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30岁,孤身一人,家里穷得叮当响。
谁能想到,一声"扑通"的落水声,竟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跳进河里,救起了一个想不开的姑娘,她嫁不出去。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我的人生彻底翻盘。
我知道,都是因为那个晚上我捡到宝了, 而这个宝,就藏在那姑娘绝望的眼泪里……
我叫蒋宝康,这名字是我爹起的,说是他们老来得子,把我当宝贝疙瘩,还盼着我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可我总觉得,是不是因为这名儿,把爹娘的健康都给分走了。
我爹娘年轻那会儿啊,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困难户,拖到快40了才有了我这么个独苗苗。
他们总说我是老来得子,可惜他们的福气没攒够,身子骨一个比一个差,像秋后的蚂蚱,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记得小时候,村里人总说:"老蒋家那小子也怪可怜的,爹娘天天吃药,怕是熬不了几年喽。"
那会儿我还小,不懂事,就觉得爹娘干活没别人家大人有劲,重活儿一点也干不了。
每次看到别的孩子骑在爹的肩膀上,我心里那个馋啊,就跟猫爪子挠似的,可又不敢说。
家里穷得叮当响,值钱的东西都换成了药罐子,可我爹娘的身子骨还是不见好转,看得我心里难受死了。
等到我该说媳妇的年纪了,家里就剩下一间破瓦房,四处漏风,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不是没人给说媒,可每次媒婆领着姑娘来家里,人家就看一眼,嘴上客套两句,扭头就走,连口水都没喝。
你说说,这哪家姑娘愿意嫁到我家来跟我一起吃苦受罪啊?
一晃眼,我就27了。
那年的冬天冷得邪乎,我爹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没过多久,就扛不住,都撒手去了。
我爹到死都没合上眼,临走前还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我,让我赶紧找个媳妇,给老蒋家留个后。
我守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咽气,心里头跟刀割似的,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村里人可怜我,帮我办了丧事,还凑了些钱给我。
可这点钱能干啥啊,没几天就花光了。
爹妈走后,我一个人守着这破房子,心想,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孤孤单单过一辈子算了,还找啥媳妇啊。
我没啥本事,就会种点地,农闲的时候就打点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也算饿不死。
村里的孙老头跟我爹是过命的交情,看着我孤苦伶仃的,就让我帮他看守瓜田,多少能挣点钱。
就这样过了3年,那年夏天热得跟蒸笼似的。
瓜田的收成不错,我自然就更加尽心尽力地帮孙老头看着瓜田。
瓜田旁边有条河,晚上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倒也凉快。
那天晚上,我躺在田埂上,一边数星星一边听蛐蛐叫。
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从河边传来,那声音凄惨得跟厉鬼似的。
我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揉了揉眼睛,仔细一听,那哭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紧接着就听见"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我心里一惊,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
"不好!该不会是有人想不开吧?"我心里想着,抓起旁边的手电筒就朝河边跑去。
我用手电筒往河里一照,就看到水面上漂着个人影,头发散开来,像水草一样,但是看不清模样。
我也顾不上多想,来不及脱衣服,直接“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拼命地朝那人游过去,心里直打鼓,生怕来不及救人。
我费了好大劲才游到那个人影旁边,用手一摸,是个女的,看身形还挺年轻。
我赶紧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到岸边。
可她好像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挣扎,嘴里还喊着:"别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着急了,这姑娘,咋年纪轻轻就想不开寻短见呢?
我被她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才抓住她的胳膊,谁知道她力气还挺大,我非但没把她拉回来,反倒被她拖进了水里,呛了好几口水。
眼瞅着情况越来越危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死死地抱住她的肚子,想把她先拖到岸边再说。
夏天衣服本来就薄,可她还在不停地扑腾,我一个没抓稳,手就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活了30年,还是头一回和姑娘离得这么近,更别说我的手还……哎,真是造孽啊!
我心里又慌又乱,还隐隐约约地有点别的什么感觉,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心里直骂自己不是东西,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是把那姑娘给拖上了岸。
把她放到草地上,我自己也累得瘫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跟拉风箱似的。
借着月光,我这才看清了姑娘的样貌。
说句实在话,这姑娘长得还挺俊的,鹅蛋脸,柳叶眉,虽然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但还是挡不住她清秀的模样。
不过,她脸上写满了悲伤,眉头紧锁着,像是有啥解不开的心事,看得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姑娘,你没事吧?咋就想不开寻短见呢?”我缓过神来,赶紧问道。
可那姑娘只是低着头小声哭着,也不理我。
我见状,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轻声安慰她:“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能好受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不哭了。
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起了她的遭遇。
“我叫杨小洁,是邻村的……”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带着一股江南女子才有的温柔。
可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之所以想不开,是因为……”
她伸手想撩开遮住脖子的头发,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缩了回去,低着头,声音更低了,“我这儿,有块胎记……”
我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隐约有块黑褐色的印记,不过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从小到大,我没少被人笑话,都说我是‘胎记女’……”杨小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也因为这个,我一直找不到婆家。我相了20多次亲,每次那些男人一看到我的胎记就掉头走了,连句话都懒得跟我多说。我今年已经33了,再过2年就35了,我娘说,女人过了35还没嫁人,那就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这辈子就完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爹娘为了我的婚事操碎了心,整天唉声叹气的,我看着心疼啊……与其这样活着被人戳脊梁骨,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姑娘,我心里五味杂陈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说实话,要不是她自己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她的胎记,就那么一点印记,有啥大不了的。
再说,就我这条件,哪有资格嫌弃人家?
“你别哭了……”我笨嘴拙舌的,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她。
沉默了一会儿,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要不,你嫁给我得了!”
“啊?”杨小洁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好像没听明白我在说啥。
“我说,你要是不嫌弃,就嫁给我吧!”我脸涨得通红,又说了一遍,生怕自己刚才声音太小,她没听清。
我赶紧接着说:“我叫蒋宝康,就住这村,今年30了。爹娘都走了好几年,就剩我一个人。我家是穷了点,但我保证会踏踏实实过日子,一定会对你好!”
杨小洁愣愣地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可我比你大3岁呢……”
我一听,心里那叫一个乐开了花,这姑娘,还真是在考虑嫁给我呢!
“嗨,这算啥!我娘说了,女大三抱金砖!年龄不是问题,我不在乎!”
“那……那我的胎记……”杨小洁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
我反问她:“你这胎记碍着你做家务干农活了吗?”
她摇了摇头。
我一拍手,“那不就结了!既不影响你生孩子,又不影响你做家务干农活,有啥好在意的!你要是实在难受,就拿个丝巾遮起来呗!我是无所谓的。”
也许是我的真心话打动了杨小洁,她终于破涕为笑。
我们俩又聊了好久,一直到天快亮了,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临走前,我们约定,明天一早,我就去她家提亲!
我心急火燎地等到天大亮,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回到家,洗了把脸,胡乱扒拉了两口冷饭,就急急忙忙跑到村东头的李婶家。
这李婶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红娘,经她手撮合成的夫妻,没有一百对,也有八十对了。
“我说宝康啊,这一大早的,有啥急事啊?”李婶刚起床,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一脸疑惑。
“李婶,我……我想求您帮个忙!”我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请您去一趟杨家村,帮我保个媒……”
“说媒?你要给谁说媒啊?”李婶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放下手里的水瓢。
“是……是我自己!”我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我想娶杨家村的杨小洁……”
“啥?你说啥?我没听错吧?你要娶杨小洁?那个胎记女?”李婶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奇闻,“宝康啊,不是我说你,你可不能说胡话啊!这杨小洁她娘托了我快5年了,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你这……”
我赶紧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李婶说了一遍,并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对待杨小洁,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李婶听完我的讲述,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宝康啊,你的心思,我明白,可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小洁那丫头,是命苦了点,可她那胎记……”
“李婶,我不在乎,您就帮帮我吧!”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李婶磕了个响头,“只要您老肯帮忙,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
“哎哟,你这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李婶连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行了,行了,你也别跪了,这事儿,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你家这条件,咱也不知道杨家会怎么说。”
我对着李婶千恩万谢,心里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
到了杨家,我心里直打鼓。
杨家二老倒是挺客气的,招呼我们进屋坐,还给倒了杯热茶。
我赶紧把昨晚的事儿又说了一遍,说明了想娶杨小洁的心意。
杨家二老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表情有点复杂,也不晓得是啥意思。
杨父清了清嗓子说:“宝康啊,你是个好小伙子,只是我家小洁那胎记……”
我赶紧接话:“叔,婶,我真不介意!我家是穷了点,但我会努力的!”
杨母叹了口气:“不是嫌你穷,是怕你吃亏啊。小洁她……”
这时候,杨小洁突然从里屋走出来,说:“爹,娘,我愿意嫁给宝康。他不嫌弃我,我也不在乎他家穷。”
杨家二老一听,相视一笑,这事儿算是成了。
杨父说:“既然你们俩都愿意,那我们也不反对。宝康啊,彩礼就不用给了,酒席也不用你操心,我们会给小洁准备些嫁妆,你只要以后好好待她就行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握着杨父的手保证:“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小洁的,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就这样,我和杨小洁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说来也巧,我俩的婚期就定在一个多月后的中秋节,图个团团圆圆,甜甜蜜蜜。
婚礼那天,虽然没大操大办,但我们都很开心。
婚后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却充满了甜蜜。
我们一起下地干活,一起做家务,彼此扶持,互相依靠。
杨小洁心灵手巧,不仅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还烧得一手好菜,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有一天,杨小洁对我说:“宝康,要不咱们去镇上摆个馄饨摊吧,这样也能多赚点钱!”
我一听,觉得是个好主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第二天,我就用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置办了做馄饨的家伙事儿。
杨小洁手艺好,她做的馄饨皮薄馅大,汤鲜味美,价格还实惠,很快就在镇上出了名。
每天天还没亮,我和杨小洁就起床准备食材,然后推着板车去镇上摆摊。
我们不怕辛苦,每天都忙到半夜才收摊回家。
几年下来,我们的馄饨摊从路边摊,变成了镇上的小吃店,生意越做越大。
我们也攒下了一些钱,在村里盖起了第一栋小楼房,可把村里人羡慕坏了!
更让我们高兴的是,杨小洁接连给我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现在日子越过越好,我常常会想起当年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
如果不是那天我去守瓜田,如果不是我跳进河里救了杨小洁,也许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也许我现在还在为吃喝发愁呢。
我常对杨小洁说:“媳妇,我真是捡到宝了!谢谢你当年没嫌弃我!当初要不是你,哪有我蒋宝康的今天啊!”
每每这时,杨小洁总是笑着说:“傻瓜,说这些干嘛,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
每当这个时候,我会看着杨小洁脖子上的胎记,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印记。
我会感慨地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在那个夜晚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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