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万物初盈 盈而未满｜岁时物语

来源：封面新闻

封面新闻记者 李雨心 制图 王思祺

“小满者，满而不损也，满而不盈也，满而不溢也。”

在愈发升高的气温中，5月20日，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小满，就如期而至了。“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据《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载，小满指的是此时北方的农作物籽粒已开始饱满，但还没有成熟。

细数凝聚了上古先民智慧又展示了大自然的节奏变化的二十四节气，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在二十四节气中，大小对称的节气有三对，有小暑必有大暑，有小雪必有大雪，有小寒必有大寒。唯有小满节气，只有小满而无大满。

这是为何呢？在不少人看来，这正是古人哲学智慧的体现，是传统儒家中庸之道的表达。古人云，“满招损、谦受益”“物极必反”。于是，在二十四节气中有小满却独缺大满，充满了禅意和人生哲理。

“立夏小满正栽秧”，小满时节，从这句农谚之中，就能够感受到初夏时节农家的辛苦忙碌。同时在小满，不少地方还有祭祀蚕神的习俗。相传，小满为蚕神的诞辰，于是蚕农们会在这一日祭祀蚕神。而江浙一带，在小满节气期间有一个祈蚕节。在嘉兴桐乡，蚕农在这日还有“望蚕讯”的习俗，娘家会到女儿家串门，送来各种应季食物，一同祈盼今年蚕丝丰收。

而据古籍《清嘉录》中记载：“小满乍来，蚕妇煮茧，治车缫丝，昼夜操作。”可见在明清时期，这个时节的江南水乡，新丝已行将上市，丝市转旺在即。而在更久远的历史中，唐朝元稹在《咏廿四气诗·小满四月中》咏道：“小满气全时，如何靡草衰。田家私黍稷，方伯问蚕丝。”反映的是地方长官亲自问蚕的关切。

在蜀地之上，也有这样的习俗。四川古称“蜀”“蚕丛之国”，这里桑蚕丝绸业起源最早，是中国丝绸文化的发祥地之一，蜀锦更是名扬天下。“在小满时节，蜀地上的蚕农们自然要祭祀蚕神，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民俗专家刘孝昌说道。

蜀地蚕桑业的历史悠久，也体现在文物之上。譬如在四川博物院中，就能看到一件极其重要的文物——战国水陆攻战纹铜壶。这件文物1965年出土于成都百花潭公园，通体用金银嵌错出丰富多彩的图像，第一层的采桑图像，正描绘了一群身着长裙的妇女，在茂密的桑园内采摘桑叶的欢乐景象。此外，在院藏的四川汉代画像砖里，也有以在桑林里采桑为题材的画像砖。

战国水陆攻战纹铜壶图据四川博物院

桑园画像砖 四川博物院藏摄影 李雨心

小满将满，小满未满。小满时节，正是吃枇杷的好时候，更有食苦菜的习俗。在日渐炎热的天气中，不妨在这个充满哲理的节气里，体会古人中庸的智慧。

制图 王思祺