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死前被妻举报与出轨对象藕断丝连,投湖时脚穿白袜、白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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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8月23日,老舍在自己位于北京的家中的书桌前,将日历翻到了8月23日。他看了看那页新的日历,上写着:农历七月初八,处暑。

老舍故居(老舍书桌和日历)

这是老舍一生最后一次翻日历,因为:8月23日这天,是老舍死前一天。就在当天,老舍在国子监被批斗了,而他被批斗的原因,与他的妻子胡潔青举报他与之前的出轨对象赵清阁藕断丝连有关。

老舍被批斗时,现场有一个和妻子年龄相仿、声音也有些相似的女人,在人群中对他进行了公开举报。她尖着嗓子喊:“我揭发,老舍在解放前把《骆驼祥子》的版权卖给了美国!”

随着她的这一声高喊,人群中爆发出了“嘘”声,与他同在国子监被批斗的作家萧军紧张地看向老舍。他在老舍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奇异的光,而这种奇异的光,只有人在完全绝望决心放弃生命时,才会放出。

老舍曾在作品《四世同堂》里描述过一个这种光。他写道:

“诗人钱默吟太太死了两个儿子,却在儿子的葬礼上突然不哭了,眼睛发出异样的光,随之异样的事情发生了,她在儿子的墓地上一头撞死在棺材上。”

萧军撞上老舍目光时,被他眼中的这种异样的光震惊到了,他感到非常害怕,他感觉“老舍要走了”。

文人敏感,他们的直觉总是格外准确。萧军的感觉是对的,就在被批斗的第二天,老舍投湖自尽了。

当天批斗结束后,老舍得知针对他的批斗才刚刚开始。而当他拖着沉重且带伤的身体回到家时,他竟发现自己敲门很久也没人来开门。他在门外的凄风中等待了很久之后,妻子胡潔青才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去。

胡潔青注意到老舍的神情有问题,但她并不想理会丈夫。丈夫之前的出轨,以及出轨后与赵清阁的种种,已经让她彻底心寒。胡潔青清楚老舍的身体状况,她知道:他因为支气管扩张咳血才出院,被批斗当天距离他出院仅仅相隔一星期。

无论是身体和心理,老舍都需要照顾。身为妻子的胡潔青却并不想照顾他,一个寒了心的女人:是没有办法去暖人的,尤其去暖那个让她寒心的男人。

胡潔青心里只有恨,她的恨是这些年不断累积的结果。他们一开始也算是恩爱夫妻,毕竟,胡潔青是老舍写了100多封情书才追到的才女。

老舍与胡潔青结婚照

胡潔青接连为老舍生下三个孩子后,因抗战爆发,两人不得不分居两地,当时老舍在武汉主持文艺界抗日工作,而胡潔青则留在北京一边教书一边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婆婆。

分居那些年,胡潔青每天忙得像陀螺,可为了老舍能安心做事,她什么都忍了。

可分居六年,当胡潔青带着孩子们找到老舍时,她才知道:丈夫早就和一个小他17岁的文艺界后生同居了。

也因为老舍早已外头有了人,胡潔青带着孩子找过来时,他竟以“捯饬房子”为由,让他们住在外边,而这一住竟就是20天。胡潔青是多聪明的人,她当然知道丈夫迟迟不让自己搬进去,是在做“清理”。

若非赵清阁见势不妙主动退出,胡潔青和孩子们可能都无法住进老舍的房子。胡潔青以为自己和老舍重新住到一起后,他们俩会彻底了断,她怎么也没想到:老舍竟在此后一直瞒着自己偷偷和赵清阁藕断丝连。

可惜,胡潔青知道的时候:已再度怀孕。而老舍则在再见赵清阁时,以胡潔青再度怀孕为由,解释自己没有马上来找她的原因。

老舍与赵清阁

1946年,老舍去美国讲学。这期间,他仍在不断地和赵清阁写信,并让她到美国和自己继续同居。这事后来被胡潔青知晓了。也是从这时候起,胡潔青对老舍彻底失望。而后来老舍将家里的钱寄给赵清阁的事,更是让胡潔青的心彻底寒了下来。

胡潔青早已看透了老舍,她认定:他是想让自己做生育机器、赡养老人的免费保姆的同时,去拥抱自己的爱情。

看透了的胡潔青一直想找机会惩罚老舍,特殊年月里,她终于下决心举报了丈夫。她的本意是借此惩罚老舍,同时也让他俩彻底断掉,没错,她在逼老舍做抉择。

老舍是个骨头很硬的文人,胡潔青想到了自己硬来可能招致的可怕后果,但她已经不想管顾这许多了。当女人开始不管不顾时,她是不可能再回头的。所以,当老舍被批斗归来时,她甚至不想让他再进家门。

老舍被批斗那晚,察觉到了胡潔青的意图:她已经不想让他继续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老舍发现,自己的子女对自己的遭遇也表现出了冷漠。家里的寒冷,让老舍坚定了“去死”的决心,他甚至想好了死的方式:投湖自尽。

老舍为何单单选择投湖自尽,而不是别的方式?这点,他自己实际早已在作品里讲过了。他的作品里,有很多人物都是投湖自尽,比如《四世同堂》里的祁天佑。老舍固执地认为:投湖自尽,能洗刷冤屈。他曾这样描述祁天佑投湖的细节:

“河水流得很快,好像已等他等得不耐烦,水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仿佛向他低声地呼唤呢。很快的,他想起了一辈子的事情;很快的,他忘了一切。

漂、漂、漂、他将漂到大海里去,自由、清凉、干净、快乐,而且洗净了他胸前的红字。”

打定主意的当晚,老舍整晚未眠,他本想在寻死前好好睡一觉,可只要他闭上眼,脑子里就是自己被批斗的画面,耳边则是那个女子尖锐的举报声,那声音那么像他的妻子胡潔青的声音……

当晚,老舍还想起自己前不久和子女说的话:

“谁给了他们权力?又要死人了,而且是清白而刚烈的人!欧洲历史上有无数次文化大革命,都是以文物的大破坏告终的。”

当时的他还未察觉到:这次死的人,会是自己。而送自己去死的人,某种程度上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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