成秘密资金返还给议员的金额高达5亿日元，收入和支出累计未登记金额可能超出10亿日元。

消息一出，震动日本朝野。进入2024年，东京地方检察厅特搜部以涉嫌违反《政治资金规正法》为由，对自民党内“安倍派”“岸田派”“二阶派”的现任或前任会计负责人展开立案调查。与此同时，“安倍派”“二阶派”“岸田派”“森山派”等自民党内多个派系宣布解散，以期挽回民众的信任。而上述派系共有国会议员190人，占到自民党议员总数的一半。

解散派系，并不意味着“黑金丑闻”的终结。在去年10月的众议院选举中，联合执政的自民党与公明党惨败，失去了64个议席，合计议席数不足半数，从而失去对众议院的控制权。而“黑金丑闻”是导致自民党选举失利的重要原因之一。

石破茂就任日本首相后，多次在公开场合表明要挽回自民党因“黑金丑闻”而失去的民众信任，推进政治改革。去年12月下旬，日本国会参议院表决通过了针对“黑金丑闻”的《政治资金规正法》再修正案等三项法案，包括全面废除无须公开具体用途的“政策活动费”、设立第三方监督机构确保政治资金透明度、禁止外国公司和外国人购买日本政党的政治筹款派对券、将政治资金收支报告数据化等。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7月中旬，日本参议院将进行改选。目前各方都在观望“商品券”事件对石破茂政权可能产生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