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我国台湾省的各城镇中,每隔一段路,都会停放一辆垃圾子母车,用以来收集居民的生活垃圾,而在自强路331号旁也停着这么一辆。
本来一切都非常的平常,而在2005年2月6日,48岁拾荒男子黄国华和37岁同行邱文才,像往常一样,沿苗栗县头份镇的民族路翻找垃圾箱、捡拾生活用品,约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六合国民小学前,朝自强路331号走了过去。由于两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清洁工又会在每天凌晨3点左右将垃圾运往堆填区,因此时间紧迫的他们立即取出手电筒,分头在车斗上的两只垃圾箱中翻找起值钱垃圾。
不到10分钟,翻找编号“B234”垃圾箱的邱文才,就被一道刺眼的亮光吸引了注意,角落的几个白色一次性饭盒中间,有块明晃晃的金属圆牌。见此情景,邱文才立刻扒开铺在上面的饭盒,发现金属牌是一只深蓝色旅行袋的商标。看上去该旅行袋的使用时间并不太长,商标的保护膜都还未撕掉。
怎料,当邱文才抓起旅行袋提手,试图将它拖出垃圾箱时,却发现它异常沉重,少说也有三四十公斤重。不得已他只能跳进箱中,并唤来身旁的黄国华,两人合力将旅行袋给抬到了人行道上。打开拉链后他们又发现,里面居然还包着两层黑色塑料袋,袋中的物品则摸上去冰凉、柔软,就像是刚买来的生排骨。两人之前就捡到过好几次生猪肉,所以也没想太多就一把撕开了打成死结的袋口。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对疑似女性乳房的白色脂肪物,手电往袋中照射,终于看清这的确是一具无头、无四肢、前胸布满刀痕的女性躯干,左侧腋窝处还垫有一条沾血的白色毛巾,和一团被染成鲜红色的面巾纸。
望着眼前这恐怖一幕,邱文才吓得顺手将塑料袋丢到了地上,接着就拉上黄国华朝两公里外的警察局跑去。不过到了分局后,他们还是没能缓过神来,直到半小时后才颤抖地将自己的发现完整讲述出来。
凌晨2时50分许,三名值班警员率先赶到黄、邱二人指认的B234垃圾箱旁,果真看到被丢弃在地上的黑色塑料袋中,装有一具苍白的女性躯干,遂立刻通知同僚前来增援。约30分钟后,10余名探员对这两只垃圾箱展开搜查,不过忙碌近一个小时却没有其他收获。
凌晨4时40许,收到支援请求的苗栗县刑事警察局30名探员和法医也奉命抵达现场,对自强路二段沿线共计22辆垃圾子母车、58只垃圾箱逐一清查。可一直到上午10时30分许,始终未再寻获其余残肢,仅在一公里外的信东路交叉口垃圾箱前,发现大片疑似人类血迹。
2月6日中午12时30分,法医对躯干的初步勘验工作结束。报告显示:
1.死者为A型血,身高约170cm,体重60~70kg,年龄则在30~40岁之间。
2.无明显尸斑,但有尸僵、失血状况,可见死者在尸体被发现前33~36小时死亡,即2月4日下午14~17时之间。相信死者死亡不到2小时就遭肢解。
3.肚脐下方有一条约30cm长的剖腹产疤痕,左臀部有一枚1.5*1.2cm的椭圆形胎记,胎记上方还有一道长10cm的陈旧性伤痕。
4.躯干前侧总计12处刀伤,包括左胸10处、右上肩窝1处、喉咙1处。其中左胸的10处刀伤中,1刀刺穿心脏,6刀刺穿肺部,右上肩窝那刀同样刺穿了肺部。且除喉咙的那刀以外,其余11处伤口上均沾有棉絮类纤维物,表明死者遇袭时有穿着棉织衣物。
至于致命伤,研判应是右上肩窝、喉咙,以及刺穿心脏的这3刀,死亡方式为他杀。
5.躯干后侧亦有6处刀伤,包括后背2刀、后颈4刀。不过法医根据伤口情况判断,后颈部的4刀应是凶手在分尸过程中“意外”造成的。
6.头部和四肢在关节处被整齐切断,可见凶手具备一定的人体解剖常识。另四肢的断面肌肉呈暗红色,应为死后截断。颈部的断面肌肉则呈鲜红色,有流血之生活反应,相信在仍有心跳等生命迹象时就遭断颈放血。
7.胸部血胸和心包膜出血不明显,较支持的受伤顺序为:后背→喉咙→右上肩窝→左胸→心脏。刺杀凶器为细长型的双刃刀,肢解尸体的工具则可能是电锯。此外,装尸用的旅行袋为华伦天奴牌。不过该旅行袋、黑色塑料袋,以及沾血的毛巾、面巾纸等,均未提取到可疑人员的指纹。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他或者她和死者是什么关系?其余的尸块又为何遍寻不见?要揭开以上谜团,就必须先确定死者身份。刑事局立即联系电视台和报纸,刊登出死者臀部的胎记和伤疤照片征集线索。与此同时,技术员还调取2月5日下午3时到2月6日凌晨2时,弃尸地周边的监控进行逐帧分析,试图寻找抛尸嫌疑人的身影。
谁知距离B234垃圾箱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居然位于六合国小西南向330米外。在未掌握具体弃尸时间,且不确定凶手是否经过此地的情况下,要从近2万辆来往车辆中锁定目标犹如大海捞针。
不得已,警方只能放弃了这个侦破方向,耐心等待死者亲友看到“寻尸启事”后前来提供线索。很快2月8日除夕上午,一位居住在台北的杜姓男子就带着外甥女找到苗栗警方称,自己的姐姐杜某慧,2月2日傍晚离家后就突然失踪,手机也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其臀部有同样的伤疤,当年也是剖腹产生的女儿,故怀疑死者是35岁的杜某慧。
事实上,警方一开始就倾向于命案第一现场并不在头份镇,凶手只是遵循“远抛近埋”的原则,才将残肢抛到这里。探员们还进一步推断,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头份镇以北的新竹、桃园、台北,而非头份镇以南的台中、彰化、南投地区。因为B234垃圾箱直线600米的范围内,汇集了纵贯公路、县道124号、中山高速公路等主要干线,算是连接南北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
此外,信东路口垃圾箱前发现的疑似人类血迹,同样位于自强路二段旁,这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凶手的抛尸路线是经自强路二段,由北向南或由南向北行进。但如果命案是发生在头份镇以南的台中、彰化、南投地区,凶手又完全可以将尸体丢到更近且人烟稀少的雪霸森林公园,或沿路的大片“无人区”,没必要继续冒险北上至头份镇。
近十余年来,也从未发生过由中南部地区向繁华的北部地区抛尸的情况。所以探员们坚信,定是那些居住在竹、桃、台地区之人,因一路南下寻找抛尸地点却始终未找到合适的“无人区”,才会在行至自强路二段331号时,将残肢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箱中,命案的第一现场就在北部三市。更重要的在于,杜某慧是一名在“风月场所”工作的女子,而探员们又相信死者也是一名“风尘女”。
毕竟她死亡已经超过3天,案发又恰巧在春节前夕,可查阅全台近期失踪人员名单,却未匹配出符合条件之人。通常情况,只有那些在“特殊场所”工作的“北漂”女子,才会失踪多日都没有家属报警。综上警方认为,杜某慧情况与他们的设想高度吻合,遂立刻采集了杜某慧女儿的毛发进行DNA比对。怎料傍晚的比对结果却显示,死者并非杜某慧,当天晚上8时许,她突然赶回台北家中吃团圆饭了。同一时间,鉴证科也传来消息称,信东路垃圾箱前发现的那滩血迹,经鉴定属于鸡血。
难道之前的推理有误,命案就发生在头份镇?可探员们却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于是在2月9日大年初一的上午,大批探员奉命前往“头份市公所垃圾场”,准备开挖垃圾堆搜寻剩余尸块,尤其是死者头颅。
警方仅对纵贯公路/自强路二段的垃圾箱进行过搜寻,可沿线还星罗棋布着数十条交汇道,不排除凶手将剩余残肢丢在这些岔道的垃圾箱中,最后又被清洁工运去了垃圾堆填区。而当年头份镇就一个垃圾堆填区,所以倘若探员判断无误的话,其他尸块一定能在垃圾堆中找到。
谁知苗栗警方调集了60名探员,并动用一只搜尸犬、一只血迹犬,总计挖掘16吨垃圾后,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案件就这么再次陷入了死胡同,幸好此时法医实验室传来消息称,在死者胃液检体中,发现了精神疾病用药氯噻平,这让警方决定从此药入手,重新展开调查。氯噻平没有嗜睡的副作用,无法代替安眠药使用,基本能够排除凶手给死者强行服用的可能性。而且相较于平民价的氯氮平,氯噻平要贵了数十倍,且一直还处于科研用药阶段,岛内普通的小诊所、药店并不具备售药资质,所以只要找到附近县市的大医院,相信很容易就能匹配出死者身份。
于是警方又对台中、苗栗、新竹、桃园各大医院进行走访、筛查。经了解,四地有近7100名女患者服用过该药物,年龄在30~40岁且有生育经历的也超过3000人。可探员一一核实后却始终没有匹配出符合条件的患者,难道死者是在其他县市购买的氯噻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排查起来难度就太大了。眼看再次无功而返,探员们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那只装尸旅行袋上。因为经鉴定,该旅行袋并非仿冒产品,而这个意大利品牌在新竹正好有个代工厂。2月11日大年初三,探员们终于联系上代工厂负责人,并得知同款商品只在新竹以北的桃园、新北、台北三地有销售,至今总共只卖出804只。
于是苗栗警方又马不停蹄地协同桃园、新北、台北三地同僚,对34家大卖场、专卖店展开调查。查阅171支摄像头、总计12530分钟的监控视频后,技术员终于发现在2月5日凌晨1时05分到36分许,有一位戴着眼镜、身高175cm、年龄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分两次进入桃园市中山路939号的“爱买购物中心”,购买了同款的华伦天奴旅行袋一只、黑色大型塑料袋一卷、大型白色购物袋3只,以及1双橡胶手套、3瓶洗洁精。
值得注意的是,此人两次进入商场所穿的衣服并不一致,凌晨1点05分购买塑料袋、手套等物品时,穿的是一件蓝袖白面外套。凌晨1点36分购买旅行箱时,却换成一件高领黑色毛衣,似乎在刻意掩饰自己的衣着、外貌。另外,该购物中心往北走400米,就是直通头份镇弃尸垃圾箱的纵贯公路。调查到这,警方已确信此人正是自己要找的凶手,至少他就是弃尸之人,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凑巧,刚好在发现残肢的前一天购买这些物品呢?
然而商场内的监控探头距离太远也未拍到正脸,商场外的路灯又太过昏暗、监控画面模糊不堪,探员将燕镜男画面公布在电视上,始终没人前来指认。线索再次中断,这让苗栗警方感到万分沮丧,不得已2月15日他们只能带着印有女尸特征的图片,再次前往新竹、桃园、新北、台北、基隆,走访那些“风月场所”寻找线索。女子育有孩子,死亡已经超过十天,甚至春节期间也没有回家,其家人却未报警,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常年在繁华的北部地区从事“特殊职业”的性工作者。谁知调查一个星期后,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苗栗警方只能回到桃园再从监控入手,试图找到眼镜男在其他地方现身的影像。
果然又经过近两天的仔细筛查后,技术员在距“爱买购物中心”600米远的宏昌六街某交叉路口前,发现眼镜男于2月5日中午12点14分步行经过的身影。约20分钟后,在几十米外的一家便利店前,同样捕捉到眼镜男的画面,通过这两段视频,技术员终于截取到一张他较为清晰的正面照。
2月23日晚,警方立刻将男子的影像公布在电视台上,2月24日下午2时30分许,桃园警分局中路派出所就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称,燕镜男酷似居住在桃园市“金色大地”一座四楼的业主王熙宏,且该小区距“爱买购物中心”直线仅400米、距纵贯公路直线650米远。接此线报,派出所警员邓金枝第一时间带着眼镜男的照片,前往“金色大地”小区、走访,经物业和其余几名住户指认后,确定眼镜男正是39岁的电脑工程师王熙宏,只不过这几天大家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总算是锁定了嫌疑人,可死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