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2.68亿元国家补贴，再被法国没收9座酒庄！ 海昌创始人曲乃杰陷入官司？

上海海昌海洋公园 图源：海昌海洋公园官网

本报（chinatimes.net.cn）记者李贝贝 上海报道

据法新社报道，法国当地时间5月15日，巴黎刑事法庭以财务违规为由，决定没收中国富豪、海昌集团创始人曲乃杰名下的9座葡萄酒酒庄。

曲乃杰被控罪名涉嫌挪用辽宁省和大连市政府拨给海昌集团的3200万欧元（2014年约为2.68亿元人民币）的海外科技型企业补贴。在被没收酒庄的同时，其还被判3年缓期徒刑，罚款100万欧元。而在6年前，2018年7月，曲乃杰就曾因挪用国家补贴资产违规购买酒庄被没收了10处波尔多酒庄。

创始人海外酒庄遭没收一事对于海昌集团影响几何？《华夏时报》记者向海昌海洋公园发布了采访提纲，但海昌海洋公园相关人士对此未做回复。

不过，海昌海洋公园相关人士向记者表示，2024年全国出游热度高涨，且文旅市场呈现家庭游、亲子游增长趋势。作为全国布局的海昌海洋公园，在上海、大连、郑州、三亚等多个重点城市布局，游客量显著提升。

同时，上述人士解释说，2023年，公司归母净利润亏损的原因在于2023年9月28日郑州公园开业，新项目开业带来销售及市场推广开支的增加所致。今年郑州公园将实现全年经营，成为公司另一个重要收入来源，预计2024年郑州项目现金流即会转正。此外郑州公园奥特曼主题区已建成开业，后续将持续引入优秀IP，并推动优质IP在其他主题公园的落地，“这将大大的拓宽公园板块的收入高度，并优化收入结构”。

6年已被没收19座酒庄

公开资料显示，紧随中资收购海外葡萄酒的热潮，曲乃杰于2010年-2013年间斥资约6000万欧元（约4.6亿元人民币）收购了法国25家生产葡萄酒的酒庄，这些酒庄主要位于波尔多右岸的Libournais。

需要注意的是，这25座酒庄中，部分由曲乃杰以国家补贴资金购买。《华夏时报》记者在国家审计署官网看到，一篇于2014年6月发布的《中国青年报：审计揭露的问题都是改革要啃的硬骨头》文章显示，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九次会议上，时任审计署审计长刘家义点名“辽宁省和大连市向大连海昌集团有限公司和锐阳（大连）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拨付的支持并购海外科技型企业补贴2.68亿元，实际用于收购法国的14个葡萄酒庄园”。

当时，“收购法国葡萄酒庄被定义成’海外科技型企业项目’、并获得高额补贴”一事引发各方关注。但负责该事务的大连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国际合作处对此向媒体强调，对海昌集团企业补贴的审批环节没有问题。

事实上，这也不是曲乃杰首次被法国没收葡萄酒酒庄。2018年7月，曲乃杰就曾因挪用国家补贴资产违规购买酒庄被没收了10处波尔多酒庄。

据法新社在2018年7月的报道，“涉案的这10家酒庄中，我们已经发现了一定数额的税务犯罪，包括洗钱、逃税、伪造等”，警方称“今年第二季度我们查封了这些通过欺诈手段来收购的公司”。同时，调查人员发现在购买酒庄的过程中，购买公司和法国公司间的交易不符，且中国工商银行巴黎分行提供的一笔3000万欧元的贷款属于虚假公证文件。

在被没收了10处波尔多酒庄后，海昌集团随即发表了声明，称在法国波尔多地区收购酒庄是集团国际化发展的正常投资和贸易行为，符合中国及投资所在地国家相关法律法规及审批程序要求，同时还表示，确实有部分酒庄正接受法国相关政府部门调查，但已经向法国警方的查封令提起了诉讼。

东北富豪悄然隐退

综合信息显示，曲乃杰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作为海昌集团创始人，曲乃杰在1992年以经营油品生意起步，海昌集团也一度发展为国内最大的石油运输民营企业。“天眼查”显示，现由曲乃杰担任法定代表人的企业有19家，涉及石油贸易、房地产投资、商业旅游等诸多领域。

2014年3月，海昌控股有限公司（之后更名为“海昌海洋公园控股有限公司”）在香港联合交易所挂牌交易（02255.HK），成为国内首家在香港上市的主题公园运营商。

官网显示，海昌海洋公园控股有限公司是“以海洋文化为基础的中国领先的综合文旅集团”，目前已在上海、郑州、三亚、大连、烟台等30余座城市布局了以海洋文化为主、且各具特色的综合主题文旅项目。累计接待游客超1.4亿人次，完成了环渤海、长三角、华中及成渝等主要经济圈布局。

2004年，曲乃杰位列美国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全名单第127名。直到2009年，这位东北富豪一直在财富榜单拥有一席之地。

但受法国酒庄事件拖累，曲乃杰近年悄然隐退：从2020年开始，曲乃杰先后卸任上海、重庆、武汉、成都、大连、天津等多地主题公园运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2023年5月开始，曲乃杰不再担任海昌集团法定代表人，同年11月不再担任海昌（中国）投资的法定代表人、董事长、执行董事。尽管目前曲乃杰仍担任海昌海洋公园的行政总裁、董事会主席，但在该公司官网上并没有曲乃杰的身影。

在财富榜单上，曲乃杰的名字也渐渐销声匿迹。2019年，其最后一次出现在胡润百富榜上，排名已跌至1676名。在公开场合，2023年9月27日，曲乃杰以“海昌集团创始人”的身份与河南省委常委、郑州市委书记安伟就加快项目建设进行交流、达成共识，之后网络上便没有更多消息流出。

与之相对应的是，曲乃杰之子曲程在行业中逐步崭露头角。在2022年胡润百富榜上，曲程以140亿元财富排在第431名。

而据海昌海洋公园官网介绍，2013年11月起，曲程开始正式加入海昌，负责集团与其附属公司旗下各业务板块，主要参与企业发展策略讨论、项目投资等方面业务，2016年5月25日获委任为董事会成员以及执行董事。

收入结构有望优化

据了解，商业模式上，海昌海洋公园以“门票收入+园内消费+配套地产销售和出租”为主要经营模式。而主题公园开发作为典型重资产业务，前期投入资金量大，回收期长。

尤其是从2020年开始，由于疫情的冲击，海昌海洋公园陷入连续的大幅亏损，当年收入约11.68亿元，同比减少58.3%；净亏损14.78亿元，同时各类计息银行及其他借款升至91.9亿元，净负债总权益比率进一步攀升至228%。

为剥离债务，海昌海洋公园选择“断臂求生”。2021年10月，为改善高额债务及持续亏损现状，海昌海洋公园卖掉位于武汉、成都、天津、青岛4个海洋主题公园100%股权，以及建设中的郑州海洋主题公园的项目公司66%股权。此后，其主题公园逐渐转向轻资产模式。

2022年，海昌公园全年营收8.87亿港币，仍亏损15.62亿元港币。不仅如此，2022年12月1日，海昌海洋公园的股价在一天时间里从3.23港元/股跌到1.49港元/股，期间最低下探到0.81港元/股，最大跌幅达到74.92%。

2023年以来，旅游行业火爆，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海昌海洋公园的经营情况。

“2023年，公司收入达人民币18.17 亿元，增长约129.1%；毛利为人民币4.58亿元，整体毛利率约为25.2%；经调整后EBITDA利润为人民币4.59亿元，较2022年同期有较大改善，均较去年同期有较大改善。”海昌海洋公园相关人士向记者解释说，归母净利润亏损的原因在于2023年9月28日郑州公园开业，新项目开业带来销售及市场推广开支的增加所致。

该人士进一步指出，今年郑州公园将实现全年经营，成为公司另一个重要收入来源，预计2024年郑州项目现金流即会转正。此外郑州公园奥特曼主题区已建成开业，后续将持续引入优秀IP，并推动优质IP在其他主题公园的落地，这将大大的拓宽公园板块的收入高度，并优化收入结构。记者看到，曲程在2023年10月的一次业内会议上透露，海昌海洋公园“预计2023年至2025年的营收年均复合增长率近40%，更多IP产品、海外项目等都将成为未来营收增长点”。

对于文旅市场的走向，海昌海洋公园保持了颇为乐观的看法。“2024年全国出游热度高涨。作为全国布局的海昌海洋公园，在上海、大连、郑州、三亚等多个重点城市布局，游客量显著提升。”据介绍，海昌海洋公园在春节期间累计接待游客75万人，“五一”小长假5天接待人次达70万，达到2019年同期2倍以上，其中，郑州海昌海洋旅游度假区五一累计接待游客超16.5万人次。

上海海昌海洋公园 图源：海昌海洋公园官网

可以看到，海昌的主题公园项目正加速落地。5月16日，海昌海洋公园控股有限公司宣布，将在大连森林动物园内建设奥特曼冰雪世界项目。该项目占地面积10000平米，预计今年7月开业，项目落成后，将成为全球第一家奥特曼冰雪世界；5月23日，海昌海洋公园又公布，将与印尼房企PT MULTI ARTHA PRATAMA（PT）共同开发及营运度身订造的主题娱乐产品，包括水族馆、酒店、商业及或零售等旅游开发项目。

责任编辑：张蓓 主编：张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